《嫡子策》第109章


不自禁的用指腹挠了一下,孩子才心满意足的缩回了小脚,睡觉去了。
黑暗中,厉景琛能够感觉到祁承轩的气息变化,那一瞬间,祁承轩应该是感动的、惊喜的、讶异的、满足的,眼角带着的湿意,也只有祁承轩自己能够知道。
身体上那么明显的变化,祁承轩不主动去问,厉景琛也不主动去提,两个人默契的当之不存在,拥抱着彼此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暗暗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快的厉景琛抓不住,却能够真切的感受到存在。
鹿肉属于纯阳之物,性温,具有补肾益气之功效,烤制给鹿肉添加了一份燥意,年轻的身体贴合在一起,情动也在所难免。厉景琛自有孕后,更加的敏感,又吃多了鹿肉,祁承轩就在身侧,不自觉的就向对方靠近,一声渐渐的嘤咛,打破了帐中的平静,慢慢的厮、磨,悠长的缠、绵,给这个平添了几分暧、昧的颜色。
翌日,厉景琛起得很晚,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头发松松散散的挽了一个发髻,用一根白玉的簪子固定着。厉景琛本来清俊带着些疏离清冷的外貌,显得柔和而慵懒,斜斜的靠坐在提花斜纹的大靠枕上,看着窗外稍显寂寞的景色,一杯羊奶放在他身前的矮桌上,冒着氤氲的热气,用杏仁煮过去了腥膻味的羊乳散发着甜香,格外的诱人。
厉景琛拿起玉色的瓷碗,里头的羊乳轻轻的晃动着,久久没有平静下来,早膳刚吃好,肚子里其实没有多少空余的地方装下这碗羊乳,但是闻着香味,馋人得很,厉景琛忍不住的喝了一口,入口丝滑、奶香悠长,毫无腥味,只有在口中化不开的香甜,让人流连。
处理了事务结束的祁承轩推门进来,就看到厉景琛懒懒的靠坐在窗边,周身的寒气、充斥在心中的冷漠,霎时消失殆尽,僵硬的脊背放松了下来,就有疲惫之感爬上心头。
将自己扔在厉景琛对面的位置上,祁承轩长叹一声,“年后就尽快上任吧,把弟弟妹妹也带着去,京城的天也变了。”
没有多少功夫,一碗羊乳去了大半,厉景琛将碗放在矮桌上,有些欲盖弥彰的拿了碗盖盖上,微带着疑惑和担忧的看着祁承轩,琢磨一二,他还是决定将昨日听到的消息告知对方,“……梁伟明就是这么说的。”
“哼。”祁承轩冷哼一声,“晟国公之心,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晟国公手掌大权、在军中又富有声名,不臣之心已久,只是他做了表字还要立贞节牌坊,不想背负了谋权篡位的污名,想要个好名声就扶持了祁泰初,再让祁泰初叫出来。晟国公又何尝不知道,祁泰初那个玩意儿,,到了手的东西岂会乖乖的交出来了嘛。当然,祁泰初也明白,利用完了他,晟国公又岂会留他。与虎谋皮,也就所图利大,让他们甘愿冒着被捅刀子的危险也要尝试。”
“就这么看着他们胡作非为吗?”皇帝应该没有糊涂到那种地步,任乱臣贼子窥伺自己的大好江山,按照厉景琛上一世的记忆,皇帝虽然从这一年身体日渐不好,但还撑了好几年,直到他死,祁承轩和祁泰初也没有分出胜负来。
“陛下已经多日没有上朝,病体违和,多日未出寝宫,只有淑妃被允许自由出入寝宫,就连母妃也得不到召见,我已经多日没有见到父皇。”祁承轩拧眉说道:“京城局势日渐紧张,我会尽力见父皇一面,想来大年夜团圆宴,总不会也不出现。”
第八七章 :剖析表白大戏开场
厉景琛不用上朝;家中除了他也无人身有官职;因为身怀有孕;基本上就不出去走动,厉景琛还真不知道皇帝已经多日不早朝一事。大齐并不是日日都要早朝,而是五日一大朝、三日一小朝,平时都是六部官员等到御书房一同议事。但庆历帝已有月余没有露面;无论是大小朝还是御书房议事,都是如此。
一直代为掌管朝政的是晟国公与睿王爷;睿王爷乃庆历帝亲弟、祁承轩的皇叔,在朝中地位超然;睿王爷果决睿智,封号睿字并不虚言,此前都是当个闲散王爷;庆历帝生性多疑,就连亲弟都不信任,为了避嫌,朝中诸事,睿王爷从来不参与。
但几月前,庆历帝大概是感觉到身体不佳,就让睿王爷进宫长谈,此后睿王爷就入朝理事,在庆历帝未露面时,代掌朝政,也是用来牵制晟国公的。晟国公狼子野心,却又没有那个魄力直接干掉庆历帝称帝为王,他想要婉转的法子获得大齐江山,睿王爷的出山让晟国公心头恼恨,却也没有法子。
