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祭司大人》第116章


“不过,”他的声音顿了顿,“魍魉可食梦,或许能在梦中见到也不一定。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将话压了下去。我不想让他担心,我更不想在他面前提那雨姬的名字。
这天气可真奇怪,昨夜冷得要死,现下我却热得出了汗。无意识抬手擦汗,我的左手还没够上脑门,脸畔就是一阵风过,是离槡矮下身来,一把抓了我的手腕在身前。
“做……做什么?”我紧张。
许是我同离槡挨得太近,大白不干了,在那边狂吼,却仍不敢上前。
离槡盯着我的左腕,上头的红肿倒是褪了一些。似犹豫良久,离槡修长指尖终是触上了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他的温热与我的阴凉相触在一起,我感受到灼热;除了灼热,又好似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
离槡不言语。
是我看岔眼了吗?为何我觉得在他眸中看到了心疼?
是的,虽然是有一些疼,可也不是太疼。
立时,被他触碰的地方,有一股清凉罩下来,左腕的红肿便消了。
哦,离槡,你是在替我疗伤吗?
“日后不可轻易让旁人看见你的左腕。”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腕上,神色肃穆。
我:“哦。”
他瞟我一眼:“日后的衣衫,袖子需够长。罢了,我替你准备吧。”
我:“哦。”
我有问过离槡下一站要去往何处,离槡答了我一句“姜国都城”。之前我以为离槡也是同我那时候一般,漫无目的行走,后来才发现,我天真了。每每他去到的地方,皆有神兽出没,且那神兽无一例外都被他收入了袖中。我虽不知道他拿那些神兽何用,但也知晓他一路行走都是有目的的。只是不知这一次去到姜国都城,等待我们的又是什么?
其实,我没想同他一起去姜国的,我一直在酝酿着理由说离开。既是告别,那这告别的话自然是要说得委婉又动听非常,最好能让离槡记住我,记住我久一些。可是后来我发现,这说话着实是一门艺术,而我显然一点也不深谙于这一道。
就这般,要出口的话一拖再拖,终于拖去了姜国都城的城门外。
“离槡哥哥,我有话对你说。”终于,看着大白的老虎眼睛以壮胆,在姜国的城门脚下,我决定豁出去了。
走在前头的离槡停下脚步,他背影浓黑而英挺,真是好看呐!他并未回头,也未说话,他在等着我说话呢!
我又摸了一把大白的老虎脑袋,总觉得大白有奇效,总能在关键时刻给我力量给我勇气,“离槡哥哥,我……我要走。”我终于说出来了,好似也没那般难嘛,只是,说话的时候,我低垂了头不敢抬起。
我看见地上的一双脚,继而是腿。离槡的双腿,坚实而有力,修长又漂亮,离槡的双腿就停在我面前,他的视线兜头兜脑向我射来。
“理由?”我觉得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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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30 故居深(6)'
我看见地上的一双脚,继而是腿。离槡的双腿,坚实而有力,修长又漂亮,离槡的双腿就停在我面前,他的视线兜头兜脑向我射来。
“理由?”我觉得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这个就是我烦恼的根源呀!我酝酿了一路,还是没酝酿出来,如今被离槡这般看着,我……我更是卡词了。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的脸更冷了,除了冷,还有黑。
离槡长了一张冰山大黑脸!
“因为姓穆的小子?”
额,这是什么情况?我愣愣抬眼看离槡,看一眼,再看一眼,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许是不愿再看我呆呆愣愣的样子,离槡转过脸去,拿他形状完美的左边耳朵对着我:“你同姓穆的毕竟人鬼殊途,纵然他今日对你好了,谁也无法保证日后会发生什么。那人非你良配。”
我就“啊?”了一声,“良配”二字委实把我惊到了。
离槡瞥我一眼,目中带着警告。再说话的时候,他又转过了头去,他说:“将你交付给他我不会放心。待我解决了手头之事,自会找个绝对安稳之处安置了你。”
我愣愣看着离槡的耳朵,又是“啊?”了一声。
他的声音就带了恼怒:“休再同我提离开的话,我不想再费心神找你。明白了?”
我其实还想接着“啊?”的,但觑了他半边脸色,临到喉咙口的那个“啊?”就变成了“哦”。
“明白便好。”离槡颔首,率先朝那城门走去。
我可以说我方才似乎好像大概……看见离槡耳朵尖尖红了吗?
