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殇》第1章

《竹殇》作者：玖羲
、楔子（1）
仙界，公元8134年天瑶池
潮曈手把着酒壶，坐在石桌上斟着酒。鹿稚在一旁不言不语，把玩着酒杯。潮曈将就一饮而尽，抬眸就见鹿稚，脸立刻拉得老长道：“你来这有何事？”
鹿稚道：“闲来无事，坐坐罢了。”
潮曈道：“你去别处坐，莫要坏我兴致。”
鹿稚笑了：“好歹你我同朝共事为何如此这般不待见？还是你有何见不得人的事以此宣泄？”
潮曈嘴上功夫比不上鹿稚，立刻跳起来道：“是你心里有鬼！我行的端做得正，不要血口喷人！”
鹿稚理了理垂在耳边的头发道：“如此不淡定，想让人都知你是兔子所化？”
“你野鹿也好不到那里去。”
“是麋鹿。”鹿稚皱了皱眉。
潮曈眼珠一转突然坐下，拿酒杯给鹿稚倒了一杯酒，递过去道：“尝尝，新采的琼汁玉露。”
鹿稚接过斟好酒的酒杯，拿着转了转，酒香立刻就散了出来，鹿稚摇摇头，一饮而尽。
潮曈笑眯眯地问：“如何。”
鹿稚看了潮曈一眼，把酒杯递了过去道：“你给的自是最好的。”
潮曈不知是否听出了弦外之音，又递了杯过去道：“多喝多喝。”
鹿稚接过并不像刚刚一饮而尽，而是含在嘴里把酒的韵味慢慢化开。
潮曈托着腮帮子道：“不知星岚如何？”
“我怎知。”鹿稚不动声色。
潮曈说：“像以前多好，我还有星岚，你，尹。。。。。。”潮曈猛然住口。
鹿稚捧着酒杯，眼里黯然，怎会在他之后？
待鹿稚离开后，潮曈一人坐在石桌上，不言不语。一缕头发垂了下来，为他英俊的面孔添了一丝忧愁。
一个八卦神仙走上来道：“很少见您如此心平气和的与鹿稚大人聊天。”
潮曈道：“我们一向如此。”
八卦神仙有点不解，潮曈大人和鹿稚大人虽同朝共事，但嫌隙极多。特别是潮曈，经常捉弄鹿稚，比如在他房门上放在水桶，在他衣服里放蟑螂，总之怎么幼稚怎么来。
“再说，你确定我没整到他么？”说到这，潮曈嘴角一弯，“这个酒壶是阴阳壶，酒壶内是分开的。我给他的酒里面加了盐。”说完还情不自禁的笑了几声。
果然啊，幼稚到家了。八卦神仙无语。
潮曈摸着酒嘴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经潮曈这一提醒，八卦神仙才记起他的来意道：“魔界率兵攻打我们。”
潮曈道：“不过
是小伎俩罢了，他们以前不也是如此。”
“可，这次他们手握人质，我们不敢贸然还击。”
“人质？何许人也？”潮曈斟了一杯酒，饮了一口。
“是一位妇女。”
“一位妇女？”潮曈讥讽的笑了，“一位妇女竟然让一帮大男人手足无措？”
“魔界看得很紧。”
“是吗？救人不方便，不救又束手束脚，这样吧，你去找个四象神仙杀了那个妇女。”
“什么？”那个八卦神仙吓得脸色苍白，“仙界始祖渊禅一直让我们和谐共处，在有可能营救的基础上不放过任何一条生命。。。。。。”
“你们救得回她吗？”潮曈懒懒的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这。。。。。。”
“若救不回就照我的话去做，速去速回，不得让旁人看到。另外事成之后你和那个四象神仙到我的院子来一趟，不得告诉别人。”
“是。”那个八卦神仙唯唯诺诺的应了。
入夜，月光透过层层树叶的遮挡散落在潮曈的身上，把他身上的杀气遮掩了许多。八卦神仙和四象神仙从墙上跳了下来道：“潮曈大人找我们何事？”
潮曈不说话，只是不停转着他那把剑，八卦神仙和四象神仙仿佛明白了一些，脸白了白。
过了会，潮曈道：“已入秋了。”
“是。”八卦神仙小心应着，自己的小命捏在别人手里不敢不小心啊。“咻”，剑气划过，人头落地。
“所以啊，这种天气杀人坏我兴致。”
、楔子（2）
第二日，潮曈起了个大早。洗漱之后，便释放仙气凝聚成白云状，赶往崚仙城。到了大殿外，他出示了一块玄铁，守卫看了看道：“原来是至禅者潮曈大人。请进。”
潮曈不喜欢他们连位带名的叫自己，他也不喜欢至禅这个尊号；他喜欢的是至尊者这个称号。他进了大殿，发现鹿稚早就到了，坐在至垣者的位置上管理仙界的大小事务。潮曈坐在右边的位置上批阅着大臣们送上来的奏折。一个八卦神仙走上来道：“鹿稚大人，有一个八卦神仙和四象神仙死在了晚枫亭。”鹿稚管的仙界的运作，潮曈管的事仙界的运输补给。
