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夫毒妻》第43章


“扣扣,主母,大夫人要奴婢给您送饭了。”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打断二人的思绪。
水澈缓过神来,轻推着沐风,“你快点离开,不然会被发现的。”
沐风又戴上黑纱,心疼的看了一眼女子苍白的面庞,转身朝窗口飞去,离开。他现在不能和沐国第一首富闹翻,这个皇位他是坐定了,只是若是林子琰倒向二皇弟那里就不妙了。
“主母,您在吗?秋意要进来了。”秋意试探着问道。
水澈拨了拨额前的细发,半露出渗着血迹的伤口,闭上了慵懒的凤眸。
秋意打开门,将饭菜放在一旁的紫檀木桌上,低头道:“主母,这些饭菜都是大夫人让人准备的,若是不合胃口,秋意这就让人重新做。”
待到她抬头看到床上的女子时,秋意大叫了一声:“快来人啊,主母昏倒了!”
只是这时正是林府主人用饭的时候,那些丫鬟小厮自是也在用饭,做了一天的活,谁又会注意这声叫喊?
秋意急忙跑向大堂,她可是第一个看到主母昏倒的人,若是主母真有了什么事,她是必死无疑,就连大夫人也不一定保得住她,如今之际只有急忙去大堂通知众人。
片刻后,林府大堂。
“少爷,大夫人,不……不好了!”秋意粗喘着气,继续道:“主母,她昏倒了。”
林子琰放下手中玉筷,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大夫人,甩袖疾步离开。
大夫人自知此事是自己处理不当,平静多年的林府许是会不平静了,她拨弄着手中的佛珠,果真是那个女子克着林府了吗?
“大夫人,这下可怎么办?”一旁的秋意唤回了大夫人的思绪。
“怎么办?还不快多叫几个大夫去挽月居。”今日她将白天的事压下去了,并未让暗人告诉子琰,水澈在林府发生了何事,只是纸包不住火,如今是瞒也瞒不住了,二妹,她也帮不了了,也只有自求多福吧。
片刻后,挽香居。
一女子青丝凌乱的昏倒在床上,额角的伤口流出一丝显眼的鲜血,苍白的面色和床畔鲜红的蜡烛成明显的对比。
林子琰立刻走到床边,如玉的手指拂开女子遮在面前的细发,额头上流血的伤口顿时让他触目惊心,她,到底怎么了?
怀中的女子似是梦呓一般,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二夫人,不要,不要……”小手挥舞着,“子琰,子琰,救我……”
林子琰那双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温润如玉的眸子已不再温和,夹着浓浓的心疼和丝丝的怒气。只才一天的时间,不,才只是一下午,她竟变成了这样。有人果真是不想活了,那些暗人怎么没告诉他?
轻声唤着女子的名字,只是她尚在昏迷中,又怎会答应呢?
“子琰,还是快让大夫来看看吧。”刚走到的大夫人慈声说道。
林子琰轻放下怀中女子,眉头微有些皱,由着一旁的大夫走上前来替女子看病。
“这位姑娘是失血过多,又被利器伤到了头部,所以才昏倒了,以后可要注意些啊,这姑娘的身子有些弱,经不起折腾了。”都说医者父母心,那大夫颇为心疼的说道。
还未等林子琰开口,一旁的大夫人已经问道,俨然是一副好婆婆的样子。“那为何她还不醒?” 
“老夫认为这位姑娘可能是心中有害怕的事,不敢醒来,所以才会昏迷到现在。不过,她伤得不重,按理说明日应该能醒来。”那大夫拎起药箱,这么晚了还来到医馆唤他,还以为林府有什么大事,真是折磨他的老腰啊。“林公子,林老夫人,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老夫这就去写方子,一会让人到回春阁去取药即可。”
“秋意,还不快吩咐下去。”大夫人在一旁松了口气,还好水澈没有什么事。
一众丫鬟小厮福了福身,退出挽月居,只余三人。
大夫人坐在靠椅上,面上一片慈祥安详。只是她心中却没有如此平静,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她竟然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儿子会有这般的表情。这又怎能让她不寒心?
第五十八章 往事如烟
大夫人坐在靠椅上,面上一片慈祥安详。只是她心中却没有如此平静,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她竟然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儿子会有这般的表情。这又怎能让她不寒心?
