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第51章


⑹本偷眯菹ⅰ?br /> 她和秦雨松几番翻滚,谁也没占上风,现在面对面躺着,他的脸近在咫尺。
都闹累了,他缓缓睁开眼,双眸带着点水意。
四目对视良久,他抬起手,帮她揉开眉心,懒洋洋地说,“我只是想你睡得舒服些,没有其他意思。是我不好,忘记你不像我,和秘书说一声就能订到合适的酒店。”她用头顶抵住他的下巴,“折腾什么呢,你不累吗?”他临时有事,当天在上海和北京之间飞了个来回,但因为不想改约会,还是抢在六点前赶到了餐厅。
他把她抱紧了些,用自己的双腿交缠住她的,闭上眼说,“不累。”嘴里说着不累,眼皮已经抬不起了,他喃喃道,“下次不会这样,我事先应该想到,你就不辛苦了。”她小声反驳,“没事。”他不吭气,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在他频率稳定的呼息声中,她渐渐失去意识,临近睡着。
突然他轻咳了一声,含糊不清地问,“现在睡不着还念经吗?”周桥被他的问话吵醒,勉强提起精神答道,“没有。”每天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念什么经啊,她想骂他几句,但控制不住舌头,仅仅发出几个没意义的单音,随即掉进了梦乡。
梦里似乎也在下雨,办公室潮湿阴冷,她翻着桌上的各种报表,却没看进去任何数字。那边他在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去远方。不知哪来的旁白,“他这去了,再也不回来了。”她心如刀绞,泪水在眼里打转,却说不出不要走。
想走的人留也留不住,尽管在梦里,她依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为什么这么难受,胸口痛得快爆开了一样,明明他和她没关系,不过各自人生中的过客。不像徐韬,她认认真真爱过,诚恳地打算相伴终身。
他抬起头,她吓得呆住了。
不是他!明明前一秒还是他,他的头发他的肩宽。抬起头,她才发现那个人是徐韬,他用从来没有过的严肃眼神望向她。她心底冰凉,眼泪一下子冲出来,“不要!”不要留下她独自面对,黑夜,闲言碎语,以及寂寞。
不要!她痛哭出声,才发现那确实只是个梦。
梦境如潮水般退去,大脑迅速清醒。
她在家不入流的快捷式饭店,走廊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房间的灯也没关,身旁还有个被她的哭喊闹醒的人。他茫然地拍着她,“怎么了?”她没办法收住抽噎,泪水擦干又来,沾得到处都是,枕上,他的肩头,他的指尖。
直哭到精疲力竭,周桥才停下,但还带着惯性吸着鼻子。
秦雨松爬起来,绞了把热毛巾让她敷在脸上,然后自去洗澡。周桥觉得冷,起身把空调开到温度的最高点,但牙齿仍然格格打战,手脚更不用说了,没有丝毫热气。好不容易哗哗水声停了,他在她望眼欲穿的等待中出来了,然后被她紧紧抱住。
他触到她冰冷的肌肤,把她的双手合在自己掌心中,细心地搓着取暖,同时没好气地说,“早跟你说别住这里。是做噩梦了?”她摇头,却说是啊,半真半假地说,“我梦到你收拾行李要走。”梦的前半截,真的是他,他比徐韬要高大,她不可能看错,不知后来怎么会变成徐韬。
他恼火地说,“谁叫你睡前和我吵架的。你最近简直不像你了,我当然有走的可能。”
周桥抽回手,“我早跟你说过,我不温柔也不和顺。”
秦雨松又把她的手抓了回来,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温热和她手的冷形成强烈的对比。周桥讪讪地想缩手,却被他的手压住了,他还以训斥的口气说,“别动。”
他俩沉默了会,他又开口,“算我上当,被你的假象迷惑了,你也不必内疚到哭醒的地步。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认,还不行?”他叹口气,“我不会走,不走还有改善的机会,走了岂不是栽到底。你放心,这点气量我有。”
窗外的风雨声更大了,秦雨松伸手关掉灯,房里暗沉沉的,“睡吧。”
她试探着寻找他的唇,舌尖灵巧地钻进去,和他的蜻蜓点水碰了两下。然后,是一个缠绵的长吻。气息开始升温,他的手重重地一下又一下抚摸她的背,在犹豫要不要把她嵌入他的体内。答案是肯定的,于是渐次向下,直到她“嗯”地叫出声。他翻身坐起,跪坐在床中央,把她半抱半扶在自己的怀抱里,缓慢地动着,像在等待她的回应。
周桥半靠在他胸口,忍不住说,“冷。”
他用被子裹住她,如同一个茧,但茧里的蛹并不安分,左突右蹿,寻找出路。她经不起这样的碾磨,从心里透出的痒,需要更大的力量来压服。周桥在逆流摇曳中抓紧了他的肩膀,而那确实也是牢靠的依托,稳稳地支撑着她。直到火冲开了茧壳,他俩依然相依为命地贴在一起。
周桥在上海过了个丰衣足食的周六,周日在秦雨松的坚持下,只好让他送她回去。
才到公司的路口,周桥已经感觉到不对劲,果然大门口被挖土机挖了道长约三百米、半米高的沟,土就堆在进出的必经路上。旁边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大部分手里还拿着小板凳,都是些五六十岁的女性。
周桥跑过去,不等她开口,挖土机识相地停了。驾驶员年纪也大了,和挖土机同属于快退役的状态,老实巴交地向她笑道,“周老板,不是我的主意。”周桥捺住火气,“你们当中谁说了算?”