“晚枫亭？”潮曈驻笔，托着下巴道：“倒是浪漫。死在一起吗？”
“是。”
潮曈伸了一个懒腰道：“啧，不想仙界风气如此开放。正所谓男男无忌。”
鹿稚瞟了他一眼，放下笔道：“你呢？可曾忌讳？”
潮曈道：“我怎知，若有男的喜欢我方才只那是何滋味。”
鹿稚眼波一动，不动声色道：“你只求投缘就好？”
“若是缘分，逃也逃不掉。”潮曈道。心里却补道，若我不愿意缘分又奈我如何。
“大，大人？”八卦神仙有点愣住了，不是说死个人吗？怎又变成讨论他们的感情生活了？
鹿稚转头道：“把他们按他们的等级规格埋了吧。”
“是。”八卦神仙领命下去。
生死乃常事，所以他们并不大惊小怪。
鹿稚道：“你怎知死的是男人。”
“神仙印百分之八十都出现在男人身上。”潮曈耸了耸肩。
“若是女的呢。”
“那更好，至少证明仙界还没有受到歪风邪气的打扰。”
歪风邪气？鹿稚拿笔的手紧了紧。
又批了会，潮曈竟有点犯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走出了大殿。正晒着阳光，一个八卦神仙急匆匆的冲到他面前道：“魔界，魔界率十七万大军攻过来了！”
“什么？！”潮曈和鹿稚同时大叫。
鹿稚刷的站起来道：“何时进攻？！攻到何处？！为何要攻？！快给本尊细细说来！”
鹿稚以往很少用尊位来压人，八卦神仙被吓得有点结巴道：“魔，魔界说当时他们在仙界边界进行小范围的骚扰时捉过一名妇女做人质，说那名妇女突然猝死在牢中，经一名两仪神仙看过后，断定是他几百年前认识的义妹。”
鹿稚和潮曈听了这话有点气血上涌之兆。
潮曈道：“魔界一直窥视我们仙界这块肥肉，不想竟会找个这么烂的由头。”
鹿稚道：“他们何时抓一妇女，我怎不知？”
潮曈道：“他们向我汇报过，当时我说让他们实行援救，不想没动手她就先猝死了。”
鹿稚道：“竟有这事？”
潮曈道：“他们不过是在找理由
罢了，或许妇女的猝死也是魔界干的，借着这个谎言大举进犯我仙界。”
鹿稚转向那个八卦神仙道：“他们已经攻到何处？”
八卦神仙道：“因他们之前也有小型的进攻过我们仙界边境，所以我们的防卫还不算疏于练习。目前仍能抵挡，但十七万大军来势汹汹只防卫不出击怕不是权宜之策。”
“尹缡，尹缡将军呢？”
“我们找过尹缡将军，但均被臬笃大人拦下，说将军抱恙。”
“抱恙？现在危急关头再怎么不适也必须起来！”潮曈正准备起身找尹缡，却又见一八卦神仙到，那个道：“大人前方以坚持不住，请求支援！”
“怎可能一会就不行了？”鹿稚诧异。
“魔界十七万大军岂是几千余人能够抵挡的？他们从后方截断了粮草输送，现已包围仙郡。”
仙郡是仙界边境的一座防卫不算差的县城，是仙界与外界的食品运输重要线路之一，包围仙郡可看出魔界已有了打持久战的打算，准备耗死仙界。
“领兵的将军是谁？”
“海汧。”
“海汧是谁？”
“一个上任不足百年的将领。”
“魔界的将领又是谁？”
“它的将领并不出名，但是它的统帅却是无魉。”
“无魉？”潮曈怔在当场，“仙，天，魔，人；妖，鬼六界，唯有尹缡堪与他一战，岂是小小不足百年的将领可以抵抗的。看来这次魔界是下狠料了。”
鹿稚眉头紧锁，道：“我与你先去边境一探究竟，可能要做好长久打算。至于仙界，就暂时交由符硫打理。”
“他？他怎够胜任？”潮曈皱了皱眉。符硫是一个新晋的太极神仙没有经验，做事也循规蹈矩，可鹿稚却极其看重他，潮曈却觉得他难当大任。
“潮曈，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鹿稚有点不高兴了。
潮曈以前怎么捉弄鹿稚他都不会生气这次见他真动气了，瘪瘪嘴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一厢，鹿稚已叫来了符硫，匆匆交代了几句。潮曈赌气似地凝气成云率先飞走了。
符琉道：“大人，潮曈大人这是怎么了？”
“他？”鹿稚有点无奈的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