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的酒量还算不错,连喝了好几大杯,才觉得头有些晕呼呼的。
“你……也来一杯?”沈夏河颤颤地递了一杯酒给蓝逸远。
“不用,我还要开车送你回去。”蓝逸远摇摇头。
歌曲又换了一首,居然是舒缓伤感的小提琴曲。
沈夏河觉得真是郁闷!
仰头又是一杯。
“你和萧萧……”蓝逸远看他喝得差不多了,便随意地提了一句。
“呵呵,萧萧?”沈夏河就觉得自己压抑在心里的那些东西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那时候,我们一起住在乡下……MD,虽然苦,但是我真的过得很开心。我很小的时候被妈妈带到那里,我妈妈把我这个儿子当仇人!靠,又不是我搞大他肚子的,也不是我要他生我的。她凭什么把气发在我身上,凭什么……打我,我郁闷过一阵子,但是后来我又觉得庆幸,因为后来萧萧妈妈看不下去了,把我讨了去当儿子……真好,我遇到了他,然后我喜欢上她了。”沈夏河一边回忆一边开口,眼睛无神地看着某个方向。
蓝逸远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自己会安静地听着。
这个酒吧的气氛真的很适合说些心里话。
“呵呵……其实,也不能怪我喜欢她,那丫头才一点点大就嚷着长大要嫁给我。青梅竹马都没有我们这层关系,说来好笑,她可是我换着尿布长大的……”沈夏的声音里透出些伤感,却忽然停顿在那里不说话了。
“然后呢?”蓝逸远问着。
“然后?”沈夏河呵呵一笑,笑声里却带着些苦意,“我沈家那个亲爹来了呗,要找我回去……我知道现在我要这么说,你可能不信,那时候我真没觉得回去有什么好……他们生过我没养过我的,怎么能和萧萧一家人比。”
顿了顿,沈夏河笑笑说:“可是,萧妈妈生病了。”
蓝逸远点点头:“很严重吗?”
“也不是多大毛病,三四十万应该就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了……可是,那时候这个数目,对那时候我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啊。”沈夏河明明是笑着说着,眼底却带着无限伤感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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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你追我来我追你 chapter17:擦身而过的误解'
“你?”蓝逸远皱了一下眉头,神色恍然,大约猜到了什么。
“我?然后我当然回沈家了,天大地大,没有老娘的命大。”沈夏河无聊地挥挥手,有些自嘲地笑笑,“想着去有钱的地方总会凑到钱……那时候我真傻。”
“这个想法也没错。”蓝逸远说着,又问道,“萧萧她不知道吧?”
沈夏河点点头:“那时候,不想她担心,我就说我想回去……我不要和她过苦日子。其实哪里苦了,即使是现在,那时候的事情回忆起来全是甜的。”
沈夏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感慨。
*
醉茶居里,萧萧安静地坐在夏单晓对面。
夏单晓低头,有些羞愧地开口:“对不起,萧萧……我不知道跟踪你的是沈夏河,不然……”
说话有些吞吐,夏单晓总觉得自己好像背叛了朋友。
萧萧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别傻了,这不是你的错……”
“萧萧,你真好。”夏单晓呵呵一笑,看萧萧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着问道,“以前你经常和我说到你哥哥的事情……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们的关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很好?”萧萧愣愣地抬起头,眼睛遥遥地看着远方,“是很好,特别是小时候,他真的很照顾我,有人欺负我,他立刻给我出头,每天睡觉,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总是他。我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天天喊着长大要嫁给他,后来知道他不是我亲生哥哥,居然暗自庆幸了一阵……”
顿了顿,萧萧有些伤感地说着:“现在想来,我真是傻……有什么感情能比有着血缘的亲情更可靠呢。”
夏单晓“嗯”了一声,傻傻地表示赞同。
“后来,他跟我说要离开了……不想和我们一起过苦日子。”萧萧明明是笑着的,夏单晓却无法在她眼睛里找到一点笑意。
“他走的那天,我哭得跟杀猪一样。呵呵,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自己也有那么天真的时候。真不可思议啊。”萧萧自嘲地笑着。
夏单晓愣了一下,喃喃了一声:“就因为他离开了,你就这样……恨他啊?”
