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婚背后是什么》第9章


和人生命运。
第二天,1995年11月12日,星期日的黄昏,笑容满面的木芙蓉,伴着忧心忡忡无可奈何的两家父母站在山姜火车站的月台上,送走了血气方刚背着行囊北上的杜仲。
姜还是老的辣。
事实证明,木爸木妈和杜爸杜妈并不是杞人忧天。
这人生啊,往往就是你怕什么,它偏偏就来什么。
21年来形影不离连体婴儿般的青梅竹马,生平第一次小别分开,竟然就真的出了夭蛾子。
不过是短短渺小的两个星期14个日日夜夜,扔进浩浩人生长河里激不起半点涟漪和风浪的空档期,竟然真的给两家带来了不可弥补的后果,再也无法挽回。
不能分居,不要分居,讨厌分居。
所以后来,木爸木妈四处托人,张罗着给木芙蓉相亲那阵,一听介绍人说男方暂时在外地工作,将来有可能夫妻两地分居时,立刻怫然作色,毫不分说地pass掉,见都不见。
1995年11月,远走北京的孝顺子杜仲,在首都茫茫人海中,机缘巧合地遇到了某只桃,天雷勾动了地火,异地他乡,上演了一出一见钟情两两相许三生石上订终生的恶俗戏码。
留守山姜的乖乖女木芙蓉也没闲着,在家乡蓦然回首,命里注定地邂逅了某根草,干柴沾上了烈火,本土作战,开始了自己人生中那场轰轰烈烈伤筋动骨的恋爱□。
后来。
唉,太伤心了。
有句话说得再精辟不过,不经历风雨,何以见彩虹。一帆风顺的青梅竹马,禁受
不住异地空间的考验啊。
后来实在是乏善可陈,一笔带过吧。
两个星期后的周一,一大清早,实习归来的杜仲欢天喜地携着某只桃,风尘仆仆地叩响了自家的防盗门。
盼星星盼月亮盼得花儿都要谢了的,焦急等待的木爸木妈杜爸杜妈,闻声齐齐打开两家大门,四人四双眼睛,有惊无喜地愣在了家门口。
一点眼力都没有的杜仲,紧紧牵着某只桃的手,喜笑颜开地对两家大人开了口:“嘻嘻,四老好,这是我在北京认识的女朋友,带回来给你们过过目。你们不知道吧?她也是山姜本地人喔。巧吧,有意思吧,我们两个山姜人居然跑到北京相遇相识了,真是缘分啊,不可不信的缘分啊。”
呆若木鸡的两家大人,还没来得及对这段不可不信的异地缘分发表任何看法,木芙蓉悄无声息地从自己卧室里晃了出来。
她在自家大门口里,艰难地越过刻意将大门挡得严丝严缝,不让她看外面的木爸木妈,费力地从护女心切的父母肩膀上挤出个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脑袋,对着杜仲身边初次谋面的那只桃莞尔一笑,毫不见外地,甜甜地招呼了句:“哟,桃子姐,可回来了?坐了一夜的硬卧累了吧,腰酸背疼吧?快,进杜仲房里休息一下,让杜仲好好跟你按一按,舒展舒展,享受享受。”
心理承受能力本来极有限,兀自在硬挺着的木妈杜妈对视两眼,应声软绵绵地倒下。
木爸和杜爸手忙脚乱,拼命死死撑起自己的老伴,在拥挤不堪的大门口乱成了一锅粥。
当天夜里,终于弄清事情始末的两家父母彻夜无眠。
饶是两家父母吃的盐再多,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过去的这两个星期内,远在北京的杜仲和留守山姜的木芙蓉,其实每天都温着奢侈的长途热线电话煲。
千里迢迢一线牵。每天一煲里,杜仲念念不忘某只桃,木芙蓉大谈特谈某根草。
末了,两个人在天之北,地之南,异口同声地感慨:“不可不信缘啊。”
青梅竹马千里之外的思想动态和感情变化,青梅竹马心里比谁都清楚明白。
还能说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呢?
