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月》第57章


小莹着急着去看药,便对她说:“不就是请平安脉嘛,你看着不久行了,又不是没请过。”说完便急急往外走。
跨出门槛便看到一名青衣男子挎着药箱站在廊上。小莹一皱眉,疑惑道:“这位是?”按理来说,太医院的医官都应该身着常服,纵使官职而颜色有所差别,但也应该是常服。可是这位太医怎么穿着民间百姓的所穿的便服便来了。
那医官上前朝小莹做了一个揖,笑道:“想必这位便是小莹姑姑,下官是甲一堂的大夫,刚刚到太医院没几个月。今天赶得急了些故而没有换常服,还望姑姑见谅。”
小莹看他模样周正,又听他是甲一堂的大夫,因而问道:“不知大夫是那个老大夫门下?”
那医官道:“在下不才,是徐老大夫门下。”
这个徐老大夫就是徐医正的堂兄,论医术似乎是还要比徐医正好上一些,可他平生不喜富贵便选在甲一堂悬壶济世。故而他的名声比徐医正似乎也是还要大一些的。
小莹一听他是徐老大夫门下便笑开了脸:“即是徐老大夫门下那一定是杏坛高手,我家娘娘的身子还有老大夫费心了。”
那医官微笑着拱了拱手:“这是在下的职能所在,在下定会竭尽所能给娘娘看病。姑姑还请放心。”
小莹惦念着厨房里的药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再朝他一福身,便向厨房走去。
那医官看着小莹走远,就坦然走进了门去。珑月看他进来,朝他微一颔首,领着他进内室为瑶月诊脉。
坐在方才小莹为瑶月扇扇的圆凳上,那医官单手搭着瑶月覆着轻纱的皓腕。
片刻这后,那医官松开手,将瑶月的手收回帐内。他一仰头看着立在一旁的珑月,眼中一片冷淡默然,嘴角勾着似笑非笑弧度。
珑月悄声问他:“唐公子,如何?”
他轻声对珑月道:“你莫不是要下毒,她这般脉象,如何要我来诊?”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九华帐里梦魂惊(2)
小莹端药回来的时候,那医官正背着药箱起身,珑月一面和他说这什么送他出去。
小莹见他这么快就要走,便将药放下,向医官问道:“大夫这么快就诊好了?我家娘娘的脉象如何?”
那医官道:“娘娘体质很好,此次长皇子的薨逝虽然是让娘娘伤心了但也没有影响到娘娘的根基。不过,长久以往也不是办法,眼下娘娘还是应该多出去走走,不然这么连天儿的睡去……”他摇了摇头:“在下也不多说,老太医们的方子没有问题,姑娘还是少些给娘娘服用,让娘娘尽量清醒些。”
小莹闻言心中一沉,她本是心思单纯之人,喜怒都表达在脸上。此刻听到瑶月不好的消息一双眼瞳几乎要滴出泪来,声音哽咽道:“奴婢们也知道娘娘应该清醒些,只是娘娘一醒就要找长皇子,奴婢们怎么忍心……”说着泪水便淌了下来。
珑月见她情急,遂对那医官说:“既然大夫还要赶着回太医院,奴婢就送大夫出去吧。”
那医官看了眼小莹再看了眼她,跟着她走出了仪清宫。
待走到宫墙外,那医官完全恢复了先前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情,他看着珑月道:“我是因为欠了非衣一个人情所托才答应帮你这个忙的,你且想清楚了再做。”
珑月依然是那副含笑的模样,只不过这笑里多了几分阴冷:“我不想清楚,是不会想找的大名鼎鼎的唐门公子的。”
“哼!深宫之中,妇人之心,果如蛇蝎。”唐公子冷笑一声,也不跟她废话,直截了当道:“慕容姑娘,这位娘娘的脉象我就不必多说,你也早就猜到了。要是你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其实很简单,甚至在甲一堂随便找个大夫都能告诉你怎么做。”
“但是我还是想让唐公子亲自告诉我。”珑月一双微露精光的眼眸紧紧盯着他:“这样我比较安心。”
“我只是觉得非衣让我还的代价太小了。不过你既然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反正亏得又不是我。唐公子说道:“取红花三钱,用一杯水煎成半杯。能让她饮下效果最佳,如若不能,就混在她漱口的水中,或是沐浴的的水中——如是沐浴,则分量加至十倍以上,多混入花粉用花香来掩盖红花的气味。”
“姑娘姑娘!圣上封宫了!”一个小宫女从宫门内跑出来,气喘吁吁地向珑月道:“姑娘快和我们一起回去。”
公子的动作果然快啊!珑月压了压嘴角来掩饰心中的欣喜,转身对唐公子道:“今天麻烦大夫了,宫中还有事,奴婢就不送了。”
