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之路》第39章

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多事，当初直接把纸条扔掉当没这回事就好，省得现在还要冒着风雪到图书馆去。
进到指定的包厢，他推开，里面只有莱尔，这让他脸色好了一点。
「欢迎，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莱尔微笑，他比了个请的动作。
欧帝斯将书放在桌上，坐在了莱尔的对面。
「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你的弟弟说过，你非常认真，我觉得有些地方不懂，或许可以向你请教？」
这真是个烂透了的借口……欧帝斯不得不这么想。
「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请问你。」
莱尔露出讶异的表情。「你请说。」
「我觉得班上的气氛有点不对，这和你有关系吗？」
莱尔笑了笑，手交握支撑着下巴。「我在班上那一群中有一点点份量，我想我对你释出了善意，其它人感觉的到，但是否追随我的行为那就不归我管了。」
换言之就是那些见风转舵的家伙觉得欧帝斯可能不怎么惹的起，所以纷纷收敛了爪牙。
「那另外一边呢？」欧帝斯再问。
「我不知道。」莱尔真诚地说。「有时候想让自己成为领导者，就必须让自己的朋友有共同的敌人，对抗我那一边的人太自不量力了，不过如果是你……」
这意思也很明显，这件事情和他没关系，是普通学生自己的暗中操作。
欧帝斯知道贵族有很多眼线，可能是普通学生，也可能是买通了其它学系的人，无论怎么样，贵族同样能够得到很多学校内的信息。
所以他说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并不全然只是推测。
不过这不代表欧帝斯愿意相信他，他保留不妄作判断。
「非常感谢你的解答。」
「不客气。」莱尔说。「那现在我们能一起作作业吗？」
听到这句话，欧帝斯脸色一僵，他只想问清楚就闪人，但面对莱尔的请求，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他脑子回荡着安特瑞斯的叮咛，刚离开一点点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当然。」他淡淡地说。「我其实还有个疑问。」
「嗯？」
「你没必要结交我，我想我还没有足够的份量让你想结识我。」
莱尔笑了笑。「你太妄自菲薄了。」他把玩着钢笔。「我们被送进学院来，学习是首要的，其次就是寻找有才能的人，贵族间大多在小时候都认识了，我们进来是要巩固彼此的感情，寻找联姻对象，再来就是挖掘出像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
「很可能在未来有好成绩的人，际遇是飘渺难以预测的，或许你以后有了发财的道路，或者你做了件大事情成为了名人，到时候我和你有交情，这会增加我们彼此的份量。」莱尔现实而理智地分析着。
欧帝斯注视着他，许久，他才认同地点头。「你说的不错，增加彼此的份量。」
「那你愿意尝试和我当个朋友？或许可以从笔友做起？」莱尔湛蓝色的眼睛半玻ё牛缘煤芸模拖褡鞒梢槐蚀舐蚵粢话恪?br /> 「笔友？」欧帝斯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我从来都不知道贵族原来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莱尔摸摸鼻子。「你和你弟弟果然是兄弟。」他发自内心地说。
「嗯？」
「没什么。」莱尔摊手。「你如果不想，那我们就约每个礼拜六一起读书吧？」
「好。」欧帝斯说。「有时候我弟弟和我室友也会来。」
「没问题，我想我应该向你看齐，减少无谓的联谊时间，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面。」
欧帝斯耸肩。「如果你未来没打算当个学者或者单靠魔法师吃饭，实在没必要投资在这上面。」换言之就是继续联谊，当个八面玲珑的人，就像个商人一样。
「不。」莱尔说。「我想我还是认真一点比较好，当我有个善猜疑的大哥。」
欧帝斯愣了一下，他想到了安的兄长，一样是善猜疑，最后杀死了安。这个想法让他脸色沉静下来，他点点头。「没想到你会和我说这个。」
「这也没什么。」莱尔看着他。「你的戒心真重。」
