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第183章


自的去路吧。”
不愿再多添累赘。
姨娘们却不肯起。那人群中爬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拽着鸾枝的裙摆哭求道:“这些年困在宅子里不见天日,早已把那外头的风土忘得一干二净,若是这样赶出去,当真就没有甚么活路了……老太太既是把掌家的钥匙都给了二奶奶,二奶奶从此便是这个内宅的当家主母,没得再让我们去听大夫人的……求二奶奶大慈大悲,留老姐妹们一条活路则个!”
潸然泪下,孜孜不倦。
林嬷嬷也刷地跪上前来:“二奶奶恕罪!老奴、老奴也不想走……十四岁上随老太太进了这座宅子,眼看四十多年过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求一口残羹养老,不会再给二奶奶增添任何麻烦。”
“二奶奶开开恩吧,就当给世子千金积福了——”
一众老的少的女人纷纷磕头,把门前堵得水泄不通。
三老爷沈明达吃斋,最是心软,念了声阿弥陀佛,最后道:“不如就留下来吧……家和万事兴,老太爷留下的祖业不能动,这座宅子不能拆。我与二哥惭愧,没能为沈家传承香火,待百年之后,宅子就落在砚青名下吧,算是给姨娘们养老的补给了。”
……
一个家便这样分完。
李氏终究理亏,没有脸再继续胡闹。却也冷了心,把福穗院单独隔开,另僻出一道门,带着老三和秀芸独门独户的过了起来。
沈明达夫妻俩年初才嫁了闺女,没有什么牵挂,便依旧留在宅子里吃斋念佛。
姨娘们去留自便。基本上都还留着,姜姨娘倒是第二天一早就收拾东西走了,还年轻,听说在外头藏着个唱花旦的相好,俩人早就暗通沟渠。也是命好,没有在老太太活着的时候被发现,如今正好搭成一双。
鸾枝叫人把北院上房的屋子腾出来,重新翻修了一遍;又把那望风楼下的死人窑子拆除,填了土种了绿植,开辟成一个小园子。那树荫逐渐茂密,后来也时常带孩子回来度个短假。整座老宅子焕然一新,没有了老太太青烟袅袅的熏陶,渐渐的那阴霾死气便也淡化开去。
顺遂的日子总是叫人把时间忘却,忽而元宝如意就能用手撑着站起来了,站着站着便自己学会了走路。能够开口叫爹和娘了,不好好走路,惯爱跑。第一年的时候院子里的水缸有他两倍高,最近一次再量一量,竟然就只差了一个头。
“咕咚——”
如意搬来小矮凳,垫着脚尖把一枚石子投进水缸:“娘,你看水在跳舞!”
那平静水面上晕开一波潋滟,印出女童清澈的笑颜,鸾枝猛然恍惚过来——哦,一晃就是三年。二十了,已经是四岁孩子的娘。
“…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谨而信…”傍晚光阴静谧,落日余晖把小院打照得一片金黄,有稚嫩的朗诵声在磕磕绊绊,背一句,忘却下一句。
鸾枝说:“再想想,不然爹爹回来考问,你又不会。”
“出则悌,谨而信……”元宝挠着光光的小脑袋,想啊想,还是想不起来。甚苦恼,忙颠颠地栽进鸾枝怀里:“娘,爹爹坏,老‘疼’你,我们不要他回来好不好?”
稚嫩的嗓音,一边说一边眯着好看的凤眸,信誓旦旦。
“呵,臭小子,是谁前儿个还叫我驼他一辈子的?”话音未落,身后却传来一声磁哑带笑的调侃。回头看去,只见一袭墨色长裳在风中轻扬,高大而清伟,风尘仆仆。
“爹!”如意连忙从小矮凳上蹦下,呼啦啦冲到沈砚青跟前,抱住他衣摆不肯松手。
扎着两撮小小的辫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和她的娘一模一样。沈砚青把如意抱起来亲了亲:“乖女儿,可有和弟弟一样不想爹爹?”
“哪里有不想了,我还等你给我抓蛐蛐呢……”元宝嘟囔着小嘴儿,声音小到只有自个才能听见。他淘气,平日里是最惧爹爹的,怕被考问背诵,连忙假装瞌睡倚在鸾枝怀里不动。
“爷,放哪里?”程翊提了只笼子走进来,已经十七岁了,变做个清秀少年。
沈砚青叫他放在葡萄架下的石坛边。
木门儿一开锁,顷刻窜出来一黑一白两只小狗儿:“汪,呜汪——”
脆生生,巴掌大。
“哇——!软绵绵~~”元宝如意连忙围过去蹲下身子,小屁股翘得高高的,抹狗狗们毛绒绒的脑袋。
鸾枝站起来,走到沈砚青身边,替他拍身上的尘土:“哪里弄来的两只小狗儿,看起来好生面熟。”
“旺财的,一放它回去就四处勾搭,又生了。”女人的个子娇小,这样近距离贴着,风一吹,她发上的味道便沁入他鼻翼。沈砚青把鸾枝小手一握,够到唇边:“何物这么香?”