就算诸葛亮转生在世,也料不到青梅竹马会集体倒戈变节啊。
要怪只能怪自家孩子保密功夫做得太完备,瞒天过海,瞒过了他们四老。
杜仲不打招呼,擅自带回来某只桃。
木芙蓉也竹筒倒豆
子,不打自招,爽快供认自己恋上了某根草。
木已成舟。
回天乏力啊。
1995年11月,真是天凉好个秋。
木爸木妈不停地在家埋怨,不该放杜仲一个人去北京的,不然他不会撞上某只桃,木芙蓉也不会在山姜遇上某根草。不就一个破毕业实习吗,哪及得上孩子的终身大事重要。在山姜随便找家单位,把两孩子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照样实习得了。
杜爸杜妈则关着卧室的门,日咒夜咒那个走后门,强势抢了芙蓉实习指标,毁了人家大好姻缘的,那个素未谋面的挨千刀的不得好死。
杜妈越咒越生气,越生气越咒。最后血压上冲心跳加快,头昏脑胀地在床上生生躺了一个星期才下地。
不擅厨艺的杜爸在那个星期,吃了三天的稀饭包子,四天的包子稀饭。
青梅竹马的感情线在1995年11月戛然而止。
多一分,多不了。
少一分,也没少。
惟一值得庆幸的是,感情开始各自精彩的青梅竹马并没重色轻友,冷落和疏远彼此。
在山姜熟悉的同一片天空下的木芙蓉和杜仲,还是禁得起时间的考验的。
以前形影不离的两人组合,自然而然地加入了某只桃和某根草,壮大队伍,发展组织,变成了四个人。
再后来,人算不如天算地,半年前自然淘汰,裁了某根草,变成了锵锵三人行。
夹杂在杜仲和胡桃两人之间的电灯泡木芙蓉,半年来也没闲着,乐此不疲地奔波在相亲的康庄大道上,终于有幸遇到了山大的师兄东方睿,她已记不清是第多少个的相亲对象。
木芙蓉快人快语,言简意赅地讲完自己的故事,东方睿紧皱眉头,思索地向木芙蓉求证道:“你刚才说,杜仲是在北京毕业实习的时候认识的胡桃?”
“是啊。所以杜仲才老是感慨,说他们两个山姜人居然会千里迢迢地在北京相遇相恋,这不是缘分不是宿命,又是什么?”
“那当年杜仲赴京毕业实习具体是什么时候?”
“杜仲下午走的,夕发朝至的车,11月13日星期一早上到北京报的到。在北京整整实习了两个星期后,和胡桃一起回的山姜啊。”
东方睿想了想,有些质疑地反问木芙蓉:“六年前的事,你怎么还记得如此清楚?你该不会记错了吧?”
“别的事情我有可能记错,这件事错不了。我记得很清楚,我是12日黄昏,去火车站送的杜仲。送完杜仲,我
就跟我爸妈他们分了手,坐车去江北找宁合欢了。因为11月12日星期天是她的生日,我答应了陪她逛街请她吃饭的。我自己死党的生日我总不会记错吧?”
“那你们系是哪一天通知你,说你的指标被别人要走了?”
“是12日的前一天,也就是星期六的深夜啊。NND,我都上床睡觉了,行李也早就打包收拾好了。结果半夜惊魂,辅导员一个电话说不去又不去了,真是见鬼了。”
“那杜仲13日去北京后,你干嘛了?还待在学校吗?”
“待在学校干嘛?13日上午,一大清早的,我去山姜的一家报社报到,也去毕业学习了呗。是我们系辅导员推荐介绍的。”木芙蓉不假思索地回答,莫名其妙地望着东方睿:“怎么了?师兄,你干嘛问这些啊?”
东方睿脸色变了变,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木芙蓉吃吃笑了:“原来师兄你也很八卦嘛。象苏叶一样,明明跟自己一点都不相干的事,却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东方睿没理会她,声音低不可闻地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动作倒挺快。”
木芙蓉有些困惑地道:“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弄明白,你说我跟杜仲的感情基础也不薄吧,怎么当年杜仲在北京就会对那个胡桃一见钟情,两个人那么快就勾搭在一起了?这几年我跟胡桃也接触了不少,回头想起来,我觉得她也没那么大本事和魅力啊。”
木芙蓉歪着脑袋想了想,趴在桌上凑过去,眨巴着眼睛,不怀好意地问道:“唉,师兄,你说当年他们俩在北京孤男寡女地,她不会是对杜仲霸王硬上弓,趁火打劫,三下两下将杜仲吃干抹净了吧?要不然,杜仲怎么会那么快就对她死心塌地了?真是有些不合常理。”
东方睿仿佛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抬起头问道:“既然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该倾诉的也倾诉完了,该发的牢骚也发完了,轻松畅快许多的木芙蓉,禁不住自嘲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看开一点,活通透一点呗。世界上又没有后悔药可买,错过就是错过了。现在杜仲也婚了,难不成以后我要去当他和胡桃婚姻的第三者不成?我也是时候翻过这一章了,重新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抱着过去的老皇历死缠烂打地不撒手,不是她木芙蓉的风格。大大咧咧的她,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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