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太妖孽》第69章


他站在不远处望着我,痴痴道,“沐果…”
心底泛起一丝不忍,很快便被甩到脑后。收起剑自顾自的擦拭,“不想解墨竟会放心你进来。”
“区区王府,对我来说不在话下。若是你寻我,哪怕是地狱也挡不住我。”想来他并非正当途径进来的,这番倒也好,免了些口舌。
我冷笑,猩红的双目闪着,“慕容卿尘,你不恨我吗?”
“我是想过恨你。可终究逃不过。沐果,你写信给我,是心里还有我的对吗?”
他下意识的靠近我,我忽的提起剑指向他,分离出我们之间的距离。他见状一怔,随即却笑了。笑的那般坦然。“若是死在你手里,也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我笑着,“我不过是在利用你。”
“利用又如何,只要我还有你利用的价值。”
我收起剑,“慕容卿尘,你真是疯子。”
“我疯了,也是为你而疯。”
“但是我恨你。”
他的目光闪了闪,却仍旧笑着,“爱也好,恨也罢,皆说明你心里有我。”他见我收了剑,一步步靠近,抬手触摸我的双眸。眼上的手有些颤抖,也叫我心里一动。他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道,“痛吗?到底有多痛呢?”
“很痛,自然是很痛的。从身体里掉出一块肉来,岂会不痛。”淡漠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波澜。
他忽的将我拉进他怀里,“沐果,只要你回来我身边。我们会有更多孩子的。”
“可那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他身子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们的…孩子?”
我伸手碰到他的脸,与记忆中稚嫩的面孔重合。若是宝宝生出来,会不会也带着这样的眉眼。笑盈盈的唤我娘亲。“我们的孩子。可是如今却再没有了。”
他忽的发怒,“你为何不告诉我?又为何带着我们的孩子嫁给别的男子!”
“如今再说这些还有用吗?天意如此。”若那日没有发生那些事,我也许早已跟着他天涯海角彼此为伴了。只是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与结果。“我找你,不过是想让你尽你父亲的一份责任。为他报仇。若你并不想认或是不相信我所说的,大可现在就离开。我身边只留对我有用之人。”
他沉默,直直看着我,“沐果,你变了。”
我大笑,几近笑出眼泪,“你可知这双猩红的眼日日给我怎样的提醒?变了?你用这个词还太过浅薄了。”
他偏过头不看我,“是谁害死孩子的?”
“若是我力所能及的,又何必寻来你。”
“那人很是棘手?”
“正是后宫中地位最高的月贵妃。”
他愣了愣,不解道,“你确认?月贵妃不是你的知己吗?”
“我不需要解释那么多。若你不动手,我便自行解决。”说着便欲离开。
他忙拉住我,“我并无它意,只是不想你那样累。我也从未不相信你所说的话,既是我的孩子,我就该手刃仇人叫她血债血偿。你身子才好,怎能没日没夜的练功。一切有我,你是利用也好依靠也罢,我都在这里。”
“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最好,至于我练不练功过得好不好,也都与你无关。如今不过是我在利用你。我们不过是共同敌人罢了。你最好清楚这一点,我的心早已死去。”
他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我终究没再说一句话。随后便无奈的离开。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韩九九?夏沐果二?
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病重,需即刻进宫觐见。舒悫鹉琻解墨匆匆整理行装预备进宫,我早早守在门口。他见状一愣,“沐果,你也要去?”