萧萧拿起茶杯抿了一下,感觉温温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终于觉得舒服了许多。
“怎么可能,当然不是,”萧萧连忙接话,语气也跟着激动起来,“他离开了,我很难过,但是我不可能恨他。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哥哥。”
夏单晓有些疑惑地看着萧萧。
萧萧痛苦地回忆着:“后来妈妈生病了,都不告诉我,后来晕倒了我才知道……治疗需要一大笔钱。于是,我傻傻地去找他。他说会帮我努力帮我凑钱,我相信他,我在等他。一直等,一直等……”
“萧萧。”夏单晓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萧萧这才发现自己异样,连忙用手背擦了擦发湿的眼角。
“后来呢?”
“可是……后来,我去他学校,却看到他送了一束很大很奢侈的玫瑰花给他同学校的一个女生……那时候,妈妈太躺在病床上。”
萧萧的声音越来越轻,夏单晓很努力才听清楚她的话。
*
酒吧的灯光依然璀璨,依然朦胧。
“钱,你凑到了吗?”蓝逸远又推了一杯酒给沈夏河。
沈夏河也不客气,又是一阵毫饮:“哪里这么容易啊,刚回到那个家,所有的人都防着我,生怕我向外面挪钱……我那个爹倒是大方,可是也怕我拿了钱拍拍屁股走人。一直叫我“等”“等”“等”!恨不得让我娘等到死。我又不敢一走了之,毕竟那时候我走了,绝对弄不到这么多钱。不过,我上的那个贵族大学里,有几个无聊的富家子弟要和我打赌……如果我能在一个星期里追到那个班花,就输给我一辆跑车。我想着把车子卖掉,钱就差不多了……”
“然后,你就追了?”蓝逸远问着。
“是啊,”沈夏河点点头,“那时候第一次追女人,还是有目的的,想想就觉得可笑。还咬牙买了一大束玫瑰花。更可笑的是,居然还给我追成功了。”
蓝逸远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了,敏锐地开口:“夏河,既然这样,你卖了车,把钱给她,她应该会感谢你啊。”
沈夏河苦苦一笑:“那时候,我也这么认为……我以为这只是考验,很快就会过去的。可是,等我拿着钱找到她的时候,她却对我说不用了,我已经拿到钱了。从你亲爸爸那里,条件是,从此以后,我们家的人再也不会缠着你。’……现在想起这些话,都觉得心寒。”
说着,沈夏河眉头都不皱,又豪饮似的喝下一大杯酒水。
“少喝一点,你已经喝很多了。”蓝逸远无奈,只能劝道,“她们也没错。”
沈夏河的肩膀一颤,抬起头的时候眼睛有些发红:“可是,逸远他们放弃我了,他们不要我了。我又一次……被我的家人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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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你追我来我追你 chapter18:两个世界的爱情'
“后来呢……”
“后来?我像一只赖皮狗一样追着她,叫她别走。钱,我有其他办法的……她却冷冷地走了,头也没回,看都不看我一眼。”沈夏河苦笑,眼神里有些无奈,“女人决绝起来,真让人咬牙切齿!”
蓝逸远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那个有着白皙的脸,大大眼睛的夏单晓。
这个女人。
这么没有杀伤力的女人,却原来也可以这么决绝,说讨厌就讨厌,说离开就离开,说不是朋友,就能这样躲着自己……
完全不会给自己缓和的时间……
“逸远,有时候想想自己真没用,明明是我喊着说,以后绝对不会再见她了……女人,世界这么大,哪里没有比她漂亮,比她年轻的。”沈夏河自嘲地笑笑,神情却带着一些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深情,“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习惯在人群里找她的身影,找了很久。”
“……”
“这好像成了我身体本能的一个习惯,根本不需要经过我的脑子。”
蓝逸远一愣,忽然察觉了什么呢喃一声:“习惯……”
这一边。
服务员又给夏单晓和萧萧这一桌添了些开水。
“他……真是!真是!”夏单晓听着萧萧说的话,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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