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第72章


闻人越此刻的情状,在她眼里看来,简直可爱至极。
苏濯想要逗逗他,便故意凑到他耳边,咬住了他的耳垂,曼声道,“小越,天气这样好……”
闻人越只觉得小腹处一热,赶紧抓住最后一丝理智,怒斥道,“我不是柳下惠,苏濯你别来考验我!”
苏濯笑出声来,鼻息贴着他的脖颈一路慢慢滑下去,“我就要考验你,你待如何?”
闻人越咬咬牙,道,“苏……苏濯……”
苏濯撑起身子,道,“好啦,我……啊!”
她话未说完,闻人越陡生了一股大力,将她反身压到枯槁的草地上。他的耳垂红得剔透,眼里波光潋滟,柔脂一样的皮肤上布满了细碎的汗珠,鬓角也乱了,贴在脸上,同他修长的眉毛连在一起,他的嘴唇呈现出艳丽的朱红色,衬出一口齐整银牙,他呼吸滚烫,眼神迷乱,表情诡谲,似笑非笑,就这样半压半抱地贴在她的正上方。
苏濯想笑,可她只能从嘴角溢出一丝笑来。
恰如黑云催城般,闻人越以炙热的吻打开了她的第一道防线。
、七十六折
苏濯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在虚晃,快的慢的,模糊的明晰的。这些都被闻人越的呢喃声所揉碎,又通通被他一股脑塞进她的视线里耳朵里。
闻人越贴着她的耳垂低声细语,“苏濯……”
这声音不知何时又滑落到了颈间,“苏濯……”
再响起时它却近在眼前,“苏濯……”
它起起伏伏,深深浅浅,时而在耳侧,时而在心间。
苏濯被他迷住心窍,一时沉沦不醒。
·
闻人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似在云端,惶惶恐惧下坠;他像在山巅,茫茫难望涧;他如在楼檐,痴痴不识途。
他的手伸展于她的肌肤上,囚困于她的裙带间,抽/拔不出,流连不绝。
在他眼里,川流静止,白驹缓步,昼夜俱在,日月同悬。他这样停驻在时间里,漫长,无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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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情至浓时,皆是神思恍惚,半褪了衣裳紧搂在一处,于枯草之上反复辗转往来。
闻人越只觉周身滚烫,热得耐不住,便挺身坐起,敞开亵衣,正待再合身压上时,他的心下没得一惊,神智半醒。
再看身下的苏濯,两眼迷离,衣裳不整。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又马上坐到她身侧,涨红了脸帮她将衣服一寸寸掖好。
苏濯看他这般模样,自己也醒了大半,心中生了些懊恼,兼有羞涩,便别过脸去。
闻人越下边还挺立着,不由地觉得羞愧难当,也不敢伸手再去抱她,只歉疚道,“苏濯,我并没有……轻薄你的想法……”
苏濯撑坐起来,道,“其实也……也没事……”
闻人越越加觉得理亏,声音又低了两分,“我会……负责的。”
苏濯闻言,嘴角一勾,“难道没今天的事情,你就不打算娶我了?”
闻人越急了,也不管下头还升着旗,立即跳起来道,“不是这样的,我哪里敢不娶,只怕你不肯嫁呢!”
苏濯笑意更浓,看着他的丑处笑得乐不可支,舒了口气,拉他坐下道,“若是笃定了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的,早些晚些都是一样。我不会因为你举止轻浮就动气。”
闻人越纠结得眉毛拧在了一处,“果然还是……轻浮……”
苏濯嘻嘻笑道,“对我一个人轻浮就无所谓。”
闻人越看看她,委屈道,“当真?”
苏濯笑盈盈道,“自然当真。”
闻人越即刻趁她不备,蜻蜓点水似的在她面颊上一亲。
苏濯转过脸去时,见他脸上又上了两朵桃花,“这是……”
闻人越扭着脸拉住她的手,按在胸口道,“苏濯,在成婚之前,我绝不会随随便便地碰你。虽说重在两人天长地久,但我还是愿意先行承诺,再拜周公。”
苏濯深深地瞧着他,感受着他的心跳自掌心传来,道,“嗯,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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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院后,先便收到了一封来自池城的飞鸽传书。
苏濯展开一看,见是姬小明来信说已经找到紫赋,她人确在城外农户,身上并无伤痕,这两日就要接进城里找个妥善的法子安置了。
苏濯喜上眉梢,忙叫仆役们备下点心酒水,又遣了一个往闻人越居处去。
不料在分别时还是笑容满面的闻人越,来时眉间却凝了愁绪。
苏濯斟了杯酒给他,稍有些不在意地问道,“怎么了?”
