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色半浮生》第72章


“怎么了?”
“萧隐那边的事情有进展了。”
陈国失踪了十三年的公主终于找回,两日后将在陈国宫廷中举行迎接公主回归的欢庆大典,同时,也算作是为病重的陈王冲冲喜气。
九歌同君衍即刻收拾东西赶往陈国,出漠城的时候,马车经过了明月楼。
明月楼仍旧大门紧闭,门前红色的灯笼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来往的人群议论,有叹息,抑有幸灾乐祸。
想起那个紫衣女子,九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总有一天,沈素衣还会再遇到魏旻寒,她却已经永远没有机会。
彼时君衍正低着头看书,头也未抬的轻描淡写了一句:“歌儿,我不是沈幕。”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
180 公主桑离(一)
过了漠城后,再往西南方向行五十里,就进了陈国境内。
陈国地处东亚大陆西南地界,拥有大面积高山区和草场,常生的林木和牧草生长茂盛,陈国是农业大国,气候地形正适合农业集中发展,可谓是因地制宜。
九歌同君衍在两日后的傍晚入了陈国国都桑洲城。
然,仅仅过了一刻钟的时辰,桑洲城内却开始全城戒严。
城门关闭,同时有身穿皇家服饰的官兵匆匆在告示栏贴了告示,告示上几行小字:在京都戒严解除之前,桑洲城禁止任何人进出塍。
从皇城里派出的御林军鱼贯而出,整齐有序的队列,冒着微雨挨家挨户的敲开了居民住户和客栈。
才是傍晚时候,桑洲城中许多商旅被迫滞留在客栈,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大口吃着饭,咒骂声不堪入耳。
客栈后院是目前唯一的清净地,赶路了两日,九歌洗漱完毕后从房间里出来,君衍背对着她站在院前,不知在想着什么鲤。
她顿了顿,走到他身后正要说话,门口突然哗啦啦的闯进一队人来。
是王宫里的御林军,方才还在街头,这么快就搜查到这里来了?
为首一人伸手轻轻一挥,身后人立刻训练有序的四散开去,形成一个摸不透风的包围圈,将院中的两个人团团围住。
那人身后的两个人却是没动,地位比前些人看起来似乎要高些,许是他的亲信,此刻忙躬身上前,一同在他眼前展开了手中拿着两卷画轴:“大人,您看,是不是他们?”
他们并不遮掩,九歌目力所及看去,却在那两卷画轴上看见自己和君衍的画像!
满腹狐疑,身侧君衍处变不惊,假意没看见画轴上图像,疑惑道:“不知各位官爷此时到来,可有要事?”
“哼,”那人冷哼一声,“公子想必明知故问。”
“恕在下愚钝,还请官爷明示一二。”他做足了懵懂谦卑的样子。
只有九歌知道,他眸底看不清的心思。
“好,反正也是个死,小爷我就让你们死个痛快罢,”见他此番模样,那人心情大好,大笑出声,“不管你们是由谁派来的,胜者成王,败者寇,你们想必明白这个道理。”
然后再不多言,转身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把他们两个抓起来押入死牢!顺便派人回报殿下,犯人已全部捉拿归案。”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却突然响起一道凌厉女声:“住手!”
女子相貌极好,此时粉黛遮面,更是绚丽夺目。
一袭雪兰色的宫廷盛装,勾勒出窈窕细致的身姿,头饰赤凤作冠,周身难掩的华贵。
官兵们转身看清来人,扑通一声齐刷刷的跪下:“参加公主。”

