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江湖之红颜乱》第140章


看着马儿从自己身边坠落,关键时刻抱住了车臂,身体悬在半空的苏璃,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向一点点滑来的无双,以及车后那张因用力过度而变形的俊脸,她的一张俏脸早已面无血色。
“快……快啊!”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路星寒仰首大喊一声,却并没有松手,红缇看着他被马车一点点往下拖,血瞬间的冲到了脑门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就在路星寒一声大喊爆出的瞬间,青玉突地从地上弹了出去,他无法接受亲耳听闻她死讯的事,又如何能见她在他眼前如此离去,他要救她,他必须得救她!
可就在他堪堪要抓住她手臂的时候,马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挡着车轮的石块终于承受不住坠下了山崖,本就娇弱的苏璃早已脱力,被这一颠再也没了力气,尖叫一声消失在缭绕的轻雾间。
“无双!”眼看着无双从自己手边滑出,青玉骇得大叫一声,身体用力前探,而路星寒则再也支撑不住强大的下坠力,在自己被拖下山崖之前放开了马车,只听喀喇之声不绝与耳,崖边山石大片大片的剥落坠崖。
因得青玉那一探,探出了半个身子,勉力抓住了堪堪落崖的无双,无奈无双穴道被点,而身周崖石又不停的松动剥落,这让两人频频下滑,路星寒见两人情况危急,刚要前来援助,谁知两人竟突然滑了出去,情急之下便一纵身跟着扑出了山崖。
耳畔的风刀一样刮过脸庞,青玉突然发现无双眸里的血色早已褪去,清明的目光轻柔的落在他脸上,她的笑一如既往的生动,却无法掩映眼底的泪光,他看见她的唇翕翕合合,却无法听到她的声音。
耳边的风突然停了,他分明感觉自己紧紧的抓着她,为什么她的笑会离自己越来越远呢,白色的身影似蝶翼般轻盈的舞着,有种他无法抓握的美,身畔有什么一闪而过,蝠一样的黑影义无反顾的奔袭,他们将他远远的甩开了,远远的……
不对,他急忙往身上摸去,尖锐的触感让他摸得一手血,他被什么缠住了,他怎能被缠住呢,他急急忙忙伸手去解,却觉身上的东西一颤,一股大力生生的将他提了起来。
“寒哥哥!”撕心裂肺的叫声在“嗖嗖”的风中,带着不绝的回音,彷如垂死的兽鸣,就在他被提起来的瞬间,有几条黑影擦着他跃进了山崖。
青玉甫一落地,便蹬足向前扑出,锁着他的银链被扯的喀拉一声,持链的人竟被他刚猛的冲劲带了出去,当即脚下顿力猛地抖臂一扯,竟将他生生的扯了回来,随即用力往后一掼,青玉便被倒栽着掼在了雪地上,雪末顺着他的领子滑进脖里,他却那样仰面躺着,一动不动。
满月临空,清辉胜雪,天空中飘飘洒洒的白色精灵,欢快的舞着,浑然不知道这个夜发生的一切。
雪地上站着几个人,一个巍峨如山,一个精瘦如猴,还有一个站在青玉身边,负手看着山崖的方向,黑色的发覆去了他大半张脸,却盖不了发下锐利如刀的眼神,他幽幽的叹口气,轻轻的道,“你还不能死!”
