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月》第30章


瑶月也饿着,不再管其他。只有燕临瑄吃吃停停,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正吃着,忽而一个男子的枯黄瘦长的手一把拍在桌面上,吓了三人一跳。
“小娘子,这个地方真的不适合你,要不然跟哥哥走——哥哥带你去吃好的?”
那人这话显然是对着临瑗说的,临瑗听了一皱眉,看着男子骨头都快顶破了面皮狰狞的脸,一口面恰在喉咙里,差点噎死。
燕临瑄眯起双眸,手指紧紧扣住扇骨,蓄势待发。
但最先冲动的还是瑶月。
她在那人说完话的那一刻,将手中的筷子一把拍在桌上。起身、抬脚就朝那人腰间踢过去。
那人猝不及防挨了她一脚,顿时摔倒在地,捂着腰、指着他们喝道:“臭娘们!敢伤本大爷!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本大爷——诶呀!!”
“我管你大爷是谁呢!”瑶月双脚往那人身上一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他身上乱踩,边踩便说:“你大爷是谁啊!是当朝御史啊还是当朝宰相啊?本小姐连宰相的儿子都敢打你算个什么!你那家的啊,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本小姐告诉你——就你这种有伤风化的人活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
说完最后干净利落地一脚跺上他的胸膛,那人口中迸发出最后一声惨叫。瑶月从他身上下来,拍拍手对并肩站着的两人道:“吃完了吗?吃完走!”
两人下意识地点头,边走边面面相觑。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缓歌满舞凝丝竹(2)
回到皇宫,刚一进紫宸门就有小黄门上前禀报燕临瑄说有要紧的国事需燕临瑄处理,燕临瑄只好先去了紫宸殿。
临瑗跟着瑶月一路回了仪清宫,一直叽叽喳喳兴奋地表示着自己对瑶月的赞叹敬佩之情。到了仪清宫等她再把瑶月的英勇事迹大肆宣扬一番,已经都都快夕时了。
长公主的乳娘催促着她回宫,这才把临瑗这个话匣子给带走了。瑶月沐浴更衣之后,终究抵不过困意,一头栽在床上再也不动弹了。
这一觉睡得长,很长、很沉。
瑶月刚开始并没有做梦,而后隐隐约约地她感觉到有人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还顺着她的发际一直滑下,眉眼口鼻尽收。
那种微凉指尖带着温柔的触摸,让她仿佛回到了八岁的那一年。
那一年,父母葬身黄沙之中。昆仑女仙带着顾朝曦来到已经六神无主了的她身边,随后慕容靖夫妇也来了。
昆仑女仙的那个预言终于让她和顾朝曦登上了慕容靖迁居京城的马车。
直到现在她一直在怀疑,那个什么所谓吉星贵女的预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你为什么她刚刚出了酒泉郡的城门就发起高烧。
三天三夜都退不下去的高热已经让慕容靖夫妇怀疑起那个预言的真实性。长大之后听那是随行的仆从说,阮银红甚至已经连棺材都备好了,只要等她一咽气就可以下葬了。
在她性命攸关的时刻,只有顾朝曦一个人坚持每天给她喂药、坚持她一定会好起来、坚持不分日夜地照顾她。
那些被病痛折磨得已经全无意识的时候,只有顾朝曦的手指一遍遍抚过她的额头的感觉最为清晰。
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
“表哥……”下意识地呢喃出声,却让流连自己脸上的手停了下来。她的第二声还没发出来,那只手忽然捏住她鼻子两侧,两只手指一夹。
“啊啊啊——诶?”瑶月因呼吸不畅被迫撑开双眼,似笑非笑的笑容挂在眼前放大的面孔上。
“你是……”瑶月眨了眨眼睛,迟疑:“宣公子?你怎么——诶!”
她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大大地睁着眼睛驱赶瞌睡虫,问道:“圣上,你怎么来了?”
燕临瑄直起身,叫来宫女给她打水盥洗,反问:“朕为什么不能来?”
没有说你不能来啊。瑶月吐掉口中的漱口水,说道:“圣上不是很忙吗?”一进宫就被国事缠住身了不是吗?
“是忙。”燕临瑄摇了摇扇子,话话锋一转:“不过陪爱妃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又吃饭?瑶月洗了把脸,看了看屏风外的雕花大窗——已经没有什么光线射进了。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燕临瑄道:“快戌时了,爱妃,你倒是能睡。”
最后喝了一大杯水,清清爽爽地起身。瑶月看着燕临瑄,眨了眨眼睛:“圣上真的是来和妾身吃晚膳的吗?”
