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放boss》第27章


“好吧,既然你这么固执,我就再告诉你两件事。如果听了这些事你还坚持留在喻的身边,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看来兰小姐改变了策略,打算威胁我了?”
“威胁?”兰雅冷笑,拨了一下长发,甩出一道栗色的光影,“就你这小丫头片子,能对我构成威胁?太抬举自己了吧。”
安信摊手:“好吧,就算我自己抬举自己了,你有话就快说吧。”
兰雅拿起法文Logo的皮包,取出一沓复印的纸,丢在桌面上,冷冷地说:“英国维多利亚女子医院出示的信函,能证明我两年前在那里做过引产手术,流掉的孩子血型为O型,生物学父亲是喻恒。”
安信的脸色一瞬间变白了。
兰雅仔细看着她的变化,讥笑着说:“我知道你听了下面的话可能心里会变得愉快些,但我要明白告诉你,你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和我这样有强大后援的女人相比,你什么都不是,你、轻、得、像、一、片、落、叶。”
安信对着她忽张忽合的红唇,脑袋里一片空白,反反复复只听得见一个声音:“生物学父亲是喻恒……”
兰雅继续说:“我因为喻恒遭遇到了人生最恶劣的事——自从做完引产手术后,医生宣布我不能再怀孕。对,你没有听错,我和你妈妈一样,终身不孕。”
不孕这两个字像耳光一样甩醒了安信,一个女人一生都不能拥有延续自己血脉的孩子,这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妈妈嫁给爸爸后忍受了多少奚落,忍受了多少商贩老板的指指点点,每天陪着妈妈走过长街的她自然很清楚。
但是妈妈乐观啊,没有此时面对的兰美女那么面目狰狞。
兰雅揭开这个隐秘后,搁置在桌面的手指紧紧地攥了起来,蓄力般地泛出苍白色,然后她仍旧优雅地笑着:“我对他势在必得。”
安信的掌心不断冒出汗,心里像是长了一只手,在不断地揪着她的痛处。
“这就是那天你对喻恒说的话吧?用孩子的事来胁迫他,要求他和你重新开始?”
“你知道什么呀?”兰雅地语调突然变得尖利起来,“如果不是你当第三者,横插进来,他会拒绝对我负责吗?你看看你自私的样子,只顾自己过得快乐,根本不管这件事曝光后,他得承受多少指责与非难!”
安信的嘴抿得紧紧的,她忍耐半天才艰难开口:“你单方面驱赶我没作用,喻恒是关键人物,我要听他的决定。”
“呵呵,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兰雅看着安信笑个不停,清脆的声音和斜飞的眼睛泄露出她此时是多么不屑,“不是你缠着他,他会接受你做他的女朋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无名无利的小丫头,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你大概不知道喻恒的性格就是不想伤害别人,哪怕那个人是毫无关系的路人。”
“喂,阿姨,这句话你就说得不对了。如果喻恒是靠女人带来利益的男人,我还不愿意追他呢。”
兰雅的笑声突然尖锐地刹住了:“你叫我什么?”
“阿姨。”
“你真是无知又无礼的女人——”
安信站起来,手臂杵在桌面上探过上半身,正对着兰雅惊讶的脸。
她边打量边说:“你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就算再昂贵的眼霜也遮不住那些褶皱,呦,我劝你别动,一动粉就掉了;再说你口口声声喊我小丫头片子,如果不是我阿姨的话,我干嘛要忍受你的粗野?”
兰雅气得脸色发白,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认真的脸,突然恼羞成怒,抬手就要一耳光甩上去。安信眼疾手快,朝后一退,避开了她的羞辱。
两人互相冷淡地看着。
兰雅胸口淡淡起伏,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又笑了起来:“还有件事你难道不好奇吗?”
