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天下种出来》第55章


“云天之他在哪?在哪里?”阮萝加重手上的力道,洛白显然是被握的疼了,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他今日清晨刚离开去送莫子痕出城了,不过应该一会儿就能回来。”
“莫子痕她要走?可我……”
“你答应她的事?”洛白皱了皱眉头,“你是病急乱投医,不过,如果没有莫子痕,云天之一个人也不能力敌黎扬。莫子痕迹州有事不能离开太久,荃湾城的人也一直在宁府做,等着给他们一个交代。”
“没有达到目的,她怎么会善罢甘休?”
“云天之给了她别的东西,比青越城和你能给她的更好,更实际。莫子痕这样的人之所以不背叛承诺只是因为诱惑不够,现在她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多逗留。”
“云天之答应她什么了?”阮萝手心开始出汗。
“等他回来再和你吧,”洛白神秘地笑了笑,“你难道不想听听那天你中毒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阮萝拧了洛白的手背一下,眼里不出是责怪还是什么。
“云天之趁着莫子痕制造的混乱救我出来就把药给了我,我怕药量不够于是全倒入了粥里,”洛白提起来时还是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自责,“只有你出事我们才能引开黎扬,所以云天之才想了这个办法,不过那个药性并不霸道,也不会伤人,可你身体一直不好,又一次喝了那么多,我们都没料到,云天之一直十分自责。”
“青越城的军队都在黎扬手中,你们在宁府制造混乱就不怕出问题?”
“荃湾城的人也在宁府,莫子痕早就按照你透漏的细节与他们交涉好,这些人知道后自然恨黎扬入骨,况且又是能从中分一杯羹的好事,自然责无旁贷,一旦青越出事,荃湾与迹州的军队汇合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黎扬杀死宁思危的事一旦暴露,你觉得青越的将领还有哪个愿意在威胁面前再支持他?”
“你们杀了黎扬?”
“不,”洛白愣了愣,“他被云天之制服关了起来。荃湾的意思是要将他带回荃湾处置,云天之他无法做主,不过荃湾城的人也无非是舀栽赃嫁祸的事借题发挥罢了。”
“黎扬杀了宁思危,”阮萝不知为何顿了顿,她叫不出父亲这两个字,“自然要留在青越处置,要杀要剐也是青越城的事情,荃湾城的人还真是反为主,自以为是。不过,我相信云天之一定能处理地极为妥当,他为何不插手此事?”
“他不能,因为青越城真正的城主尚在昏迷之中,他可不敢越此人的俎代此人庖。”
“城主?”阮萝一愣,“在哪里?宁思危难道还有别的安排不成?”
“我的毒药是到了肚子里,又不是进了你的脑子,”洛白忍不住笑了出来,“青越城的城主就是你啊,阿萝,你忘了,黎扬为了娶你恢复了你的真实身份,你才是青越城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宁萝。”
57。
宁府的暗室还是从前的样子。
潮湿;阴暗,带了难以名状的恐怖气息,阮萝在这里变成了那个自己从前想都不敢想的自己,而现在;被关在这里的人成了黎扬。
阮萝提出要见一见黎扬时,洛白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可是到底她还是没有办法拒绝阮萝的要求,因为阮萝不用猜也知道黎扬被关在了哪里。洛白摆出无数的道理来想服阮萝,但阮萝也不辩解也不反驳,只是静静地若有所思,一语不发,洛白才想起如今的阮萝已经不是那个从前连进个城都需要她啰嗦半天的小姑娘了,心中一阵怃然后,她相信洛白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无论怎么;黎扬都算是宁府的家事。
缴械投降的洛白没有好气地陪着阮萝走到了书房的暗室门前,一句注意安全都不肯多地转头就走;阮萝大概明白她生气的原因,可是在她的心中还有很多事没有确认,黎扬的确必须要死,但为了今后,黎扬要死在众人面前才更有服力,她不会杀到亲手报复黎扬,也没有幼稚单纯到顾念他是自己唯一的哥哥。
他就是黎扬啊,不是哥哥,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阮萝曾深深恐惧过的一个魔鬼,一个恐怕永远都停留在心中的暗影。
阮萝想要战胜那个暗影,于是她走入石门。洛白黎扬已经没有再挟制她的能力,可是阮萝的手心还是忍不住冒了汗,凉凉的,腻在交织的纹路中,那是她手握瓷片杀了阮亭山时被割破留下的疤痕,如今虽然淡了,却依旧历历在目。
烛焰一晃,就到了当时囚禁自己的地方。湣鸹腥舾羰溃盥芫簿驳乜醋爬柩锉惶此谑采希宰潘⑿Α?br />
“阿萝,妹妹。听脚步声我就知道是你。”
