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 (全+番外)》第90章


“小小姐,王爷已经不记得你了。”
“不记得我?”路乐乐五雷轰顶的站在远处,想到他看着冷漠又陌生的神情,似乎真的已经将她忘记了,“可是,为何他记得礼儿?”
“王爷中了一月相思,此时已经快半个月,早在几天前,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任何景物了,所有东西都变成了模糊的轮廓。而他的记忆已经倒退到了十几年前,也只记得的当年要陪着他看戏,陪着他出宫的花葬礼了,王爷已经将您忘记了。”
“忘记了么?”她垂下手臂,拿出手里的白玉簪子,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心底已经不能用绝望来形容了。
难道忘记了未央街的情景,忘记了两人一起经历的一切,忘记了他拉住她的说说要去三生石,忘记了他送给她的西番莲,甚至忘记了他亲自给她绾青丝将自己娘亲的遗物送给他。
“那轻歌怎么回事?他又如何将轻歌救了回来,将轻歌当成了礼儿。”
“这个事情羽见也没法说清楚。只是,小小姐,你还是回去吧,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王爷这几天来,过得很好,他的日子不多了,您就不要去打搅他了。”羽见的声音很低,几乎就要被揽月楼响起的歌声掩盖。
“打搅他,呵呵……”她低头无力的苦笑;“是不是因为真的觉得我打搅了他,记忆在退化之前的他觉得我很烦,然后将我扔掉。到最后,当他记忆又退化到十年前时,忘记了对我的厌恶,停滞了小时候和花葬礼的美好记忆上。”
“可以这样说吧,毕竟王爷当初是为了小时候的礼儿才回来的。所以,现在的他过得很好。”
他的话犹如一盆热油,淋在她的伤口上。如果说这世界上谁最了解泱未然,那一定是这位看着他长大的贴身侍卫。他知道关于泱未然的一切,也知道更多她路乐乐无法知晓的秘密。
比如,此时羽见的言下之意就是,泱未然爱的是以前的礼儿。
是啊,他们都知道了自己和礼儿的不同吧。虽然不知道她是谁,然而他们都一致选择了多年前的礼儿。
病痛和毒素让泱未然忘记了他深情的三生之约,忘记了他们的朝夕相处,从相互厌恶到相互钦慕。不,泱未然至始至终就是将她当做花葬礼来爱的。这个以前她不肯深思的问题,最终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了她明确答案。
“好,我不会去打搅他。”许久,她轻声的说道,然后默默的转身,茫然的走在雨中,任雨水再次落在自己身上。
她突然好想自己没有拼命的来这一趟。果真真相是残酷的。
“小小姐。”看着雨中那失魂落魄的背影,羽见忍不住叫住路乐乐。
路乐乐回头,眼神空洞的望着面前的男子。
“小小姐,希望你不要怪王爷。他一切都是有苦衷的,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我不怪他,羽见,我从来没有怪过他。而且,我也理解他。”
羽见看着路乐乐,注意到她身上还有脸部的擦伤,笑了笑,“其实,小小姐,今天看到你出现,看到你站在我们面前,其实我们非常的开心。”
路乐乐点点头,并没有理解到羽见话中真正的意思,权当他是在安慰她,便苦涩的说了一声谢谢。
而当他明白她话中之意都是时候,那个时候这个世界已经成了乱世,大泱的铁骑一次次的企图跨过沧澜江,进入南疆。那时伏尸遍野,鲜血染红的河水,浇灌了墓地里的死亡之花——曼珠沙华。那个亦是代表姬魅夜的亡灵之花。
身后的揽月楼依旧欢歌笑语,而她落魄的离开,带着不再打扰他的承诺。
《勿忘我》——
勿忘我,勿忘我,任那花开开落
勿忘我,别教我盼到白首
勿忘我,别让我等到花开花落
勿忘我,别教我黑发变白发
第一百六十九章
“勿忘我,别叫我等到花开花落。勿忘我,别叫我等到白首。当你归来,请你告诉我,你仍爱我。物转星移,此情永不渝。”
身边马车匆匆掠过,身后还有揽月楼的笙笛之声,还有相拥的人亲昵的欢笑声。这一切,头顶瓢泼的大雨都无法掩盖,亦无法掩盖她眼中的泪水。
说好了不哭,然而在羽见说不要在去打搅泱未然的时候,她在转身的那一刻,泪水到底还是犹如蓄积依旧的火山一样从心底喷涌而出,手心拽着那只簪子,金丝线依然深深刺入了手心,尖锐的疼痛,此时掠不去内心的绝望。
原来,被自己爱的人忘记,是如此的痛苦的事情。
她浑浑噩噩的往前走,不敢回头,一回头,就怕控制不住自己。
