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月》第8章


一见到他就要穿这些东西。”
“那他人呢?”瑶月左看看又看看,不见邀请者的人影。
“咳……”顾朝曦心想:此时再离开那是不可能的了,那位宣公子的眼线应该一直盯着他们兄妹俩。
况且,自己也说过——“若花愿意,我无话可说。”
顾朝曦道:“他早就来了,应该在后院吧。或者我们分开,你去后院找,我去找老爷和夫人,免得他们担心。”
瑶月讶然道:“老爷和夫人也来了?”
顾朝曦道:“他今天邀请的人很多。”
一点诚意都没有!瑶月撇撇嘴,虽然不想和顾朝曦分开,但她更不想去见慕容靖和阮银红。只好道:“那好吧。”
第6章 第六章 一朝选在君王侧(1)
清福寺是前朝的世宗皇帝在位时建造的,也有快两百年的历史了。史书上说世宗之母赵太后出身低微,世宗也是在在冷宫长大的。后来若不是世宗之父太宗子嗣不丰也不会轮到他当皇帝,世宗继位后太后便拒绝居住太后寝宫长乐宫,并且一心要出家,于是世宗为母亲修建了清福寺。
清福寺是比不上大慈恩寺这样的大寺院,但毕竟是给太后建造,规模也不会很小。
瑶月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记不清自己是穿过了几个门,但是她好像觉得之前那棵树已经出现了三次了。
“诶,不找了。早知道我就跟表哥一块走了!最起码不会迷路。”瑶月已不知自己是转到了哪里。眼前是个精致庭院,小小池塘里几尾鲤鱼摇曳,刚露了尖尖角的荷花亭亭于肥绿的荷叶之上,也有几分趣意。
坐在槐树下的大石头上休息,瑶月额上已出了一层细汗,袖口擦了擦,双肘撑住膝盖喘气。走了这么长时间委实把她累坏了。
“诶!你是从哪冒出来的!”身后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把瑶月吓了一跳。
“你才冒出来的呢!”下意识回了句。瑶月起身回头,庭院正中的房屋外站着两个人。
方才说话的是一个着墨蓝袍子戴纱帽手上还拿着个拂尘的……瑶月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另一个着一袭茜纱红石榴裙,裙裾上朵朵金色祥云分外刺眼,最抢眼的是她头上蔷薇凤头金步摇,竟还带着一成串的宝石流苏。
瑶月真想问她——你累不累?
墨蓝袍子气急了一般直冲到她面前,拂尘差点没甩到她脸上:“你这是哪家跑出来的小野猫?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男的。”瑶月看了看他颈上的喉结,道。
墨蓝袍子瞪大了双目,脸色爆红。
瑶月又道:“这里是清福寺,我的确不知道你是谁。”
墨蓝袍子正要说话,那个贵妇拖着逶迤的长裙慢慢走过来——那是瑶月经常看到的、阮银红走路的姿势,阮银红说京城贵族女子都是这么走路的。贵妇问她:“你是从哪里来的?”
瑶月道:“从来处来。”
“你个小蹄子!”墨蓝袍子火了,却被贵妇拦住,贵妇又问:“你是哪家的小姐。”
“我是……”瑶月的眼神从贵妇微圆的脸颊扫到丰腴的身腰,说道:“你太胖了,不适合茜纱红。”
她这话一出恍如一道晴空霹雳,劈在两人身上。特别是贵妇,一改方才端庄优雅的模样,双目瞪起,脸颊上两团挤出的嫩肉迎风颤抖:“你是哪家没看管好的小妖精!小瑞子!给本宫掌嘴!”
墨蓝袍子卯足了劲儿扬手,瑶月立马跳开,边后退便大叫:“你谁啊还掌嘴!我活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动我的脸一下呢!”
见打她不着,墨蓝袍子小瑞子撩起拂尘、赤红着眼就冲她招呼过去“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叫你逃!”
瑶月一边腹诽:不逃还让你打啊?我脑子坏掉了。
贵妇彻底火了,喝道:“打死她!本宫还收拾不了一个身份不明的野丫头了!”
俗话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瑶月脚下一个没留神,鞋底擦着颗石子儿过去了,一时没站住向后仰——“啊——呃?”