闻人越小小抿了一口,道,“苏濯,你想同我说,却又未说的话,是不是……乌兰佩要向我闻人世家下手的事?”
苏濯手势一顿,酒壶斜过,酒水泼了一桌,“是。”
闻人越蹙眉道,“你原本也不必瞒我,我早晚要知道。再者,你一个人憋着为我担心,倒更叫我放不下心去。”
苏濯知道他言语中有责备之意,便道,“小越,你……这事并不确凿,且是出自研墨之口,真假尚未定夺,还是不要……”
闻人越道,“这些我都知道,”他吸了口气道,“我只是不愿见你为我的事平添愁绪。若早知是为了这事,我便是逼你,也要教你说出来的。”
苏濯放下酒壶,道,“这事毕竟与师尊有关,我总也不能全然置身事外。只是眼下不曾证据确凿,希望小越不要贸然行事。”
闻人越点头道,“我自是知道。好了,你叫我来,所为何事?这总不会再瞒我了吧!”
苏濯微微一笑,将小笺递到他面前,“找着紫赋了!”
闻人越对池城的事不过一知半解,看她喜笑颜开,也不好多加追问,便跟着哈哈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苏濯一瞪眼,“笑什么,你知道紫赋是谁?”
闻人越哑口无言。
苏濯笑道,“逗你玩呢!”
闻人越没了脾气,笑眯眯瞧着她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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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闻人越才走。
苏濯一静下来便忍不住要想之前种种事端,直觉得心烦意乱,拿了斗篷就欲往苏洵别院里头去。
刚出别院门口,却见得有个小厮急匆匆往这边来了。
苏濯拦下他道,“有什么事情这里说罢,我赶着往二哥处去。”
小厮边喘气边道,“舒……舒夫人知道三娘急着要找舒公子,特地……特地找小的过来传……传个话!说是舒公子这两天就要回来了,最迟不过大后天晚上!”
苏濯脚尖一旋,“好,回去谢谢舒夫人。”言罢,头也不回道,“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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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影在秋枫山居门口点灯笼,看她过来,不甚在意道,“你怎么又来了?”
苏濯拢了拢斗篷,笑道,“你不欢迎我?”
小影嘟起嘴道,“我当是师父回来了呢。”
苏濯浅浅一笑,径自往里面走,寻了石凳坐下,“我要你看的人就快回来了,怕你性子急躁耐不住,特意知会一声。”
小影谨慎地把灯笼挂到门口,比量着高度相当,这才有空分神答她,道,“知道了。”
苏濯侧头问道,“你真有把握能认出来?”
小影嗤之以鼻,“没有金刚钻,我小影不会揽瓷器活!”
苏濯看她仍是忙前忙后地调整灯笼位置,不解道,“你悬这做什么?苏府四处皆有灯盏,夜间也是敞亮,便如白昼一般,难道是不见川的规矩?”
小影瞄了她一眼,道,“管你什么事?”
苏濯笑笑,知道她无意闲聊,便打算起身离开。
小影却开口道,“喂,苏三娘,你知道我师父哪里去了?”
苏濯不知,可偏要笑道,“管我什么事?”
、七十七折
苏濯并未想到,小影这样悉心地去悬挂一个灯笼,竟然只是为了讨司香瑜喜欢。
她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冷血的恶魔,但在他面前,却温顺地像头小鹿,偶尔或有娇蛮任性,但通常都很柔顺。她甚至连司香瑜为什么喜欢挂着灯笼都不知道,只是一昧地印随。
苏濯趁着她快活地跑去泡茶的间隙,和刚回来的司香瑜招呼了两声,“原来司神医喜欢宫灯?”
司香瑜低头笑笑,道,“三娘误会了,在下并不是因为喜欢宫灯才挂的。”
苏濯看看他,“哦?”
司香瑜转头与她四目相对,笑道,“是为了等一个人回来,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这才挂的。”
他说话的语气柔和,音色绵长,其中情深,不言自喻。
苏濯没得心头一动,想起了妙音给她的锦囊。
但现下并不是相与之际,她捏住袖袋,向司香瑜告辞道,“他日有机会,苏濯愿意听听司神医的过去。”
司香瑜摇摇头道,“在下并不是一个喜欢将过去昭之于口的人,恐怕要让三娘失望。”
苏濯不置可否,一笑,道,“苏濯不过是想替司神医解忧……神医先莫急着下定论,或有把盏论道的一天也说不定。”
·
苏濯不想掺和进很多事,比如乌兰佩和闻人世家之间的纠葛,比如不见川对苏家的觊觎,比如沈判和贾从善之间的官吏争斗……但意外的,这件事情却让她很感兴趣。
最不与她相关的两个人,却最叫她觉得新奇有趣。
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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