她仰起头,让冰凉的雨水直接淋上脸上,希望能在这种让人窒息的疼痛中保持一些清醒,至少不会太狼狈。走到转角,她终于忍不住蹲在屋檐下,在那撩人的歌声笑语中埋着头痛哭了出来。
自从泱未然上次不要她哭之后,在他面前她就一直佯装坚强,就脸刚才,滚落在眼眶的泪水也被他几句冷漠的话给生生的逼了回去。
想到当日被他无情的丢下,几乎在鬼门关走了几遭她好不容易找到她,却得到一句,忘记了她。
“乐乐。”耳边传来小鸡少爷亲昵的呼唤声,路乐乐抬起溢满泪水的眸子,看向自己身边站着才有自己这般高的小鸡少爷,突然发现,它像是长高了。还好,一直都有她在。
“乐乐。”它伸出小手,放在她脸上,冰凉胖乎乎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擦去她的泪水,那双漆黑如宝石般好看瞳孔此时也写满了忧伤,“乐乐,你不要哭。你哭的时候,我也会难过。”
“小鸡,我看到泱未然了,我看到了。然而,他却不记得我了,甚至,他还很厌恶的说我是很烦的人。他真的又一次丢下了我了。”她咬着唇,无声的哭了起来,泪水犹如洪水般倾闸而出。
她可以在别人面前伪装,可以装的很开心,可以装的很坚强,可是,在小鸡面前——她是那样的坦诚。
她就是真正的路乐乐,没有一丝掩盖和虚伪。
它捧着她的脸,凑过去,没有说话,而是专注的看着她,那样的深切。
“他就站在我面前,甚至握着我的手,然后将我推开。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陌生人了。”她断断续续的说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泰戈尔的诗,从未如此深的体会过。
“是啊。”它将头埋在她颈窝处,小声的说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去不知道我爱你。”
“我该怎么办?”她犹如抱着救生稻草一样将它抱在怀里,低声喃喃自问。
“乐乐,你忘记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你想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你得到了不是吗?”它的声音很是柔软听起来轻轻柔柔,带着婴儿的奶声奶气,然而语气却又有常人所没有严肃和认真,甚至,一语道破她不肯参悟的地方,“既然泱未然将你忘记了,那你就跟我走吧。”
“去哪里?”她苦笑道。
她已经无处可去了……
“而且,这样走了,我也会不甘?”
“你又何种不甘心?”它眼底漾起一丝愤怒,声音猛的变冷。,
“我来这里一遭,遇到了他,恨过他,厌恶过,到最后爱上了他。可是,他泱未然,却并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就算骂我贪恋也好,私心也好,但是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他,我叫路乐乐。我想让他知道,有一个女子叫路乐乐。”
“你这么做,是何必呢?”它叹息了一口气,深深的闭上眼。
“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即便是萍水相逢,我们都毕竟曾经喜欢过,即使他已经不记得。我路乐乐,爱了就爱了。要做一个了断,我亦能承受。”
它不再说话,就算她不去做一个了断,它自然也无法容忍泱未然对她做的一切,必然也要做一个了断。
它向来欣赏泱未然,在当今世上,能像泱未然城府之深,而且深谋远虑绝顶聪慧的人,已无二人。甚至就它自己都难以猜到泱未然每走一步之后,另一步会怎么走。
更何况,泱未然又是难得遇到的对手。高处不胜寒,对手比知音更难求,所以,他从未想过在跨越沧澜江之前杀掉泱未然——然而此时,它无法容忍他如此对待路乐乐。
更无法容忍,路乐乐竟然如此的爱他。
淅沥沥的雨仍旧毫无停歇的意思,朱红色的马车辗转离开,从路乐乐身边经过,就如同雨一样,毫无停下里的意思。
她已经换了一副容颜,说不上光彩照人,然而站在雨中,一把油纸伞,却让她看起来清丽脱俗,那一抹雨中的红,犹如盛开的蔷薇,永不凋零。
隔着帘子,他淡淡的望过去,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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