女子走上前来,下颌微仰,漫不经心的问道:“陈大人夜半三更还在这里作何?”
她不唤他起身,陈大人自然不敢动,这个刚刚回归王宫的公主,风头不容小觑,俯首毕恭毕敬答道:“回公主,在下正在奉命追捕刺客。”
“刺客?”女子疑惑道了一句,秀眉微蹙,稍倾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难怪这么大阵仗,不过,陈大人今日恐怕是抓错人了。”
陈大人心中隐约明白女子的意思,能在京都立足之人,大多都是两面三刀最滑头的人物,此时暗叫不好,硬着头皮问道:“不知公主所说何意?”
“这两位是本公主的朋友,为了庆祝本宫认祖归宗,才特意赶来桑洲城,又怎会是陈大人口中的‘刺客’?”
“这……”陈大人进退不得,汗立马就下来了。
女子继续说道:“陈大人,此事定然是你属下人弄错了,本宫就不打扰陈大人办案了,本宫这就告辞。”
说着不容他反驳,往后使了使眼色,机灵的侍女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朝着九歌同君衍一鞠躬,道:“我们公主说与两位多年不见了,特地过来邀请两位到府上一聚,请。”
能不动任何干戈的脱身,何乐不为,两人跟着女子出了客栈。
身后没有传来任何阻止的声音,客栈外有轿子,女子显然是有备而来,走到客栈门口,女子回身,眉间褪去强忍的凌厉,代之以难掩的焦急之色,朝着君衍低声道:“公子暂且先随我回宫,宫宴过后,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
君衍无声阖首,带着九歌上了她后面的轿子。
轿子一路前行,君衍上了轿子后就默默靠着车厢闭目养神,九歌其实完全还在状况之外,不过心中想着其他别的事情,只能睁着眼睛发呆。
不一会儿,便见君衍睁开眼来看她,然后问道:“在想什么?”
“刚才那位陈大人手中为什么会有我们两人的画像?”九歌抬眸看他,道出心中疑惑,而且他们还被指为刺客。
君衍眉头稍敛,半响摇摇头表示不知,“那些人来得的确蹊跷,说不定我们刚入城,就已经有人盯上我们了,”说完一顿,又道,“你刚才在想这个?”
“嗯,怎么?”
他轻笑一声:“没什么,待会儿去了公主府,你好好休息休息,其余的,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九歌隐隐觉得他的话没有说完,想要开口问又发现无从问起,比如说,关于刚才那个公主的身份。
瞧身侧男子一眼,他已重新闭了眼睛,不像是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九歌没有再问。
轿子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感觉轿子停了下来。

听动静该是到了宫门口,片刻后,轿子继续往前走,过了约一刻钟,轿子再次停了下来。
轿帘被人从外面揭开,之前那个侍女笑眯眯站在外面:“公主府到了,两位请下轿。”
九歌下得轿来,经过这一番周折,外面天早已黑了,浓墨一样的天上,缀着一丝星光,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柳梢。
公主府外一排高墙,高墙内一片朦胧昏黄的光,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琉璃色的瓦顶。
前方轿子里却没有丝毫动静。
君衍站在原地稍作等待,侍女走到他身后去福了福身子,凑近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君衍什么都没说,径直跟着侍从往里去了,九歌连忙跟上。
而身后轿子继续往黑夜中行去,很快消失了踪影。
进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栋精致的朱玉角楼,一弯新月划过鹅卵石铺就的大道,树丛下灯影重重,走廊里每隔几步就有一个侍从提着灯盏站着,静默如松。
九歌还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她无拘无束惯了,走在这样的地方,总感觉莫民的不舒服,犹如芒刺在背……而这样的情景,似乎,自己曾在什么地方遇到过。
但若细细回想起来,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从茂苑回来后,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因为不再是以主仆身份相处,这一次九歌单独住了一间房,就在君衍隔壁,进去洗漱完毕就径自上床歇下了,然而睡得并不十分安稳,断断续续的做了些荒诞离奇的梦。
碧波万顷的深海上,浓雾覆盖之后,一座孤岛像是漂浮在海面上。
午后时分,她优哉游哉仰躺在草地上望着一望无垠的蓝天发呆。
忽然听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哎,你说那个帝君什么时候来啊?”
她觉得这话很奇怪,转过脸去却看到一只透体雪白的兔子。
见她不回答,兔子在她面前蹦了蹦,张了张粉红的三瓣嘴,口中吐出诡异的人话:“小狐狸,你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真如你爹所说,最近发春,想着天上那个帝君想疯了?”
“呸!”她一口气吐得太过用力,爪子哀哀的捧着牙疼的腮帮子,“大白,那帝君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叫大白的兔子毫不客气啧啧嘲笑:“真是井底之狐,连英俊倜傥、玉树临风的帝君都不识得……哎哎,你干嘛!”
她两爪子扑倒他在身下,舔了舔嘴唇,口水滴滴答答流到他脸上:“那个帝君……和你一样好吃么?”
大白两只小短腿儿胡乱往后蹬着做无用的挣扎,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简直无药可救!”
其实早在三百年前,她就已经可以幻化出人类身体,不靠动物为食,不过她喜欢偶尔袭击一下鸟禽为乐,尤其是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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