“是谁要打死谁啊?”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有力的大手一提瑶月腋下捞起后仰的她,让她站稳。
小瑞子和贵妇愣了片刻,瞬间软了双膝“扑通”一声跪下。
“臣妾——”
“奴婢——”
宣公子一挥手:“好了,别说那么多。起来吧。”
小瑞子扶着贵妇颤巍巍地起来,瑶月一句“陈妾?她姓陈名妾还是她是你的小妾?”差点又让她跪下了。
贵妇满怀幽怨地看向优哉游哉摇着扇子与瑶月笑语的宣公子,声音凄楚:“圣——”
宣公子眉头一皱,道:“你们先走吧。”
先走?去哪?两人惊疑地对视一眼,却不敢出声,只得不甘地向庭院外走。
风里还传来一男一女细碎的话语声:
“你是来找我的?”
“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嘛。”
贵妇一口白牙几欲咬碎,她这才知道今天这场没有由头的进香祈福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见一个性格怪异、不知教化的狐狸精!
宣公子看到贵妇走远,笑着对瑶月道:“你方才同她说了什么,让她气成这样?”
“来,你也坐。”瑶月坐回大石头上,向宣公子招了招手:“我就是说她不适合穿茜纱红。”
宣公子今天穿了一件月白长袍,腰上束一条白玉腰带,还挂着佩环香囊之类。他看了看瑶月给他留了空位的大石头,坐下。
宣公子问:“为什么她不适合穿茜纱红?”
“她太胖。”瑶月想了想:“茜纱红要腰瘦的人穿才好看。”
宣公子听着,眸光一转:“你似乎很在意容貌?”
“这是慕容家的人的习惯。”瑶月道:“只是我比较外露。”
宣公子有些愣,瑶月的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他回神:“怎么了?”
瑶月一指他宽大衣袖下露出的褐黄一角:“那是什么?”
“你眼睛真尖。”宣公子把袖子里一个纸包拿了出来,“这是糖炒栗子。”
瑶月拿过来,打开封口嗅了嗅,点头:“嗯,百味斋的。诶,你怎么不吃啊,还热着呢。”
宣公子摇着头笑:“我不会剥。”
“你不会剥?”瑶月有些诧异地问,见他点头之后,又说:“那我来剥,来,把手张开。”
宣公子僵了一下:“把手张开干什么?”
“当然是接栗子肉了,这里又没其他东西。”瑶月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把你的扇子收起来呀。”
宣公子乖乖收扇子,摊开双手,并在一起。
瑶月剥栗子的动作干净利落,三下两下栗壳落地,干净饱满的栗肉放在摊开的掌中。
宣公子看她越剥越快却不停下了尝,不禁问:“你怎么不吃?”
瑶月继续剥栗子:“我喜欢把带刺带壳带骨头的东西处理完了再享用。呃,吃羊排也是这样的,以前我吃羊排都是把一盘子羊排的骨头都剔完了再吃,可是等我剔完羊排都凉了。”
“所有顾兄才帮你剔羊排骨。”宣公子将栗子单手拢着,另一只手捏了一枚栗肉入口,轻轻说:“顾兄真是位好兄长。”
瑶月浑然不觉他话里的深意:“是啊,表哥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了。”
宣公子看着她,似笑非笑:“不知在瑶月小姐心目中可有与顾兄般配之佳人?”
瑶月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她侧仰着头望天,有耀眼的阳光从树叶的夹缝中洒下让她感觉有些炫目。回过头:“佳不佳人淑不淑女的没多大关系,只要真心对表哥好就行了。”
宣公子还想说什么,瑶月先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有一本禁书叫《薛如絮秘史》?”
宣公子微眯了双目,道:“既是禁书,怎能随意和人说。”
瑶月道:“我就是问问,你不知道就算了。”
宣公子只觉眉心一跳,充分体会到了方才那贵妇跳脚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怎能不知?
瑶月一听他知道,一下子来了兴致:“那你说说上写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吗?”
宣公子问:“你举个例子。”
“书上不是说薛如絮是南朝皇帝的结发妻子,被先帝带进宫之后夜夜专宠么?”瑶月想了想,“还有当今圣上被她毒害的事情,我总觉得有些不合理。”
“不合理是对的。”宣公子一笑:“因为薛如絮不是太子妃而是杀手,也从来不曾带进宫。”
“呀!”瑶月惊奇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儿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
宣公子笑睨她一眼:“你真的想知道吗?”
“听你这么说似乎是后人穿凿附会的多。”瑶月剥完最后一颗栗子,一拍手将空油纸袋递过去:“好了,倒进来吧。”
看着满地散落的栗子壳,宣公子用目光表示了他的敬佩,然后用声音回答她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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