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182章


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般蛮不讲理的,真是好心遭狗咬了。”
那男的道:“小,你才几岁,在这……”他话还没讲完,已传来两响清脆的耳光声,想是那女子怪他出言不逊,略表惩戒。紧接着又传来两人对打声。傅彻和拭泪好奇心起,移步而去,见一二十左右的少年正豁出命扑向一十七八岁绿衣少女。少女样貌之美不输给拭泪,武功更在拭泪之上。少年武艺耽,笨手笨脚,十招也没沾到少女衣角,倒是被少女借巧劲绊了几个跟头。可他皮糙肉厚不知疼,越摔出手越狠,简直是无赖打法。
绿衣少女又好气又好笑,斥道:“你有完没完,再不住手,姑奶奶可不留情了。”那少年破口骂道:“你不是老子的婆娘,老子和你有什么情了。”绿衣少女面色一寒,长袖轻带,那少年被她真气牵引,一头栽到地面,弄个灰头土脸,鼻青脸肿,可他不善罢甘休,人还未站起,已张臂去抱绿衣少女的双脚,欲将她绊倒。绿衣少女脚尖一提,踢向他下巴,若踢中恐怕得满地找牙了。
那少年也不知躲闪,直把下巴往她脚尖凑去。见了这种蛮打之法,傅彻不禁大摇其头。绿衣少女瞥眼见到他们二人,倏地收回脚斜退七步,神色稍变,转即笑道:“姑奶奶教训无赖没见过嘛,亏了两位看得这么起劲。”拭泪冷漠道:“既是无赖就该一剑宰了,打打能济什么事。”突然多了两个生人,那少年也不好意死缠烂打了,站起身瞪视三人。绿衣少女斜睨拭泪笑道:“你比姑奶奶我狠多了,我改口称你姑奶奶得了。”
傅彻没遇过自称姑奶奶的少女,但觉好笑。那少年站了一会觉得不是滋味,烦躁道:“你们有话滚远说,别妨碍老子寻死。”绿衣少女奚落道:“死还不容易,除了孬种谁会自寻死路。”那少年骂道:“臭,老子想死关你什么事。”绿衣少女秀目微眯,喝道:“你再口出恶语,就算不自杀,姑奶奶也要送你一程。”傅彻搞不懂这少年一点点年纪有什么想不开执意求死,劝告道:“这位大哥,人终有一死,何必急着去,有何为难之事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
那少年嘿嘿直笑,讥讽道:“帮忙?凭你也想帮忙?你知道我遭遇什么了吗?”拭泪不由气生道:“你不说谁知道你遭受什么了。”那少年犹如一头受伤的猛虎,脆弱而敏感,谁招惹就跟谁拼命,他怒视拭泪道:“你试过一夜之间家人全部被人杀死吗?你试过眼见妻子和妹妹遭狗贼强暴至死而自己一动也动不了吗?你试过目睹一群慈悲为怀的出家人被恶徒一一杀害吗……”
傅彻闻言心头一颤,急问道:“你是说白马寺高僧全部被人杀害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那少年触及伤怀,泪落如雨,喃喃自语道:“死了……全独了……”傅彻发觉他有些神志不清,不敢追问下去,否则只怕他会疯掉,转头问那绿衣少女道:“姑娘,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绿衣少女笑嘻嘻道:“你是问姑奶奶我吗?”傅彻心系白马寺僧众安危,没心思跟她开玩笑,肃然道:“你别嬉皮笑脸的,快些据实说来。”
绿衣少女撇撇嘴道:“你当姑奶奶是什么人了,姑奶奶我不愿意开金口,谁也别想我多说。”傅彻斜眼望她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赶快说。”绿衣少女索性闭嘴,三缄其口。拭泪道:“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和她客气了。”傅彻觉她这话在理,手臂前探径去扣绿衣少女脉门。绿衣少女不屑一顾,闪身欲避。傅彻冷然一笑道:“凭你这三脚猫把式,也想逃出我手掌心不成。”
说话间,已稳稳扣住绿衣少女的脉门。绿衣少女睁大杏目,难以相信世间有人出招能迅捷如斯,一时哑然无语。傅彻手指一缩,扣紧她脉门。绿衣少女吃痛叫道:“你做什么?快放了姑奶奶。”傅彻道:“放了你可以,那得看你肯不肯说实话了。”绿衣少女气恼道:“姑奶奶今天倒了八辈子霉了,尽碰上些不讲理的。”傅彻手指又紧了紧,绿衣少女受痛,语气也软了许多,道:“我说就是了,你先放手。”
