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女》第138章


趁其不备,掩住他的口鼻,一剑将他杀死!杀了他,再反手制住皇后,禛贵妃见机极快,必然会趁此机会,扼住吕药师,届时只说吕药师与皇后合谋,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借机刺杀皇帝,外室有层层纱帏珠帘和一重博古架掩着,一来看不太清,二来,就算诸人心有疑惑,原本就已经心照不宣,事已至此,也定会将计就计。。。。。。
届时,一切仍旧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熙宁帝和皇后的目光都在吕药师身上。。。。。。
就是此时。。。。。。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决定。。。。。。
宁阳王的手无声无息探入腰间。。。。。。
禛贵妃绝望地望了一眼宁阳王,看到他的神色,瞬间一愣,随即了然,身子若伺机捕食的猛兽一般微微弓起,朝向吕药师的方位。。。。。。
吕药师一手伸出,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
宁阳王一愕,手势略缓。
这个手势,几乎是个暗语,意即一切都好,尽在掌控之中。
吕药师开口,声音略有些低沉暗哑和无力:“是皇后娘娘命草民配制毒药。。。。。。。”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尽皆变色。
所不同者,宁阳王是惊喜不解,禛贵妃是疑惑和不安,熙宁帝双眉蹙紧,而皇后则是瞬间面色剧变,气急败坏。
皇后上前两步,俯身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今早说的那些,快快说与陛下!!就是你被宁阳王胁迫利用,替他配制毒药的那些!!”
宁阳王心头霎时一松,却仍有些戒备,一手扶在腰间,和声道:“母后您在说些什么?儿臣并不认得此人?”
吕药师只做不识:“你就是宁阳王?”
宁阳王放下心来,点头微笑道:“正是。”
禛贵妃见状,知道情势有变,立刻放软了身子,斜斜倚在床边问道:“你并不认得宁阳王吗?”
吕药师摇头:“草民原本是郗州人士,世代在乡间行医,不到一月前才被人带到京城,并不认得京中贵人。”
皇后怒道:“胡说!你今早可不是这样说的!!”
禛贵妃悠闲地撑起手肘,“嘻嘻”一笑,看着熙宁帝道:“皇上您瞧,他可真是一介山野村夫,竟敢对宁阳王以‘你’相称,半点规矩也没有!”
面色一变道:“堂堂宁阳王,也是你一介草民能这样胡乱叫的吗!?当心这位宁阳王废了你!”
宁阳王苦笑道:“贵妃娘娘。。。。。。,本王并非这样嚣张跋扈睚眦必报之人。”
禛贵妃“哼”了一声不去理他。
皇后却在一旁双手战战,心慌意乱解释道:“皇上,您听臣妾说,此人今早还说是受宁阳王胁迫,为他制毒。。。。。。,否则臣妾怎会将他带出作证?!皇上,此人反复无常,不可轻信,皇上,臣妾绝没有。。。。。。”
那吕大夫却开了口:“草民祖辈就在郗州,也算颇有两分声名,不敢胡说!皇上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
他继续道:“约摸一月之前,突然有几个人将草民绑了,一路送来京城,到了一个深宅大院,一名身高腹大,面色红润,颌下微须的官爷说是要考较草民的医术,让草民配了一些药水药丸,似是很满意。过了十天左右,将草民蒙住双眼塞进一辆运水车中,送进一个不见天日的密室,让草民配置一种服食以后就四肢僵痹状如中风的药丸,配好便放我自由。草民无奈,只好照做,心中却实在是不愿违背天良,因此,费尽心机,制出一味药丸,服下后暂时呈现中风之状,只消过得一两月,就会恢复如常。”
熙宁帝闻言,问道:“既如你所说,为何朕服食之后,不过片刻就能恢复如常?”
吕药师“嘿嘿”一笑道:“只要在半个时辰之内饮下含有地龙的汤药即可立即恢复。换言之,地龙便是此物的解药!”
说到此处难掩得色,捻须“嘿嘿”直笑。
禛贵妃不由掩口笑道:“皇上您看他,简直如傻子一样,在您面前都不知道收敛避讳,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鄙夫!”
宁阳王也叹道:“此人心地善良,行为淳朴,不似能够作伪之人。”
从刚才起,众人每说一句,皇后便面色灰败,叱一句“胡说”“荒唐”。熙宁帝看她一眼道:“是非曲直,朕自会详查判断,皇后不妨暂且住口。”
皇后神色凄苦痛楚,深深看熙宁帝一眼,跪□来,哀声泣道:“皇上,臣妾冤枉。。。。。。”
宁阳王突然道:“郗州,郗州。。。。。。,儿臣记得,郗州太守罗弘仿佛是司空汪世清汪大人的门徒。。。。。。”
熙宁帝眉毛一抖。宁阳王浑若未见,又轻轻道:“身高腹大,面色红润,颌下微须。。。。。。”
熙宁帝面色越发阴沉。身高腹大,面色红润,颌下微须,不过十二个字,却是简明生动。
朝堂上,只有一人符合此特征:太子的舅父——汪世清。
皇后猛然抬头,面色煞白,双手扑出,扶着熙宁帝的双膝:“皇上,这是攀诬之言!!这是他们的诡计!!”