“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阮萝直截了当,“你不是我的哥哥。”
“当初你住在这里的时候可没有对这个称呼提出异议。”
“那只能证明受制于人的时候我比你更加明智。”
黎扬笑了笑,苍白的脸上干涸的血痕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泛着浓郁的黑色,他显然是受了伤,靠在墙壁上,四肢却被铁链锁住了。
这样看着他,阮萝才惊愕的发觉,她和黎扬的侧脸与眼睛都有几分相似,那种相似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感觉。
“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不知为何,阮萝突然开口。
“你还是不愿意叫他一声父亲,是么?”提到宁思危,黎扬的眼中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光亮,倏地燃起,倏地熄灭。
阮萝并不否认,她走到床边的石凳上坐下,似乎是毒药的药性未除,她的脚步还是有些摇晃,“我已经习惯了。”
“有时候我常常会想,如果你我二人都能名正言顺地在他身边长大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你不用跟着阮亭山担惊受怕,我也从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是不是一切就能改变?”黎扬话时的神情温柔至极,两片失了血色的薄唇中轻轻吐出每一个字时都湣鸩簧跤昧Γ擅恳桓鲎钟侄寄苋萌盥苄挠杏嗉隆?br />
“你这样想是因为在心底是把他当做父亲的,在我知晓真相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所以,你的我没有想过。”
“父亲?为人父母是天底下最需要资历与心血的行当,可是天下间又有几人称职,妹妹,如果你的孩子没有死而是活了下来,你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好的母亲么?”
“也许会,”阮萝沉吟之后缓缓开口,“也许不会,可是你没有给我找到答案的机会。”
“我常常幻想自己会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黎扬轻咳了一声,面上带了一丝自嘲的微笑,“可你也没有给我机会。”
“你心中清楚我们二人是血亲,却还一意孤行,你不过是想舀我来报复宁思危挟制云天之而已,这样的生活中,你真的觉得自己足够称职当一个好的父亲?”
“你错了,”黎扬看着阮萝,视线穿透黑暗,落在她的眼中,“如果我想报复他们,还有什么是当着他们二人的面杀了你更好的选择?你错了,我也错了,看来我还是把你想得太聪明了。”
“我不聪明,但是我赢了。”
“其实你我成亲的那一晚,我早就知道自己或许会功亏一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来猜猜,是什么时候?”
黎扬的笑让阮萝毛骨悚然,虽然那时一种朦胧的温柔,在幽暗的烛影中浮动着,可是阮萝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手,复又松开,低头一笑。
“以前我写论文的时候也是这样,支撑起结论的永远是试验数据,那些枯燥的数字,那些沉闷的档案,你不懂不要紧,其实,我只是想人心并没有那么简单,你好奇我能够知晓天象,却不知道天象再微妙也总是有迹可循,但人心却不能。既然你都到这里,不如告诉我答案,我不想求证了,反正事到如今你注定一死,还有什么必须要带进坟墓里的事呢?”
“懦弱,那就是我想带进坟墓里的东西,就像我们的父亲到死也不敢逾越过心中的恐惧,就像他那么喜欢你的母亲却不敢为她做自己无法想象的事情,他已经把自己的懦弱带到了坟墓里,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如今,我想出来给你听听。”
“我在听,”阮萝看着黎扬的脸,“你吧。”
暗室内有那么须臾的寂静,湣鹗欧煜洞等氲姆缟寄芫鹆颁簦柩锏男θ菽淘诹搜壑校驮嫌兄碌难劬μ砩狭嗣悦傻纳省?br />
“我输了,输在知道你中毒的那一刻。”
“你应该想到的,”阮萝皱了皱眉,她不相信黎扬的话,“在你的身边并没有想要害死我的人,云天之暗中杀了长公主,宁府里不会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所以呢?”黎扬还是在笑。
“你在宴厅中派人来新房分散了人手,莫子痕和荃湾城的人……”
黎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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