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玲珑》第16章


魏十六没有吭声,若是最早的时候,他肯定是不信这些的,但此时却很难不信,何况他确实恶梦连连,确实精神极差,他沉默了半天,看着自己在地上不断晃动着的影子,终于道:“你要如何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我在QQ上问苏素说,我是写文呢还是睡觉还是看片子呢,素说,睡觉。于是我从善如流的说,好吧,那我就看完一集生活大爆炸睡觉吧。
周末好啊,豆还是继续叨念:留言(一定要),收藏(貌似有点低),票票(上次烟懊恼的说,她是不知道那个霸王票是干什么的,所以才投了一颗,于是我希望再多点烟那样的小笨蛋)
、画中山水(一)
碧诀缩在凤翩的衣袖里,偶尔探出头来看一眼,又迅速的缩回去了。此处的府地有让它感觉很不舒服的味道,冰冷的气息迎面扑来,它索性缩在凤翩的衣袖里再也不露出头了。
魏十六的王府并没有太子府那么奢华,各处布局都透着严谨古朴之气,魏十六似乎尤其爱竹,小片的竹林随处可见,而让碧诀感到不适的气息凤翩也感觉到了,一眼望去,整个府院异常干净,根本藏不下任何污浊之物。
大厅里那股让碧诀不舒服的味道更浓。凤翩看了一圈,最后定在挂在厅中一侧的那副山水图,那图被前面摆着的花挡去了一半,显得极不显眼而且应该并不受主人看中。
凤翩看着那副山水,她之前一直都奇怪,以刘温之现在的修行,想加害于人是再容易不过的,真正的太子被他的鬼铃阵杀死于关外,这十六王爷出征时有一副全身赤红刻满经文的神弓护身,而平时也似乎相安无事,刘温之不可能没有尝试过用恶鬼之术加害于他吧?而他始终没事,看来全是厅中这幅山水的功劳。
山水平淡无奇,乾坤全在那几句题字中,用的是佛经里的几句话,这也不足为奇,奇的是题字的人,显然是位得道之人,区区几字将整个府院包在结界中,鬼怪进不得,碧诀若不是被伏妖咒封住了妖气,也根本进不得府来。
她凑上去想看清上面的落款,眼前有金光闪过,让她眼睛一花,刹那间她似乎看到画上山水间的美人在哭,而那几个闪着金光的字仔细看竟是已经变成黯黑色的血写成。
“这幅画看来是有些来历的。”她不由的说。
魏十六盯着那幅画,冷冷道:“一般的画,能有什么来历?”
“画中的女子是谁?”
魏十六一怔,要知那副山水中的女子画得极不显眼,不细看是根本不会发现山水中竟然画了人物,而凤翩却是一上来就问那女子是谁。
他不由得盯着山水暗处的那抹人影,似乎有些不甘愿,但还是道:“是本王的生母。”
“王爷的母亲?”
“我母后十五岁进宫,二十一岁离世,唯一希望就是能离开皇宫,自由山水,所以才有了这幅画。”他的声音平淡,似乎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题这几句诗的人又是谁呢?”
魏十六的眼中似有波澜闪动,但只一瞬便无迹可寻,他没有马上回答,半晌才道:“我记不太清楚了。”
是记不清楚了?还是不想说?凤翩没有再问,而是又看向那幅画。
没有落款,而看那几个字显然是有人咬破了手指直接写的,笔画间哀伤而急迫,魏十六定是知道谁题的字,但并不想说。
若画中的美人是魏十六的生母,那么刚才闪过的光便是她的魂魄,她的魂魄被那几行题字封在画中,看这幅画的新旧已有些年头,她在哭,为何?
“你每晚梦到什么?”
“我母后在哭,”他用手指揉着额头,似乎又忆起让他疲惫而烦躁的梦境,“每晚每晚一直是这样。”
蛇在袖中动的厉害,显然是有些受不了这里的结界,用细小的牙齿轻轻啃咬着她的手臂,凤翩转头看着厅外的院中那簇葱翠的竹,道:“我要进你的梦里。”
外面一阵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魏十六抬头看着凤翩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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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群臣散去,凤翩站在魏祁月旁边,看了眼前面端坐在铺着黄金丝被的红木椅中那个慈眉善目,却显得有些孱弱的皇帝,看皇帝冲她笑,忙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垂头看着地面。
“不瞒道长说,比起道学,朕对佛学更痴迷些,无奈先帝尚道轻佛,朕也只能暗自痴迷,就算如今,也不敢轻易重佛。”皇帝忽然叹了口气道。
凤翩怔了怔,看了眼旁边的魏祁月,有些不明皇帝的用意,道“佛道一家,本就没什么好分的,皇上。”
“朕也是这么觉得,世人信什么依着自己喜好便是了,何必强迫?先帝本也是这么觉得,可惜发生了那件事后……,”他没有往下说,又是叹了口气,隔了一会儿道,“上次见道长高超法力真的相当佩服,所以此次要请道长替朕去办件事。”
“皇上请讲。”
“帮朕到城东的法能寺走一遭?”
