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44章


傅彻半认真半玩笑道:“你也看见了,人家约我是要告诉我杀人元凶,芊芊若肯秉实相告,我自是不用去了。”谢芊芊道:“我看你是巴不得太阳快点落山,早点跟她相见。”傅彻诚言道:“她再美肯定也比不上芊芊,何况人心叵测,说不定是有人布下龙潭虎穴等我自投罗网,我如果已经知道事情原委,干嘛还去冒险呢!”谢芊芊静了一会后道:“可我真不知道是谁请鲁师伯和徐显龙他们杀王瓮等人的,要不傍晚我陪你去赴会。”傅彻听她不似说谎便没追问,只为难道:“黄昏之约可能危机四伏,你阂同去恐怕不好。”谢芊芊扯了扯他衣角笑道:“你是关心我还是嫌我武功差碍手碍脚呢?”傅彻领教了她的喜嗔无常,可美人就是美人,嗔怨时惹人心疼、喜笑时招人爱怜。傅彻笑道:“我当然是担心你了,让你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涉险,我傅彻岂不要招天下男儿嗤骂。”谢芊芊在他胸口轻捶一拳道:“别油嘴滑舌,我什么危险没经历过,最不济身死人手,好一点束手就缚,有什么不得了的。”
傅彻正待再说,突然发现有个鸡皮鹤发的老者朝这边走来,近在十丈。老者能瞒过他的耳目靠近如斯,武功必定超凡入圣,他忙松开谢芊芊,密切注视老者。老者好像老眼昏花没见到他们二人,伛偻着腰缓缓而行,走入了另一条岔道,渐行渐远直至隐没不见。傅彻疑心大起,囔囔道:“我怎么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谢芊芊道:“别瞎猜了,他是我鲁师伯乔装的,我本打算回去问是谁请他杀王瓮等人,现在他一定不会说了!”
日迫中天已近午时,傅彻尚有要事回报宋建,便道:“我们就此别过,你自己珍重。”谢芊芊道:“记着傍晚我陪你去,我在宋建府门口等你,你可不能爽约。”也不等傅彻答应,径自飘身远去。傅彻快步转回宋府,行至半路又察觉有人跟踪,料是谢芊芊去而复返,故作未察不去理会。再过了一盏茶工夫,跟踪者按捺不住性子,几起落阻住傅彻去路。傅彻这才知晓跟踪者并非谢芊芊,而是一个弱冠少年,剑眉星目、英姿勃发。少年毫无感情问道:“你就是傅彻?”傅彻想他相貌不凡,多半是侠义中人,诚恳道:“小弟正是傅彻,不知兄台有何见教?”少年冷然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公子称兄道弟!”傅彻始知他来意不善。少年又道:“你刚才是不是和芊芊见面了?”傅彻疑问道:“可是谢芊芊?”少年眼里闪着火焰道:“你们见过也好没见过也罢,你都别打她的主意,她很快就是我的人了。本公子现在命你马上离开金城,以后不许再找芊芊,否则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傅彻终于听出了个所以然,暗自好笑想道:“你怕我横刀夺爱,依此看来你和谢芊芊关系必不牢靠。”少年见他非但无视恐吓还脸带微笑,顿时怒火萌动喝道:“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傅彻满不在乎道:“还未请教!”少年哼道:“本公子大名泠清锋,家父正是威震天下的采补门主泠寿光!”傅彻心头略感震骇,可丝毫不流露出来。泠清锋道:“识相的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傅彻傲气陡升,又知泠寿光不在金城,捡个便宜道:“泠寿光亲来,我傅彻也无惧,何况是他不成器的儿子!”
泠清锋焉能容忍傅彻此般大言放肆,怒不可遏叫道:“这是你自己找死。”话音未落,霍然一掌便迎面拍向傅彻。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傅彻虽然空口说大话,但面对泠寿光的儿子他哪敢疏忽。可内伤未愈,不能过度动用真气,只好借助遥思剑锋利。泠清锋出道以来,几乎未逢对手,只道普天下的年轻人都不堪一击,见傅彻郑重其事的样子,不免哂笑。他轻敌大意正合傅彻之意,傅彻心道:“你最好眼睛长到头顶!”
