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祭司大人》第180章


我发现自己又立在了冥河的边上。
冥河水静静,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的方舟。
这个时候的冥河边,天上仍旧高悬了两个太阳,岸边却是全然不同的景。这个时候的冥河水边,有着鲜红鲜红的彼岸花。
彼岸花红得鲜艳而刺目,那样鲜红的颜色,不知那些满目疮痍的死魂们见了,会作何感想呢?
自然也有被其艳色所惑,真心欣赏的,但更多的怕是会心生感慨,叹一句人生如戏吧。
离槡在冥河水边,面朝了彼岸花而立。他负着双手,发丝在风中纹丝不乱,他在等什么?
他等来了黑白无常。
这个时候的黑白无常,还是相当年轻的样子。只不过,他们一点也没有默契,一点也没有互相依偎的感觉与暧昧。黑无常嫌弃白无常多话,白无常觉得黑无常闷骚。这是一对非常不对盘的组合。
于是,离槡轻易便问出了阿婴的下落。
可是,那个结果真心不让人愉悦。
黑白无常说,阿婴在人世轮回已尽,此次,她正赶往畜生道,即将入到下一阶段的轮回之中。
下一阶段的轮回,许是一世,许是百年,也有可能是千万年。这便是地府的规则,轮回的游戏,他们可以左右你的生死,限定你的轮回,让你感慨人生如戏之时,生出哭笑不得的感叹来。
这个答案,离槡自然是不满意的。
畜生道?难道阿婴下一世要做他的宠物吗?
——————————
新文求收藏!!!!!!!!!!!!
'20130627 暖花开(23)'
畜生道?难道阿婴下一世要做他的宠物吗?
这个时候,我竟然想到了大白,大白大白,你莫非是我哪一世的情人吗?
那一边,白无常嫌离槡态度不好,出言有些无理了。然后,变故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谁也看不清离槡是如何动作的,待回神的时候,白无常已被他踩在了脚下。
白无常簇新的飘飘白衣染了冥河边的污泥,被离槡踩着,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离槡看着黑无常,不言语。
黑无常叹一口气,向这位爷做了一番掏心掏肺的解释。也真难为黑无常了,这样一个少话的人,竟然在那一瞬间,如一个老婆子一般,巴拉巴拉说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话,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否已透支了今后岁月里的言辞。而白无常,满心狼狈的白无常可怜兮兮扬起头来,看着黑无常,目中有讶然,有不可置信,亦有……非同道之人看不懂的东西。或许,黑无常与白无常间的奸情便是那个时候产生的吧。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竟然有幸得以见证这样一个时刻的诞生。
被黑无常驮着,白无常一瘸一拐回去了。走的时候那一只白的一步三回头,眼里泛着盈盈的泪光。可这一切都入不了我的眼,我眼里只有离槡。
这是离槡的魂魄,可离槡的魂魄不能将我看见。他明明离我那样近,我却如何也不能将他触碰。我傻傻得以为过去是离槡伤害了我,却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此刻,离槡的心里定然是比谁都难受的吧。
我靠近去了他的身边,不能触碰到他,离得他近一些,闻一闻独属于他的气息,也是好的。
在冥河水边立了不知多久,离槡只身闯入了地府。他要去寻得阿婴的魂魄。
方才从黑白无常口中得知,阿婴的魂魄此刻已排上了投胎的行列当中,此刻,她已去往了奈何桥边。
我想,阿婴定是没有投胎成功的,若成功了,就不会有如今的我了;若成功了,那么,我如今或许就是一只如大白那般的动物了。我不禁想起曾经的一个心愿,那个时候,因了离槡的“妻子”,我发现自己同他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便羡慕起大白了。我羡慕大白,若做了一只动物,那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如今看来,莫不是我那个时候的想法并非凭空而来,而是……一切皆有因果?
奈何桥边,有列队待投胎的魂魄无数。那些魂魄,有些生前为人,有些为怪,有些则是畜生。但剥去了那一层*的外衣,留存下来的魂魄,其实,看在我的眼中都没甚区别。
*可以腐败与破烂,灵魂却是不朽的。
有孟婆立在桥头,她在派着汤。领了汤的魂魄们分两路,往桥上头走,下一世投胎做人;去往了桥下,便要投胎做动物了。
我看见了阿婴的魂魄,那可不就是此刻的我吗?