我假意亲和的挽过他,“好歹我也是皇媳,怎能不尽点心。否则世人该如何看我?再者,如今皇位之争我心里多少也有底,做出一个好儿媳的样子也可给大臣们一个好映像。”
他许是未料到我会这般配合他,怔在原地半天没反应。周遭的下人见状忙附和,“王妃心思缜密,对王爷亦是一心一意,王爷带王妃进宫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他直视我,我毫不躲避的回视。他忽道,“沐果,你能走出来我很欣慰。”
我心头冷笑,走出来岂是那样简单。何况,我如何走出来。脸上依旧堆着笑意,“当前还有更重要的事,由不得我走不出来。”
他颔首,便带我一同进宫。
到宫中后直奔皇上寝殿,如今皇上已是气息奄奄。单靠一口气吊着。他此刻就像是一个随时都可能断气的老人,丝毫看不出当初庄严霸气的帝皇之气。看着他的样子,我竟恨不起来了。不知是因他是哥哥的生父,还是心里仅存的一点同情心。
我在一旁思绪飘的老远,老皇帝忽的唤道,“沐果留下,其他人一并退下吧。”
淑妃忙道,“沐果丫头还小,如何一个人照看的来。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不必多说,都下去吧。”
众人见状也只得作罢,陆续退下,偌大的屋子只剩我与床上的皇帝。他才要开口,却止不住的咳嗽。我忙上前为他顺气,“父皇,可要唤外头的太医?”尽管这个称呼还不习惯,却终究不能乱了规矩。
他摆摆手,“不急。朕有话对你说。”
印象中这个皇帝总是严厉的,也总是视我如眼中钉,如今在临死前单独与我谈话倒是叫我有些不知所措。
“父皇请讲。”
他踟蹰后终是开了口问道,“悠然可还好?”
我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并不知道他们的消息,去往晟国的路途艰辛万分,他们是生是死我都无法确定。只能摇摇头。皇上见状暗自叹气,苦笑道,“朕一生雷厉风行,却也将身边的人一个个逼退。如今身边的人无一不贪恋朕的皇位。所谓帝皇的寂寞也不过如此了。”
听他这番话,我却没由来的觉得讽刺。冷笑道,“父皇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他似是早料到我的反应,并不在意。“朕苦心积虑,只为给凉玥一个交代。这天下只能是我与她的孩子的。奈何因朕的执念,害了那样多无辜的性命。朕从未想过停止,但终究天意难违,长容也随他母后而去。如今只剩朕一人苟延残喘留在这世间,早晚是要离开的。”说着又看向我道,“长容生前处处护着你,朕也无可奈何。本以为只要你死了,长容也该断了念想才是。不想他竟以命相抵。夏沐果,当真是朕看轻你了。如今他既已离去,朕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你过的更好。这样他才能真正安息。朕本想利用你,反倒败在你手中。罢了罢了,一切皆是天意。”
“哥哥从未想过争什么。如今离开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朕又何尝不知。比起长容,这屋外的人,皆虎视眈眈朕的皇位,朕从不做表态,他们谁争去便是谁的。你若是想帮谁,朕也阻止不了。朕只愿这大晋国的天下不会毁在下一位皇帝的手中。这一点要求,你可能帮朕完成了?”
我定定神,道,“往后的大晋国只能是更繁荣昌盛。”哥哥生前心系天下,这原本属于他的天下,我又如何能不替他守护。他缓缓闭上双眼像是累了,也没有再说话的迹象。我见状正欲出门唤来淑妃,却被他叫住。
“你叫什么名字?”
我愣了愣,不解看向他,“父皇何出此言,儿臣乃是夏沐果啊。”
“你不必骗朕,真正的夏沐果早在十岁时就死了。此后入宫学习又嫁与五皇子,如今站在朕跟前的女子,不过是一缕孤魂。”他依旧未睁开眼,我却顿时冷汗淋淋。
慌乱赔笑道,“父皇说笑,儿臣使玄幻之术不成,那些个民间的传闻皆是虚构而已,皇上岂能当真?”
“木槿公主当年回国平反叛乱前,与朕做了个交易。便是将她唯一的女儿沐果交与朕一并抚养。然而木槿此人心思缜密,为了不让她女儿成为朕日后的棋子,便狠心在她身上下了一种致命的蛊毒。解药便是木槿身体里的血液。若是他日有能力接沐果回国,便自然可解。然而若是未接回去,至多活不过十岁。”
我下意识回问道,“那木槿f公主是没有出现吗?”
皇上深深叹了口气,“她的确来了,且是在沐果九岁时便来了。然而造化弄人,长容因不舍他自小相依为命的妹妹离开,便设计告诉木槿,沐果失足落河,早已不在人世。木槿含恨离去,此后再未踏足大晋国。只是那时我们皆不知道沐果身带蛊毒之事。不出一年,沐果命悬一线,任再多的名医也无力挽回。长容也因此悔恨莫及。那时朕后宫中有一名来自西域的妃子,便寻来她师傅使出招魂术。然而原本的那个魂魄早已烟消云散,阴差阳错,招来了一个不知何世的魂魄。本想就此作罢,长容却执意留下它。”
我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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