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缘》第84章

轩晨这一生见过了太多太多，无论是大魔界还是大圣界都已经被他尽数感悟，尤其是雷蒂雅当年留下的本源，更是为轩晨今日轰开彼岸之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多少朝圣者，多少如同雷蒂雅一样的缔造者，在这彼岸之门的镇压之下不得超脱，现在，一切都养结束了。
彼岸之门逐渐消散，轩晨将灵魂之力完全释放，璀璨的涅槃之光将整个镜中镜包裹，现在绝对出不得半点的错误，不然就算自己已经轰开了彼岸之门也绝对救不了雷蒂雅。
“雷蒂雅，你看到了吗，我到达了涅槃之境，你说过，只要我到达涅槃之境你就会舍弃一切跟我走，我做到了，现在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轩晨一声大吼，太古，太初和羲和的巨大幻影在身后浮现，三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随即便有了决断。
“小友，当初我送你原界助你免于九道轮回，今日我便再送你一份厚礼，望你日后能让我墨麒麟一脉得以超脱。”羲和说完便幻化出麒麟真身，一座实质化的彼岸之桥脱体而出，羲和随即便是消散在了灵井之中，轩晨默默地看着羲和幻化出的彼岸之桥，泪水已经溢满了眼眶。
“羲和，我答应你！”轩晨不再犹豫，一脚踏上了彼岸之桥，顿时一道道恐怖的裂纹出现在桥身上，太古和太初见状立刻将万千本源打入彼岸之桥中，但还是阻止不了彼岸之桥的崩溃。
“太古，还记得我们曾经在界中界中的谈话吗，你还有什么不舍吗？”太初回过头来，脸上出现一丝解脱之意，太古沉默了许久，最终释怀的笑了笑，“好，咱们两兄弟怎么能在分开呢。小友，珍重啊！”
就在彼岸之桥断裂的瞬间，太古和太初不顾一切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躯填补了彼岸之桥的空缺，体内的生机瞬间便被九道轮回抽了个干干净净，两位巨擘便如此结束了自己一声，尽管他们已死，但他们的身躯屹立不倒，脸上仍旧是挂着释怀的笑。
轩晨的心再次颤动，羲和去了，就连太古和太初也走了，今日他能轰开彼岸之门，牺牲了周围多少的人啊！
路西法走了，换来的是他的梦醒，洋葱爆体而亡，为的是能够撕开通向魔界的裂缝，取回他被封印的一丝残魂，道烨挥洒三千心血，为的是维持他残存的一丝生机，八万万朝圣者焚香化骨，为的是助他凝结出那最后一颗舍利……
太多太多熟悉的面孔，太多太多的伤痛，就在今天彻底回归吧！
“涅槃之境，彼岸之道——大解脱！”
“轰”的一声巨响，万千造化从轩晨的眉心暴掠而出，轩晨一阵虚脱，无力地倒在了虚空之中，他知道，那层薄膜已经打破，他，也终于得到了解脱。
一切正如轩晨事先预想的一样，只是那个她并没有出现。
“我叫玛珐风，她叫恺，恺可是凯撒大元帅的孙女哦，真正的淑女呢。”
“恺，我好喜欢你哦，上次我被雷劈就是最好的证明。”
“轩晨，你会嫌弃我吗，除了自己之外，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前辈，你怎么伤成这样还不死啊？”
“呜呜呜，大哥哥又调戏霜儿了，大哥哥好坏，你把道灵还给我！”
“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学那个老不死的，你受得了吗？”
“求求你，不要走，不要把我一个人留下。”
“轩晨，为什么你为了她这么不顾一切，难道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吗！你对得起我吗！”
“不要走，不要走啊。”
“求你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我们还没有出世的女儿不能没有父亲啊。”
……
错杂的思绪充斥了轩晨的意识，错中复杂的身影相互融合，终于勾勒出那道淡淡的身影，轩晨心中剧痛，两行血泪从眼角滑落。
“尼，为什么你如此放不开，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眼前的身影还是那样的模糊，轩晨想叫，却是丝毫都动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让你看清你！”轩晨心中凄苦的叫喊，愤怒，不甘！
“还记得当初你拜我为师时我说的那些话吗，早在那时起我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我苦苦设下这个局想让你忘却，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它一直找到这里，我是应该心痛还是应该高兴呢。”雷蒂雅淡淡的说道，迷雾散尽，轩晨终于看到了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是风，又是恺，更是月影……
“是她们！是她们！是她们！我苦苦追寻的一切，竟然就一直在我身边！啊！”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何必执着……”
雷蒂雅的身影完全消散，这是真正的消失，再也找不到丝毫她存在的痕迹。轩晨肆掠的狂笑，双眼已经变作赤红。
“雷蒂雅，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啊！”星芒在手，轩晨已经变得疯狂，整个镜中镜开始变得支离破碎，梦道三千，寻梦一场，为什么注定是这样的结局。要是一切重新回到过去，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自己还会选择这条路吗？
“不，雷蒂雅，我不会后悔，我爱的是你！是你！你骗不了我！你骗不了我的！就让我随你去吧，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涅槃之光瞬间消散，轩晨的生机急剧流失，形灭，神灭，空灵灭。
一阵金光散起，化作一只古朴的手镯，“涅槃”二字清晰可见，寂静的空间中，只有这只手镯闪烁着微弱的金光，似乎在无言的诉说着什么……
沧浪亭边，纷纷的曼陀罗花飘然而下，整个万仞山都铺上了一层曼陀罗花的花瓣，一个精巧的马车缓缓停下，走出一名衣着华贵的年轻妇人，绝世的容颜，妩媚的气息，少妇望着马车似乎有些生气，正在这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一溜烟冲马车内跑出一头扑到少妇的怀中。
“娘亲着急了吧，恺阿姨说妈妈生气的样子是最好看的。”小女孩俏皮地说道，少妇听后，脸上出现追忆之色。
“恺阿姨最近好吗？”
“阿姨挺好的，她说最近要和兰强叔叔一起到奥斯兰看一个什么学院，说什么故人什么的，还问忆晨要不要去，忆晨说怕娘亲一个人孤独，就不去了，娘亲，忆晨是不是很乖啊。”小女孩娇声的说道。
少妇再也仍不住，一把将女孩抱在怀里，泪水已经沾湿了面庞。
“娘亲怎么了，不要哭啊，是不是忆晨又做错什么了，忆晨一定会乖乖的听娘亲的话的，娘亲不要哭了好吗？”忆晨轻轻地为母亲擦去脸上的泪痕，却被母亲阻止了。
“忆晨乖，娘亲没有哭，是风吹到了眼睛。”少妇轻轻地抱起了女孩，望着遥远的天边出神。
“娘亲，父亲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忆晨轻声的问道，少妇却没有应声。
“娘亲，我再问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呢？”忆晨摇动着母亲的手臂，脸上有些焦急。
“也许他明天就会回来，也许，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娘亲，忆晨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忆晨抱住自己的母亲，稚嫩的脸庞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坚定。少妇将女儿抱得更紧，眼前依稀浮现出那道飘逸的身影：“你，还会回来吗？我和女儿都在等你……”
漫天的曼陀罗花纷纷而下，淹没了万仞山，也淹没了一个个动人的故事，每年的这个时候，总会有一名少妇带着自己的女儿，在山脚旁的沧浪亭中等待着……
等待着……
（结束了，心里的滋味真不好说，算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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