她小小的一团,许是方才喝了孟婆汤的关系,她的记忆连带着五官也开始模糊起来。她亦步亦趋跟着前头的人前行,脆弱的小身板薄如纸片一般。有一只高大的魂魄似有不耐,在身后推了阿婴一把,阿婴危危险险就要一头栽进奈何桥里。
奈何桥里,满是不得陈冤的死魂。
有一双大手稳稳托住了阿婴的身子,在她尚未回过身来的时候,大手的主人已将她扯进了怀里,紧紧、紧紧束缚住。
阿婴茫茫然抬头,这个时候,她连一句谢谢也说不出来,她是要去往畜生道的,人的语言与本能正在她的记忆里退化。
离槡的面上只有心痛。他伸手抚平她的眉眼,她的眉目有些模糊,但仍旧可辨得她面上现出一丝疑惑的神色来,仿佛在问着:“你是谁?为何突然就来到了我身边?”
他吻上她的眉眼,“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要从地府带走一个死魂并非一件难如登天的事,同阎王搞好关系,私下里的一些小动作地府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这魂魄已喝下孟婆汤,已走了一半的奈何桥,眼看畜生道的投胎大门正在开启,这个时候要强行将其带走,难度……真的是要登天呐!
这是一次充斥了血与泪的争端。
我从未在离槡脸上看到过那样充满了狠戾与杀戮的神色。与其说他杀红了眼,不如说他已然麻木。那些鬼差,那些地府里的生灵们在他眼中已没了任何意义。好似他眼中除了那一只叫阿婴的小小魂魄,再也容不下其他。
鬼差们呼号,喊叫,血流成了河。血水尽数流入了奈何水中,顷刻间便被水中的怨魂们吞噬。离槡并未杀死任何一个地府中的生灵,或有意或无意,他将他们打入了奈何水中。他们便也随着那些血水一起被吞噬,被瓜分,消失得了无痕迹。
最后的最后,面对赤红了一双眼睛,怀中抱着阿婴的离槡,再也没有谁敢上前阻拦。于是,抱着阿婴的魂魄,离槡离开了地府。
'20130627 暖花开(24)'
最后的最后,面对赤红了一双眼睛,怀中抱着阿婴的离槡,再也没有谁敢上前阻拦。于是,抱着阿婴的魂魄,离槡离开了地府。
对地府来说,这必然是永生难忘的一天。
谁知道呢?也或许,留下的鬼差与魂魄不会说,会说的那一些早已被打入了奈何水中,随着那水一起飘飘荡荡,沉沉浮浮,再没了一丝痕迹。
阿婴的魂魄,晶莹又剔透。先前地府里源自于离槡的一场浩劫虽未伤到她分毫,但魂魄都是敏感的,她受到了小小的惊吓。但纵然如此,她对离槡仍有着无限的依恋。
离槡将她圈进怀中,将她的脑袋搁置在自己的胸口,用自己宽大的黑色袍子将她完完全全覆盖住。他在她耳边低语:“我们回去。”
也不知她听没听见。
离槡要将阿婴的魂魄放回到她的身体里。
床上躺着人事不省的阿婴,他怀里头的那个魂魄阿婴,脸容倒是渐渐清晰了,只不过苍白了一张小脸,嘴唇哆嗦得吓人。如今,她已不记得生前事,眼前的世界,将她抱紧在怀的这个男人,于她来说,是全然陌生的存在。她自然是害怕的,排斥的。可是,她那么弱小,除了任眼前这个男人施为外,别无他法。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自此后,我们永不分开。”他的声音沙哑,几乎在咬着她的耳垂说话。
她愈发哆嗦,目中含了泪。
他将她抱起,去到床边。
“乖,闭上眼睛,很快就好。”
不知是否因了这个男人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尽管害怕,她仍旧把眼睛闭上了。
离槡轻轻地,轻轻地将阿婴放进她的身体里。魂魄进入身体,这是件在一瞬间便可完成的事情,所以,他才那般安抚她,安抚她无需害怕,他们很快便能拥抱在一起,很快便能永远不分开。
可是,他料错了。
阿婴的魂魄没能入到那具本属于她的身体里,相反,身为魂魄的她,浑身一阵剧痛,差点昏厥过去。
这个时候的阿婴,没了记忆的阿婴的魂魄,苍白与脆弱地如一张白纸。她被他禁锢在怀里不得挣脱,只能埋首于他的胸前,呜呜哭。
而离槡的面色,已不能用惨白来形容,那是一种掺杂了无尽悲怆的绝望。
阿婴的身体排斥着她魂魄的进入,她的魂魄已不能入到她的身体之中,她是真的……死了。
此时,离槡的魂魄尚未入到他的身体里,床上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