反正手到擒来,傅彻也不怕她耍花样,爽快撤手。绿衣少女甩甩胳膊,捏捏手指,埋怨道:“你这人也真是的,武功好就能随便欺负女孩子嘛!”傅彻嘲讽道:“你是姑奶奶,可不是一般女孩子,待遇当然得非同寻常。”绿衣少女口上不饶人,道:“没大没小,对姑奶奶动手动脚,小心遭雷劈。”拭泪在一旁看不下去,喝道:“你别在这疯言疯语,快说实话。”俗话说才子相轻,而善于掩饰自己的女人比自傲自大、目无旁人的才子要聪明得多,她们最多只是暗中较劲。拭泪显然涉世不深、不通世务,还没学会伪装自己,她对绿衣少女调侃傅彻的不满全写在脸上。
绿衣少女当然能够觉察到拭泪的不快,她也理解女人最忌讳别的女子当着自己的面与自己心仪的男子调笑,可她看不惯拭泪一副冷面孔,故意亲近傅彻,以激怒拭泪。她没理会拭泪的质问,却对傅彻道:“我说之前必须先弄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好是歹是忠是奸,若是用心险恶之徒,我是宁死不说的。”傅彻看她装模作样,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正气样,讥诮道:“这么说,你是好人一个了。”绿衣少女当仁不让,拱手笑道:“见笑见笑,马马虎虎了!”傅彻散漫一笑,做了一个擒拿手势。绿衣少女见机倒快,立刻后退几步,叫道:“你又想动手动脚了。”傅彻道:“我没空跟你废话,你再不实话实说,可别怪我翻脸无情了。”绿衣少女其实已心里犯虚,论武功她原也算登堂入室了,足以独行江湖,可在傅彻手下尚走不了一招,由此她能推知对手武功多么可怕。
她想了一想,又瞟了瞟傅彻,而后道:“我是路过这里的,也不很清楚,你还是问他好了。”指了指那正在一旁伤心啜泣的少年。傅彻怀气道:“你没看见他心智失常吗,若能问他我问你作甚。”绿衣少女从怀中掏出一药瓶,取出一粒红色药丸,道:“这是定心丸,你给他服下,他睡一觉就没事了。”傅彻将信将疑,刚要伸手去接,拭泪已抢先一步接过,继后转递给他。傅彻不明白她为何多此一举,也懒得去深究。
第四十三章 泛舟登陆山河裂 策马扬鞭箭簇狂(3)
绿衣少女初始认为傅彻和拭泪是一对情侣,后来发觉不大像,按耐不住好奇心,笑盈盈对拭泪道:“干嘛那么紧张呢?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拭泪是个杀手,十多年来只会杀人,根本不曾也不懂如何付出感情,她只是一味的迷恋着傅彻,盼望能与他相伴到天长地久,至于傅彻心里想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亦不明白怎样去试探。可当别人触及这点时她就莫名心慌,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她现在全身心投在傅彻身上,惟恐一梦醒来他已弃她而去,所以她要牢牢拴住他,寸步不离,极力阻止其他女子亲近他。在邪马台国时,她就日夜担心傅彻与卑弥呼互生爱意,甚至有杀死卑弥呼以绝后患的念头,而临行前夜,傅彻和卑弥呼把酒倾谈,她愁怀难遣,独自一人跑到海边痛哭一场,而后纵酒狂饮,她酒量本来不小,可酒入愁肠易成醉,那一夜她烂醉如泥,寒冬未尽,冰冷的天冰冷的夜,她赤身走入冰冷的海,在海水中浸泡一夜,直至不省人事。次日傅彻找到她时,她已全身冰凉,皮肤发青。她醒来后才知已在返归中土的船上,傅彻守在榻边悉心照料。那一刻,她心底暖洋洋甜滋滋的,祈祷一辈子如此。傅彻并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他以为她想说自然会说,然而拭泪没说,因为她不懂得表达自己。
绿衣少女的话拨动她紧绷的心弦,她怒难自制,拔剑出击,剑去如箭,气剑相合,杀机毕现,正是追风三十六式的最后一式“灰飞烟灭”。这一招之快之准,乃追风三十六式精髓所在,莫说对手疏于防备,纵然全神贯注也很难躲过这一击。之所以江湖人士往往对一品堂杀手谈虎色变,关键便在有这一叫人防不胜防的必杀之招。绿衣少女只想满足一下好奇心,可不想因此送命。她见拭泪出手这般狠辣无情,粉脸煞白,百忙中挥袖迎击,娇躯直退。
拭泪武功尚不如绿衣少女,先机若失,便无胜算,她自己也清楚这关窍,故而不等第一招“灰飞烟灭”使老,紧接着同样又是一招“灰飞烟灭”,一招复一招,不将绿衣少女杀个灰飞烟灭不甘休。绿衣少女步法灵动,左闪又躲,虽较狼狈,但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