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婚背后是什么》第42章


说是坐一坐,很快,孟也反客为主,招呼海龙找来一副扑克牌,竟然兴致盎然地和陆英等人在客厅里玩起了双升。
一向朝六晚九作息规律的木芙蓉强打精神,陪着众人坐着聊了一会儿天,看看客厅墙上挂着的粉红色卡通钟,已然十点多了,她无精打彩地站起来,委托海龙帮她好好照顾客人,她自己失陪了,要去洗了睡。
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摇三晃步履蹒跚,我行我素不管不顾地荡进了卧室。
没一会儿,众人隐隐听见卧室
的卫生间里传来水笼头哗哗的水声。
再过了一会儿,卧室里寂静无声。
新娘子果然是洗了睡?!
众人无法置信地你看我,我看你,须臾不约而同地望向沙发一隅闷声不响的东方睿。
自从孟也一行人前后脚跟进门后,新郎东方睿始终坐在一边,安静地目不转睛瞅着墙壁上的电视,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淡淡的笑。
听到木芙蓉对众人说她要去洗了睡的一刻,细心的海龙注意到,一直沉静如水的东方睿眉头皱了皱,很快又恢复如常。
“时间也不早了,新人也累了,要休息了。”陆英放下了手中的扑克牌,笑着站了起来:“我们也该走了。孟总,不如你带我去看看江北刚开街的檀香路商业步行一条街,我在北京都听说了,据说修得很好,越夜越热闹。”
“是啊。你都有几年没回山姜了,山姜这几年变化可大了,是该四处好好地走一走,看一看。”孟也欣然应允,笑着带着一帮人就要告辞。
东方睿站起来,闲闲地跟陆英打了招呼,吩咐海龙帮自己送客。
二十分钟后,洗完澡的东方睿轻轻推开了主卧的门。
簇然一新的婚床上,一袭严严实实宽松纯棉碎花睡衣裤的木芙蓉,幸福地趴在大床中央睡得迷迷糊糊不省人事,龙凤呈祥的婚庆被子整整齐齐静静地躺在床尾。
呃,这就是他东方睿期待已久的新婚之夜?
东方睿趿着拖鞋走过去,上了床,躺在木芙蓉的身边,俯□子,伸出食指,刮一下木芙蓉的鼻子,又凑过去轻轻地捏木芙蓉的耳朵。
东方睿的呼吸撩起木芙蓉的发丝。她皱皱眉,伸出手挥开东方睿。
东方睿凑到她的耳朵边轻声道:“芙蓉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睡得正酣的芙蓉含糊不清地唠叨:“东方睿,你当我白痴啊,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呗,这还用问?真是的。”
你也知道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啊。东方睿哭笑不得,继续道:“芙蓉啊,不带这样的啊。今天是我期待很久了的新婚之夜啊。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睡过去呀?”
眼皮沉沉的木芙蓉翻个身,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是啊,是啊,老大,很晚了,早点……洗了睡……洗了睡吧……”
“洗了睡?你就知道洗了睡。”东方睿哑然失笑,无可奈何道:“芙蓉,你又欠了我啊。”
某女不甘心地嘀咕:“我总是欠你的。我又欠你什么啊?”
东方睿轻笑:“你欠我……”
“切。”某女闭着眼睛,冷哼一声打断了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耐烦道:“知道知道,东方睿,你不就是想洞房,洞房是不是?”
东方睿忍俊不禁,原来淑女木芙蓉睡着时比醒时更
清醒。
“洞房先记在帐上,赶明儿我还给你。我现在困得很,来不及了,我要睡了。”
反正她总欠他的。先欠他一个人情,后欠他一个新婚之夜,现在再欠一个洞房。欠一笔也是欠,欠两笔还是欠。债多不压身。
呃?洞房先记在帐上,赶明儿还给他?一向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东方睿,禁不住挠挠后脑勺,艰难地开口:“芙蓉,不带这样的。”
面前的人儿渐渐呼吸深沉,没有了反应。
东方睿撑着身体,伸手缓缓抚着木芙蓉的头发,低声自言自语道:“好吧,芙蓉啊,依你,欠着吧,欠着吧。你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以为我会放过你?等后天我们青岛蜜月旅行,看我连本带利全找你要回来。”
东方睿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搂住蜷着身子呼呼大睡的木芙蓉,惟恐惊醒她。长臂一探再一扬,床尾的背子倏忽间覆在了相偎相依,宛若两只大虾米的俩人身上。
人生真是叵测难料。
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孑然一身了。
没想到命运无常,兜兜转转,又将他心仪的女子送回到他的身边。
六年了。
不知不觉,他竟然已经爱了她六年之久。
六年前的今天,他第一次见到她。
六年后的今天,她终于嫁给了他。
六年一轮回,是否意味着他和她终于圆满了?
