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185章


贼心虚、鬼鬼祟祟,我素来光明正大,事无不可对人言。”
杨重道厉色道:“这是你自己找死。”他手一摆,两妇人双鞭应时出击,一上一下分袭刘重恩。刘重恩神情凝重,不敢掉以轻心,他手指轻弹,两个酒盅弹射向两妇人。他指力似不弱杨重道方才弹击石子的力道,酒盅破风而去,呼呼作响。两妇人长鞭钩回,迎击酒盅。两相撞击,两妇人各退一步,酒盅则偏了方向,直往窗外飞。
酒盅去势劲猛,萧菲儿就坐在窗边,傅彻担心伤到她,暗施一股劲道,半途截下。他这一出手隐蔽非常,别说远处的人,就算身边的沈松也没发觉。而酒盅中途掉落却是人人亲眼见到的,杨重道和刘重恩俱是一凛。李泽进向来性子急,想及双方差些误伤萧菲儿,不由冒火,拍案叫道:“他娘的,你们有没长眼,打架到外面去。”刘重恩哼了哼道:“哪冒出来的无知小辈,敢跟你爷爷这样说话。”
李泽进年纪即使不比他大,总不至比他小,他一下子把自己抬高两辈,李泽进火爆脾气怎能消受,叫道:“放屁,老子今天就和你比比,看到底谁是王八龟孙子。”两妇人见刘重恩与李泽进争吵,收鞭旁观。傅彻知道李泽进刀法虽佳,犹难以跟刘重恩相较,李泽进是他好友,又是为了维护萧菲儿,他如何能让他受辱,当下拍了一下案面,低哑道:“老夫多年没在江湖走动,这世道都变了,一点年纪就要当爷,那么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该是什么了?”他说得很是激愤,花白胡子不住抖动。刘重恩道:“老不死的,你别不识好歹,老子从没好耐心。”傅彻瞪大眼,气得呼呼喘气,嚷嚷道:“无法无天了……无法无天了……那么一丁点大敢在老夫面前称老子……没天理了……”
刘重恩受不了一颓朽老翁呶呶不休,右手食中两指轻轻一弹,一根竹筷径直插向傅彻眉心,势必要将这老儿送上黄泉路。杨重道赞许道:“好,这才不愧我独尊门行事作风。”拭泪对杨重道刚才多管闲事,还抢夺了自己佩剑,心有余愤,她有一说一,从不隐藏自己真实想法,见状恨恨道:“滥杀无辜,蛇鼠一窝。”杨重道斜睨她一眼道:“女娃子,你懂什么,不闭嘴有你好受的。”
拭泪怕软不怕硬,杨重道发狠话,她可不买账,冷蔑道:“凭你还没那本事。”刘重恩弹出的竹筷此刻已迫在傅彻眉睫,李泽进侠义心肠,不忍见这老头因多嘴丧命,可他自己又有心无力,忙请黄致崇出手解救。黄致崇长剑正待出鞘,却见那根竹筷已被傅彻不经意间伸指捏住。从傅彻信手拈来露的这一绝技,黄致崇已知这衰朽老翁武功深不可测,自己与他尚有差距。刘重恩和杨重道等皆暗吃一惊,始信人不可貌相。
傅彻饶有兴致细观竹筷,假意回头对沈松道:“徒儿,你可明白如何杀人方为上乘?”沈松恭敬道:“师父,弟子愚昧。”陆洁瑶接口道:“师父,徒儿想啊,杀人于无形才叫上乘。像这些人倚仗刀刀剑剑什么的,都属下乘。”傅彻抚须笑道:“那你是否知道如何才能杀人于无形。”陆洁瑶摇了摇头道:“请师父授教。”傅彻指了指手中竹筷,问道:“那你看这筷子和刚才有什么区别。”不仅陆洁瑶、拭泪和沈松注意上那竹筷,其他人也目不转睛注视,可一群人没一个发现竹筷有何异样。
傅彻诡秘笑了笑,话外有话道:“这就对了。”他目光一转,见萧菲儿也正望向自己,便朝她招招手道:“小姑娘,你过来仔细看看。”拭泪闻言,大是不乐意,只道傅彻迷上萧菲儿美色,冷哼一气。傅彻哪有闲心理她,笑迎萧菲儿,期待之情溢于言表。萧菲儿看他和蔼可亲、笑容可掬,不像歹人,而她本又好奇心重,便欲起身走来。湘蓉处事小心谨慎,拉拉她衣袖,低声道:“菲儿,知人知面不知心。”
萧菲儿复又坐下道:“老人家,敢问高姓大名?”傅彻略觉失望道:“老夫秦孝,一生落拓江湖,姓不高名不大。”萧菲儿嫣然一笑道:“你叫秦孝,又一把年纪,我该尊称你秦孝公了,这样你都成了秦始皇的先祖了,那名声可大得不得了。”傅彻起名时倒没考虑到占了始皇帝的便宜,暗自摇头,心道:“菲儿就是爱攀今吊古乱附会。”于是呵呵笑道:“小姑娘好学问,我祖宗十八代都因你一句话沾光添彩了。”
