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爱上了偏执狂》第23章

“这恐怕不行我的殿下，这句话对我们纳希家族来说算是个咒语，一辈子只能说一次。”
不愿再听斯蒂芬的信口胡扯，凯文右手按住他的后脑阻止这混蛋逃走，同时低下头狠狠吻上了那带着血痕的嘴唇。
窗外树枝上的积雪重重落下，一位通晓天文的法师望着初晴的碧空说：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春天就要来了。”
处理完手边的大堆信函，艾伦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战事不利，物资吃紧，所有人都在哭穷，这场战争比计划中长久得多，整个国家都被拖入泥潭。有时候他会也怀疑自己的决定，但是就像安东尼所说的那样，他绝对不会后悔。
起身走进寝室旁边温暖的套间，那个人正坐在窗前，初春的阳光轻轻柔柔的落在金色长发上，四周微微浮起的光晕给人种虚无缥缈的错觉，仿佛这不过是个容易惊醒的美梦。
艾伦走过去为他披上一件熊皮大衣，然后隔着厚重的皮毛用力抱紧自己的兄长。而安东尼没有任何反应。
他已经听不见也说不出了，艾伦不知道他的其他感觉是否也在逐渐消失。艾伦低头看着怀中双眼紧闭的安东尼，只有微弱的呼吸能证明他还活着。可是在那样彻头彻尾黑暗和永寂里，他真的还算活着吗？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和刻骨的心痛几乎要将艾伦击溃。
安东尼低垂的眼睫忽然颤动一下，缓缓睁开的眼眸里神采不再。艾伦立刻低下‘身去跪在他跟前，将他的手掌摊开，用手指轻轻在上面写着：
你感觉怎么样，会不会觉得冷？
有人送来了新鲜的梭河鱼，我记得你从前最喜欢的。
今天天气很好，不如我们去外面走走。
……
但无论他写什么，安东尼都毫无回应，就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艾伦咬着牙，从未觉得如此无助。然而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对方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苍白瘦削的指尖慢慢落在他的掌心。
让我走。
他要他给他死亡，艾伦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
“不！”他紧紧握住安东尼的手，抬头望着他的目光里甚至满是乞求，“安东尼，不。”
可安东尼当然不知道，他只是抽回自己的手掌，再次闭上了双眼。
艾伦长久的望着他，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的面容永远烙印在自己眼底。雀鸟站在阳光灿烂的枝头高声欢唱，庆祝又一个明媚的春日。而艾伦终于失去所有力量，低头伏在安东尼的膝间，孩子一般泣不成声。
千里之外，凯文突然觉得一阵心悸，抬起头时，一只漆黑的苍鹰正从无云的碧空中翱翔而过。
艾伦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改变，依然智勇双全能征善战，每次冲锋陷阵时都身先士卒，伤痕累累也全不在乎。仿佛只有不断的杀戮和疼痛才能让他忘记某些事情。
春末的某天，漫山遍野的罗夏花还未落尽，艾伦因伤口感染而高烧不退，蓝鹰军在一次战役中慌忙溃败。部队于崎岖难辨的山路上被冲散，只剩下几十名士兵守护在昏迷的王子身边。一直在暗中窥伺时机的山贼趁火打劫，很快便将忠诚的守卫们屠戮殆尽。暴虐的匪首一斧砍下艾伦的头颅，连夜献到凯文面前寻求封赏。
凯文怔怔看着那只沾满干涸血迹的布袋，突然跳起来用烈焰咒将那个还在陪笑的壮汉烧成了飞灰。斯蒂芬见状立即宣称此人妄图行刺，派大队人马将这群山贼全数捕杀。等众人散去之后，斯蒂芬才皱着眉看向凯文：
“我知道你生气，可这伙人的确算是功臣，即使要杀也不该是现在。”
凯文抿唇不答，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
“虽然他是个混蛋，但也同样是个优秀的布赖恩，他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局。”
斯蒂芬叹了口气，走过去握住凯文的双肩。
“无论如何，现在我们赢了，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这时候天已破晓，微薄的红光染在斯蒂芬重新留长的棕发上，显得温柔又虚幻。凯文害怕他消失似地一把将他抱住。
“如果你再敢自作聪明的欺骗我离开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语气里恶狠狠的威胁让斯蒂芬忍不住笑了。
“永远不会了我的陛下，”他也用尽全力回抱住凯文，“我发誓。”
这是至死不渝的誓言，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END
