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光》第48章


韭儿靠在任宽怀里抽抽搭搭地拿出手机,任宽垂着眼眸看着上面的备注,方叔叔。
这不由让任宽眉头拧在一起,他只能想到一个人,方继容,说起方继容,那就不得不让任宽想起段嘉康。
任宽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在一刻泄了洪,从韭儿手机夺过手机,脸色痛苦地对韭儿说道:“这个段先生他还想干嘛?”
韭儿不知道任宽被瞒着的事情,把泪水蹭在任宽胸口,老实道:“我不知道,你让我听电话,我走的时候没跟爸爸说,他可能还生气,最近都是方叔叔给我打的电话。”
任宽没大听明白,韭儿哪来的爸爸。
韭儿一心想着通电话,没注意到任宽差异的表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任宽怀里,“方叔叔。”
两人隔的很近,任宽能听到方继容温柔清冷的声音,询问着韭儿最近的情况。
韭儿很想把这份喜悦和方继容分享,又碍于任宽在场,不好开口。
倒是让一旁偷听的段嘉康急了,故作生气又不肯拿电话自己说,声音从远处飘来,“在哪呢?这么晚了还不睡?”
“在宽哥家。”
段嘉康火冒三丈,从方继容手里抢过电话,“你大半夜去他家干嘛,我现在让小张去接你,王蕊也不管的吗?就任由…”
话说了一半,任宽拿过电话挂断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韭儿,“这个段先生,是你爸爸?”
韭儿不明白任宽为什么明知故问,但他还是如实回答,“对呀。”
这一细想,很多事情都能想通了,原来王蕊是故意气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
他又气又有种失而复得的高兴。
韭儿见任宽神情古怪,问道:“你不知道吗?我以为蕊姨告诉你了。”
王蕊一肚子坏水,那会告诉他这些,任宽无奈道:“我要是知道,还至于那么着急吗?”
韭儿简单地跟任宽说了一下段嘉康是他爸爸的事情,和分别后做手术的经过。
任宽愣着眼,“那我给你发的消息,都是段先生读给你听的?”
正巧韭儿的手机再次响起,任宽恨得牙痒痒,人人都给他下套,他气不过,接起电话,段嘉康在那头气急败坏道:“韭儿,你把任宽家地址告诉爸爸,我让小张来接你。”
“段先生。”任宽立马开口道,“段叔叔,韭儿今天晚上在我这儿,您就放心吧,不止是今天晚上,他以后都在我这儿。”
根本不给段嘉康说话的机会,任宽直接挂了电话还关了机。
段嘉康急得直跳脚,埋怨道:“我说不让韭儿回去吧,他现在就是羊入虎口。”
方继容被他吵得没法,“你能不能成熟一点,韭儿是个成年人了,他资格自己选择喜欢的人,你留得住他吗?我先前还没发现,你这人封建思想很严重,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包办婚姻。”
段嘉康说不过他,独自生气,他现在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觉得他们韭儿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韭儿看得一愣一愣,总觉得任宽在生气。
他试探道,“宽哥,你生气了吗?”
“我没生气。”韭儿这傻乎乎的样子,他气不过来了,原来先前拉黑他,挂他电话的,全是段嘉康。
韭儿不信,替段嘉康解释道:“你别怪我爸爸,他就是想我多陪他一段时间。”
可怜韭儿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处理老公和老爸之间的矛盾。
说不生气是假的,任宽不想让韭儿为难,打岔道:“太晚了,洗澡了,去休息。”
韭儿不肯,追在任宽身后,“你别生我爸爸的气,你跟我生气吧。”
他俩这才好第一个晚上,韭儿就处处帮着段嘉康说话,任宽突然停下来,韭儿一头撞在他的背上。
似笑非笑地对韭儿说道:“你要我跟你生气,你想好怎么哄我了没有?”
“咕噜”一声,韭儿咽了口唾沫,他觉得任宽有些不怀好意,“怎么哄?”
