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授魂与》第211章


“有这心意就好。”虞绍桓的视线便落到了她脸上。
这一年了,她在他眼前,意态逐日变得娴静从容。偶尔也见到她帮忙打理内宅事宜,那种时刻的她,眼中总是闪着慧黠的光芒,像是一只小狐狸。
没办法,她现在对大嫂是自心底的尊敬顺从,原因自然是不曾忘记她家中有事时大嫂给予的帮衬。而对于二嫂,她却是自进门就没变过态度,总是对二嫂凡事太过谨慎略有微词,如今分明是每日在小事上逗二嫂生出抱怨,全把这种事当乐子了。
他记得太夫人对他说起她的话:“四娘其实是个聪慧的,惯于审时度势。人是你大嫂与我帮你选的,可在侯府风雨飘摇时,我们都不能时时提点,虽说是各有不得已,我们也总觉得这是我们的过失。是以,有些事,你也别再记在心上了。如今四娘精明干练,又恪守本分,你们好生过日子才是。”
这话,母亲似乎是在大半年之前说的,也许是更久。
其实,一度夫妻生出嫌隙、心结,他要承认,自己也有责任。见她自作主张,心里便只有恼怒,没耐心去提醒、指责,后来索性做起了冷眼旁观者。
思及此,他拿过她手里的针线,丢在一旁,柔声问道:“府里已经四个孩子了,你就没想过我们何时也添个孩子?”
三夫人不由脸色微红,“这、这也不是我说了算数的,你又总是忙得四脚朝天……”
虞绍桓闻言便轻笑起来,不管不顾地将她抱起,走向寝室,“便是再忙,也要腾出这时间来。”
三夫人先是失声低呼,嗔怪地捶了他一拳,随即抬眼看向他。
他此时也正在看着她,眼底有愉悦的笑意,目光灼热。
她自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跳漏了半拍。
这厮如今是真的将她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了吧?
她如今也算是对他动心了吧?
两个从骨子里无意于儿女情长的人,生出情意来,多不容易。
片刻后,寝室内响起衣料窸窸窣窣的轻微摩擦声响,男子与女子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低喘声。
女子低声抱怨着:“你别咬我啊……你到底去哪儿了?身上这么凉……痒!你别……”
“关四娘,”男子语声中含着浓浓的笑意,“这不行那不行,何时起你开始这么娇气了?”
女子底气不足地轻哼一声,沉默片刻之后,仍是忍不住又一句抱怨:“你轻点儿……”这话她没能说完,被人以亲吻封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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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昭生子的事,钟离烨是宫里最后一个得知的。
他听了太监的通禀,垂眸看着金樽中琥珀色的酒液,漾出恍惚的笑意,“好事。去将那柄成色最好的玉如意送到永平侯府。告诉永平侯,明日就能为他的儿子请封世子。”
“……”太监迟疑着,没应声。皇上这也太心急了,孩子刚出生就给了这么重的赏赐,且是要抓紧册封虞府世子……他不记得有过这种先例。
钟离烨语气加重:“照办!”
“是!奴才遵旨!”太监应声之后,偷眼打量皇上,觉得此时的皇上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分外落寞,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孩子一般。他因此眼睛有点酸涩,建议道,“皇上,奴才传几个人来陪你可好?”
“来陪朕?”钟离烨笑着摇头,“越是人多,朕心里越空。不必了。朕想见的,不肯前来。想让她争风吃醋……是朕太看得起自己了。”
太监红了眼眶。原本,他对这帝王只有淡淡的主仆情分,可今日听了这样的话,看到这样的皇上,竟是无法抑制的心酸。
“走吧。都走吧。”钟离烨晃了晃空掉的酒壶,“给朕送几坛烈酒过来即可。”
太监躬身退下之后,将皇上吩咐的事情一一照做了,到最后,他在深浓的夜色之中,去了正宫,面见皇后。
“皇后娘娘,您去看看皇上吧。皇上……皇上心境太消沉,情形真是不大好了……”
不大好了?虞绍筠微微蹙眉,直接将这话理解成为钟离烨真的病了,且病得厉害。犹豫许久,才带了一名太医,前去了芙蓉苑。
见到钟离烨之后,先是觉得太监危言耸听,打量他片刻之后,又是认同。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消瘦、苍白,唇畔却始终挂着一抹浅淡笑意。
虞绍筠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
钟离烨抬了眼睑,那双漂亮的凤眸没了往日的平静深沉,竟是分外无辜脆弱的眼神。
是什么将他击垮了?
