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缘录之辣手摧花》第19章


于桌上,准备转身离去。可就在这时,皓腕一紧,被他硬生生的拽了了回来,回头瞪着三王爷楚昊元,这人究竟是真醉还是装醉?!若是耍酒疯还好,若不是……
不知就这样僵持了多久,遂就听到楚昊元一阵癫狂不羁的讪笑:“蒲柳之姿!蒲柳之姿啊!!哈哈……”一边摩挲着她的玉腕,一边拍着木桌,像是看到了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妩婵蹙眉,抑住一触即发的怒火,暗忖,喝吧!喝死你好了!虽不明百蒲柳之姿为何物,可见他如此狂放放肆,妩婵心下笃定拿定不是什么好话。遂只能沉住气,只直挺着身子,将茶又递进了几分。
却不想,他竟越加猖狂,拍着桌的大掌不住摇晃着木桌,而后只听见盛着毒茶的瓷杯摔倒的碎响,引来席上不少人的侧目,妩婵大惊暗叫:“不妙!”太子楚鹏眯眼望向三王爷楚昊元,若有所思;八王爷楚亦凡放下夜光杯,心神俱敛,旋即嘴角噙笑,一脸了然。院子霎时间被死寂所笼罩……
温丞相见气氛凝滞,陪着笑说道:“王爷赎罪!这奴才……”岂料话还未说完,就惊觉天边划过一道白璨的烟火,众人均望向长空,皆赞道:“丞相府果然不同凡响啊!居然还有烟花看!有趣!有趣!”温丞相纳闷,何处烟火?
可还未想彻,院子周围霎时便想起喊叫:“刺客!刺客!”只见一个个白影飘飞而入,恍若救世度人的上仙降临一般,剑气相逼,荡起一阵寒光叠影刺目,狰狞!
众人皆屏住了呼吸,只听见人群中有人急喊道:“青……青阎!青阎啊!!”一听青阎二字众人张皇失措,四处逃窜。叫喊声,刀剑相交声,灯酒木瓦砸碎声瞬时膨胀着整个相府!火光缭绕,一片混沌!
妩婵见人直奔太子楚鹏,心猛的震颤,起身站稳,奋力欲甩开死缠在自己腕上的大掌,可那人并没有放手的意思,缓缓站起身,绕过木桌走到她身旁,将妩婵的柔腕嵌进手里,狠狠包绕。妩婵见他来到自己身旁,酒气熏天,不知要作甚,只得本能的挣脱,急火攻心竟忘了自己的一身武艺。
只见三王爷楚昊元唇角微勾,眸里尽是她看不懂的深邃,他醉了?
还未思虑却腰肢一紧,整个人被他拽进了怀里,瞬时被酒气包围。
楚昊元用布满老茧的大掌细细摩挲着妩婵因焦灼而扭曲的容颜,手下柔滑的触感让他生出些恍然,眼里尽是困惑,嘴里喃喃:“碧……螺?”
四周厮杀声一片,却独独只剩这一角仿佛被隔开了一般,无人靠近。
妩婵见仅是眨眼之际,太子楚鹏的右臂被砍伤,鲜艳的赤红顺着臂弯像是源源不断的溪水一般,刺痛了妩婵的双眸。死命的挣开束缚,却被楚昊元越箍得越紧,最后厉眸一抬,楚昊元回神,却不料妩婵急火攻心狠狠朝着他抚着自己眉梢的手咬去,坚硬的贝齿嵌进他结实的大掌。楚昊元闷声一哼,不舍的将她放开,周遭厮杀声漫天,妩婵一袭红妆,比起今夜的血色更加迷人。楚昊元见那袭红衣义无反顾的朝太子楚鹏跑去,一脸复杂看着手上残留的齿印,而后转身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与夜色融为一体。
第三十章 狐狸(一)
第三十章狐狸(一)
月色袭人,一袭从云缝中透着星点银光,为在长廊里急喘奔跑的二人度上了一缕清辉。
妩婵见楚鹏周围的侍卫已大都招架不住,急火燎的奔至楚鹏身边,拉着楚鹏的手,沿着长廊向丞相府的北苑跑去,“你要带我去哪儿?”楚鹏喘着粗气,看着身前拉着自己疾跑的妩婵。妩婵只觉冷风拂拂,嗖嗖从耳边滑过,刮得脸生疼,但他的手比她想象还要温润。
可当他们准备踏进北苑时,从围墙突然杀出了几名黑衣,妩婵惊颤,那不是他们的人!握了握楚鹏的手,示意他别害怕。楚鹏皱眉,一脸复杂。
一阵敌我悬殊的拼杀,妩婵只觉越来越力不从心,可拉着楚鹏的手从未松开过。可其中一黑衣见楚鹏手无缚鸡,眸光一闪手持短刀向楚鹏扑去,妩婵脑子一轰,见寒光迎面,立即侧身将楚鹏揽于身后,一声凄厉划空,“啊!……“腥红喷涌而出,待妩婵回过神时,小腹上竟插了一把短刀,鲜血随着银白的刀身缓缓流出……禁卫军见太子被围攻,纷纷前来接应。
妩婵着腹上的匕首,深入骨髓的疼痛夺取了神智,鲜血淋漓,只觉得腹里一团火热,手心染满了温热,身体无力地摇摇下坠。
“师父,死是什么?死很痛吗?”