“法能寺?”
“不错,以前算是皇家寺院香火鼎盛不亚于如今的紫华观,但现如今不过是囚着几十个僧人的小庙。”
“法能寺有什么事发生吗,父皇?”旁边的魏祁月问了一句。
魏祁月这么一问,皇帝的脸上现出淡淡的忧愁,侧了侧身子道:“听国师说法能寺的主持法空大师走火入魔成了恶鬼,现被关在法能寺的地牢中,朕与法空大师虽不过几面之缘,却已算是挚友,法空大师佛法高深,朕得过他多次指点,朕是绝计不信他会走火入魔轮为恶鬼的,”皇帝说着有些激动,“国师为人朕心知肚明,无耐他与六王势力颇大,朕也反驳不得,这才请道长去一探究竟,也不枉朕于法空大师相识一场。”他说完又看向凤翩,眼神中恳求之意明显不过。
法能寺的法空?
大概是几十年前了吧,凤翩记得自己来京城探望花花,经过法能寺时只见一片金光满溢,花花说,那里的主持法空是个厉害的人物转世,不用多久便能成佛了。
如今成恶鬼了吗?
“贫道当为皇上效劳。”她躬□,决定遵令去法能寺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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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已破旧不堪了,远远地就看到寺门紧闭,有一排官兵在门口守着。
魏祁月看了一眼,便直接拉住凤翩往寺庙的后院走。
“你不是太子吗?难道还进不得?”凤翩边跟着走,边道。
魏祁月哼了哼:“你看他们的靴子,一律白底蓝边,都是六王的人,我这个太子他们根本不放在眼中,何必过去自讨没趣?”
凤翩笑道:“你何时这么识时务了?”
魏祁月瞪她,故意将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强辨道:“本太子这是策略。”
凤翩只是笑,不再跟他争辩,两人已到后院不远处,那后院却是依山而建,山为笔直绝壁,根本无法进入寺内,而可以翻墙而入的地方都有官兵把守。
戒备如此森严,难道当年的得道高僧当真成了恶鬼?如果真是这样,那远比普通魂魄变成的恶鬼要厉害的多。
她看着斑驳的院墙内露出的光秃树干,听到旁边的魏祁月轻声道:“翩翩,你能不能将你那条蛇变得大一些,比手臂粗一些便可以,这里的兵力没有门口多,只要吓走那些官兵我们就好进去。”
凤翩被他一提,才回过神来,将缠着她手臂的蛇硬扯了出来,蛇怨毒的瞪了眼魏祁月,在凤翩的咒语中转眼变成了男人的小腿粗细,蛇眼中凶光一闪,张嘴就朝魏祁月扑去,却还未近得魏祁月的身,已被魏祁月一脚踢了出去,它回身再扑,触到凤翩的眼光,不自觉的全身一抖,又乖乖的缩回去,张牙舞爪的去吓那些官兵。
只一会儿功夫,官兵们发出几声惨叫,扔了手中的兵刃,纷纷逃命去,魏祁月得意的笑着,走到墙边轻轻一跃,已跃上了墙头,他愣了愣,回头冲凤翩道:“原来我的轻功也不弱。”
凤翩也跃上墙头,道:“也许你上辈子是个武功高手而并非什么皇子,凡人的记忆本就没那么长,多半是你记错了。”
魏祁月怔了怔,看着凤翩笔直立于墙头的身姿,不甘道:“也可能既是皇子又是武功高手,我哪可能只是个一介武夫。”说着跃进了寺内。
寺内也有官兵把守着,魏祁月拉着凤翩躲在一处杂草之后,看着满院的萧瑟,轻声道:“若当年真是皇家寺院,那真的没落的太厉害了。”
凤翩没有答话,默念着咒语召唤碧诀回来,想把院里的那排官兵吓走,碧诀转眼即至,仍是瞪着魏祁月目露凶光,魏祁月看着它吐出的血红信子,嫌弃道:“真是怪恶心的。”说着又是一脚将碧诀踢出去了。
院中一阵纷乱,魏祁月这才拉着凤翩出来,自怀间掏出之前皇帝给他的地图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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