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缘录之辣手摧花》第10章


绮梦并未气恼,落子,继续说道:“也是,她可比那些玉器珍贵多了。如此皮相,想必不出十日,定出落成一方绝色,成为你手上最锋利的武器,难怪你那么器重她。”说罢,正色端坐,眼里闪着某种期盼,直直的望着缚子延。
缚子延像是在凝神思考究竟怎样落子,又似在思忖绮梦的话中之意,一朵桃花坠至缚子延肩头,缚子延轻轻扶开,将一黑子放到棋盘上。
小平头把妩婵拉到花池,说有东西要给妩婵,妩婵本无意随他来,但见一脸的希冀,好像自己不来就会被他活吃了似的,遂只能跟着他屁颠屁颠来到花池。只见花池五彩缤纷,犹如仙境。妩婵顿时来了精神,左瞅右瞟,好像不知该从哪里玩起一样,兀自苦恼着。
后面的小平头不知在土里刨什么,捧着一团红色,挠着平头,来到妩婵身边,献宝似地把一团红色递给妩婵,颤声说道:“妩婵……”
妩婵回眸,只见小平头的脸比手上的一团火红更加明艳,红彤彤的像抹了粉一样。小平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师兄们说要让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就得示爱,示爱就得送花。
小平头不知道什么是示爱,不过如果送花就能永远和妩婵在一起,他倒愿意试一试。妩婵捂着嘴,指着他的脸,扯了扯小平头的衣袖,说道:“平头!你……你流鼻血了。”
妩婵立即拿出绢子为平头擦拭,平头也吓了一跳,“啊?!”连忙捂着鼻子,火红掉了一地,本想俯身去捡,却被妩婵踩了个粉碎。妩婵扶着平头仓促的往回走。
在转眸间妩婵看见桃花树下坐着的两人,那不是绮梦和师父?
听不清那两人说什么,只看见师父拂袖而去,绮梦像被什么骇呆了一般,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妩婵没有心思揣测,只能扶着平头,回厢房里去。
夜晚,皓月当空,凉风习习,却未给妩婵送去丝毫凉意,妩婵手持长剑,已经在这比划两个时辰了,都不能把剑法学全,每次练到“平沙落雁”向后空跃起时,总会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绊倒。
不知摔了多少次,妩婵只能一次次的爬起,用剑撑着微微颤抖的身子,咬牙再来一次,可最后还是失误了,妩婵两眼紧闭,等待又一次的摔跌。
但又立即落入了一怀柔软,只闻到熟悉的檀香萦绕在自己鼻间,丫头睁眼一看,一袭白衣在月光的笼罩下纤尘不染。
原来是师父!心里暗喜。
缚子延不知道在窗沿站了多久,一直看着这丫头从一开始最基本的剑法,到后面一直屡试屡败的平沙落雁,见丫头一个劲的试了又试,跌了又跌,看得他头疼。觉得完全没有章法,遂就下来看看,不料却看到丫头往后跌倒,情急之下便抱住了妩婵。
见妩婵一脸讪笑,缚子延轻哼,将妩婵放下,径自拔出自己的九曲断魂剑,将妩婵刚才耍的剑法,又在她面前演示了一遍。
妩婵只觉得眼前的这一袭白衣,在月光的倾泻下,被镀上一层白银的光晕,忽而静伏如兔,忽而猛跃似鹰,疾犯疾进,剑锋直指之处,洒下寒星点点,叠影重重,恍若谪仙……
妩婵只觉得身处梦境般,一切都仿佛不真实起来,看着缚子延收剑,回到自己的跟前,俯视着自己,问道:“会了吗?”妩婵怔了怔,点了点头,心里萌生了某种陌生的悸动,就像刚开了苞的花骨朵,羞涩稚嫩的在心尖里萌了芽,有时候刺得心疼,有时候开得让人沉醉。变顾不上了刺疼,眼里心里尽是迷醉……
缚子延见妩婵膝盖流血,将她抱起,隐隐感觉这丫头比先前来的那几个月重了些。再将她抱上来些许,与她平视。发现她脸上的白皙里又添了几朵红云,脸有生气多了,整个人丰润了不少。
吁了口气,像是放下了担子一般,轻缓的问道:“为何摔东西?”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了些质疑。
妩婵身子颤了颤,暗忖,小平头告密!
缚子延见丫头紧张的望着自己,嘴角微翘,说道:“下次摔软的,别摔硬的……”
妩婵见缚子延没有怪罪之意,抬头嘻笑起来。
“师父……”
“嗯?”
