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婚背后是什么》第23章


七星草结婚一个月后的晚上,芙蓉蹲在科研所宿舍大院的围墙下,将两人五年多来的往来书信付之一炬。两千来个日日夜夜两百多封信,木芙蓉足足烧了一个多小时,末了静静地望着地上最终剩下的一堆面目全非的灰烬,心如止水的芙蓉只觉曾经的海誓山盟也好,过去的甜言蜜语也罢,都一起随着那袅袅轻烟沉路不知归处。
木芙蓉和七星草分手后的这半年,木淮山和乌梅夫妇的头等大事就是辗转托遍了周围的亲朋好友,为自己的宝贝幺女儿牵线搭桥,寻觅忠诚可靠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木爸木妈对男方的相貌、经济条件和职业等等要求不高,他们向介绍人首当其冲再三强调的,是男方的人品一定要好。你可以囊中羞涩一点,你可以个子矮一点,长相对不起观众一点,你甚至可以是自力更生鲤鱼跃龙门的凤凰男,但是你的为人一定要正直,感情一定要专一。这是最基本的一条。不达标者,一概一票否决。
尤其是木爸,对自己的看人眼光自视甚高的木爸,甚至对介绍人殷殷嘱咐,倘若方便的话,他希望可以先见男方一面,为自己的女儿筛选筛选,提前把把关。
所以,当星期天上午十点,打破计划,提前从玉竹归来的木芙蓉放下行李,将餐桌上凉水壶里的凉开水一饮而尽,然后郑重其事地将自己的父母请到沙发上坐好,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对自己的父母宣布“我要结婚了”的时候,木淮山和乌梅的下巴都要惊得掉下来了。
再当木芙蓉不慌不忙地告知,对方是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事业小成的男人东方睿,早已听闻自己侄女木棉花隆重推荐过山大校长公子的木爸木妈沉寂了。
木淮山抽着烟皱着眉头思考良久,伴着一串烟圈,吐出了一句话:“等我们见了人再说。”
木淮山做好了见人的准备。却没想到要见的人竟然眨眼之间就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中午11点半,雷厉风行精心准备的东方睿,满面春风地现身于科研所宿舍大院15栋1单元四楼,按响了木家的门铃。
来开门的木芙蓉,乍见东方睿手里拎着的包装精美价值不菲的香烟手提袋,奇怪自己从来没对他透露过木爸是资深的老烟民之余,又禁不住暗自咋舌,这厮真会看病下药投其所好,送礼不送脑
白金,就送有害健康的尼古丁。
木芙蓉全然不知眼前这个自己只认识了8天的东方睿,早已将自己全身上下,方圆几公里之内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然于胸,对她的祖宗八代掌握得比她木芙蓉还要彻底和全面。
东方睿驱车将她送回江北后,刚刚返回公司处理公事没多久,就接到芙蓉转达的未来老丈人要见面的电话指示。早知木淮山不打麻将不喝酒惟好香烟这一口的东方睿,随即吩咐秘书海龙,火速弄两条市面上奇货可居有价亦有市的极品烟。
五分钟后,木爸木妈木芙蓉还有东方睿,四人齐聚木家客厅,围着木家年代悠久历经锤炼的真皮沙发坐成了团团圆圆的一圈。
东方睿简短的自我介绍后,木淮山打量着面前这个含笑不语,着一身剪裁得体线条硬朗的正装,三分权势三分稳重两分内敛,捎带一分时尚一分奢华,经历和内涵明显丰富却丝毫不显沧桑,男性魄力十足的成功男士,难得地感觉自己有些摸不准看不透他。再想着自己的宝贝幺女儿芙蓉,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执子之手,却不知是否能偕子同老,心里禁不住有些打鼓。
忐忑的木淮山委婉地向东方睿发了问:“我和芙蓉她妈,都觉得很突然也很好奇,你和芙蓉认识时间并不长。听芙蓉说,你们也只认识了8天,见了三次面,怎么你们俩个就决定要结婚了?这是不是也太仓猝了一点?你们对对方了解得充分吗?婚姻不是儿戏,今天冲动了,把证一领婚一结。明天清醒了,觉得对方不适合自己,又后悔莫及。”
东方睿笑了笑:“伯父伯母,说实话,我决定和芙蓉结婚,绝对不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时间是婚姻的必要条件,但不一定是充分条件。文火慢熬马拉松长跑多年,最终依然撕破脸皮分道扬镳的夫妻并不少见,一见钟情两见倾心三见托付终身,一辈子天长地久的人也不稀罕。关键还是要看人。我是真心实意地认为芙蓉适合我,我也适合芙蓉。你们二老或许不太了解我,但是你们应该足够了解自己的女儿,应该对芙蓉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她有足够的魅力能够打动我吸引我,让我下定决心结束单身,心甘情愿地走进婚姻。我也对自己很有信心,相信自己能够给予芙蓉她想要的,也是你们为人父母所期望自己子女能够拥有的,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幸福。”
