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好摸鱼》第7章


是不是该安静的离开?
没意识到有人从背后靠近,南倾与颜木说话说得很专注:“Party后我去你那里吧,我们细聊。”
好死不死,竟然听到这么一句,简符万分尴尬。
颜木还有几分神思,直勾勾看着简符。才意识到身后有人南倾悠悠回过头来,俊脸也被红酒薰得发红、细眼迷离、一如既往地微笑荡漾:“是简总啊……”
尾音轻轻挑起,优美音乐余音未了一样缭绕。
“简符。”颜木推开南倾的手,勉强站起来,“不好意思醉了,我们回吧。”
简符扶住颜木的手臂。
除了沉默,此情此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也不明白自己该充当什么角色才合适,想想,既然同来,还是得同归。
南倾倒没多留。
三人极客气极有礼地道别。
仰靠在副座上,颜木长长吐出一口气。西装敞开,衬衣扣子连解了三四颗,别说胸膛,连腰都露出来了。
简符好笑地给他系上安全带。
心里各种滋味。
‘Party后我去你那里吧,我们细聊。’听听南倾这句话,不是试探、不是暧昧、而是□裸的……好吧,都是成年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简符只喝了点儿酒,思维发散保持一贯的迅疾。
难为颜木为了公司做到这一步。如能得到很大的合作机会当然是很高兴,但若要以堂堂颜木的色相为代价,简符不愿意,毕竟不能为了钱就什么也不管了。
物以类聚,简符早就出柜,所以能在一起厮混的大都是同类,比如沈契。
而颜木是沈契的朋友。合作之初颜木就表示不会在意这种身份,平常以待。简符一度以为他是直男;后来发现这个直男太禁欲了,貌似不太直;今天看来,压根儿就是弯的嘛。
两人都没说话了。
车窗半开,暮秋的风凉飕飕的,醉男开口了:“送我去沈契那里!”
直接、明了、简符惊了。
“要不让我下去自己打车。”醉男继续说,还有逻辑性。
咳,那哪行,简符拨出了沈契的电话。
“……嗯,沈契,你这会儿在家不……呃,那什么……颜木喝多了……咳……”简符没说出‘你那儿方便吗’的话,关系不明,万一被拒绝,颜木情何以堪。
那头沈契沉默了一下:“你们在哪呢,我去接他。”
“呃……他在我车上……”
“……你送我这里来吧,他一人住别出什么事。”
简符大大松了口气,沈契果然是聪明人,没点都通,个中关系果然微妙,要说这俩清白,鬼都不信了,孤男寡男果然是会出事的。
醉有千姿百态,颜木醉后很安静,不哭不闹不言不语。
颜木自制力也相当强悍,知道自己走不动路,并不勉强,无论是被简符抱还是被沈契抱,脸都没什么表情——就跟一冰块一样。抱的人还得时不时恍惚一下。
沈契的冰箱很空,下边箱柜就搁了一架子巧克力榛仁雪糕——简符拿出一根,夏天早就过去,过期了没。
雪糕吃到第六根时,沈契出来了。
平时海侃,现在冷场。
“这雪糕,味道不错。”简符含了一口,苦苦的甜甜的浓香依旧,“要不来一根?”
沈契拿出一根,目无表情地舔着。
简符知道,这是沈契和颜木的私事跟自己毛线关系都没有。不过被当成傻子的感觉挺不好受的,没记错的话,上次他打趣时沈契还一副正经的辟谣的模样。
咔嚓——沈契咬下一口:“你们这是见客户去了吧,穿成这样,还喝成这样,一般不是都你挡酒的吗?!”
“南氏的Party,没留神他就被灌了。”
“南氏?南倾?”
这一句,还真是,刀剑无影,见血封喉。简符舔了舔唇边的巧克力汁,斜着眼看沈契:“你认识?搞半天你们都是一伙的啊?”
“很久以前见过一两面。”
哼!我要再信你们就是头猪!颜木说是小时玩过几次,结果怎么着?才提到南氏,你立刻反映就知道是南倾而不是业务?这能是一两面积累出的直觉?
“行行行,看看你这什么表情,下楼陪我走一段,这心里乱得很。”
“终于轮到沈大医生乱了,不容易啊。”
简符拎起西服扔肩上,手插衣兜出门,走了一路,风一吹,凉啊。
“简符,别装深沉了,知道你小子好奇得要死,憋得难受不难受啊?”沈契忽然笑了,抛了个飞眼。
当即给了沈契一拳,嘿嘿一笑:“滚!连我都瞒住了,让我怎么开口问啊?”