安信站着睥睨她,不说话。
“早知道你这么厚脸皮,死都不肯离开喻,我应该提前告诉你——喻对你过敏。”
“喻对你鬈发过敏。”
兰雅眼里的讥讽像把刀子,明晃晃地闪出仇恨的光。
“别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经历过喻四次的高烧,心里多少有些准备,知道是和你有关。啧啧,看来这个事实又反映出你是多么无知,无知到看不见对他的伤害,只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跟他在一起的快乐。”
安信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嘴唇抿得死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说前面的不孕症对她来说只是个冲击,那现在这个过敏症状已经发展成成对她的致命打击了。喻恒冷汗淋漓的样子她看过,喻恒灼热的皮肤温度她试过,如果有可能,她宁愿发作的是她自己,替换掉他所有的痛苦,而不是让她心爱的人来承受。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各种嘈杂声奇迹般地钻入耳膜,折磨着她的神经。
兰雅慢慢观察着她的反应,抿嘴冷笑,从皮包里摸出一张名片,扣在桌面上。
“这是喻的私人医生海伦的电话,有任何疑问,你可以打过去求证,看我有没有造谣生事。”
安信有如溺水一般,面色苍白。她竭力控制住颤抖的手指,抓起了那张名片。
兰雅仿佛要彻底击碎她的信心,又冷冷地说:“当然,喻肯定要求过海伦保守这个秘密,不过我和海伦私交甚深,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以海伦这么厌恶你的态度,她没必要会紧守着个成令不放,毕竟喻一发烧,她有得忙一阵子不是吗?”
安信颓废地坐了下来,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喻恒要她戴帽子约会的原因。他在忍受着过敏带来的折磨,她在享受着约会带来的快乐。
她是不是太无知了?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安信狠狠地责备着自己,然而这个打击还没退去,另外一件麻烦事接踵而至——
“安信,跟我回去!”
茶香四溢中,宁静的空气里突然响起安妈妈洪亮的嗓门。屏风砰地传来人为的撞击声,就在安信迟疑间,安妈妈杀气腾腾的脸已经转到她跟前。
“妈,妈,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慌失措地问。
安妈妈恶狠狠地盯着兰雅,指着那张扬着胜利笑容的脸说道:“这个女人起早就来找我,说我女儿当小三,破坏他人的婚姻,我把她撵走了。我买完菜回去,她的助手给我打电话,叫我来茶餐厅拿证据,就在刚才,那个角座里,要死的助手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听完了你们的对话。”
安信看着妈妈变白的脸和逐渐喘息的身子,心里大感不妙。
她赶紧走过去给妈妈顺气,拍着她后背说:“妈妈,你别急呀,我们坐下来喝口水好吗?”
“喝什么喝?”安妈妈抓起茶杯,砰的一声砸了出去,茶水飞溅到兰雅脚下,引得她皱了皱眉头。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有鼻子长在天上的女人来踩你,你应该怎么做?刚才这个女人就差指着你的鼻子骂人了,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不知道骂回去?”
安信初现窘态:“妈妈,你别生气了,坐下来好吗?我都听你的。”安信不断地拍着妈妈的后背不敢停歇。
安妈妈越说越气,将她的手一拨,叉腰站住了:“你叫兰雅是吧?一个女人不能生育还到处说,和不能下蛋的老母鸡搅得整个鸡窝不安分有什么区别,藏羞啊你懂不懂?年纪轻轻的,整天只知道抓男人,抓不住男人跑到这里撒野,你爱滚哪就滚哪儿去吧。”
安信低声说:“妈妈,妈妈,不要这么说,给兰小姐留点面子。”
兰雅频频摇头,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笑容:“真是粗俗,难怪养出了这样的女儿。”她站起身双手环抱,扬声朝屏风拐角喊,“都拍到饿了吧?亚力,待会儿把安小姐的正面照传到网上去。”
“你敢!”不等安信出声阻止,安妈妈已经大声喊了出来,“我们老安家虽然是小门小户,可养的闺女爱惜自己的名声,不像你这样不要脸!”
安信看着妈妈越来越急的呼吸,根本顾不上妈妈适得其反的帮忙,她自己都吓得手脚打战:“妈!妈!你看着我好吗?不要听她说话!来,深呼吸,我们深呼吸——对,就是这样,先吸气——”
兰雅冷眼瞧了一会儿她们的补救措施,忽然又阴阴地说了一句:“原来老太婆不会生儿子还得了病啊,八成是高血压和神经病吧,泼辣得像个村妇,真是活该。”
“神经病”三个字一落地,安信心里一片冰冷。
果然咕咚一声,安妈妈仰天倒下了,手脚有些抽搐。安信没扶住妈妈身体,也被拽到了地上,脑袋在地板上撞得生疼。
她着急地掐妈妈的人中,大声喊着:“妈!妈!你振作点!为这样的女人生气不值得!”
场面一度混乱。
安信背起妈妈,临出门前对着兰雅冷冷地丢下一句:“我们的帐慢慢算。”然后打车直奔医院。
安爸爸闻讯赶来,脸色也吓得死白,不住地搓手问:“信,信,怎么会这样,你妈的病十几年没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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