“大娘,还请您交出主母玉令。”林子琰声音虽是温和却也夹杂着些许的强硬。
坐在不远处的大夫人身子微微震了震,只是在微弱的烛火下,看得不太真切。她的儿子要她交出主母玉令,这,这让她情何以堪?
林子琰见大夫人没有说话,走进几步,温声道:“大娘,还需要子琰重复吗?”没有主母玉令,这些暗人是绝对不会听大夫人的话,若是再出现这样的事,他都不能想了,水澈身上的那些伤口又何尝不是刻在他心上?刀刀入骨!
“子琰。”大夫人张了张嘴,却只叫出了一个名字。
她手快速的拨弄着佛珠,微微闭上了双眼,“我是你的养母啊,养了你整整二十几年。”
林子琰依旧温声道:“您的养育之恩,子琰都知晓,心存感激。”话锋一转,“只是,大娘也不要忘了,二十六年前的那场变故!”
大夫人睁开紧闭的眸子,“你,早已知道了吧。”他能将整个林府的生意做到遍布沐国,他能成为沐国第一首富,又怎会不知道他娘亲真正离世的原因?
她幽幽开口,“二十八年前,老爷带回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她却是出自青楼,早已非是完璧之身。不过,老爷却没有因此嫌恶她,反而是对她疼爱有加,羡煞了众位姐妹。她们都是正值二八年华,又怎会甘心被冷落?
于是,众位姐妹齐心商量,决心要将那女子赶出林府。陷害、诬蔑、偷人、出墙、落水……无一不有,只是,老爷也是极爱她的,无论她犯了错,老爷都肯原谅都相信不是她做的,为此还将很多妾室赶出了府。
平静了一年之后,那女子有了身孕,而老爷却得了重病。十个月后,女子要生产了,老爷那时就拖着重病的身子,在门外亲自候着,这一站就是足足一夜。寒风烈雪中,那女子竟是难产,九死一生,老爷硬是要进入产房。
我当时身为林家的主母,又怎会让老爷进污浊的产房?于是,我便自告奋勇,老爷一直认为我贤良淑德,也是同意了。我整整在产房呆了一个下午,那一盆盆鲜红的血,充斥我的眼眸,正像我眼中嫉恨的妒火。
直至夜半子时那女子诞下了一名男婴,我当时被嫉火迷了心,一心想掐死那个孩子。只是,我突然想到,老爷已经重病了,这个孩子很可能就是林府唯一的子嗣,我还是松开了手。但是,我却吩咐产婆停止替那女子止血,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直到逝去,她还是没有闭上眼睛。我知道,她到死还在担心她的孩子。
我将这个死讯告诉了老爷,老爷当时就咳出了血,那时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老爷将那孩子过继在我这,之后不到三月,便随了那女子离去。
你都不晓得,你当时的模样有多可爱,我见了顿时就喜欢上了。只是,心中的内疚越来越深刻,每每闭上眼睛都是那女子苍白的面容,老爷的责备。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娘的模样。她真是一个令人怜爱的女子,只那双眼睛就能惑了人的心神,单纯又无害,没有一点心计,喜怒哀乐皆在其间,她所有的心思都在眼中,就像,就像水澈一般,只是,她没有水澈这般的貌美,这般的幸运。”
大夫人手中的佛珠洒落一地,一颗一颗的,“当当当”的甚是清脆突兀。
“这二十余年来,我一直在吃斋念佛,希望能洗脱那时的罪孽。我一直努力维持着林府的和睦,只是,我老了,也力不从心了。我一直都没敢去你娘的墓前,也该去向你娘道声歉了。”
说罢,大夫人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仿若老了十余年。她,早该想到了这个结果,只是,她不肯相信她养育了二十余年的儿子,会这样对她。
门外一阵敲门声,秋意端着汤药走进,福了福身。
大夫人在暗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慈声道:“秋意,这里有少爷在就好了,随我回房。”
秋意看着洒落一地的佛珠,脸色微微变了变,小心的走过去,将药汤放在紫檀木桌上。大夫人二十余年来没有用断过一串佛珠。今日,竟断了两次。
主仆二人走至门口,大夫人回头道:“子琰,过几日我去灵祁山上香,让水澈和我一起去吧,那时,我会将主母玉令交给她。”
“谢谢大娘了,慢走。”林子琰淡淡的行了个礼。
大夫人身形有些不稳,她的儿子对她生疏了,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般的亲昵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都是她应该受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你也莫要为她伤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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