木淮山尚未再度开腔,一边默不作声的乌梅忍不住在心里给东方睿打了个九十分,这个衣着得体进退有礼的山大第一公子,可比先前那个成天顶着个朋克头戴着耳机听摇滚,披着扎染T
恤套着破洞牛仔裤吊尔郎当的某根草顺眼靠谱多了。
女人都是靠直觉思考问题。第一眼直觉良好的乌梅,心情舒畅地站起身来,打算出门买点硬菜,好好款待一下这位未来的姑爷。东方睿俯□子,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木芙蓉低声说了一句话。木芙蓉随即抬起头,喊住了乌梅:“妈,别忙活了,东方睿说请你们出去吃,大家一起坐一坐。”
东方睿笑着招呼未来的岳母:“是啊伯母,我第一次上门,您就别忙了。倘若伯父不反对的话,我们就在当归路附近吃个便饭,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家常。”
“好啊好啊。那敢情好。”乌梅笑眯眯地又给东方睿加了五分。
木淮山也适时笑了,表态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任你安排了。”
一行四人其乐融融地下了楼,在单元门栋门口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杜妈。杜妈诧异地多瞅了从未谋面的人中龙凤的东方睿几眼,好奇地问乌梅:“芙蓉她妈,你们这么多人,这是去哪儿啊?”
乌梅热心快肠地招呼:“哟,黄暄,你去江南看你妈回来了,你妈身体还好吧?杜仲和老杜都不在家,吃喜酒去了。你吃了没?没吃跟我们一块出去吃。”
“那怎么好意思?你们家还有客人在。”
乌梅一摆手,拖住了杜妈:“你和我们之间哪来那么多虚礼和讲究?走吧走吧。就在这附近,也不远。”
东方睿笑着向杜妈点点头:“您是杜仲的母亲吧?我跟杜仲也认识的,也不算外人,择日不如撞日,您就跟我们一起去坐一坐,权当热闹热闹,帮我们凑个人气。”
“瞧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杜妈心道,把我家那个愣头愣脑言辞木讷的杜仲一下子就比下去了,差距还真不止一条街两条街啊。
一个小时后,坐在金碧辉煌的香格里拉二楼中餐厅,弄清了事情原委的黄暄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她瞅着对面自己从小看着长大,此时笑得前仰后合,露出了远远不止八颗大牙,毫无淑女形象的木芙蓉,既欢喜又忧愁。
黄暄欢喜的是,芙蓉这孩子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即便杜仲快要结婚成家了,芙蓉也没和杜仲疏离,更没和他们二老生分,三天两头地还是往杜家串门走动,陪杜爸下棋聊天不说,还照常找她讨她最拿手的糖醋排骨解馋。
忧愁的是,距离1995年那个多事之秋,这都六年过去了,杜仲和胡桃小俩口虽不如当初柔情蜜意如胶似膝,也不象貌合神离有一拍两散的迹象和端倪,两人还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地拿了证,紧锣密鼓象模象
样地筹备起了婚事。
再说了,就算杜仲和胡桃如她所愿,分了手离了婚,但是现在平地里又冒出来个深藏不露神秘莫测的东方睿。
尽管觥筹交错间,生意人东方睿倒茶续水拈菜添饭侍侯得周到殷勤,伯母前伯母后地叫得那个欢那个甜,谦谦君子巧言如簧。但是,杜妈对这个即将从自家家门口,夺走老杜家前准媳妇的男人,本能地没有好感。
黄暄也说不清为什么,她就是一眼看准了,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东方睿口蜜腹剑心狠手辣,绝对不是个好说话的善茬。他会放过芙蓉?用楼下陈爷爷家刚刚呱呱坠地的8斤重的大胖孙子的脚指头想,都知道断然不可能。
唉,死心吧,彻底死心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一辈子,芙蓉肯定是当不了他们老杜家的媳妇了。
算了,认命吧。退一步海阔天空。反正她和杜爸这一辈子也只生了杜仲这一个独生儿子,今后他们二老就把芙蓉当作自家闺女养着疼着吧。
哀莫大于心死的黄暄端起桌上东方睿为她倒的一杯酸奶,咕噜噜一饮而尽。
、趁热打铁
从香格里拉吃完饭出来,东方睿驱车载着一行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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