萧菲儿笑道:“这样你总该解开哑谜了吧,到底那筷子有什么不同?”傅彻道:“这还得你自己来看为好。”拭泪又急又忌,实在等不下去,争着道:“师父,还是我来看看吧!”傅彻引诱萧菲儿,最讨厌有人搅和,鸽道:“为师自有分寸,你一边好好呆着。”拭泪碰了个冷钉子,悻悻不悦。李泽进猴急,叫嚷道:“秦前辈,你就别卖关子了。”傅彻笑道:“老夫只想教教徒弟怎样才算杀人无形,本无关子,何谈卖弄。”
杀人无形,这太可怕了,足以骇人听闻,如同一根绳索,揪住众江湖人心弦,又仿若一柄尖刀,搅刺众人心窝。江湖人虽大都自居轻生重义,但要真正做到舍生忘死,谈何容易。试想如果有一天不明不白暴死道途,那岂非太冤枉了。李泽进心急如焚道:“菲儿小姐,我看秦前辈慈眉善目不是坏人,你就去看一看吧!”他这话极为不妥,他是保护萧菲儿的,岂能叫她涉险。吴剑鸣想出言阻止,可萧菲儿已起身移近傅彻。
她莲步如云,清香四溢。傅彻仿佛回到年前二人相亲相爱的日子,愣然神游,静待她的到来。萧菲儿腰际挂着遥思剑,宝剑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摇。剑纵没出鞘,可剑身隐透寒气,在座众人大都久经江湖,不问便知是柄神兵利器。见色起意,遇宝生歹,此乃人之常情。众人有不少已投去艳羡之色,生起歹念。萧菲儿靠近傅彻,折腰跪坐,伸手道:“秦前辈呀,那你把筷子给我瞧瞧呗!”
傅彻一时之间情难自制,只想将她搂进怀里,倾诉别来相思之苦,遂巧施隔密传音,声音凝成一线,唇不动,以意传语单独送入萧菲儿耳中,轻声道:“菲儿,是我,傅彻。”萧菲儿闻声不见人,秀眸迷离,四处搜寻,不知是喜是愁。傅彻补充道:“我易容成了秦孝,就在你身旁呀!”萧菲儿俊目大张,光彩流溢,从上到下打量傅彻,眼眸里泛着泪花,如泣如诉。见她这样子,傅彻刹那间柔肠百结,肝肠欲断,道:“菲儿乖了,我们现在就当什么都没有。”萧菲儿何等聪明,闻言立时明白傅彻易容改装必有用意,她笑意盈然依近傅彻,道:“秦孝公呀,你这么老了,武功一定很高的吧,你自己能不能做到杀人于无形呢?”她说话间隙,手却在傅彻身上使劲捏了几把。
傅彻曾饱受其折磨,早已习以为常,坦然收受,顺手将竹筷递给她。萧菲儿接过把视一番,看不透其中玄妙。傅彻提醒道:“你用点力。”萧菲儿依言而行,突然整枝筷子粉碎,奇怪的是竹筷表层只碎裂,而内部已成碎末。众人见状,齐齐色变,皆想这力道加到人身上,脏腑捣碎,外表确实亦看不出症状,那样的确可说是杀人无形了。刘重恩嘿嘿冷笑道:“你个老头子真人不露相了。”
傅彻笑道:“我不是什么真人,只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儿。”萧菲儿笑道:“秦孝公啊,我看你这个老头子比他那个壮年汉要长命。”傅彻故作不解道:“何以见得?”萧菲儿小手在他身上拍了拍,以示他身子骨还够硬朗,暗地里却又使劲掐了几下,道:“您老不知道,我是会看相的,我一看你就是长命百岁的相,他就只能中年早逝了。”傅彻暗恨自己意志力不坚,后悔一时把持不住贸然和她相认,以致招来无尽折磨。
两人一唱一和,谈笑风生,拭泪看得妒火熊熊燃烧,杯盏重重摔到地上,酒水四溅。傅彻甩袖挡开酒水,语气转重道:“拭泪,你作甚?”拭泪发作道:“你管我。”众人看这女徒对师尊出言不敬,俱感诧异。萧菲儿瞅着傅彻,笑而不语,猜不出是何意思。傅彻岔开话题,向陆洁瑶道:“洁瑶,你看,拭泪成什么样了。”陆洁瑶也没给他好气受,愀然道:“什么样了?人家不痛快总不能闷在心里吧!”
第四十四章 伫倚斜栏风满袖 缠绵方寸泪沾巾(2)
傅彻弄不清她们俩想干什么,沈松替他分忧解难道:“师父,我看拭泪师妹是因为宝剑被人抢走了不高兴,你就帮她拿回来吧!”傅彻拍了一下他肩膀,赞道:“还是你这个做师兄的细心,能帮为师分担。”他眼睛望上杨重道,捻须道:“我老人家武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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