睿王爷生性随和,和每个人都有说有笑的,无论是对皇位继承人的大热门祁承轩还是祁泰初都是一个态度,让人猜不透,倒是祁泰初时常找睿王爷说话、讨教问题,十分讨喜,观睿王爷态度慈爱、耐心,倒是让揣摩睿王爷态度人大大的疑惑起来。
照理来说,睿王爷应当更加亲近宁王爷祁承轩才是,毕竟祁承轩是他的亲侄子,而且睿王妃和玉贵妃还是亲族,两人未出阁时还是闺中密友。再看祁承轩不主动迎合睿王爷的态度,大家好像找到了原因,果然是会主动亲近的孩子有糖吃。
说来,庆历帝也是个悲哀,繁衍能力很好,有那么多的儿子,但真正有心机、能成才的并不多,唯一优秀的就只有祁承轩,但祁承轩性情乖戾、手段狠辣,端看旱涝之灾掉了脑袋、抄了家财、没有官位的官员那么多就可以知道了。祁承轩过于狠辣的手段,是让人诟病的原因之一,不支持或者态度游移不定的人,都有这个原因在作祟。
“朝中之事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倒是你,年后就要去岭南了,此去路途遥远,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心甚忧。”祁承轩捏着厉景琛的手,言语中的担忧、舍不得满满。
“岭南虽远,但也是大齐境内,再说了我是到宁将军麾下,诸事肯定平顺。”厉景琛顿了顿,垂下眼睛说道:“只要殿下在京中一切安好,保重身体,想来景琛回到京城的日子并不会多么遥远。”
厉景琛言语中的宽慰和担忧不用言明,祁承轩也是能够感受到的,霎时觉得纵使前面满布荆棘,他也能够挥刀弄一条路出来,只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景琛你真好,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多久的,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的和我站在一起,天下江山与你共享。”
狷狂的笑声流泻而出,回荡在居室之内,一扫先前的沉郁。
祁承轩身体前倾,抓着厉景琛的手紧贴在胸膛之上,笑起来胸膛的起伏随着手掌传递到心底,厉景琛面上发红,带出了些许羞窘的感觉。大概是孩子都有了,厉景琛的心也软化了下来,竟让生出了与祁承轩共度一世的念头来,但真的可以吗?
有野心的不只是晟国公和祁泰初,祁承轩比他们更加敢想敢为。
而江山与情爱孰轻孰重,祁承轩真的能够分得清吗?
对方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厉景琛的心却往下掉了掉,就差那么点儿又要掉进了冰封的深潭,堪堪在幽深的水面停留,长叹一声,也许可以相信一次,如果实在不行,他就带着弟弟妹妹孩子出海,海外天地广阔,与大齐远去百里的海上小岛无数,占个岛称个王,那也是可以的。
笑声停下,看厉景琛面上带着淡淡的羞涩,但也未见多少喜悦,祁承轩反而忐忑起来,眼睛一闭,索性坦然的说道:“景琛,请相信我,我是想要和你一生一世的永远在一起,真的,如夫妻一般,天长地久。江山我要,你,我也要,虽然你一直没有明说,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你心里面的逃避和疏离,此刻我要告诉你,你休想逃开,这辈子,你,我是要定了。”
厉景琛的心跳了跳,被祁承轩抓着的手下意识的想要缩回,面上羞红尽退,全是清冷和防备,看着祁承轩的目光也带上了审视和戒备,这让祁承轩心中一痛,却也更加坦然的面对厉景琛的目光,他知道,如果这一次不说清楚,这辈子都没有说清楚的可能了,“景琛,这一生都不会有人像你这么让我觉得安心,在你身边,我才是真正的我,不怕你笑话,小时候我最盼望的就是上学,那样你就时时刻刻在我身边了,恨不得就没有休息、没有过年过节,想着你在家里面过节欢笑,我在宫里面冷冷清清,就疯狂的想要把你从宫外抓回来。外公因为党争而死,母亲落难,在宫里面没有庇护,受尽白眼和欺凌,自小我就明白,只有掌握至高的权利,才能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让谁死谁就要死。”哂笑一声,祁承轩看着厉景琛的双眼说道:“更何况,我与晟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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