“为师亦不知,只知道它会在一炷香之内,便可以夺走你的一切,你的体温,你的呼吸,这样便不会觉得痛了……”
脑里闪烁着过往的零碎,妩婵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师父,你骗我,妩婵好痛,真的好痛。
随即“咚”的一声,倒在了血泊里,只隐隐约约感到身子突然一暖,墨香包绕,听不见那人说什么,妩婵只觉得庆幸临死前还可以看到这双翡色绿眸,尽管它现在看起来溢满了焦灼无助,但却让她惦了很多年……
楚鹏抱着妩婵,额上豆大的汗珠落在她苍白的脸上,禁卫军已将刺客击退,见怀里的人儿气若游丝,一向温润的楚鹏竟失声狂吼:“别睡!撑住!别睡!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来人啊!……快叫御医,快叫御医啊!救不活,你们都得死!”
丞相府笼罩在一片焦灼灰烬里,渐渐沉寂……
妩婵只觉周围一片混沌,渐渐跌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虚空。
是梦吗?还是我已经死了?
……………………………………
记得娘与我原本是在北辰卲关生活的,那里是南锦与北辰的交界处,兵家要道。
不像青阎那样四季如春,相反像是被施了咒的阴地,终年积雪成灾,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大雪纷飞,寒风削骨,千山暮雪。美丽而又可怕。
那年村里闹雪灾,地里的冬小麦全被冻坏了,勉强能果腹的油菜也被冰寒的雪水给淹了一地。
娘总是皱着眉头,即使再美的雪景她都始终皱着眉头,眉间总有我看不懂的忧思。那日我在门后偷偷瞥见她与一个腰上架刀,穿着官服的莽汉在争执什么,而后我娘竟泪眼婆娑猛地跪在了那人身前,扯着他的黑色的棉裤哀戚道:“现年年征战,处处饥荒,我家只有后院一亩地,养活我们娘俩都只能凑合,而今年雪灾又没了收成,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度冬。现农租涨了又涨,翻了又翻!求你!官爷,在通融通融!开春后我们一定补上!”可那莽汉却一脚踢开我母亲,“明年若还不交!就叫你们去喝西北风!”语罢,扬长而去。我不敢去扶娘亲,因为我知道,娘亲素来都害怕让我看到她的眼泪……
之后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我饿了没,一边抹着通红的鼻子,一边揭开米缸,朝里看了许久,久的让我默默生出些不安,而后她缓缓侧过头看向我,眼里像是快被燃尽的灯芯,正渐渐走向枯竭。娘的眼睛更红了……
我发了疯一般的冲出家门,门被我摔得吱吱作响,不理会娘焦灼的叫喊,独身一人朝兽谷跑去。听隔壁的林婶说,她男人去年在兽谷打了一直野熊,之后便没见他们再种过地。林婶因为这件事高兴了很久,娘亲若是知道我猎了一只熊,定会和林婶一样高兴,会笑。
可当我来到山谷时,万里冰封,千里雪飘,哪有什么熊,全是被雪盖着。定是林婶对着我吹牛!
山谷虽然斜阳铺地,但那股暖意却像怎么也渗不进这片荒天冷地,周围寒风呼啸,我只觉脑子一个激灵,顾不得寻猎物,急着寻一个避风的地。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扒开挡在山洞前的枯木,寻见了另一翻天地。虽然洞外冰天雪地,可洞内却暖如春阳,没有冰柱冰花,脚下的石岩软绵绵的,比想象的要来的暖和,想必这是山林猎人避风的地方。可再走近细看时,我却怎么都雀跃不起来了。
洞里还有一人,是一个少年,一身黑衣锦袍子,倒像一个富家子弟,可为什么富家子弟会来这样的荒村野地?见他神色痛苦,一手紧握着一把镶了紫玉的宝剑,一手捂着胸口,胸腔激烈的起伏,还活着,走到他身旁才忽的发现他的身下竟全是鲜血!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血!我当时慌了手脚,腿软得使不上力。
见他的血止不住的流,心头一紧,连忙蹲下,前膝跪在他的身侧将他翻了一个身,使他平躺,抽出一些枯草抖干后拿出打火石,打火石被我呵出的白雾润湿,怎么打也打不出火花,身后的少年的气息越来越弱,急火攻心只得撕开身上的唯一的冬衣,猛的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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