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事录》第106章


“诶,不知道。卢老爷是老爷的好朋友,但是柳家落难后,就没见过他了。”柳阿婆说着,拳头紧紧地握了一下,便不多说了。
劳鹭觉得柳阿婆好像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柳家的变故,柳池恒已经全部告诉了自己,如果真的和卢家有关,那……
“闺女,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阿婆先回去了。”柳阿婆不说什么直接走了。
燕十一在外堂帮着切药,一看柳阿婆走了,朝劳鹭看去——怎么样?
劳鹭摇头,然后朝柳阿婆看了一眼——跟去看看。
两人和李大夫告别,然后暗自跟在柳阿婆后面,只见柳阿婆走的方向应该是家里,但是路过清水楼的时候,停了下来,朝着二楼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
等她离开,劳鹭和燕十一走到那个位置,抬头一看,只见卢员外和燕老大、燕老六坐在二楼靠窗的地方。
燕老大对着燕十一做了个手势——看到了,分头跟。
燕十一点头,带着劳鹭跟在柳阿婆后面,等柳阿婆进了巷子里,燕十一伸手握住了劳鹭的胳膊,往上一跃,直接跳到了屋顶上。
最后柳阿婆回家,劳鹭窝在柳阿婆家对面的屋顶上,燕十一到处查看了一圈,确定柳阿婆要从家里出来,只能走正门,守在对面的屋顶上正好。
就这样,一守就是几个时辰,天慢慢变黑,然后全黑,慢慢到了子夜,全部的百姓都回了家,灯也灭了。除了勾栏青楼那些寻快活的地方,只剩下打更人在街上穿梭。
劳鹭昨天一觉睡得好,也不困,再加上燕十一下去买了好吃的蟹黄包和点心,在屋顶上窝着监视,感觉也挺惬意的。
正好子夜,柳阿婆终于动了,只见她提着一个白灯笼,穿着一个褐色的斗篷,出了家。
果然么,应该就是去见卢员外了。劳鹭和燕十一悄悄跟在后头,一路出了居住区,往荒野去了。
再说卢员外,等李大夫诊治完之后,燕老大便送他回了卢府,为了不让他觉着奇怪,等到了晚饭前才离开。不过他们可不是真的走了,而是出了卢府之后,潜在暗处监视着卢员外。果然到了子夜,卢员外也是神神秘秘地一个人提着灯笼往荒野去了。
劳鹭他们跟着柳阿婆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个小土包那里停了下来。
燕十一伸手往前一指,劳鹭借着柳阿婆灯笼的光芒,顺着燕十一的手看去,只见大土包前面好像立了块牌子,而旁边还有另一个小土包。
劳鹭辨认了一下,抬头看燕十一——这是两座坟?
燕十一点头,然后拉着劳鹭的手,往树上一跃,两人坐在衡出来的枝杈上。劳鹭往后一看,才发现远处卢员外也提着灯笼来了,心说,燕十一竟然可以听到如此远处的脚步声。
再看更远处,有两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一窜一窜,跟在卢员外后面,应该就是燕老大和燕老六了。
“阿芙。”卢员外看见柳阿婆,殷切地上前一步,喊道。
柳阿婆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冷冷道:“卢老爷。”
卢员外一脸受打击的表情,道:“阿芙,你就在孟州府,为什么不来找我?”
劳鹭和燕十一对视了一眼——阿芙应该是柳阿婆的闺名,两个人可是很亲密啊。
“哼哼,卢员外家大业大,还会在乎我一个下人么?”柳阿婆厉声问道。
“阿芙,这二十多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是知道的。对了恒儿呢?”卢员外提起了柳池恒。
“少爷前几日已经走了。”柳阿婆明显又心疼又恨。
“怎么?”卢员外闻言,都快站不住了,捂着心脏,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柳阿婆。
“怎么会?少爷先天不足,再加上这三年里东躲西藏,不能治病。”柳阿婆责问道,“都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害死恒儿的。”
劳鹭听着听着,晕了。柳池恒不是柳家少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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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台:刚刚家里的网抽风了,以为要断更了,吓哭小台了
022 秘密中的秘密
“怎么会?少爷先天不足,再加上这三年里东躲西藏,不能治病。”柳阿婆责问道,“都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害死恒儿的。”
劳鹭听着听着,晕了。柳池恒不是柳家少爷么?