是否真的一如那些美好童话故事里戛然而止的结尾——“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东方睿关了灯。
半梦半醒间,他听见怀中熟睡的芙蓉嘟囔着,断断续续吐出一句:“红颜知己……屁,海龙,你少扯了,我才不信什么红颜知己,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黑暗中,东方睿猛地睁开了双眼。
、蜜月之旅
“真是美不胜收,不可言状啊。”
黄昏。
青岛。
栈桥。
风平浪静。海鸥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自由自在地低飞盘旋。三三两两的游客零星点缀在栈桥上。
木芙蓉站在栈桥铁链旁,远眺前方的海天一色,和右侧海港之滨的红瓦绿树,以及沿着长长的海岸线拔地而起的幢幢现代化高楼大厦,禁不住感慨万分。
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自己这些天第几次来栈桥了。每次来,她都忍不住大发感慨。
他们蜜月旅行的第一站正是青岛。
11月3日,她和东方睿刚到青岛的那一天,他们来到栈桥的时候,也是一个黄昏。
夕阳如画,漫天彩霞,倦鸟归巢。两人站在栈桥尽头,海的深处,东方睿从背后拥着她,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娓娓给她讲述栈桥的历史和由来。
栈桥是东部旅游城市青岛的标志和象征。
据说始建于清朝光绪年间,距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初初原为供海军运送军用物资的码头,不过是极其简单的铁木结构,桥长只有200米。
十九世纪末,德国借机侵占青岛后,将原桥北端改为石基,桥身延长到350米。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当时的青岛政府出资重建栈桥,桥墩全部为钢筋混凝土浇筑,水泥铺面,并将桥身延长,直接伸入海中440米。栈桥两边修以铁链护栏和莲花路灯。桥的南端,碧波之上,修建了一座八角形金色琉璃瓦覆盖的亭子,名为“回澜阁”。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叶,青岛市政府又对栈桥进行了全面整修。在保持原有风格的基础之上,桥的入口处铺砌花岗岩台阶,桥面铺砌了彩砖,桥体更加坚固美观,桥面更为平坦宽敞。
栈桥百年沧桑,终现生机勃勃。
“就是你我现在看到的栈桥的模样。”东方睿笑着抚着木芙蓉的脑袋,结束了自己一对一的现场实地科普扫盲。
他怀里的木芙蓉笑盈盈地抬起头,故作崇拜和敬仰地望向东方睿,十分配合和应景地夸奖他道:“东方睿,你真是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啊。我们这趟出来旅行,一路上,这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没有你东方睿不知道的。我现在都非常怀疑,这世上没有能难倒你东方睿的。全才,简直全才啊。”
“马屁精。”东方睿很受用地拍拍她的背,笑道自己哪里是博学多才,不过是出门旅行前特意搜集资料,多做了一点功课而已。
生意人东方睿从来不打无准备之战。即便是
出来旅游,他也希望能够做到知己知彼,成竹在胸,万事尽在自己掌握之中。
当初他和木芙蓉拿结婚证之前,提前征求木芙蓉的意见,蜜月旅行想去哪儿玩。山姜人木芙蓉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两个字——“青岛”。
木芙蓉活了27年,在这个世界上去过的城市还真是屈指可数,少得可怜。
除了她的家乡山姜,地大物博的祖国版图上,她再只去过南昌。木芙蓉的母亲乌梅惟一的兄弟乌韭,家住南昌。
托舅舅乌韭的福,木芙蓉念中学的六年,每年暑假都会跟乌梅去南昌小住几天。
而普天下那么多座城市,木芙蓉惟对青岛情有独钟。
那还是她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没多久,被她的科长大人临时抓了差,两人结伴十万火急地去青岛出了一趟公差。
她们是上午11点多钟到的青岛,被当地接待单位接到目的地,争分夺秒地迅速办完了公事,火烧火燎地又订好了当晚回山姜的返程火车票。
下午没事,接待方派了一辆桑塔纳,载着她和科长两人围着栈桥、八大关、五四广场、啤酒城等青岛市区几个久负盛名的景点,囫囵吞枣走马观花地转了转。
不过是两个多小时浮光掠影的一瞥,她却对青岛的干净小巧和静谧印象深刻,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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