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如是》第107章


是在戏弄他,仓促之中来不及多想便向前飘身避开,以防一拍不中后反遭暗算。
当易影堂飘身离开松树后面之后,心远便翻身下树,想要看看易影堂骤然现身之后刘一飞等人会做些什么。当他看到易影堂中了尖嘴猴腮汉子的三棱锥倒地之时,突然想道:“‘花盗双绝’易影堂的名声冠绝江湖,世人只知道天下淫|娃荡|妇以他为首,可是依我看来,他的轻身功夫虽然很高,但其他功夫却实在不怎么地……嗯,是了,想来他窃柳摘花之时靠的都是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功夫,有了这些功夫,翻墙入户的时候便不容易被人发觉……呃,就算是被发觉了,若非武功奇高之人,也绝难抓得住他。”心远心中如此想着,便从松树上扣下一片树皮来捻在手中,双目注视着场中情形,心想易影堂虽然是个采花的淫贼,但为人行事还算光明磊落,而且对自己的态度十分不错,若是有人想要害他,自己怎么地也得帮他一把。
心远在松树后面静眼观看,见尖嘴猴腮汉子动了杀机,而刘一飞一时之间又手足无措,不由得又想道:“刘兄忠厚老实,武功虽然不低,但心眼却不及众人远矣,此刻他心中定然想知道那汉子的手腕到底是被谁打伤的。好吧,我便过去露一露面,也好把事情说清楚了。”如此想着,便从松树后面走了出去。
且说方面大耳的大汉和尖嘴猴腮的汉子见三丈之外突然走出一个人来,不由得吃了一惊,待得听到心远说话,尖嘴猴腮汉子顿时怒气上涌,脸色一沉,厉声说道:“你是何人?”
心远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化天丐,天下的天,乞丐的丐,是这位刘兄的朋友,和躺在地上被你打上了的这位也是熟人。好了,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那么我可否知道你是谁?”
尖嘴猴腮汉子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柄两尺长的铁柄板斧来,对着心远的脑袋在半空中虚砍两下,狠狠地说道:“我是长白山‘铁板仙’门下的大弟子花大富,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躲在暗处暗算于我?”
心远说道:“在下也不是要暗算你,只不过是阻拦你一下。暗算人这种事我下是不屑做的,也不允许你对刘兄做。”说着话,向刘一飞点头致意,然后又将目光移向花大富身上。
刘一飞听了心远的话,心中一动,突然明白过来,顿时脸色一沉,盯着花大富说道:“原来阁下方才是想帮你那朋友的忙来着。”
花大富见自己的心迹被心远说穿,不由得怒恨交加,嘿嘿冷笑两声,想要上去同心远拼命,但又觉得自己已经受伤,担心不是心远的对手,因此迟疑了片刻,只是冷笑不言。
心远见他如此模样,心中突然觉得一阵厌恶,不想再看他一眼,于是俯身查看易影堂的伤势,见易影堂牙关紧咬、嘴唇发紫,知道是中了毒,心中不由得怒气渐生,瞥了花大富一眼,说道:“把解药拿出来。”
刘一飞问道:“他中毒了?”
心远说道:“暗器上喂了毒。”
刘一飞突然瞪着花大富怒喝道:“快拿解药出来,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绕不过你。”
花大富冷笑道:“没有解药。”
刘一飞有些不相信,问道:“没有解药?”
花大富说道:“没有。”
心远突然说道:“没解药便将你杀了,丢在山下喂狗。”
第33卷 第257节:第一百二十九章(1)
第一百二十九章
心远的语气中有一股不怒而威的霸气,花大富听了不由得打个寒颤,只觉一股凉气从脊梁骨上升起,一颗心顿时“砰砰”地狂跳不已。心远见他默不作声,看着他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花大富突然伸手入怀,摸了两粒药丸出来递给刘一飞,说道:“给他服下。”
刘一飞将药丸递给心远,心远拿在手里看了看,看着花大富说道:“你把我朋友打得全身上下跟筛子一般,两粒不知道够不够?”
花大富一怔,于是又摸了两粒出来递给刘一飞,说道:“四粒!四粒应该可以!”
心远见他不敢看自己,哼了一声问道:“这四粒应该不是毒药吧?”