青玉木然的望着夜空,不知是在看那满月,还是看空中飘扬的雪花,纷扬的雪瓣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发上,他却只听得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带着笑意,轻轻的对他说,“多想……和你一起白头到老。”
161。天下定,负相思第一百八十章
这日清晨,帝都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披了银装的皇城,除了愈加的气势恢宏之外,平白的少了些繁华,多了分宁静。
雪后的清晨笼着浓雾,空气中有种彻骨的清寒,像这样的雪在冬季并不偏冷的帝都实属罕见,是以连平日里起早贪黑的小贩都选择了歇业。
平时早已喧哗热闹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街道两侧的店铺门户紧闭,一年到头难得寻个异常的天气,大家终于有了个光明正大偷懒的理由,自然要合理利用了。
其实这个理由合不合理,大家都心知肚明,在皇城脚下住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基本本领都还是有的。
就在昨天晚上雪最大的时候,帝都里莫名其妙的起了场火,那火起的突然,等众人发现的时候已然铺天盖地的烧红了半边天,眼看那阵势想要救火都不知如何救起。
城东不仅是皇城所在,更是不少达官显贵的府邸,住的近的人纷纷前去救火,住的远的人则三五成群站着观看,熙熙攘攘的人声沸腾了大半个皇城,有不少眼力尖的人看了一会,便连声啧唇,一边将众人往回赶,一边劝告各位切莫贪了热闹而惹祸上身。
再是好奇的心理,在听到城内四处震天的脚步声时,也知道该适可而止了,大家纷纷关了门躲进了屋里,好奇的耳朵却并没有闭上,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沙沙”的扫雪声,一如从门前经过的脚步声,整齐的不可思议,有人好奇,便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门外整整齐齐的列着一队衣着普通,手执大扫帚的人,他们扫雪的动作很奇怪,身体笔直腰身没有半点幅度,只有手在动,动作却不慢,只眨眼的功夫便把积了一夜的雪清的干干净净。
待那些人走后,有人悄悄的探头看了一眼,雾气缭绕视线一片模糊,愈发的显得长街空空荡荡的冷清,深思细想之后还是决定彻底的给自己放个小假,关了门去便再也没了动静。
缭绕的雾色里,慢吞吞的走来一个穿着青色儒衫的身影,细观其人秀眉文目,满身的书卷气,乍一眼看去只觉得像是画中走出的俊俏书生。
雪厚风寒,益发显得他衣着单薄,从他靴上沾染的雪末和泥迹来看,应该已经走了很长的路。
迎面扫雪的队伍,以着风卷残云的速度向他行来,身后也有整齐有序的脚步声,这些都无法影响他行进的稳泰。
众人扫雪的动作未因为有人靠近而有所停滞,他也未让扬起的雪末耽搁自己的步伐,青色的身影在朦胧之中有种说不出的清廖。
从雪地踏上青石街道,刚扫干净的路面被他沾着雪末和泥迹的鞋子踩过之后,留下了并不算太显眼的印子,那印子随着他的步子由深渐浅直至消失,这些显然不是他关心的,他关心的只有前方的路。
昨夜帝都确实发生了件大事,身为三朝元老、开国元勋的当朝丞相府邸发生了大火,昨日还威风赫赫的丞相府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堆废墟,如果这都不算大事的话,那便没几件能称得上大事的了。
他经过火场的时候,雪还未停,曾经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地方,如今安静的只有绵密的雪和弥散的青烟,空余一地废墟,娉娉婷婷的雪花落在未灭的青烟上,似一场声势浩大的祭奠,他的脚步没有停,却能听见风里那一声轻轻的叹息。
呵,都知不管曾经多么辉煌繁华不可一世,最终都逃不了化作一抔黄土,一场废墟的光景,何以还要作茧自缚呢?
坊间都说这场火起的蹊跷,火势旺得让人琢磨不透,有人说这场火是从丞相府中心着起来的,是丞相苏茳亲手点的火,还有人说丞相与人密谋造反,临到关键时刻盟友倒戈,更有人说这场火是当今不管世事的四王爷暹奕放的,一时间众说纷纭,疑云重重,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场火毁了相府,毁了苏茳经营多年的霸业,令整个相府的人无一生还。
街上雾气浓重,几无行人,直至快走过火场的时候,他才在一截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断壁前看见一个人,那人并非行人,看那一身素衣轻袍上积落的雪花,他应该在废墟前站了很久,有可能从火还在烧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那里了。
他眯了眯眼睛,雾太大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就在他要把他当做寻常感怀的路人对待时,他看到他手中握着的剑,珠光璀璨的剑鞘,着实是很少见,他歪头观看脑中飞转,脚下却半刻未停。
那么大的一场火,能将丞相府烧的一根毛都不剩,却没有牵连上左邻右舍一分一毫,真不知是这火长了眼睛,还是这地势太诡异,总之,还是少沾的为妙。
要说昨晚的大事,可不只这一件,就在昨晚皇城边上的雍王府遭了窃,且天亮了才被人发现,不知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显然已经没人能清点清楚了,因为与失窃一起被人发现的还有他的主人——四王爷暹奕的尸体,尸体被吊在书房正中的梁上,有人一口咬定那是谋杀,有人则非说那是自杀,究竟争出个什么结果,不得而知。
一场一触即发的战争,在众家还未做好准备时,连帷幕都未及展开,便结束了,简单的让人始料未及,利落的让人措手不及!
那挺拔的身影在寂静延展的青石街道上踽踽而行,及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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