“我饿了……”
“为师带你去吃枣泥糕。”
“嘻……师父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枣泥糕?”
…………
绮梦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师徒两……眼里无限怅惘。
缚子延,如真像你口里所说,那适才从你眼里闪过的紧张和宠溺又是什么?你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骗我?
脑海里回放着早晨与他下棋时的影像。
“于你而言,她到底是……”
“棋子罢了。”缚子延云淡风轻。
“那我呢?我算什么?!”
只见那人起身负手离去,留给自己的,终究是一个背影。低头看向棋盘,冰冷一片。将手里的白子放回棋盒子里,无限怅惘,原来棋,早就下完了……
第十六章 杀戮
第十六章杀戮
无尽的黑暗,像是一抹抹浓烈的晕彩,死死涂抹着夜空,沉沉将袁州城笼罩,不着痕迹的把袁州城打入了一片不同与往的冷寂……
袁府内,人心惶惶,只有袁知府安然自若。
浑黄的烛光不断在书桌上摇晃,映出一个颤巍巍的影子,只见那影子一动不动,只看见隐约可见的指影,在墙上来回摆动。
“一千两,二千两……”袁知府用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不知已经数过多少遍的银票,时不时抚着自己
的白须,嘴角溢满贪婪。仿佛丝毫没有听进身前那个一脸焦急双腿直抖的人忠告一样,径自走到自己的床沿,将满是银票的箱子紧掩在暗格后。
而后底喃道:“今天收益不错。”
身后男人青筋突起,汗如雨下,对着袁知府压抑着自己的焦急,闷声道:“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趁着夜色已深,青阎还没找上门,咱快溜吧!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袁晴的样子像浑身绑了爆竹的困兽一般,仿佛听到一点声响,便会魂飞魄散。
袁知府看着一向胆小如鼠的儿子,嗤之以鼻,鄙夷哼道:“几个小毛贼就把你吓成这样!我袁州城是何等地方?!焉会让区区几个逆贼妄闯!逃跑?此事若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那我袁某人的脸面要往哪搁?”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这个窝囊的儿子,从小不成器,要他做点小买卖都会吓得屁滚尿流。
袁晴见父亲执迷不悟,财迷心窍,急得汗流浃背,最后脚一跺,使出浑身的力气的低低地吼道:“青阎已不同于其他杀手门派,之前虽只是一般的受雇组织,和朝廷偶有摩擦,但终究是井水不犯河水啊!可近年来不知为何大肆暗杀朝廷命官,此次若不是友人通风报信,那今晚你我都将成为刀下魂啊!”袁晴哭丧着脸,就差没把心肝子吐出来。可袁知府却是越加烦厌这个唠叨的小子了,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唯一的嫡亲,他早将这不成器的竖子扫地出门了!
袁晴见父亲毫无回头之意,却越加恼恨自己,随即暗呵一声,准备告退,却见父亲沉声道:“慢着!”袁知府的手在空中一停,袁晴以为父亲已想透,喜上眉梢,上前探到才听清楚老爷子的喃喃:“诶……今天张尚书明明是要上缴二百两的怎的少了五十两?…………”袁知府一手握着胡子一手负于身后,似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罗什么,独自在桌前定立。
就当袁晴准备拂袖而去的时候,忽听见窗外一声暗哨响起,随后打开门。
转瞬即逝的烟火如锋利的长刃,狠狠的在天边劈开一道裂口,被划过的地方,犹如黑夜里野兽闪闪发亮的锯齿,狰狞,刺目。
袁晴暗叫,不妙!
继而从后院传出不间断的拼杀声,隐隐可可看见映在墙上的刀光剑影,袁晴二话不说,立即拉着袁知府的衣袖,头也不回的往侧门跑。可袁知府老态龙钟,身子虚浮肿胖,经不起他这样的折腾,况且还有那么多银子在那屋里,袁知府愤然将长袖从袁晴手里甩出,怨道:“要走你自个走!我可不怕那几个小毛贼!”说罢消失在袁晴诧异的眼光中兀自回到房间,故作镇定。
只听见打斗声越来越近,袁晴顾不上那么多,自行逃跑……
就在袁知府颤然回到房间,气喘吁吁的来到床前时,只听见门外一声冷呵。
“老家伙在这里!”
而后看到一个人影疾风一般从纱窗闪过,最后那人影竟摇身一转,忽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仔细一看,是一个矮小的白衣人,江湖传闻,青阎一向行事高调,不喜黑装,都是一群白衣死士经过周密的策划来进行的暗杀,看来此人正是青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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