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当时已惘然》第20章


有很多年被孤立的经历,潜意识里非常排斥这种行为。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也并非李晓媛可以控制的,天生的味道不是仅凭人力便可更改的。
苏依第一时间向李晓媛表示了友好,李晓媛有些受宠若惊。
苏依不禁苦笑,李晓媛的境遇不好,自己的境遇与她相比,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们俩,倒是可以结成难兄难弟,彼此照拂。
周纪垣对于苏依的厌恶和鄙视几乎是显而易见,众所周知的。苏依虽然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周纪垣却非搅得她不得安宁,长此以来,苏依也是不堪其扰。
周纪垣的位置距离苏依并不远,折磨起苏依来便也得心应手。
开学伊始,最大的事情恐怕就是定制校服了。
如此多的人将身材尺码,大小型号填好后上交,难免一时疏忽,出现差错。这份差错指不定是谁的,然而身为班长的周纪垣却把这笔账记在了苏依身上。
苏依记的当初填写号码时她是谨慎再三才按照身高写的165,可到了最后,发到自己面前的两套校服有大有小,偏就没有那套合身的,显然,周纪垣是有意让苏依为别人的疏忽承担后果。
如此赤*裸的挑衅,苏依也只是一笑置之,不做争辩,坦然的拿过周纪垣递过来的校服,安静的收好,不置一词。这样波澜不惊的处事方法倒让周纪垣的死党陶泽宇有些过意不去,出现这种失误,他和周纪垣难辞其咎,当周纪垣提议把这尺码不对的校服给苏依时,他还有些犹豫,怕苏依一个不情愿再闹到班主任那儿,谁料,这苏依居然是个甘吃哑巴亏的主,如此一来,反而让已经做好狡辩一番准备的他英雄无用武之地,渐渐生出一股愧疚之心来。
周纪垣洋洋得意的从苏依身边走过,仍不忘奚落一番的冲陶泽宇说:“我说的没错吧,以后这种事有人包圆了。”离开之际,又以一副胜利者的样子瞥了苏依一眼,好像他在苏依这里终于扳回了一局似的。
李晓媛探过头来小声询问:“他和你有过节?”
苏依摇摇头,过节?所谓过节,那是两个人的事情,而自己从没想过陪周纪垣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顶多算个看客,看着周纪垣在自己这里嚣张跋扈,目空一切,出口伤人。既然是看客,看的就是别人的事,周纪垣于她,像个孤单的小丑,在自以为是两个人的舞台上一个人表演,并乐此不疲。
像这种类似事件还有很多,譬如,周纪垣总是有意无意的对苏依的外貌穿着一通嘲讽,苏依就坐在他附近,周纪垣对她的诋毁自是听得一清二楚,她从不反抗,任尔东南西北风,自顾埋头看书中。
再比如,每逢苏依值日,身为班长的周纪垣就会格外尽职,包租头一样,支使苏干这干那,倒垃圾这种事由于又脏又累,一直实行轮换制,可到了苏依这里,就完全变成她的私房活了,每次苏依都不多言,闷声提起垃圾桶便朝楼下走去。
她不反抗,无外乎觉得没有意义,周纪垣的种种行为在苏依看来,幼稚到发笑,跟他一般见识,她有种自贬身价的感觉。
然而苏依的沉默并没有换来周纪垣的手下留情,他甚至和苏依后面的男生互换位置,打算长期盘踞在她这块后方基地,以求作案方便。
周纪垣的轮番轰炸就连他的那群死党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跑来劝解:“差不多就行了,人家挖你祖坟了还是撬你媳妇了,你还不依不饶了。”
“就是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人一小姑娘也挺可怜的。”
……
如果劝解有用的话那这个人就不是周纪垣了,苏依如是想。
果然,周纪垣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各种整蛊方法层出不穷,骂人不带脏字的本领也渐渐登峰造极。
苏依依旧沉默,任周纪垣吹胡子瞪眼,凶神恶煞,她一律只当别人的事情看待,仿佛入定的禅师一般,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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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虽然明文规定在校学生必须穿校服,但正值青春期的他们又怎能容忍绚烂的青春被黑白的校服掩盖,于是阳奉阴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除了周一的升旗仪式不敢不穿之外,其他时间,都是黑白校服随便一套,过了领导巡视便脱下,花花绿绿的衣服五颜六色,反倒衬得苏依这个终日穿着校服的人成了异类,因为就连李晓媛都是不常穿着校服的。
“唉,怎么会有人整天把抹布套在身上呢?”周纪垣在后面捏着嗓子阴阳怪调。
苏依知道这是他的新一轮挑衅,大家对于校服的厌恶程度可见一斑,特别是随着天气转凉,为了使课桌摸起来不那么冰凉,很多人都喜欢拿校服当桌垫铺在桌子上。
苏依此刻正为一道数学题费神,丝毫不打算理会周纪垣的嘲讽。
周纪垣并不觉得无趣,反倒更有斗志,:“唉,真是什么人什么命,丐帮帮主配黑白无常,嘿,真是绝配!”似乎又想到什么,补充道:“不对,丐帮帮主说不定也是这副打扮,那就更配了,黑白双煞!”
