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伶乍见剑招攻向腹部,连忙踏左足,递右剑,一式‘进步撩阴’同时猛侧右身,平刺而出。
‘进步撩阴’本来是跨右足,曲前身,斜剑上刺,但仲孙伶竟侧身平刺,出乎武林常规。
这一招正是‘虚幻十九打’幻化而成的精妙所在。
她用这一招,本是偶攻于避,想在变招中攻敌不意,哪知误打误撞,竟适巧得避过了对方变招中的点穴手。
陈合不由大吃一惊,想不到对手能如此从容避过他这一手。当下剑势一洒,柔密如雨,四周风生,震得落叶技摇,尘沙漫天。
仲孙伶大惊,只好用上乘轻功躲避。
这云里金刚果然剑法之高,果然不同凡想。眼看仲孙伶要露败相,更何况对方人多势众,仲孙伶若一时胜不了,恐怕她就会出流星镖了。
于是三人决定,以面巾蒙面,先把仲池伶救出再说,但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免得华山派和唐云门接上梁子可不好,所以才这么做。
这时陈合的剑犹如奔流泻浪,宛如电光石火,快疾异常,眼看仲孙伶步步后退,突见横空飞来三人。其中两人一下子挡住了他的剑势,另外一人拉起仲孙伶就走。
于是两人一个飞跃,已向前跃去。随后突然扔来一颗烟雾弹,一下子烟雾迷漫,剩下的两人互眼对视,撤剑已不知去向了。
二十二、与佛有缘
仲孙伶拱手道:“多谢三位出手相助”她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人会来帮她。
这时洛天云已斯下面巾,笑道:“没想到吧!”
于是岳东海和商柔儿也相继摘下了面巾。
仲孙伶看着洛天云他们,着实有些吃惊,当下淡笑了一下道:“原来是你们。”
岳东海看着有些消瘦的仲孙伶,不禁感到一阵心酸,当下轻柔道:“仲孙姑娘,一别数日,你还好吗?”
仲孙伶只是苦笑着,没有说话,她能好吗?江湖传闻她如此的坏,她走到哪都有人在追杀,真是步步都惊险万分啊!
洛天云正容道:“我有些事情想问清楚?”
仲孙伶看了一眼洛天云,冷然道:“你是不是想问我那些人是不是我杀的?”
洛天云点点头,道:“希望你能说实话?”
仲孙伶冷哼一下道:“是我杀的也好,不是我杀的也好,你们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跟我没关系?”
岳东海忙开口道:“仲孙姑娘,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本性善良,我相信这些事情决对不是你干的。”
仲孙伶冷笑道:“我哪来的善良,我是小魔女,邪魔外道,当日你师父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其实那些人就算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他们贪图邪魔剑,我只过是执行我的任务罢了,这难道也有错。凡是想打邪魔剑主意的人都该死,一切怨不得别人。”
洛天云气得脸都发青了,对着岳东海道:“你听听,我说的没错吧,我们刚才真不该救她?”
仲孙伶转过身来对洛天云怒吼道:“是啊,你们是不该救我,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女,那又如何?谁叫你们有眼无珠,救错人?”
商柔儿一见仲孙伶对师兄如此不讲道理,当下怒道:“仲孙伶,你简直不可理喻?”
仲孙伶傲视了一下商柔儿,对她根本就不屑吗?
洛天云忍住怒火,冷笑道:“是啊,我们是有眼无珠,竟然看不出你是到灭绝人性,不可救药的地步。”
岳东海不由心痛的道:“仲孙姑娘,你几时变成这样,你的善良,你的纯真呢?”
仲孙伶不由对上岳东海冷笑道:“我几时有善良,几时有纯真,我的邪道妖女,邪道妖女哪来的善良?哪来的纯真?”
“还有你洛天云”仲孙伶突然对洛天云冷然道:“你说我灭绝人性,好,我问你,你一生可否有杀过人?”
洛天云一怔,冷哼道:“就算有,我杀的全都是江湖恶霸,不像你好坏不分,乱杀无辜。”
仲孙伶清笑了几下,道:“有意思,你们杀人可以算是为民除害,我杀人就叫灭绝人性,这当真好笑。杀人就是杀人,哪来的这么多规矩?”
洛天云昂然道:“我们杀的是江湖败类,他们恶贯满盈,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如若这些恶人不可以杀的话,天下有多少好人被他们欺凌。而你杀的全是名门正派?”
仲孙伶冷傲道:“你洛少侠果然是侠骨柔肠啊,难道邪魔歪外都该杀吗?而名门正派又全都是好人吗?你别忘了李雄风也算名门正派,难道他也是谦谦君子,侠骨柔肠吗?”
