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当关》第10章


“哼,敢打本爷爷?!你去问问,小到八公县,大到青阳州,谁敢打爷爷?”马小孬吊儿郎当晃了晃小肩膀,撂开袍摆向一众脚夫喽罗们得色道:“都看着了啊,今天爷爷亲自教你们如何把处//女!”
细长白皙的手指边说边去解春儿胸前的小布扣子。一颗、两颗、三颗……啧啧,两只小白//兔倒是长得很高嘛~~
第7章 神算沈七 。。。 
被双手双脚齐齐分开在两侧的春儿越发像条旱地里的鲤鱼一般挣扎起来,那晃动得毫无章法的身体搅得四个脚夫也乱了阵脚。也不知是哪个脚夫走了神,春儿忽然抬起一脚,竟然狠狠踹在了马小孬的歪脖子上。
“啊呀——嘶——”马小孬捂着接连挂彩的脖子,森森倒吸了一口凉气。四下打量一番,见周围一众看客竟然个个都在捂嘴笑。
堂堂县太爷的宝贝公子几时泡女人失过手?马小孬生气了:“姥姥的,禾家上下没一个好东西!来人哪,给爷绑回去,下点猛药就不信她个傻子不就范!”
“打你坏蛋!……唔——”春儿半句话未说话,眼前忽然一暗,一顶霉臭的大黑麻袋瞬间套在了脑袋上。
四个脚夫扭扭歪歪拽着她乱动的手脚,眼看着就要被扔到小轿上。
“且慢~~”拥挤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低低浅笑,伴着两道疾驰白光,那叉着春儿双腿的二脚夫便软趴趴栽到地上打起了滚。
紧接着,拽着春儿双手的喽罗也歪倒在地,“哎哟哎哟”疼得直叫唤开。
一阵清风掠过,下一秒春儿便被卷进一个十分硬朗的温暖怀抱。似乎肩膀挺宽,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
春儿抬手将那黑麻袋一扯,揉揉眼睛,这才看清是一名古铜色肌肤、两撇长胡子的瘦高男子在抱着自己。因向来不喜陌生人,赶紧扭着身子要下地。
察觉春儿在看他,那男子便低下头来,除却胡子半老,倒也是个剑眉深深鼻梁高直的英俊面相。因见怀中女子一脑袋又黑又臭的灰渣渣,蓬头垢面像只小野猫,那领口下的肌肤亦是一片爆开来的血痂子,赶紧“扑通”一声将春儿扔在了青石地上。
拍拍袖子嫌弃道:“啧啧,真脏。”
春儿撅着小嘴,摸摸屁股站了起来:“哎哟,好痛。”
“姥姥,哪个乡巴佬敢搅了爷爷好事!”县衙内马小孬吃不到美人反被如此一番奚落,早已火到不行。名贵衣料啪啪一甩,戳着手指杀气腾腾冲到了男子面前。
奈何男子清风玉树,他的气势明显比以往弱了好多。他很不爽地踮了踮脚尖……再踮了踮脚尖,竟然还是压不过他。火啊!
马小孬细/嫩/白脸上一双小眼将男子上下通篇一扫:“呸,呸呸呸!原是个算卦的穷酸汉,你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本少爷的老爹是堂堂马知县!本少爷的干爹是州上的大官,干爹的干爹是京城里的大尚书!知趣的赶紧滚远些,小心爷废了你!”
“哦呀,倒不是小人不知趣,只是衙内大人您挡着了小人的道,小人上山不方便罢了……不过小人虽不才,还算略通点小卦,我猜你不但废不了我,即刻内还将有肤骨之痛~~~”那男子却也不恼,戏谑笑着,又伸手在马小孬手腕上轻轻摸了一把。烈烈阳光下,只见他眼睛虽不大,却是狡黠含笑的狭长单眼皮。
“……当然,马上又要有血光之灾了。”
“啊呀——”盛气凌人的马小孬只觉“咯噔”一声响,手腕便像掉了骨头般立刻剧痛起来,痛得他软趴趴歪倒在了地上。哪知地上却好死不死恰恰躺着一只破石块,那白净脸颊处瞬间又淌下来一道红血。
破了相了!
