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当时已惘然》第68章


苏依白了他一眼:“我几时就变成你的未亡人了?这年轻小寡妇的头衔,周少爷还是给别人担吧,大家都不容易,记住多留些遗产给你的遗孀。”
周纪垣只觉得血气上涌,口吐白沫,最后一口气,也被苏依活活气没了,他索性不管不顾,反正不管苏依怎么说,他今天就是不走了,他赖在这里赖定了,于是乎,微眯着眼,笑望着苏依:“我若是死了,除了这副尸体留给殡仪场,只要我有的,统统给你,我若眨一下眼,挫骨扬灰,鞭尸千里,来世为奴,随你怎么处置诅咒。”
苏依愣了片刻,没言语,她知道周纪垣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软硬不吃,死活不走了。可她这里只有一间卧室,客厅又没有沙发,周纪垣睡哪儿,的确是个问题。
思忖片刻,从厨房搬出几把方凳,拼接在一起,又铺上一层毛毯,搭了个简易的小床。
周纪垣翻白眼:“你这是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你的床。”
“我堂堂七尺男儿,就睡在这儿?”
“不然呢?”苏依反问。
“能,能换个地儿吗?”
“可以,你睡卧室,我睡这里。”
“算了,还是我睡吧。”周纪垣说完,顺势躺下,尽管后背硌得生疼,还是咬牙坚持着:“真是舒服啊,这床,绝对包治百病!”
苏依见状,笑了,转身进了卧室。
这样的严寒天气,尽管怀里塞着暖水袋,周纪垣还是被冻得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起身去换热水时,才发现,脚早被冻得失了知觉,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周纪垣在心里哀叹:莫不是今天真要成了那窝里窝囊的冻死鬼?他还没抱得美人归,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升天,岂不冤枉!
再看看苏依紧闭的房门,想到在床上裹着棉被,睡梦正酣的她,周纪垣直翻白眼,怨愤着:这个女人,心思真是狠啊!你说自己怎么就偏偏和她看对眼了呢。
换完热水又躺回方凳,只觉得这破房子四处漏风,刺骨的寒意侵入四肢百骸,早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暖水袋便可以抵挡的。
周纪垣用力裹了裹棉被,可是这么一床薄被和数九寒天的凛冽寒风比起来简直形同虚设,起不到任何实质性作用。
他干脆坐起,心一横,要想不冻死,就得去敲苏依的门。
其实苏依睡得也不安稳,她这里的确阴冷,以前都是盖着两床棉被才勉强入眠,只是今天周纪垣来了,她把最厚的一床棉被给了他,所以现在的她,情况并不比周纪垣好得到哪儿去,饶是在这样的房子里生活了多年,也还是冻得牙齿打颤,睡意全无。
就在苏依迷迷瞪瞪,半睡不睡时,卧室的门被拍响了。
几乎是立刻的,苏依“腾”的坐了起来。
她常年一个人住,警觉性颇高,久而久之,便有些条件反射了。
周纪垣在门外喊:“冻死了,冻死了,苏依,你再不让我进去,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苏依并没有开门的意思,低声回道:“我这里一样冷。”
周纪垣并不放弃:“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我告诉你,你这人这么怕麻烦,今儿要是把我冻死了,尸体不得你处理吗?还要通知我亲属,还得去户籍科消户,啊,一个不留神,有人围着我的意外死亡说事儿,你就是第一嫌疑人,到时候可比现在麻烦得紧,与其那样,还不如让我活着呢是吧,是吧?”
苏依不为所动,门外又想起了周纪垣的哀嚎:“苏依,你真想看我冻成冰棍儿啊?你看你看,脚都冻得不听使唤了,你要想吃的话,给我插*根棍儿,就能直接拿着啃了。”
门嘎吱一声开了,苏依静静站在门内:“进来吧。”
周纪垣喜出望外,抱着棉被“蹭”的一下窜了进去。
苏依没有骗他,她这里确实比外面好不到哪儿去,但周纪垣也没说谎,两个人在一起,确实比一个人要好得多。
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
苏依向里侧挪了挪,腾出大半的地方给周纪垣。
周纪垣躺了上去,裹了裹棉被,寒气并没有预料中的减少,除了床比方凳舒服一些之外,似乎再没有其他什么优点了。
周纪垣看着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里的苏依,又看着两人之间可以再躺进一个人的距离,哼一声,故意大喇喇的躺下,手有意无意的搭在苏依的肩膀上。
苏依一个激灵,又往墙角缩了缩。
周纪垣冷笑:“床就这么大,你还能缩到天边去?”