主西皮番外：咒语
斯蒂芬从不知道凯文的酒量这样差。
战后的第一次王国庆典，虽然不如昔日奢华，但好在所有人都兴致高昂，真心实意的为重新步上正轨的国家而欢庆。凯文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对大家的祝酒来者不拒，但即使如此，也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青麦酒而已。
可眼下这个样子，斯蒂芬转头看了看身边眉头紧皱鼻尖发红，正用力抓着他的手臂，活像是刚吞下一桶烈酒的国王陛下，忍不住想叹气。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叫人来帮你更衣。”
斯蒂芬把凯文丢在床上，打算出去找个侍女进来收拾残局。可他刚刚直起腰就被凯文揪着衣领一把拉回去，斯蒂芬急忙用手肘撑在两侧才没有狠狠砸在对方身上。
“你要去哪儿？你又想逃跑！你这个混蛋！”
凯文歇斯底里的朝他大吼，就像个要被夺走心爱玩具的孩子。斯蒂芬只觉头痛欲裂，却还是安抚的握住国王陛下的手。
“好好好，我不走，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凯文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连一个眨眼都不肯错过，仿佛这样就能直直看进对方的心底，分辨出他究竟是不是在说谎。
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斯蒂芬难免觉得浑身僵硬手脚无措，而那双翡翠般的碧眼又被昏暗的灯光染上层难以言述的色泽，让斯蒂芬禁不住有一瞬间的失神。
王家法师很快就为自己的意志不坚付出了代价，身下的人动作果决，猛地一翻身将他反压在床上。斯蒂芬觉得天旋地转之余，还下意识的在心里感叹：国王的床果然舒服，被这么用力的摔上去居然也不会觉得疼。
可没等他研究出这柔软的床单究竟是哪种材料，覆在他上面被忽视的某人突然开始扯他的衣服。斯蒂芬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对方变换姿势的真正意图，震惊之下居然忘记了反抗。
酒后乱性这种事并不少见，但发生在眼前这位偏执别扭，不允许自己有半分失态的国王身上，效果就未免有些惊悚了。没时间再犹豫，斯蒂芬打算一拳敲昏对方了事，然而想要行动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用力按住，凯文的膝盖顶在他的大腿上，竟然让他没法移动分毫。
虽然身材相仿，但日益精于剑术的凯文到底比他强壮多少，斯蒂芬终于清晰的知晓了答案。
“凯文！”斯蒂芬有点惊慌，“你该死的给我醒醒！”
凯文顿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眸里却闪着明亮的情##欲。他边一瞬不瞬的直视着斯蒂芬，边略带凶狠地一下撕开了他的里衣。大片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斯蒂芬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见鬼！你在发什么疯！”
混乱中斯蒂芬找准机会奋力将凯文推开，本想顺势一拳砸在他脸上，但记起对方明天还有个重要会议，动作就不由得慢了半拍，而决定胜负的时机转瞬即逝，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斯蒂芬再次被按倒时忍不住诅咒自己，这种时候竟然还在为别人担心，活该一辈子被压着翻不了身。
斯蒂芬的心情凯文全然不知，他如同一头野兽，眼下只想遵循自己的本能。他倾下‘身来细细吻在斯蒂芬的身上，下巴，脖颈，锁骨，胸口，一路向下，缠绵悱恻。斯蒂芬忍不住浑身颤抖。
直吻到斯蒂芬小腹上那道狭长的伤口，凯文忽然停下来，抬起头望着他说：
“这是那时候的……”
至死不渝的封印中，他曾为他舍弃过生命的证据。斯蒂芬罕见的红了脸，坚持不懈的垂死抵抗。
“你酒醒了吗？醒了就别闹了。”
凯文没理睬他，双耳失聪似的径自低下头吻上那道伤口。火热的唇舌，啃噬般的吮吻，就像百万吨火药的引线，轻易点燃了斯蒂芬的身体。
斯蒂芬咬着牙，考虑了大约一秒，决定不再委屈自己。
“放手，”他哑着嗓子低声说，“还是说你打算一直压着我的手做？”
接下来的事情就称得上顺理成章了。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好像对方的舌尖涂满蜜糖，吻到舌尖发麻也不能停下。进入时的疼痛让斯蒂芬抽了口气，凯文轻轻咬着他的嘴唇，放缓了动作却没停下。当他终于找到那一点，斯蒂芬猝不及防叫出了声。
凯文微微勾起嘴角，眼眸亮的像黑夜中的猎豹。他握住斯蒂芬的腰把他拉进自己，近乎凶狠全##根没入，猛烈而准确的进攻着那点。快##感如浪潮般将斯蒂芬淹没，他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