花大富连忙说道:“不是不是,不是毒药,是解药……”
心远于是笑了笑,掰开易影堂的牙关将四粒药丸塞进去,然后将他扶起来推拿两下,重又放倒在地。过得片刻,易影堂的手脚忽然抽搐了两下,只听得“啊呀”一声,突然翻身坐起,怔怔地说道:“我被偷袭了!”
心远见他这句话颇为古怪,有些忍俊不禁,笑道:“易兄,你感觉如何?”
易影堂看看心远,突然脸上一红,站起身来说道:“化兄,我这是怎么了?”
心远说道:“易兄你被偷袭了。”
易影堂的脸又红了一下,说道:“肯定是高人偷袭的我。”说着话,转头看一看刘一飞等人,顿时记起中暗器之前劲风□□的方向,于是将目光投向花大富,问道:“是你往我身上撒的暗器?”
花大富点一点头,顿时面如死灰,喃喃地说不出话来:“在下只是……只是以为……”
易影堂厉声追问道:“以为什么?”
心远突然说道:“易兄,我看就算了吧,一场误会而已,既然易兄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就不妨饶过他这次,若是下次让你遇见,你们再自行了断,如何?”
易影堂转过头来看了心远一眼,说道:“好吧,看在化兄的面子上,今天就暂且饶你一命,他日若是再让我遇到,定然取你性命,绝不留情。”说完这句,向心远一抱拳,说道:“化兄,告辞!”然后飘身而退,如流行闪电般疾驰而去。
花大富怔怔地站在当地说不出话来。
刘一飞望了一眼易影堂离去的方向,问心远道:“化兄,他是何人?”
心远说道:“他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花盗双绝’易影堂。”
“什么?”刘一飞突然大叫一声,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语气不善地说道:“化兄既然知道他是采|花|淫|贼,为何不一刀杀了他,却还救他性命?”
心远说道:“此人名声虽大,但所做的案件并不多,只是早些年在西北官府之中做过两件,算不上大奸大恶。”
刘一飞怫然不悦,突然向心远一抱拳,说道:“化兄既然能跟这种人相交,在下实在没什么话可说的了,咱们就此别过,告辞!”说着话,转身出了松树林,向“烟雨楼”方向而去。
第33卷 第258节:第一百二十九章(2)
心远望着刘一飞远去的背影,突然叹一口气,但觉此人敦厚固执,若能相交,定是十分可靠的朋友,可他竟看不上自己,一介良友,失之交臂,不由得颇有些遗憾的感情在心头。心远心情沉闷,便径自往府山上走去,只留下方面大耳的大汉和花大富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怔怔无语。
许多日前心远从府山上下来之时,府山上还戒备森严,各处要道都有摩罗门中的护卫严加把守,上山之人必须持有摩罗门中的令牌,否则绝不能上到山顶。可是今夜的情形却似乎已经不同于往日了。心远如此想着,便从怀中取出黑色纱巾蒙在脸上,将水牌刺客的黑色腰牌挂在腰间,一边欣赏着雾气弥漫着的苍山美景以解心头烦忧,一边缓步而行,向着府山禁地之中左坛主所居的洞穴走去。
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心远来到了文种墓旁,在墓碑旁边伫立片刻,一抹记忆划过脑海,不由自主地想起鬼王漆雕延候来:“师父当年说鬼王漆雕延候残忍至极,挖人心、吃人血,独来独往又十分难缠,可就是这样一个难缠的人,却因为杀了三公子而一朝惨死,身首异处,看来不论多么阴骘强悍之人,只要是与人为敌,总会有被人杀死的一天。”如此想着,便又想到了李若茹:“当时摩罗门对李府虎视眈眈,三公子跟随马三爷从登州府来了不到两天,就被鬼王杀死。李府大敌当前,自然无心准备丧事,便只好将三公子草草下葬,入土为安……茹儿就只有三公子一个弟弟,两人多年未见,见面还不到两天,就又阴阳相隔了……唉,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三公子,三公子一死,茹儿定然是伤心欲绝……”李宇被鬼王漆雕延候杀死后,心远虽然知道李若茹当时十分伤心,但却未能真正体会李若茹痛失弟弟的心情。自从心远从杭州归来到现在,性情就突然变得奇怪起来,话也难得多说一两句,一来心情不好,二来是因为没什么好友至交,说话的机会不多,于是有事便喜欢在心里藏着,然后一个人慢慢地琢磨,从不与人提起。此时他伫立在文种墓旁凝视着风雨斑驳的墓碑,眼见碑老字残,心中突然产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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