第7章
7。
“其实我和颜木真没什么。”走了半路,沈契开口。
简符把烟头扔下,踩灭,抬头,露出一个阴笑:“沈契,言不由衷啊,难怪你们到现在还是这死样子!嚓,你敢再说句没什么?当我是瞎子还是聋子还是智障啊?喝醉了酒不回家还偏往你这里送,什么原因没有——当我弱智啊?再看看你储藏柜,以前是啤酒现在是红茶;再看看你一柜子雪糕,我都不好意思说,那不就是颜木他喜欢吃的吗?”
“简符,你怎么知道他喜欢那雪糕,你们俩该不是……”暗渡陈仓?轮到沈契嘴角抽搐。
“滚!我们清清白白!有次应酬喝多了他把我领回家。半夜饿了起来找吃的,一柜子雪糕我吃了大半,第二天上吐下泻直接送医院了。惨绝人寰,永世难忘!”
“哦,原来如此!”松一口气又幸灾乐祸——
“所以说,现在告诉我没什么,迟了。别以为不是315就不打假,再别掩耳盗铃说你俩没啥了。沈契,承认这种关系就这么难?赶紧交代,送你个全尸,再打马虎眼我走了啊。”简符停下,点了一根烟,“耗吧,陪你耗,耗到这根烟完了为止。”
路边的悬铃木叶子所剩不多了,简符就这样背靠树干、斜斜的靠着,左手手背托着右手的肘关节,右手支着下巴,下巴微微扬起,斜斜叼着烟。
沈契终于开口了:“颜木和南倾是发小,高中后南倾留学了,两人到底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大学我认识了颜木学长,很喜欢,就试着追了追,手段是不太光彩,心是真的。”
“不太光彩?”你确定不是卑鄙无耻?
人总善于夸大别人的卑鄙,浓缩自己的无耻。当一个人忏悔时,一定要把他自述的罪过放大三倍才能勉强还原到本真。
“呃,不太能见光的手段接触了颜木,那会儿我真喜欢他到不行。可没多久,南倾回国了一趟。我见到了他们搅和在一起的画面,受了很大刺激,做出些举动,伤害了颜木。”
“只是伤害?”你确定不是让他绝望、不是两人搞到头破血流?
“……反正是很不理智,是能把人伤死的伤。”沈契被反问逼得狼狈不堪,发小就这点不好,说个什么都透透的。
以貌取人,就误了。虽然看上去沈契很斯文。当初一起打架时,简符用的是拳头,皮和肉包着骨,发起狠来会揍到鼻青脸肿;沈契不常打架,惹急了,他拍砖,一砖下去头破血流。
“呵呵,从你短短的几句描述中,我已经看到一个人渣的影子了。”简符叼着烟直言,“不光彩的手段,是非常卑鄙的手段吧?能干脆利落一手拆散俩鸳鸯,得有点道行才行。”
“我也悔啊!当年要能沉住气就至于搞到这么僵!总之,我和颜木,还没怎么牵手,就分手了。”往事龌龊,沈契一句带过。
“大学时候的事吧?后来颜木怎么到公司的?”
“公司成立后,我也就是个投资人,全你一人在忙。那会儿也还记得吧,招了多少个副总全不合适,结果一个机缘我找上了颜木。”
“你够狠!明明当初伤得体无完肤,还找上旧情人?”简符嘴角直抽抽。
“这事就出在这:最开始没挑明是交往;分手后渐行渐远;说找副总,我跟他也就随便一说。”
“随便?随便一说他当真了?”咳,简符对沈契说的话都半信半疑,你那个随便一说,肯定是很费心思的说吧,不然颜木能上赶着来?颜木那人什么性格简符能不知道,有原则。
沈契点头:“这没说慌,当时我很愁,真的是挺随意一说,结果他还真的来了。”
简符狠狠吸了一口烟:“我明白为什么。咱俩合伙,出钱的大头是你,成立公司最初的投入很多。但你又忙着万事不管,他怕我把你的钱全黑了。”
“这么简单?”
“简单?那可是你老爹一半的财产啊!——还是余情未了,怕看到一穷到破产啊,哈哈。颜木对账务相当清楚,年终你跟我的分账他一分钱都不含糊,我以前挺纳闷他怎么这么热衷,就跟自己的一样。今天算找到答案了!”
沈契慢慢说:“我也以为他还有那么点意思。问题是颜木来公司之后,跟我很疏远……算了,跟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我的纠缠,颜木前前后后好几次要离开,是我锲而不舍将他缠回来的。”
“他能留下来,肯定是舍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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