一众脚夫慌忙七手八脚抬着自家少爷“哎哟哎哟”上了轿子,急急惶惶扭下山去。
小轿“吱呀吱呀”晃得毫无章法,只听那轿子上某衙内疯狂咆哮道:“臭算命的,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
周围一众人群见无了好戏,方才摇头丧气散了开去。
“嘿~~,我算你十日内必定还要回来求我。”男子好笑着收回手腕,扭头扫了眼面前黑漆漆的小脏猫,厌烦道:“没事了。告辞。”
说着,举起他的卜算帆悠哉悠哉就要继续往山上去。
“喂喂,算命的,这个给你吃。”春儿抹了抹小黑脸,将被压得有些变了形的宝贝粽子十分不舍地递过去,扑闪着熊猫眼道:
“你帮我也算一卦吧。”
“嘁,原是救了个傻货……”男子眉眼斜斜一觑,见呆姑娘手上的粽子倒还干净,也就不客气接过来剥开吃了。
他的个子高,站在台阶上一眼便看到春儿后背渗出的一缕缕殷红血迹,反正都是救人,当下便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递了过去,摁住晃荡的长胡子道:“一个傻子算什么卦?快点抹上,抹完了还我。”
春儿用手臂费力摸了摸后背:“够不着……你帮我算算我的姻缘吧。”
“麻烦。”吃人家嘴短,男子将粽子叶一扔,左右是个小傻子,干脆伸手拉开春儿后衣襟,悉数洒了一片粉末进去。
随意摸了摸春儿软软的手心,又捏了捏春儿的小肩膀,应付道:“好命。将来准嫁个如意郎君,一世平安富贵有肉吃。”
丝丝冰凉,覆在伤口上只觉特别的舒服。春儿挠了挠手心,乐得点头笑:“有如意郎君就好。嘻,沈七官人,你是个好人。”
“噗——”男子拽着春儿的手一松,差点胡子都磕在了地上。敢情这傻子也懂算命?
“丑八怪,说,你哪里认识的我?”沈七一把挑起小脏猫尖尖小下巴,狭长眸子里竟然还带着些森严。
好痛啊。
这男人真怪。春儿指指那卜算帆上的“沈七活神仙”,吸了吸小鼻子:“反正我记住你了。”
反正我记住你了……短短几个字,怎么听怎么奇怪。沈七仔细瞅了瞅面前那张黑扑扑的花猫脸,大热天的没来由忽然觉得有些冷……
该死的,这年头果然不兴做好人啊。当下抢了春儿手心余下的那只粽子,理了理衣裳,两步三步急急跨出了大好远。
只那步子矫健得,怎也不像个胡子老长的小卜算。
那厢被踢下石梯的任阿呆已经抱着小肥猫“骨碌骨碌”爬了上来。却说任阿呆也是条天生的贱命,方才被马小孬踢得滚了几十个阶梯,这会儿步子踏踏,竟也能毫发无损。
“春……春,老……老胖、胖子来哇——”任阿呆使劲拽了拽春儿的袖子,向阶下指了指。
“放屁!你他娘的才是老胖子!”话音方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粗嘎怒喝。巨大的嗓门,喝得树林里一群鸟儿们纷纷惊吓飞起,喝得春儿恍然回过神来。
春儿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心,又望了望青石梯。一抬大型敞天竹轿正“吱呀吱呀”摇摇晃晃着行上前来,那上头挺着西瓜皮,骂得满口唾沫乱飞的肥壮男人果然是自己的胖子老爹。
春儿赶紧体贴道:“胖子爹爹你来了,我们一起去看娘亲吧。”
“啊呸!你个败家的货色,不是吃就是溜,枉费老子雇了八个轿夫满县城的找!”禾大富骂骂咧咧下了轿,晃着白色大褂子气喘吁吁走上前,一屁股又将任阿呆踹下了青石梯。他是最恨人家骂他老胖子的,说他又老又胖,那不是明摆着说他那方面不行了么?
因着心中着急有事,当下肥胖手臂一伸,一把将春儿小鸡般提了起来:“这个样子还敢去看你娘,不是纯心去告老子黑状么?走!给我回去乖乖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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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轿子一路颠颠,很快便到得禾家老宅。
“你个傻货,这次可不许再给老子捣乱!出去乖乖叫秦老爷……呃、爷好……”禾大富将被打扮得“花团锦簇”、“花枝招展”的三闺女朝屏风前一推,响响打了一声饱嗝。
“哦。”春儿垂下眼帘乖乖应着,皱眉扯扯紧绷绷的大红连体牡丹裙,挪挪镶了小高跟的艳红绣花鞋。哪知一转身,脚下不稳,脑袋却撞到了身后的雕花大屏风。
孔雀般华丽的小脸被撞得整个儿平展展贴在屏风之上。透过屏风的铜片小饰,春儿看到自己原本很好看的嘴唇被抹成了猴子屁股,血红血红的两大片;眼晕处涂着艳紫色粉影,双颊上亦是一片嫣红。
真像个唱戏的大花脸啊……春儿忽然间觉得滑稽极了,她鼓起腮帮、嘟起嘴对着铜片瞧了瞧,竟然又发现自己很像一只花母猪。
于是她鼓着腮帮、嘟着嘴花母猪一般走到了大屏风前面。
屏风前是会客厅,一屋子奴才恭恭敬敬在各个角落颔首侍立着。
正中八仙椅上端坐一名黄胡子六十出头胖老儿,一袭通身油亮的黑色春长裳,外罩暗红色小短褂,正手掂茶盏,高翘二郎腿“西里哇啦”哼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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