“陈家庄三十八条人命,还有飞鱼帮、清风剑客,丐帮长老、旋风公子,铁掌双剑他们到底得罪了你什么,你要如此狠下杀手。”洛天云怒吼道。
“旋风公子,铁掌双剑他们犯我在先,怪不得我手下无情?”孙孙伶高傲的道。
“其他的人呢?他们难道都是犯你在先吗?”洛天云真的很恼火。
“我不知道?”仲孙伶漠然的道。
“你杀人还不知道,当真好笑?你是天下最蛮不讲理的小蛮女?”洛天云不禁冷笑着道,他恨啊,对她真是恨铁不成钢。
仲孙伶咬了咬嘴唇,冷冷的道:“是啊,我是不讲理,我是小蛮女,那你呢?你真是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你真的没有杀过一个好人?杀人就是杀人,只要杀过人,你就没有资格说别人。说你杀的都是坏人,坏人也有亲人,他们的亲人又何尝不难过呢?你所杀的那些人,他们的亲人一样痛苦断肠,他们也同样痛恨,他们也要找你报仇,你在出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
洛天云不由一怔,只听仲孙伶又道:“还有所谓生灵,就是所有生命皆为平等,当你在吃那些鸡鸭牛羊时有没有想到它们也是有血有肉的,难道你吃的时候就不觉得残忍吗?虽然它们轮为牲畜,但也有它的生命,它们跟你无怨无仇,你凭什么吃它们?它们只是说不了人话,其实它们比世人更善良。世人只为一已之私利做伪君子,真小人。”仲孙伶事出有顿了顿又道:“在这个世上又有多少人活得坦荡荡呢?谁没有做过一点错事,没乱杀过一个好人呢?其实世人根本就比不上它们。若杀人的人可恶,如若吃人的话那么更是灭绝人性,相反杀鸡鸭的那些人凭什么是无辜了呢?而吃它们的那些人又为什么是天经地义呢?其实你们不是也跟我一样吗?”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吗?洛天云被她气糊涂了,她怎么会有这种歪道理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位身穿黄袍的老尼已缓步走来,只见她步履轻盈,好似脚下所踏的不是一方土地,而是一方浮云。
仲孙伶和洛天云他们不由惊奇的看着,只见这位老尼虽已上了年纪,但骨格之清奇,相貌之随和,像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得道神尼。
只见这位神尼慈祥的打量着仲孙伶,微笑的道:“师祖果然是天生慧根,颇具灵气,真是与佛有缘啊!”
二十三、 南海神尼
仲孙伶不由一怔,后退一步,晃然失笑道:“大师真爱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与佛有缘呢?他们都说我是小魔女,而且灭绝人性。”说完冷眼看着洛天云。
只见这神尼微笑的道:“贫尼是不会看错的,这千百年来谁又能明白生物循环生生相息的道理呢?女师祖一语惊天下,不是具有慧根是什么?”
仲孙伶淡笑了一下道:“师太误会了,我刚才只是随口胡说?”
这位神尼却道:“你随便一说就能解天下之生灵,许多悟道几十年的人也未能明白这个道理。这就证明贫尼是没有看错人的,你颇具灵气,只要修心养性,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仲孙伶冷笑了一下,道:“原来师太要我学你?”
神尼长叹了一下道:“女师祖若肯放下红尘俗事,潜心修佛,它日一成正果,必定造服万人。”
神尼这话一出,惊得洛天云等人目瞪口呆。
仲孙伶不由狂笑道:“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女,岂能造服万人。师太开玩笑了。如果这样的人都能成佛,天下成佛的人也太多了吧!”
神尼淡然自若的道:“不是天下所有人都和女师祖一样生具慧根和灵性的。”
“可这个世上有没有多少人跟我一样的灭绝人性啊!你说呢,洛少侠?”仲孙伶看着洛天云冷傲道。
洛天云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话呢?只听神尼长叹着道:“如果一个人能说自已灭绝人性,那么这个人绝非真的灭绝人性。所谓烦恼皆有贪欲,众由心生。若你能抛开所有的一切,跳出尘世,也许这是救你的最好方法。”
仲孙伶冷笑了一下,淡然道:“师太说得虽好,但人非圣贤,岂能把一切都看得平淡,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已啊!”
神尼笑道:“虽然女师祖生具慧根,但也许与佛的缘份未到吧,凡事皆有因果,因果必相连,就像天地万物生生相息一样,望女师父善自珍重,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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