燕临瑄看了看她:“不然爱妃觉得呢?”
“妾身什么都没有觉得——妾身只是觉得不饿。”瑶月有点惋惜地道:“要不然妾身陪圣上吃晚膳也行。”
什么吃晚膳都是借口,其实燕临瑄已经吃饱了才过来的。于是某个做贼心虚的皇帝咳了一声,掩饰道:“现在已经戌时了,已经过了晚膳时间,朕也不饿,所有就不吃了。”
瑶月疑惑地看着他:“那圣上来妾身这里是干什么的?”
“朕来你这里——皇帝来妃子寝宫,一般只做一件事。”燕临瑄绕啊绕地说:“你知道是什么吗?”
瑶月摇头:“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我是第一次做妃子嘛。
燕临瑄见她上钩,老神在在地问:“你想知道吗?”
你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能说“不想”吗?瑶月顺着他的话点头:“想。”
燕临瑄等得就是这一刻,当即合拢扇子一击手心,说道:“灭灯!”
灯并没有全灭,仍有一两个星火般在漆黑的宫室中闪烁。黑暗中渐渐弥漫着一种幽幽的香气,渐渐地、渐渐地,朝她所在的方向侵袭。
燕临瑄走到她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肘,让她同他一起坐下。
他要干什么?——瑶月在一片朦胧地黑里,无声地询问。
等到燕临瑄的手悄无声息地搭在她的肩上的时候,她下意识一缩,脱口而出:“圣上,你要做什么?”
不知为什么,瑶月觉得燕临瑄笑了。他说:“你真的想知道?”
瑶月无力地说:“当然!”被吊胃口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那,下面无论发生什么事;朕,无论叫你做什么;或,朕要做什么——你都要听话,不能反抗?”
瑶月不解了:“圣上要做什么妾身会反抗的事情?”
“也不是,只是这些事以前你从来都没有做过而已。”
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瑶月静默着想,不语。
燕临瑄的手滑至她亵衣的前襟,轻轻问:“可以开始了吗?”
即使在黑暗中,瑶月也依然能感觉到燕临瑄熠熠生辉的眸光。
她唯有应许。
之后……
之后她不知道是谁先扯了谁的衣,又是谁的衣衫先坠地。她只听到暗沉的夜里,渺茫的灯光一闪一闪,床下的龙袍和纯白亵衣相叠,衣袂缠绕在一起好似缠树的菟丝花……
寂静里只有燕临瑄一个人的声音萦绕,带着点笑意、带着点魅惑,低沉地响着、不断地响着。对她循循善诱,要她做这个做那个……
衣裳脱到哪里、手放在哪里、哪里哪里不要动、什么时候要大声地叫出来……
其实不用他说,瑶月也会去做——那都是很本能的反应,每个人在剧痛袭来的时候,都会叫吧?
但是痛的地方,很奇怪、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痛楚过后,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刺激。真的很刺激!
这的确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等燕临瑄不再在她身上折腾,而是好好抱着她想昨天一样躺在的时候,她想。
重新听到沙漏的声音,瑶月迷迷糊糊地道:“这就是圣上到妃子寝宫都要做的事吗?”
燕临瑄把她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捋她长长的青丝,装作漫不经心地道:“这件事,怎么样?”
这到底是,什么事?瑶月隐隐约约想起以前看到的小说里,还有西市歌舞馆中那些姐姐们避开她闪烁的言辞。
瑶月拉住骚扰自己头发的手,扭头看向燕临瑄,带着一些羞涩一些迟疑地问:“是床弟之事吗?”
燕临瑄低低地笑起来,瑶月在他的笑声中红了脸,把头埋进枕头里。
燕临瑄没有放过她的打算,生生扳过她的肩,左臂穿过身下搂住她的腰,右手曲拳只余一直手指。慢慢地、慢慢地在她的脸上描绘着她姣好的轮廓。
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浅浅的潮红,食指戳戳她的发烫的脸,燕临瑄笑道:“害羞了?”
“谁说的!”瑶月心虚地反驳,一手拍开赖在自己脸上的皇帝爪子,捂住脸。“我要睡觉!不要吵!”
燕临瑄这次却不闹她,翻了个身躺下,轻轻盍着眼。
过了一会儿,瑶月翻了个身,燕临瑄没有动。
又过了一会儿,瑶月又翻了个身,燕临瑄道:“你不是说你要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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