「我不怎么信任别人。」
莱尔笑笑的。「感觉的出来。」
欧帝斯拿出了作业，用行为表示他不想再多谈，莱尔很识相，没再多嘴。
第四章
踏着夜色和雪，安特瑞斯的窗户被敲响了，即使已经洗好澡，但他还是穿上了正式的服装，他打开窗户，迎接一脸高傲的夜族少年。
「兰，好久不见。」
兰瞥了他一眼，红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有着红宝石般生动的光彩。「大半夜的找我作什么？」他注意到室内只有安特瑞斯一个，没有另外两名少年。
这代表这是件隐蔽的事情。
「请。」安特瑞斯拎了双干净的拖鞋递过去。
兰知道他们房间的规矩，也懒得多争辩什么，脱下皮靴放在窗台，换上拖鞋，将手上的礼物放在小茶几上。
安特瑞斯看了一眼，是上好的茶叶，他露出愉悦的笑容。「你真贴心。」
兰拉开椅子，坐下，因为只有一张单人床，安特瑞斯房间的空间显得够宽大，这能让他搬了个小茶桌和两张小椅子进来，他没想过在自己房间招待客人，但天气够好，他可以坐在椅子上看书，顺便吃点下午茶。
「说吧，找我作什么。」
安特瑞斯笑着，冲了壶热茶，他的瓷器不是十分华丽，但明眼人就看得出来不是简单的东西。
「看来你和你哥哥品味相差很大。」兰说道。
安特瑞斯笑了笑。「我们对茶的品味也相差很多，他只是当水喝，那器具也就不重要了。」重点是乔伊毛手毛脚的，不知道打破多少杯子了，他可不想把好东西拿去让他浪费。
捧着茶，轻抿一口，兰注视着安特瑞斯，他沉默不言语，等待着安特瑞斯主导主题。
察觉他的意图，安特瑞斯坐在他的对面，手上把玩着那条『毛巾』。「兰，你对现在人类贵族的势力清楚吗？」
「还可以。」兰说。他注意到安特瑞斯手上的毛巾，但很快他就收回目光，他知道在对方愿意说之前，自己是不可能套出任何讯息来的。他放松自己，要自己将这个当作一个愉快的午夜茶。
「能为我说说吗？」
兰笑了一下，殷红的嘴唇勾起迷人的弧度，哪怕他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他还是有着让人无法转移目光的魅力，这是夜族让人无法抵抗的原因。「我以为这种事情你很清楚。」
「不，恰恰相反，我一点概念也没有。」
兰点头，放下杯子。「人类贵族大概分三派，一个是教廷派，一个是皇室派，另外一个是中立，三方为了分食什么肮脏手段都做的出来。」
「那更详细一点呢？」
「贵族太多了，我没办法一一对你介绍，你可以好好观察一下那些贵族小鬼头的交友情形，通常他们分团混在一起，这不难看出来。」
「我明白了。」安特瑞斯微笑，他将『毛巾』放在手边。「兰，我想和你合作。」
「你目前没有值得我合作的筹码。」舔舔嘴唇，兰轻声说。「而且合作是有共同的利益目的，我不觉得你一个普通学生能提供我什么利益。」
安特瑞斯耸肩。「我前天捉到了一只食人尸。」他观察着兰的神色，见他眉头皱了一下，虽然很快就平抚了，但安特瑞斯还是将其收入眼中。「一次，我们可以当偶然，两次，就有些刻意了，更何况食人尸的出现绝非偶然。这是一个黑魔法实验，有人在研究些有意思的东西。」
「然后呢？」兰尖锐的指甲敲击着桌面，就像是野兽狩猎的前奏节拍。
「我发现，这件事情当中有两个势力参杂在内，主导者是皇家和教廷，贵族算是他们的手脚，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皇室和教廷在图谋什么……」兰喃喃自语着。「我没想到你会调查到这么多东西，我和我的父亲谈过，他要我静观其变，人类不可能做出自我毁灭的事情，所以夜族只要观望即可。」
「但这很可能涉及了利益和贵族的大洗牌，这也很可能是皇家和教廷清洗眼中钉的机会，我想趁这股风。」
「说说你的看法。」
「我握有一批名单，这些人主导了黑魔法实验，只要能找出这些人背后代表的贵族势力，我们就握有一张王牌，我们可以帮助他们，也可以扶持没有加入行动的贵族，无论哪一个，我们都会得利，当然对你而言可能收获不大就是了。」
兰笑着，他手拄着脸颊。「我不这么认为，实际的财富当然可能很少，但更重要的是其它的东西。」夜族于人类社会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他们可以扶持贵族也可以毁灭贵族，当然不可能一夕之间，但他们的确是隐藏幕后的推手。
作为让人类畏惧的种族，夜族让人忌惮，但夜族也害怕团结起来的人类，那很可能会把他们都赶出去，毕竟在白日他们比婴儿还脆弱，所以他们采取了双方合作的策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