第十一章 最是多情河畔月 依稀如梦画中人(2)
泠清锋蓄积内力,一掌迅捷排出。傅彻遥思剑离鞘,手不容情,欲将敌手手臂卸下。泠清锋曾从徐显龙处得知遥思剑锋利,不敢过分接近剑锋。傅彻看出他对遥思剑心存顾忌,宝剑横扫,将其逼退数步。泠清锋大怒叫道:“你仗着宝剑算什么本事,有种和本少爷拳掌上一较高低。”傅彻笑道:“你要取我性命,我何必跟你讲江湖规矩!”泠清锋双目如两条毒蛇咬住傅彻,道:“本公子不信收拾不了你。”口气已松动不少。傅彻知他信心开始动摇,到该自己一鼓作气的时候了,笑道:“那就快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绝世神功。”
泠清锋生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曾遭受别人奚落,怒气更甚。只见他双手一错,握掌成拳,双拳赫赫生威,极速前攻。傅彻遥思剑刺进他双拳缝隙,从中一捣,迫使其后退防护。泠清锋神拳刚棉比,此时只能徒负声势,半点伤不了傅彻,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傅彻有心激怒他,笑道:“你果然是个脓包,料来你老爹也高明不到哪去。”泠清锋嘶吼一声,全力扑击。他一动怒,破绽立显。
傅彻遥思剑攻他腰腹,泠清锋以劈空拳力格挡,他真力雄浑,左右两拳就把遥思剑震偏数尺。哪知这只是傅彻的诱敌之招,真正杀招还在后头。傅彻趁敌手双拳都在提防遥思剑之际,一掌横向击出。泠清锋若能平心静气,当然不至于轻易着道,可此际盛怒当头见机不敏,待发现来招,避闪还手都已不及。只听他一声闷哼,右胸被傅彻结结实实印了一掌。幸亏傅彻不欲取他性命只用了三层功力,然而即便如此,他亦已不堪承受,猛喷一口鲜血,双手按胸一阵剧咳。傅彻数招伤敌却无快意,疾步索然离去。泠清锋眼望他逐渐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伤痛绝望而又充满仇恨,狠狠道:“傅彻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势必取你狗命。”
“可惜你再没机会了!”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泠清锋浑身一颤道:“你是谁?”那人笑道:“你背后咒骂我,还用问我是谁吗?”泠清锋心惊胆颤道:“傅彻,你没走?”那人哈哈一笑,泠清锋甫感后背中掌,一阵天昏地暗,昏迷倒地。那人现出身来,高瘦清冷阴阳怪气,竟是鲁女生。他叹息道:“师兄,不是小弟绝情而是你不顾同门之义。傅彻学会天遁剑法对你我都没好处,你却甘愿作缩头乌龟。现在清蜂功尽废以为是傅彻下的毒手,你还能坐视不理么?”他俯身抱起泠清锋往来路走去。
傅彻回到宋府方值中午,司马尚吴剑鸣等人都已回来,傅彻述说了晨间所获知的事,当然撇去与谢芊芊之间的纠葛。宋建凝重道:“连鲁女生这群采补门老妖怪皆参合进来,这事牵扯更大了。”司马尚道:“不出意料,徐显龙是冲我和志良而来的,他就交给我们师徒去料理!”吴剑鸣道:“早上除傅公子大有斩获外,其他人俱是白忙一场。在我看来,为今之计我们该是循着傅公子获得的线索,顺藤摸瓜,这样或许能进一步知悉敌人动静。”宋建道:“吴先生所言甚是,贼子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们现在关键是要想方设法查出他们的落脚点,先做到知己知彼再图一网打尽!”
傅彻辗转半日心力交疲,转回小楼见湘蓉和萱儿正在打趣,无心搭理,自行归房运功疗伤。湘蓉和萱儿见他一回来便神秘叨叨躲入房间,连声招呼也不打,深以为怪,于是蹑足到他房外戳破窗纸内窥。只见傅彻端坐榻上,脸色发绿,头顶冒着寒气。湘蓉曾在酒泉仙居见过类似情景,知他疗伤不便打扰,拉着萱儿离开。萱儿好奇不已道:“姐姐,他怪里怪气,是不是在练什么邪功?”湘蓉解说了缘由。萱儿不但不为傅彻担忧反而颇有得色道:“谁叫他不自量力和北宫大侠过招,只是受伤算他命大了!”
“你爹比我伤得更重,说不定已赴鬼门关了!”傅彻声音不冷不热传来。萱儿愕然回首,见傅彻风采如昔出现在门口,想来伤势已愈。萱儿睁大眼道:“你胡说什么了?”傅彻甩了甩衣袖道:“我说什么你还不明白嘛,难道你敢说北宫廷不是你爹?”萱儿惊讶之余,昂头骄傲道:“是又怎样?你打不过我爹爹聚蔑他算什么男子汉。”傅彻淡淡道:“是不怎么样,不过北宫廷确实受伤了,而且伤比我重,可能需要你这好女儿照顾。”萱儿啐道:“你想把我支走就直说,何须这样说。”女儿大都崇拜父亲尤其本领非凡的父亲,傅彻知她把北宫廷想象成神一般的人物,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神也会不敌负伤,不再多饶唇舌。
日影西斜黄昏将至,傅彻独自出了宋府,远见一陌生少年朝自己招手,心觉有异踱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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