哦,离槡离槡,让我怎能不爱你?!
我无法反驳离槡的话,他既然不让我走,那我无论如何也是走不了的了。他多厉害呀,而我只是一棵什么都不会的废柴。哦,可能已经不是废柴了。我悄悄抬起自己的左腕来看,嫩嫩的一截胳膊,白里透着红,我将自己养得很好。我拿手指触摸自己的左腕,触手光滑而平整,那劳什子的高古神玉不见踪影。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我已从废柴一根进化为香饽饽一个了。这必然不是好事,我的心中时刻弥漫了淡淡的忧伤。
这股子忧伤很快消散。实非我克服了忧伤,而是……我心内没来由就被一股浓稠得化不开的悲伤所弥漫。那股子悲伤是那般浓烈,悲伤中还夹带着无尽的悔恨跟无奈,我经受不住这样的情感,立在城门下,吧嗒吧嗒就落下了泪来。
我面前是斑驳的城门,斑驳的城门上有夕阳西照。离槡站在前方,城门在他面前缓缓地,缓缓地开启。暖阳斜照在我身,我眯起眼来,看见了虚空当中的颗颗尘埃。尘埃虽微不足道,却也能编织出最灿烂的图景。
我看见了曾经盛极一时的姜国,我看见了曾经繁华熙攘的姜城,可这一切,都在百年间,尽数湮灭了。
有风吹起,吹乱了院中长青的树叶。树叶沙沙声里,有人踏月而来。那是个稚嫩的少年,着一袭浅碧的衣,肩头盘亘着龙纹的云饰。少年容貌俊美,眉目间却有一股愁容,一股戾色……总之,都是些不该出现在如此年岁少年脸上的神色。
少年入到门洞处,就有两个黑衣武士利落跪下地来,“太子殿下,夕姑娘已到。”
少年颔首,已颇具太子的威仪。
太子殿下啊……
太子殿下提步越过门洞,往那院中的更深处走去。
明晃晃的天边之月映出了少年修长而瘦削的身形,在门前,少年止步,抬手叩门。
三声轻响,门内却未有人应。
年少的太子殿下踅眉,不悦却也只有一瞬,似乎,这个居高位的小小少年已懂得了如何隐忍,如何使得自己的喜怒不现于人前。
年少的太子殿下抬手,就有一名黑衣暗卫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开了门。
推门进去,有风灌入,吹得屋内烛火飘摇,在窗上映下了幽暗的影。
这是一间极寻常的厢房,唯一的特色便是西北角的一架大屏风。屏风上绣仕女图,有窈窕淑女立于水中央,不知望的是谁。
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自屏风后传来,可这屏风太厚,加之那处光线幽暗,便挡住了屏风后的风光。
年少的太子抿了唇,提步往那屏风处走去。
他的步子放得极轻,如猫儿般没有声响,以至于他猛然推开屏风时,那屏风后的少女仍旧做着自己的动作没有反应。少女在,系着麻布腰带。
“啊,偷窥啊!”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了,少女尖叫,继而兜头兜脑就朝太子殿下拍了下来,一巴掌拍在太子殿下如白瓷般的脸上。
后果……很严重。
“放肆!”这是小太子恼羞成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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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跟事都淡去,那院中长青的树木亦在离我远去,我的视野里只剩了一片朦朦胧胧。
最后的最后,我眼前是离槡那张放大的俊脸。
“婴如?”
我应了一声,心中没来由升起些空落落的惆怅。
“想什么?”
在斑驳的城门下,我垂下头去,没吱声,我想,我方才是白日梦了吧。
离槡的声音带了些安抚的意味,他说:“因了你身体里的……高古神玉,你体质敏感,在荒芜破落之地,难免会见到些过去的鬼影,无需理会。”
我“哦”了一声,其实我难受不是因为我看见了什么,而是……我看见的景象同眼前的破败,对比太鲜明了些,鲜明到令我止不住心疼。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浩劫,怎样的岁月浸染,昔日繁华的城池才会破败成如今的模样呢?
我没同离槡说我的所见,只跟着他,在夕阳下,缓缓地,缓缓地步入那斑驳错落的城门。
厚重的城门在我们身后合上,发出沉寂了千百年的声响。
朽木已凋,铜铁已绣。
在它彻底合上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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