钟离烨唇畔笑容的纹路加深,眸中多了一层无形的氤氲,“你来了。”
这是句废话,虞绍筠没搭话。
钟离烨抬手揉了揉脸。
那双手的骨节愈发清晰,脉络分明。
“这些日子想得太多了,前前后后的事全部贯穿起来,发现错的不是你们。错的是我,是我这命错了。”钟离烨说完这些,视线游转在近前,半晌才又找到一个空杯,放到了虞绍筠面前,“与我喝几杯。我也不知此时是醉是醒,你必然已将我当成了个醉鬼,那么,有话等我酒醒后再说。”
虞绍筠也没推辞,拿过酒壶,给彼此倒上酒,“我自进宫后便鲜少沾酒,今日便陪你放纵一次。”
、130
夜风飒飒;寒意袭人。
萧旬策马到了虞府,见到虞绍衡,先是道喜;之后才谈及前来目的:“意图暗杀我的那些人,被你的人杀了不少,剩下的几个带回了我府中。刑讯之后;几个人已找出是受谁指使——你一定猜不出。”
“是谁?”虞绍衡有点无奈地问。萧旬这喜欢卖关子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呢?
“秦安槐。”
“秦安槐?”
“没错。”萧旬一颔首,“秦安槐大抵是想先拿我这个醉鬼试试这些人的能力。来日要暗算你的话;人手怕是要比今日这些难缠。”
“你不用担心我。”虞绍衡叮嘱道:“倒是你,日后谨慎些。”
“记下了。”萧旬笑了笑,“明日我将供词送来,你帮我看看秦安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之后拍拍虞绍衡的肩膀,“我走了。”
虞绍衡吩咐人将萧旬的骏马带来,“小心。”
萧旬背对他摆一摆手,“放心。”
虞绍衡返回正房的一路,若有所思。进到布置成产房的耳房,神色才有所缓和,看到拔步床上的情形,便漾出了笑容。
瑞哥儿被安置在枕畔,叶昔昭正侧目打量着孩子,眉目间都是温柔笑意。
“怎么还不睡?”虞绍衡到了她近前,俯身看了看正在酣睡的瑜哥儿,“我出去这么一会儿,你就让人把他抱来了?”
“不行么?”叶昔昭笑道,“睡了这么久,不乏了。”
虞绍衡唤人加了一套被褥,之后命人退下,褪去锦袍,穿着中衣上了床,把叶昔昭看得一愣,“你不回寝室去睡么?”
“这是说什么呢?”虞绍衡刮了刮她鼻子,“你睡哪儿我就睡哪儿。”
“可是……”
“别啰嗦。”虞绍衡顾自躺下,“再啰嗦,我就抱着儿子去别处睡。”
“……”叶昔昭败下阵来,之后问他,“是不是萧旬过来找你了?”
“嗯,来找我喝酒,听说喜讯后才走了。”虞绍衡倒不是想瞒她什么事,只是不想让她在这时候就开始思量外面的事情。
叶昔昭也没多想,探手轻轻摸了摸他下巴,“你侧过身来,对着我。”
“做什么?”
“我看看你们父子两个有多像。”
虞绍衡有点无奈,又忍不住地勾唇浅笑,依言侧转身,撑肘看着瑞哥儿。
叶昔昭先是凝视着瑞哥儿长长的睫毛,之后便用手指去碰了碰虞绍衡的睫毛,“连睫毛都是一样。”语声里透着舒心满足。
虞绍衡却把她的手塞回了锦被里,“乱动什么?手有点儿凉,好好歇息。”
“本来就这样。”叶昔昭嘀咕一句,却没再乱动。
“还是要好好调养。”虞绍衡语声不自觉地多了一点疼惜。她那小身板儿,可不像她说的那么好——医婆说,比之别人,她在产后虚弱许多。没办法,之于身体的事,她是一贯地跟他粉饰太平。
“别担心。”
未等叶昔昭搭腔,瑞哥儿哭了起来。
乳母闻声立刻到了屏风外,“侯爷、夫人,小少爷应该是饿了。”
“等等。”虞绍衡说着起身下地,将瑞哥儿小心翼翼地抱起来,转去交给乳母,交待一句,“你带着瑜哥儿睡吧,明日一早再将孩子抱来。”
叶昔昭闻言撇了撇嘴。
虞绍衡看到了,看到的同时就无视了,躺下之后,将她轻轻揽到怀里,“你好歹先好好调养一段时日。白日里多哄瑞哥儿些时候就好,晚间还是不要熬夜。儿子是你的,谁还敢抢走不成?”
叶昔昭点一点头,放松身形,依偎在他怀里。
同一时间的虞绍筠,已有些醉意。她走到软榻前,抬手将钟离烨的衣领揪住,把人拎到塌下,转而慵懒地卧倒,指了指一旁的座椅,“你去那儿。”
钟离烨毫不在意地笑着,只抬手理一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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