唐公子朝她拱了拱手,便走了。
是夜,是紫宸殿当朝天子的龙床。
重重帷帐内,两条光裸赤白的身影以亲密无间的姿势交缠在一起。躺在男子身下的女子双手紧紧扣着压在她身上的男子的肩膀,细密的汗珠布满她的额头,她粉嫩的唇微微张着,不时发出接连不断的呻吟。
然,相对比女子的忘情,男子俊朗的脸上可以说是面无表情。他只是微微盍着眼,不断动作而已。
將最後的情慾发泄在女子体内发泄完毕,男子干脆地从她身上翻下,自顾自披上一件白色里衣。
“圣上……”双颊因情动染上的嫣红还未褪去,女子的嗓音尚带着娇柔的喑哑。
燕临瑄压好衣襟,斜觑了她一眼,声音是早已没有感情的冷漠:“朕问你,承元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一句话便让女子从朦胧的春梦中惊醒,她抿了抿唇,尽量轻柔地开口:“圣上所言,奴婢不知。”
不知?!燕临瑄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如果你不知,这世上便没有人知道。”
女子慢慢从床上坐起身,伸手欲环住燕临瑄的身腰,燕临瑄嫌恶地将她的手一推,不去看她。女子也不勉强,缩起双腿,双臂环腿,下颔搁在膝上。巧笑嫣然:“就算是奴婢下的毒,圣上觉得奴婢做错了么?”
燕临瑄猛地伸手紧紧箍住她纤细的颈脖,女子一惊之下忙抓住束缚着自己的手,拼命挣扎着。
燕临瑄冷若寒冰的瞳眸深处燃起暗红的火,手上一点点地用力。不一会儿,女子的红润的脸颊渐渐褪去血色,她不停挣扎的双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咳……”
燕临瑄在她魂归地府的那一刻松了手,女子颓然地倒在床上,拼命地呼吸着。
“慕容珑月,朕真的想不到,你竟然是瑶月是一父所生!”燕临瑄定定地看着她,缓缓摇头:“一条人命——你竟然说你没有做错!”
珑月听着他的话,“咯咯”地笑了起来。一边小的乐不可支一边说:“圣上是在指责奴婢残忍吗?圣上,当年连眼睛都不眨一道圣旨就要了近乎整个后宫所有人的命的人不是圣上吗?指责奴婢杀了长皇子?您就没有杀死过自己的孩子吗?当年的那些怀着龙嗣的妃子您不也照样赶尽杀绝吗?奴婢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圣上好……”
“够了!”燕临瑄赤红了双目,喉咙一阵涌动却再说不出什么。
“不够……还不够……”珑月抿着唇笑,眼神妖佞而疯狂:“以前是河东大族、世家名门挡了圣上的路,于是圣上才如此狠绝。现在是宇文家威胁了圣上手中的权,所有圣上也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奴婢这么做都是为了帮圣上。”
珑月慢慢靠近燕临瑄,左手放在他的肩头,唇瓣凑近他的耳畔:“与其您以后自己动手杀长皇子,还不如奴婢来做……”
“你莫胡言!”燕临瑄一把将她推开,深深吸了一口气:“朕从来没有想过要牺牲承元!”以前是我自己手中的力量不够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八年之后,我已非当日的我,怎么会再重蹈覆辙!
珑月闻言不禁一愣,她微微蹙着眉道:“圣上难道不打算用对付宇文贵妃那一套对付姐姐吗?”当日便是因为自己发现了皇上给宇文贵妃特制的胭脂中带有麝香,才以此为把柄接近这天下之主。而瑶月备受隆宠至今,也该受此命运了。
燕临瑄讥诮地一笑:“就凭你也配猜度朕对瑶月之心?你满心污秽怎能猜出清风明月之意!”
珑月看着因说到瑶月而目光柔和的燕临瑄,不由心中一凛。
燕临瑄站起身,背对着珑月,淡淡道:“朕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当日你爬上朕的龙床的那一刻一定欣喜若狂。你一定在想,你的母亲抢了瑶月的父亲,而你抢了瑶月的丈夫——很得意是吗?”
珑月呼吸微微一滞,她仰起头,呆呆地看着燕临瑄的背影。
燕临瑄接着道:“朕告诉你,这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抢就能抢到的。有些东西注定只为了她准备着,就算别人用尽手段也不会得到。”
也就是说——她慕容瑶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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