鸾枝不承认,撅着嘴儿:“哪来的香气?是你身上的酒气。不是说回老宅子吗,又去哪儿逍遥了?”
沈砚青戏谑地勾起唇角,贴着鸾枝耳际吹气:“去翠香楼里喝酒了。”
“你……”鸾枝气得要打。
沈砚青连忙将她盈盈腰肢儿一揽:“小醋缸子,是魏五闺女满月,多喝了几杯……连你都爱不够,我哪里舍得去找别人?”一边说,一边用指尖勾勒她胸前的盘扣。那凤眸潋滟,几许浓情不遮不掩,嗓音忽然低下来:“你还没回答我,哪儿来的这样香味?”
一分开两日他就想要。鸾枝脸儿泛红,看一看身后,姐弟两个已经追着小狗玩耍去了,程翊也早早识相地走开……二爷和二奶奶那点事儿整个宅子里谁人不知?
鸾枝便由着沈砚青划弄,垫着脚尖湿湿地吻了他一下:“才洗的澡……用的是你上回送我的莲花露……唔!”
“小妖精,你可是知道爷今日要回来,专程等着我?”沈砚青只觉得那里一瞬间绷紧,忽然倾下胸膛,把鸾枝的红唇含咬。他薄唇湿而凉薄,她的是柔软,这样深深浅浅地缱绻了几个回合,忽然身体便热了起来。只吻她哪里够?孔武双臂将她腰肢儿一托,大步缱风地走去了卧房。
四月的节气,那厢房内的空气本就些许躁闷,才沐浴过的花香混合着浓醇酒味,只勾得人意乱情迷。双手在对方身体上互相攀缠,扣紧,亲着亲着,怎生得就把她逼到了床帐跟前?退无可退,那里被他顶到张痛,才不过分开两天就这样刚勇了……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掉外裳,只剩下白色的亵裤,那中间邪魅地鼓出来好一大块,看得人骨头儿发软。
鸾枝的呼吸便有些紧,柔白的手儿从沈砚青腰腹探了进去。他的身形比从前愈加魁梧,腰腹的肌肉结实窄紧,一路下去都是浓黑的森林,把人扎得又痒又热。才刚刚把他握住,他顷刻就长大了数分……一只手都吃力。
“唔……这样着急?你可是已经想我想得不行了!”沈砚青顿然撕开鸾枝胸前的遮挡,倾身将她抵去了床上。
未容得她反应过来,他竟已然褪下她的裙儿,吻去了她的花丛……他总是喜欢弄她的那里……而她,也喜欢被他痴痴缠弄。
鸾枝蠕动着腰肢儿:“嗯……门未上锁,小心被孩子们看见。”
“撕拉——”
“都已用狗儿讨好,哪里舍得再来搅扰?”沈砚青嗓音好似着了火,匀开一手把床帐扯下来,不容许自己的女人分心。
却扯得太用力,那蚕丝床帐挣开铜扣滑落,顷刻把二人的身体覆盖。红丝帷帐下只见两具年轻的身体好似蛇儿暗涌,那氤氲缠绵间,渐渐便把情爱抵到了最深处,菁华将深宫盈满。
“啊……砚青、砚青……”鸾枝忽然整个儿紧缩起来,那极乐来得突然,就像快要死去。他却久久的不肯体恤她,健硕的肌腱依旧在她身体里勇往直前。痛并快乐,欺得她的眼泪都淌了下来,咬着他的肩膀嘤嘤求饶。
……
“刚才那样,好不好……?”沈砚青搂着鸾枝光滑的肩膀,亲昵地吻她嫣粉双颊。
鸾枝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咬着唇儿装糊涂:“什么好不好?坏透了,讨厌你。”
“讨厌么?我不信……那再来一回。”沈砚青促狭勾唇,又要倾身轧下。
怕他又要罚她,鸾枝只好承认:“旁人都说一对夫妻顶多三四年就腻了,你却总也做不完……看把人弄得。”
“那是因着对你。这世间女子,我独独只想把你疼宠。”沈砚青便得意,他的五官清隽英挺,一得意,凤眸间便灼灼生辉。
鸾枝蹙着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了,这个月拖了好几天不来……叫你弄在外头,你非要次次舍在最里面。这一回不管是男是女,生完我可真就再也不生了。”
“傻瓜,那菁华最是滋养妇人,舍在外头如何让你更美?”沈砚青眉宇间顿然浮出欢喜,连忙把身子埋入被褥,想要听鸾枝的肚子:“当真又有了嚒,我看看。”
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少腹上摩挲,有柔软薄唇轻吻……他又不肯老实。
鸾枝又羞又恼,蜷起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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