任宽一把将他夹在胳膊下,往浴室里去了,“我现在一肚子火,韭儿,你想想我怎么样才能消气。”
浴室门一关,灯一开,水声有点大,细听才听得到韭儿的求饶声。
第55章 
片刻的休息,任宽回过神来,他翻了个身,让韭儿躺在他胸口上,惬意慢慢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韭儿拨弄着任宽的嘴唇,自己吮吸得太过用力,任宽嘴角有些充血。
听着任宽的呼吸声,这一刻,韭儿才觉得他和任宽真的靠近了。
韭儿爬到任宽的面上,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任宽刚刚发泄过,现在每一口呼吸,都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晦暗的床头灯照射在韭儿的脸上,看着格外的温柔,任宽的语气也越发宠溺,“还没亲够?”
韭儿撅了撅嘴,“我就想和你这样说说话。”
万籁俱寂的时候,是只属于任宽和韭儿的时刻,任宽嗓子里咕噜直响,身体莫名轻松,将韭儿往上抱了抱,“嗯?”
韭儿很慢地表现着对任宽的抱怨,这种抱怨,是只存在于情侣之间的,需要耳鬓厮磨,需要温柔细腻。
“你不喜欢我的时候,我可难受了。”
韭儿的耳语像是在唱歌,小声的嘟囔,任宽享受着闭上眼,听他继续说。
“你高兴的时候就理我,不高兴的时候就躲着我。”其实韭儿心里明白,任宽哪有那么过分,不过是想添油加醋一些,好让任宽心疼他。
任宽的眼皮颤了颤,韭儿这委屈的,胡说八道的话,连任宽自己差点都信了。
他阖着眼睛细想,他总是以他的想法来看待这段感情。
他需要内敛深沉,将那些不必要的情绪藏在心里,大男人抱怨就显得斤斤计较。
可两人在一起得一辈子,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枯燥的人生,不斤斤计较的话,日子该怎么过。
韭儿心思很单纯,高兴就笑,难受就哭,愿意表达,也愿意倾听。
自己的那些所谓大度的沉默,其实根本没必要。
任宽睁开眼正经道:“那你以后不高兴,你也不理我,你晾着我,别再惯着我了。”
但韭儿愤然道:“可我不会跟你不高兴,也不会不理你,谁叫我喜欢你呢。”
任宽惭愧,他不知道王蕊是怎么养出,能这么扎人心窝子的人来的。
“那我错了,以后都不敢了,你这么喜欢我,是我天大的恩惠,以后我喜欢你就够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哪天不喜欢我了,我还会厚着脸皮往你面前凑,那时你可怜可怜我的话,就跟我说两句话,烦我了,就让我滚远点站着,以后我归你管,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行吗?宝贝儿。”
韭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意道:“你真的听我的吗?”
“当然是真的。”任宽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韭儿点了点任宽的胸口,犹豫道:“那你…能不能不生我爸爸的气了?”
这个点提起段嘉康简直大煞风景,任宽刚信誓旦旦的答应了韭儿,当下肯定不能食言,嘴角瘪了瘪,“我都听你的。”
任宽趁机说着段嘉康的坏话,“但你爸爸看不上我,不愿意你来找我的。”
这生米都煮成了稀饭,任宽说的都是后话。
韭儿立马替他爸爸辩解,“他没有,他只是舍不得我,你别和他生气啊,”
任宽又故作委曲求全道:“我都听你的,你让我怎么样都行。”
“你是心甘情愿的吗?”韭儿问道。
“那为了你,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好歹是你爸爸,我总不能让你为难。”
这话说得韭儿心里甜丝丝的,“你最好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任宽总不能和韭儿爸爸对着干,见韭儿拼命讨好自己,他心里也舒坦了。
他吊着眉毛问道:“你爸爸给你迁户口了吗?”
迁没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俩名字不能出现在同一张结婚证上,总得出现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吧。
“我不知道。”
任宽猛然想起什么来,“你爸给你改名字了吗?”
“没改,我爸爸说,就叫我原来的名字,但是加上姓了,段韭儿。”
任宽有些不乐意了,“段”这个姓,他现在怎么听怎么膈应,酸唧唧地问道:“那你以后是让我养着你,还是你爸爸养着你啊?”
主权问题,任宽是一点都不想退让,亲爸也不行。
“我不要你养啊。”韭儿撑起脑袋,“等我学完字了,我可以读书,然后找工作,我养你。”
他俩谁养谁都行,主要是没有段嘉康参与就行,任宽得意忘形了,“那你爸爸呢?”
韭儿没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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