燕十一朝跟着卢员外身后的燕老大和燕老六招手示意,两人马上也上了这棵树的另一个枝杈,燕老大朝燕十一挑了一下眉毛——听听他们说什么。
卢员外站在那里半天不说什么,在灯笼火光的印照下,好似非常伤心。“阿芙啊,是我害死了恒儿,害了你一辈子。”
听到这里,燕十一觉得糊涂朝劳鹭看一眼,想要知道她听懂没有。抬头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只见劳鹭趴在树杈上,专心致志地盯着下面,两眼金光闪闪的,一副“不要来打搅我听八卦”的表情。
燕十一摇头,好气又好笑,女子么,果真会比较喜欢知道人家的八卦事。
“不,不,不是你。”柳阿婆又反驳卢员外,转身朝墓碑走去,从篮子里拿出一些香烛来,替两座坟墓点上。
“是我,是我天生煞命,克死父母,小小年纪沦落青楼。二十五岁遇上你,以为遇到了真正的归宿,你也真的把我赎了出来。”柳阿婆语气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劳鹭却听得心酸,可能都是女人的原因。
“阿芙……”卢员外想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因为亏欠太多么,劳鹭想着。
“可是你不敢娶我啊。我也不图什么名分,一直藏着也无所谓,直到恒儿出生,那段时日,我真的快乐。”柳阿婆脸上露出了笑容,里面的确有幸福。
可是卢员外不敢看。将头扭向了一边,看到了那座小小的坟墓,是座新坟,上面几个红红的大字,清楚地写着“柳池恒之墓”。卢员外步子发颤,慢慢地走了过去。
“后来你的妻子知道了。派人来把我打了出去,你也不敢再见我。我一个刚刚生产完的女人。带着个还不足月的孩子,哪里有活路。去投河,幸好被柳老爷夫妇救了,他们膝下无子,便收了恒儿做亲子,看我可怜。又不忍我离开儿子,便同意我做了奶娘。”
柳阿婆转眼看着卢员外,眼里出现了恨意。“他们都是好人呐,救了我和恒儿的命。可是你后悔了,为了找我,便去结交老爷,无意间得到老爷的秘密后,便出卖了他,柳家灭门,只有我和恒儿逃了出来,现在恒儿也死了。你说,一切是不是我这个煞命女人的错,我注定了要一生孤老,身边不能有亲人。”
柳阿婆越说越激动,冲过去拉住了卢员外的衣领,拼命摇,拼命问。
燕十一听完,觉得世事无奈,转头去看劳鹭,只见劳鹭一手握拳,一手死抓着树干,咬牙切齿,眉毛竖起,杏目怒睁,满脸恨意,看着前面的景象,好像要去帮柳阿婆打卢员外一样。连忙拉住了劳鹭扬起拳头的手,“鹭子,别冲动。”
劳鹭转头看着燕十一几人,咬紧的牙关里挤出了几个字,“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坏。”
燕老大和燕老六闻言,一脸委屈地看着燕十一——十一,管管你家媳妇,怎么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我们就是好男人的么。
燕十一一手拉住劳鹭,一手扶额。
鹭子就是这样的,上次清水楼的厨房大婶哭诉说丈夫好赌还打人,被劳鹭听到了,直接拉着大婶,冲到了赌馆,把大婶的丈夫扔到了大街上,对着脸一顿打,打完后顺手掏了自己的钱袋给大婶,让她带丈夫去看病,并且告诉她丈夫,如果还敢赌博家暴,就阉了他。
这件事情把大婶的丈夫吓得,还真不敢赌钱打老婆了,专心干活挣钱。就昨天,厨房大婶还拿了鸡蛋来谢劳鹭呢。
这件事情发生,燕十一也挺高兴,劳鹭掏他钱袋的时候那个顺手,让他觉得亲近了。
树下的卢员外可不知道树上有个打了鸡血一样的女人要打他。
“阿芙,你跟我回卢家吧,我给你名分,再把恒儿迁回祖坟,我好好地补偿你们。”卢员外又要伸手去拉柳阿婆。
“我不稀罕什么名分,恒儿是老爷夫人的儿子,永远姓柳。”柳阿婆愤怒之极,推了卢员外一把,卢员外一个不稳倒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阿芙,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卢员外觉得自己摔伤了,吃痛,不过心里也不好受,亏欠柳阿芙和恒儿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原谅你?”柳阿婆的声音有些变化,音调上扬,变得古怪。这引起了燕老大他们的注意,燕老大朝燕老六示意,密切注意下面的事情。
“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老爷夫人会不会原谅你,恒儿会不会原谅你?”柳阿婆说着突然往卢员外身上扑。
劳鹭再激动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燕老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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