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16章


期将至,你师父可到了龟兹?”帛息尔道:“我师父在近两三天内应该能到国都。”明灭真人道:“好,这样你先回去,等你师父到时,你来找我们。”帛息尔道:“王后她们有真人相护,我父亲也不用太过担忧了,真人请保重,小辈先行告辞。”
明灭真人傅彻回到寓所,婚礼已然结束。明灭真人向众人说了刚才之事,众人一听宰相会在暗中相助,顿时斗气昂扬。艾利笑道:“如此复国希望又多了数分,只要大将军帖儿察能站在我们一边,那么复国便不在话下。”王后道:“可如何才能拉拢帖儿察呢,当日先王在世,他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艾利道:“帖儿察虽对王室不满,但他对龟兹国的热爱绝不下于我们。我还听说他如今最疼爱的就是他女儿雪素儿,可惜我们这里没有少年郎去吸引雪素儿,否则帖儿察还不为了女儿与我们共举义兵。”
王后道:“那雪素儿才十五,比帛锦也只大两岁,我们不如让帛锦与她订亲。”艾利道:“话虽这么说,但帖儿察只怕不会答应。”王后一想也是,这件事便没再提起。
三日后,帛息尔带着一个老者来找明灭真人。艾利认得帛息尔,却不认识那老者,见那老者年岁与明灭真人相仿,精神矍铄。明灭真人正在指正傅彻武功,听帛息尔带个老者来找,心下明了,那老者定是故友摘星尊者,赶忙带傅彻出来迎接。
摘星尊者见明灭真人出来,笑道:“老友,你迎客可迟了。”明灭真人道:“好在是老友,否则不就是怠慢过甚了。”说至此,两人同时而笑。摘星尊者对帛息尔道:“我和老友叙旧畅谈,你和艾利去商议复国大事吧!”
明灭真人摘星尊者两人找了一个僻静处详谈,傅彻在旁边静静听着。摘星尊者看着他笑道:“老友垂暮之年,复收佳徒,可喜可贺啊。”明灭真人道:“这些年来我也只有这件事,值得安慰。”摘星尊者道:“对了,我发觉你似乎真力不进反退,是怎么一回事?”明灭真人便大略说了张角谋害自己之事。摘星尊者听毕骂道:“这畜生,干出这种事,天理难容。”明灭真人道:“这也只怪我授徒无眼啊!”摘星尊者叹道:“我本还想再和你比试一番,看来现在只能坐而论道了。”明灭真人感叹道:“人算不如天算,那我们从明日开始吧,让我听听你这二十年来都参悟了些什么。”摘星尊者抚了抚傅彻的头,笑道:“这娃将来成就定要胜过我辈。”明灭真人笑道:“那是他天赐福缘。”摘星尊者道:“我们论道时,一定得带上这娃儿,那对他大有助益。”
明灭真人道:“那是一定的,不知老友这些年来,可否遇上个得传绝学的好徒儿?”摘星尊者喟然长叹道:“唉,我这一身所学,只怕后继无人了。”明灭真人道:“老友何至如此悲观?”摘星尊者道:“这些年我遍走西域诸国,寻寻觅觅,未见一个可将我毕生绝学发扬光大的好苗子!”明灭真人道:“寻遍西域不见好苗,想必是老友求全责备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啊!”摘星尊者道:“或许你说得对,但我这人,天生怪癖,眼里容不下沙子,别人缺点极易被我扩大,如此就收不成了。”
明灭真人道:“我们都有这个毛病,总寄望所教之人能超越自己。”摘星尊者道:“所以我也就不再想收徒之事,越想只会越心烦,心烦就头疼呀。”明灭真人深有感触道:“与其收徒不贤不如不收一徒,当初对要不要收彻儿为徒,我还疑虑颇多迟迟难决,若非我师弟华佗极力相劝,只怕我也下不了决心。”
昱日,两个老者带着傅彻到了城外的山头住下,那山头有石屋可以住宿,两个老人从此便白日论道,夜间传授傅彻武学心得。傅彻虽限于年岁,不能尽解,但也已受益无穷。如是足足三月有余,两个老者切磋之外,只是耐心教导傅彻,摘星尊者见傅彻在武学上悟性天分生平仅见,不惜将平生绝学“定旋功”倾囊相授。这“定旋功”乃一运力用劲无上法门,功力深时可以挪移敌手真力,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这日明灭真人道:“老友,这些日子以来,你尽心尽力对彻儿言传身教,将来他若有成,你功不可没,不如让彻儿也认你做师父。”摘星尊者推辞道:“这可是你的爱徒,我岂能掠人之美。”明灭真人笑道:“师徒贵在缘字,你和彻儿有缘,你我又何分彼此。”摘星尊者道:“这样也好,自古凡成就非凡业绩者,无不是博采众长,独竖一家,我们如今所做的想来也只是彻儿将来成就的一个阶梯,师父只不过是个空名而已,我也就不拘于世俗之见了。”明灭真人道:“老友你这话太对了,我们不应让彻儿束于我们所学,他应该有自己的突破,谁说只有读书人要有创新、须成家立论了,我们武学同样需要开创先机,但愿彻儿不辜负我们这一番殷殷期盼。”于是傅彻又拜了摘星尊者为师。
