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娶亲》第20章


一辈子,多麽,虚无而飘渺的一个概念。和谁?在哪里?一辈子?
……脑海中还真地浮现出某个人的脸来,先是肃穆威严,慢慢演变到嬉皮笑脸。钱荣眼皮跳了一下,将那张脸抹去。
还有几日便要回皇城,庄九在书房写著书信,他嫌里面闷热,索性搬了太师椅出来,吹著凉风,闻著水气,偶尔一两丝雨飘到手上。
回去之後,怕是就不能如此的悠然自得了。得跟著那个人一起,再次面对帝王之家里的狂风骤雨。
思绪飞扬,不知飘到了哪里去,连庄九出现在身边也没有察觉。
庄九看著眯著眼假寐的钱荣,嘴角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手不自觉地,便要抚上那人脸颊。这次那人竟没有躲开没有挥手一巴掌过来,庄九有些惊喜,得寸进尺的,手往他领口滑下去。
“咳咳。”钱荣一声警告的轻咳。
庄九悻悻然收手,回头自己搬了个椅子来排排坐。
一时都未语。
良久,庄九才轻轻开口:“回去之後,又要辛苦你了。”
“分内。”钱荣淡淡答道
“……”庄九悠悠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不回去也挺好的。”
钱荣转头看他,没有回答,眼神却波光流转,庄九都看得有些痴了。
“无论在何处,都是生活。”钱荣说,“人生,就是要这麽过下去的。”
“可是,你还是想要快意江湖,无拘无束的吧?”庄九追问,“不是想跟我一起深陷皇城背负重担的吧?”
听出那人语气里的些许失落,钱荣想了想:“那你呢?”
“我?”庄九摇头,自嘲笑道,“我是身不由己。”
“等十三殿下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你不曾想过退出朝野,云游四方?”钱荣问。
庄九不语。
钱荣笑笑:“你心思这麽活络,不可能没有想过,是吧?”
庄九转头,看向雨中朦胧。
“你又在担心什麽呢?”钱荣察觉自己难得的,呃,这麽柔和恬淡,或许是天气的关系?
“那个时候,你还会在我身边吗?”庄九没有回头看钱荣,却这麽问。
“……”钱荣讶然。
“会吗?”庄九问。
“……我不知道。”钱荣缓缓道,“有太多不可预测性,比如说,或许还可能,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如果我说,”庄九终於转头,直直盯进他的眼睛,“我要一辈子都抓著你不放呢?”
钱荣心中颤了一下,又一下子仿佛被庄九眼底的深黑缠住,久久不得脱身。
庄九勾起笑容,身未动,天生的王者气魄散发出来,连在他身边呆了这麽久的钱荣都觉得一阵战栗。不,或许不是因为受到胁迫的感觉,而只是,这个男人,现在,眼底只印著他一人。
“钱荣,既然你是身著喜服由我抱著进了九王府,我就要你一生,”庄九低沈著声音,虽是淡淡笑著,但透著一股严肃和认真,“都陪伴在我的身边。”
钱荣心中突然就这麽乱了,只是表面依旧镇静的,起身:“茶水凉了,我去换一壶。”
庄九未加阻挠,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传到眼里,都说了要抓著一辈子不放了,还能让你逃掉?
傍晚,雨势未停,还有加大趋势。庄九和钱荣面色有些凝重,庄怡和庄恐上午便出去,说是要去大戏台子看戏,但是都快到吃晚饭时候,却还没有见回来。
钱荣皱著眉头说:“现在是要怎麽办?”
庄九也有些担心:“庄怡鬼灵精怪,庄恐吉人天相……这俩混小子怎麽这麽不让人省心!”
钱荣拍拍他的肩膀:“再等等看,不行的话我们出去找找。”
庄九点头。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天都快全黑了,还不见两个小子的身影,这确实很少见,庄九也确实担心。和钱荣商量後,两人决定出去寻找。
雨又大了起来,出了别院以後,外面黑蒙蒙一片的,路上行人很是稀少。却半点不见那俩小子的身影。
大戏台子在城的南边,他们在东边,沿著大路走过去之後,却发现大戏台空空如也,连个耗子影儿都没有。去旁边看门大爷的住处问了,有没有看见两个半大小儿,将穿著打扮和面相都细细说了,老大爷眯著眼回想了半天,一拍大腿:“是不是皇城口音的?”