“什么黑白双煞?”突然扑过来的陶泽宇饶有兴趣的问。
周纪垣不耐的指指苏依:“喏,这不是嘛”
陶泽宇顺着周纪垣的手指望过去,看见了一脸淡定的苏依,和慌忙脱着校服的李晓媛。
说来巧了,偏偏今天李晓媛也穿着校服。
陶泽宇见李晓媛如此,嘴角一抹冷笑。又恰好被李晓媛尽收眼底,李晓媛的脸瞬间红了,稍稍埋怨的看了苏依一眼,大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之意。
“这都多久了,你周大爷的气还没消呢?”陶泽宇说道。
“消不了!我从小到大就没吃过憋!”周纪垣依旧愤愤。
“你家老爷子追着你满院子抽的时候我都没见你生这么大气,你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去去去,性质能一样吗?我家老爷子那是望子成龙,这叫什么,这叫耻辱!”周纪垣挥手驱赶着陶泽宇。
苏依听到这话不禁冷笑,何时自己竟让周少爷觉得耻辱了?一直以来不都是他给自己难堪吗?
“听说这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进年级前三?”陶泽宇迅速转移话题。
“废话,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以前的校友,谁不知道我周纪垣的大名啊,年级前三从没掉下来过。”周纪垣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陶泽宇也不争辩,意味深长的叹一声,施施然走远。
世事并不总如意,譬如信心满满的周纪垣,成绩公布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非但没进年纪前三,甚至连前五都不是,而那个一直让他恨得牙痒的苏依,居然不偏不倚的排在第五的位置,周纪垣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似的,苏依的名字也好似有了灵气一般,正对着他一阵嗤笑,笑他的自大,笑他的不自量力。
反倒是陶泽宇看到结果后并不意外,他早就在班主任那儿打听过,知道周纪垣这次发挥失常,当然也可能是正常发挥,高中毕竟不同于初中,高手如云,心高气傲的周纪垣被比下去也属正常,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此刻的陶泽宇只是万分担心苏依的境遇,心眼极小,心气又极高,睚眦必报的周纪垣,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尽管这件事,苏依很无辜。
如陶泽宇所料,周纪垣接下来的日子里对苏依的挑衅极尽无耻,可谓无所不用其极,饶是苏依淡定如斯,很多次,也被气得面红耳赤。
周一是铁定的升旗仪式,无论走读生还是住校生,都要准时穿好校服,来到操场。
苏依起的很早,洗漱完毕后拿了本书便朝操场跑去,半路上突感不适,女生的直觉让她知道肯定是例假来了。自从上了高中后,苏依的月经便没有准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她便也没在意。
只是现在这种突发情况,为今之计就是先跑回宿舍换裤子,想到这儿,苏依又匆忙的折了回去。一来一往,耽误了大部分时间,迟到在所难免。
偏偏执勤班长是周纪垣,仿佛故意逮她似的,周纪垣早就站在操场门口恭候大驾。
苏依自知躲不过去,也不申辩,等着周纪垣发飙。
周纪垣拿出随身带的出勤表,在苏依那一格画了个大大的迟到。
苏依只觉得这个人真是无聊之极,每天挖空心思就只为折磨自己,难怪他成绩退步的如此神速,这也真是报应不爽了。念及此,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来。
“你笑什么?”
苏依没想到一个情不自禁的笑,居然也能引起周纪垣如此巨大的怒气来,她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一副要打要骂随你便的表情。
周纪垣脸上的盛怒在看清苏依身后的来人后渐渐消失,一抹坏笑漾在唇角,指了指苏依身后那个乒乓球台子,故作严肃:“迟到就得站在那边去,不能回本班队伍。”
苏依一声不吭的转身朝周纪垣指的方向走去,然后才明白,周纪垣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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