那群人你看我、我看你,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却没人站出来发话。
周桥定了定神,转身回车,打葛小永的手机,谁知他关机了。反而设备供应商有个现场代表仍在现场,过来说了大概。原来拆迁的村民听说厂里开始招工了,和地方提出安排就业,镇劳动所的人和周桥处得不错,所以帮她拒绝了,说他们没学历没技能,当初已经拿了安置费,现在不该再提要求。村民趁周末厂里管理人员少,过来堵了路。
周桥的后槽牙咬得呲呲有声。当初平地时已经闹过一场,她也息事宁人掏了笔钱,现在又来?她拨镇长的电话,那边似乎在打麻将,痛骂了通村民,建议她报警。
报警有啥用,周桥也不能对镇长吼,挂了电话又想办法。她先打给厂房土建队,“你们现在有多少人?给我抄上家伙出来。”再打给宿舍楼包工头,“夏老板,帮个忙,我真的没办法了。”等她打完电话,秦雨松才说,“你看那个老头,别人都看他眼色,应该就是头。”
第三十九章 事实
由葛小永开车,假期高速畅通,他们风驰电掣地往南通而去。
周桥坐在后面,上车后和他俩打过招呼就闭上眼睛。吴冉冉不知道她是生气,还是想休息,加上葛小永在旁边,有许多话都不方便说。忐忑之余她更加懊恼,这个春节见过了葛小永的父母,又给他加了些分,要是因为自己一时失言,……她几乎不敢想后果。葛小永注意到她的低落,轻咳一声,用口型说“没事”。
他灿烂的笑容抚慰了她。吴冉冉暗道,怕什么,愈是患得患失愈是容易出事。可话虽这么说,毕竟不能完全放下。而且一路周桥没说话,让她无法揣测想法,一颗心忽上忽下折腾得慌。
到了工地,车停在干燥的高处,保安在通往临时办公室的路上铺了细石子。周桥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葛小永拉着吴冉冉跟在后,边走边向她介绍。吴冉冉望过去,平整好的土地刷地冲进视野,“这些都是?”葛小永说是啊,“围墙圈着的地方都是。”吴冉冉知道周桥有钱,可大片土地远比银行卡刺激。她想,难怪过去人有了钱都想置地,视觉效果果然不同。
几只白色大鸟振翅在远处的草丛上飞过,吴冉冉一把抓住葛小永,指给他看,“这是什么鸟?”葛小永把手搭在眉毛上,瞄了两分钟,“大鸟。”吴冉冉气得直拍他胳膊,“废话!”
吴冉冉作好了吃苦的准备,所以穿着半新不旧的羽绒服,进了办公室才发现前后各放着只柜式空调,这会正在努力向外送暖风。周桥脱了外套,一个人在搬桌子,葛小永赶紧上去抢了下来,搬到她指定的位置。
花了大半个小时收拾停当,周桥把吴冉冉的座位安排在出纳后面,财务后勤在一排,葛小永和她坐另一排。进门筐里放着安全帽,靠墙是打印机和复印机的地盘,还有台绘图仪。虽然地面是水泥地,找平做得也不好,但猛地看上去很像基建指挥部了。
葛小永识相地避出去,吴冉冉明白早晚得面对,主动站到周桥桌边,“周总,您有时间吗?”周桥指了指打印机,那边在缓缓出纸,吴冉冉连忙过去拿,原来是员工守则和岗位职责。
周桥把电脑推到旁边,向吴冉冉微一点下巴,“坐。”
现在的账是周桥自己在记,出纳只负责跑银行和现金报销,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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