“对对对。”庄九忙说。
“看完戏就往南门外面去了,说是要去附近农家买青梅子吃。”老大爷说,“走前还到我这里问了路。就出了南门约莫走一刻锺,朝右拐,过条河,继续走段时间,就可以看得见了。”
两人忍著额冒青筋,向大爷道了谢,便往南门走去。
两人各自撑著伞,也挡不住雨水打湿了大半衣裳,天已经全黑了,庄九念叨著回去一定不能轻饶庄怡,肯定是那小子拐了庄恐去……钱荣翻个白眼,想著现在早已经过了关城门的时间,两人要怎麽出去。
也不可能为这麽一个事亮身份,最後决定最古老的,翻墙。
两人的轻功其实都不赖,但是城墙也不是普通的高。最终互相提携著勉强翻了过去,也是一身狼狈。两人黑著脸看著彼此,突地又好笑起来,真是……
顺著老大爷指的的方向,很快就到了那个河边,平时清澈的河流,因为连日下雨,水势涨了很多,水流也很急。河面很宽,轻功怕是难以过去,唯有一座小木桥,水都已经漫了过去。
庄九牵起钱荣的手:“走吧。”
走到桥中央的时候,突然一股大水流打过来,庄九急急将钱荣护在怀中,一下子过後,伞也掉了,人也湿了个透。
“快走!”钱荣说,担心桥要断。
果然怕什麽来什麽,快要走到岸上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年老失修的木桥被大水冲得拦腰断成两截,钱荣往庄九肩上推了一掌,总算是把他送上岸,自己却一个趔趄,瞬间半边身子就已经掉进河里,幸得伸手抓住了残余的桥面。庄九看得心焦,於是飞身一跃,脚尖点到断桥上的时候弯身拉起钱荣,在桥要完全坍塌的时候又借力点了一下,才终於安全到了岸上。
“……”坐倒在地上喘著粗气,钱荣努力平复,最终狠狠地说,“看我不扒了那两小子的皮!”
庄九看出他面色有异,担忧地问:“怎麽了?哪里伤著了?”
钱荣并不瞒他,只是黑夜中也看不清,便拉著他手到了自己左脚脚踝处,一片湿热。
“不行,得找个地方处理伤口。”庄九马上说,便起身要背起他。
“我能走。”钱荣说,搭上庄九的肩膀站了起来。
没走多远就是一个破败的庙子,两人也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才能找到老大爷口中那个种梅子的农家,便选择在这里先避避雨。
庙里随破败,但还是有不漏雨的地方,庄九扶著钱荣去了案台下面坐著,自己在案台上翻了翻,居然找到一个火折子。
又找了点干布和木头,生了个火,将两人的外衣和中衣脱下来烤著,庄九才转过来,沈著脸检查钱荣脚上的伤。方才黑暗下看不出来,这才看清,一块断木斜著插在钱荣脚踝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还是先别管我,去找俩臭小子吧?”钱荣说。
“管他们死活。”庄九沈声说。
见庄九是真动了气,钱荣便也不再言语,只忍著痛,让庄九替他拔出那块断木,再清理伤口上的细小木屑。待到清理的差不多,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膏药倒在伤口上,再撕下烘烤得半干的中衣,细心包裹上。
庄九一直未说话,倒是钱荣,叹了口气,一边感叹自己真是越来越有为人“妻”的范儿,一边开口劝慰:“我没事,没有伤到筋骨,不用太担心。”
“你有没有事我清楚,那麽大个伤口。”庄九瞪他一眼。
“……那两个也还是孩子,分不清轻重也情有可原。难得来次江南,没有太多拘束,放开脚丫子撒欢儿也没什麽好责备的。”嗷,这次是为人“母”……
庄九叹口气,坐到他身边,揽著他肩膀:“是我大意,平时没有耳提面命。”
钱荣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你是疼他们。”
庄九又久久未语,久到钱荣觉得有些莫名的心慌:“怎麽?”
“我刚才,差点失去你。”庄九说。
“怎麽会,我就是受点伤,即使被水冲走了,也不一定就──”下巴被突地捏住,钱荣看著眼前出现的带著怒气和後怕的神情的脸,愕然,心尖儿上那个地方,又软了下来。
任由庄九强势地吻上了他的唇。
第八章
背後是案台,前面是庄九,钱荣被困著,接受男人强硬地索求。嘴巴张大到不能的程度,承受男人似乎是撕咬的接吻。庄九的一手从他腋下穿过,固定住他的後脑勺,让他无从闪躲。舌头被带动著搅动纠缠,不知是谁的唾液,沿著嘴角滑下,直弄得下巴和脖颈粘腻不堪。
渐渐地,男人不再满足只是啃啮他的嘴唇,沿著嘴角,下巴,到喉结,啃咬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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