苏依不语,装作熟睡。
周纪垣把自己的棉被搭在苏依身上,苏依终于有了反应:“你做什么?”
周纪垣下床:“太冷了,你盖一床棉被会生病的,我还是回去吧,怕是我在这儿,就是冻死你你也不会吭声。”
苏依顺着窗帘的缝隙看了看窗外,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说道:“怕是下雪了。”
“没事儿,阎王还不敢收我。”
周纪垣套上外套,作势往外走。
“你回来吧。”苏依低声道,声音很低,周纪垣还是听到了。
“明天再回去吧,我们合盖两床棉被,只要你规矩些。”
苏依把自己的棉被舒展开,又把周纪垣的棉被搭在了上面。
周纪垣再次躺在床上时,不知是两床棉被的功效太大,还是心理作祟,总之,他那句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终于发挥了切实的作用。
身上不再出奇的冷了,反而,多了一丝燥热。
这么多年来,除了十年前他离开那晚和苏依的不愉快纠缠,许久以来,这还是他距离苏依最近的一次。
苏依身上的气息,发间的清香,均匀的呼吸,以及偶尔翻身不小心触碰到周纪垣的手指,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他蠢蠢欲动的欲望。
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是周纪垣,躺在他身边的是苏依,一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生理上的反应一次次被周纪垣用极强的意志压了下去,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苏依就在他身侧,像海洛因一样,让他欲罢不能。
周纪垣翻了个身,房间太暗,即便隔得这么近,依然无法看清苏依的轮廓,只觉得她太瘦了,纤细的仿佛一只手便能握住似的。
他从苏依口中得知了当年那场惨痛的别离,以及他给苏依带来的灭顶之灾,他知道苏依是想凭此让他放手,可是苏依不明白,那所有决绝又血腥的过去,都是撒进他心里的毒,无药可救,便也成了身体的一部分,留下会痛,失去会死。
周纪垣伸手轻轻触到了苏依的腰,他知道苏依并没有睡着。
苏依想制止周纪垣不安分的动作,却被他攥住了指尖。
周纪垣只觉得苏依的手冰凉,让他恨不得放到心口捂热。
他紧紧环住了她,苏依挣脱无望,冷冷开口:“别这样。”
“你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周纪垣在她耳边呢喃,:“若是没有人逼着你,你永远都不会向前看,更不会迈出那一步,你可以一辈子活在过去里,把自己的人生活活闷死,可是,我再也不能看着你那样了。”
“这是我的事,周纪垣你……。”
周纪垣的吻来的汹涌而猛烈,狂风暴雨一般,肆虐而嚣张,连着苏依未完的话,一起吞噬在旖旎的夜空里。
苏依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匆忙间近乎哀求:“周纪垣,别这样!”
周纪垣当年带给她的那场风花雪月过于残酷,即便过去多年,依然心有余悸,几乎是本能的,她用力挣脱着他的桎梏。
周纪垣顺势褪去了苏依的上衣,潮水般的吻遍布苏依全身,痴狂又迷离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这副胴*体,他渴望多年,梦到痴狂,却从未如今天这般仔细欣赏过,纤细而清瘦,不性感不撩人,却处处透着让他舍不掉,放不下,欲罢不能,越陷越深的神奇魅力,低头吻掉苏依脸上的泪水:“苏依,你的第一次是我夺走了,很痛苦吧?那么,你的快乐便也由我给予吧。”
苏依看着周纪垣,像看一场别人的镜花水月,不真切,却真实。
周纪垣埋头索吻,粗重的呼吸喷到苏依脸上,苏依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我,苏依,专心点,我会轻一些。”周纪垣说完,缓缓进入了苏依的身体。
疼痛并不比当年少,毕竟,十几年来,她只做过一次。
苏依皱紧了眉头,周纪垣顺势吻上她的眉心。
没有言语,没有慰藉,只有抵死缠绵,缱绻温柔。
欲*望仿佛无边的骇浪,一波又一波,冲击着苏依的身体,惶恐的疼痛混着腻人的刺激,形成别样的感觉,她紧紧攥着棉被,不知所措。
周纪垣紧紧环着她,仿佛躺在身下的是稀世珍宝一般,怕她转瞬之间,便会消失无影。
有汗水低落到苏依脸上,和着泪水,缓缓流下。
欲*望是个捉摸不透的东西,所有的情仇爱恨,在它的操纵下,都可以暂时抛却,不予计较。缠在一起的两人,满室昏黄迷离下,周纪垣冷静俊俏的面容在欲望的操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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