山上数月,龟兹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土不突看上大将军帖儿察的女儿雪素儿,强意要纳其为妃。帖儿察爱女如命,怎能坐视女儿堕入火窟,一怒之下答应了艾利的恳请,决意带领旧部帮助复国,并议定入秋后举兵。这些日子以来土不突当然也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虽然称不上众叛亲离,但旧朝臣工已越来越不把他放在心上,而匈奴人对他的逼迫也越来越紧,可以说他如今是两面夹击、处处碰壁。
这日他找到蔡元通,这个他唯一可以倚重的人,问他有何妙计。蔡元通武艺虽高,可治国御人却非所长,二人商议半日,毫无可行之计。这时忽有卫士来报说有天竺僧人求见,龟兹乃西域佛国重地,素来礼敬佛家僧侣,土不突在山穷水尽之时,听有天竺高僧求见,无异于在大海中找到根浮木,永恒的黑暗中看见一丝光明,更不多想,马上亲迎出去。
第四章 马乱兵荒心恻恻 曲终人散意茫茫(4)
不过当他看到那僧人时却失望透顶,其人哪像一个得道高僧,个子矮小,面目丑陋甚至可憎,见了他土不突,也不上前行礼。土不突冷斥通传者道:“以后眼睛放亮些,别见到天竺来的就说是高僧。”那侍卫唯唯称是。天竺僧傲慢,土不突无礼,场面一时之间僵住。蔡元通以武人的直觉感应到这僧人的佛家功已深厚非常,当下对土不突低声说了。土不突将信将疑看着那僧人,道:“和尚法号是什么,几时到我龟兹的?”那僧人道:“老僧法名宝树,昨日方到龟兹,闻说国王有难处,故来相助。”土不突“哦”了一声,自行进内。那僧人宝树随后而入,到宫内后不客气坐下。
土不突道:“你倒说说你有何治国良方。”宝树道:“以老僧之见,大王如今亟需的却非治国之方,乃是治人之策。”土不突不悦道:“和尚切勿胡说,寡人堂堂国主,不求治国,更有何事?和尚若再口出诳语,寡人定不轻饶。”宝树道:“大王,事实这般,你何须掩饰。老僧有许多治人之术,大王可愿闻其详?”土不突故作姿态道:“你倒说说看,有何法策,如若胡扯,寡人定不轻饶。”
宝树道:“大王已说两次定不轻饶,但两次语气已经不同,老僧心下蠡测,大王还会说第三次。”土不突怒道:“和尚你胆敢胡言乱语,来人,将这妖僧擒下,看寡人如何处置他。”几个侍卫应声而至,宝树恍如未见,从容笑道:“大王,你这是外强中干,深怕别人触及你内心的痛处。”土不突挥手斥退侍卫,道:“和尚,那寡人今天就听你说说。”
宝树道:“治国之道,先为治人,人若不治,国将不国,王将不存。至于如何治人,先应为买人之心,人心如何买卖,这就是成王霸者的才能了。以老僧之见,得人用者,无非求身心之所安,所以用人者,必先安人之心。所谓人心不安则思变,变则生乱,国乱则大业倾颓。”土不突阻止道:“这些废话你不用多说,寡人自己明白得很。”宝树笑道:“大王做事过于急躁了,现在不耐烦听老僧之语,亦如大王登位不久,国基未稳,就不停清理旧朝遗臣,他们不能安心,自然思变。”土不突听此,颇有触动,暗想自己的确操之过急。宝树续道:“为今挽救之法有二,一为大王还权与旧朝,其二大王加强惩办意欲叛变之人,在他们未成气候前,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以绝后患,至于如何杀人,大王只需将他们召进宫殿,高手潜在暗中,一举绝杀即可。”
就在土不突和宝树蔡元通商议如何治人之时,艾利和丞相帛蓝、大将军帖儿察也正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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