她回头,狠狠盯着宁阳王:“太尉为何要举荐此人毒害皇上?本宫的嫡子已经贵为太子,为何还要出此险招?!”
宁阳王沉吟,犹疑,片刻突然一笑:“是啊,母后,您何苦要出此险招?父皇虽见汪氏势力益大,有些甚嚣尘上,也曾多做削斫,但是,还是一向信任有加的。太子殿下前些时日虽出了一些差错,朝中也议论纷纷,连儿臣也曾背了一些不白之冤,但父皇还是毅然将其带去京郊祭日,以正视听,为何还要惶惶不安,胡思乱想,出此下策呢?”
皇后怒道:“住口!!牵强附会,混淆视听!皇上一向对本宫礼遇有加,本宫岂会如此?!皇上春秋正盛,英明睿智,又非年老昏聩,怎会听你一番蛊惑人心的攀诬之言!!”
禛贵妃却做恍然状,拉拉熙宁帝衣袖一脸哀伤道:“这就是症结所在了!!正是因为皇上您春秋正盛,年富力强,有些人才会担心年久太子之位会有变动,宁愿冒些险,做下这些罪恶之事,奋力一搏,以图上位!”
然后恨声道:“难怪前些日子太子请求南下赈灾,原来是远行以避嫌疑!顺便沽名钓誉!真是其心可诛!!”
熙宁帝的面色已经阴沉不堪,他目视皇后,喜怒难辨。
皇后知道熙宁帝一向多疑,以前对汪氏势力也多有忌惮,此时有口难言,只是流泪摇头:“臣妾没有,臣妾没有!汪氏事君忠敬,天日可鉴!!”
禛贵妃撇撇嘴道:“既然这样,既然吕药师说是被塞进宫中运水车中,那就查一查那几日有没有可疑的运水车出入坤仪宫便是。”
熙宁帝看着皇后瞬间灰败的脸,点了点头。
皇后苦笑出声:那夜,她是命人将吕药师塞进运水车中运进了坤仪宫,不想,却成为铁一般的罪证。。。。。。
若是要查,自然不难查出,只是,在查的过程中,谁知道他们又会作何手脚,加上什么罪名,扯上什么人?
她绝望哀凉道:“不必查了。这人是本宫命人用水车送进宫来。只是,并非是从太尉府,而是,从京郊野地里挖出来,送进宫中。宁阳王,你的圈套做的好大,滴水不漏,本宫进了圈套,犹不自知,还在为人作嫁,背上弑君恶名,阖族被定谋逆大罪。”
宁阳王皱眉:“母后您在说些什么,儿臣不懂。”
皇后直直看着吕药师:“是本宫命人将你从地下挖出来,救你一命,给你活命的机会,你却反咬一口,只为你那利用完毕,弃如敝履的主子,值得吗?你又怎知,这次利用完毕,他是否还是回将你杀了灭口,以绝后患?你这样攀诬本宫及汪氏阖族,为什么?!”
吕药师眨眨眼,怯怯道:“草民只是一名乡野医生,不知道攀诬了谁,只是实话实说,皇后娘娘,您别生气。草民真的不能做那种害人的药丸,草民只想回郗州乡下,平安终老,娘娘,您原谅草民,放过草民吧!”
说完,不知所措的望着在场每一个人,可怜巴巴道:“草民知道的都说完了,能放草民回郗州乡下了吗?”
禛贵妃叹了口气,低声道:“是个老实人,可怜。”
熙宁帝不语,看了皇后片刻,指指她疲惫道:“带下去。朕乏了,即刻更衣,前往乾泰殿。”
说完自顾起身,淡然道:“即日起,封了坤仪宫,任何人不得出入。”
禛贵妃心中欢喜,随即却又烦忧:眼下暂时安全了,可是熙宁帝眼□子恢复如常,要等多久宁阳王才能身登大宝?自己腹中。。。。。。
心中无奈,喜忧参半,只好慢慢撑起身子,准备随熙宁帝出去。
谁也没有看见,吕药师在袖中,拇指食指将一颗小丸疾弹出去,正打在禛贵妃左膝下犊鼻穴上。
凡中此穴,膝部能屈不能伸,
禛贵妃原本跪的久了,一起身就有些头晕,只是缓缓勉强支撑,突然又中了一击,只觉左腿一阵酸麻无力,不由“嗳呦”一声,斜斜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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