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情记》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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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道:〃我不是一个可以让人随意利用的人;你也不想想;我答应入你府中;你又说我是个聪明女子;你说哪一个聪明女子会做这般事?〃他果然接过我话:〃必有所持仗。〃
我点点头;笑着道:〃自然有所持仗。〃不过这句话是唬人的;我身上除了值钱的东西;只有楚轻烟赠的暗器两枚;虽然是天下最毒之物;可我也不敢胡乱使用;要知道;使了后是要死人的。不过别人不知道;有时候;〃鬼神怕懵懂〃;而我现在已隐约觉得老天爷把我弄过来是让我轻易去死的。
见沈朗直盯着我;我道:〃你既动主意到我身上;不如在国内早做防范。你若愿意放弃先前想法;我倒可以告知你些旁支末节;让你有隙可循;也未必不可。你若真想将前计负诸实行;难道不想我到时反做出些不利于你的事么?〃为了能有自由的生活;我可以说做了许多从未做过的事。
不知道沈朗将就即将到来的内乱如何防范;那也不关我事;我自己的事还应付不过来呢。我已知道北齐使团离开了长安;但是否还有刻意留下来的人;我并不知道;且〃天一银号〃是青月山庄的;还有一个披风阁目的不明。沈朗忙于他的公务;可是在我身周却出现了些许陌生人;雷拓总会将这些看进眼中;在日落后告诉我。
我起意离开这风雨渐近的长安;其实乱象虽定;但实际上不知在何年何月;梦里显示是在冬日;但目下已值深秋;不得不早作防范。可是在数次欲离城冶游却被戊戌的守城兵卒拦住;我便知沈朗不会让我脱离他的视线。
我不知拓对这些有无感触;可他始终不动如山;我则心感愧疚。因为这事是我闹出来的。既如此就安之吧。
我其实还是希望沈朗能够控制局面;不要真的乱了。因为真有其事;倒霉的还是百姓;我并无有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只是纯粹的为百姓担心罢了。何况目下长安城里有四五十万民众;到时流血的恐怕不止区区之数。
〃拓;你有日会不会觉得你被我如此利用;心有不甘?〃我想拓也应明白有些地方我只在利用他而已;只是他不说。我有时我也不懂我究竟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或许是依赖更多一点?是我在一种困苦中搜寻到的一样温暖;所以就不知不觉的依赖上了他;或许是在长期的寂寞孤独中看到的一种微光;希望利用他来证明我并不孤寂?
我并不大清楚自己这种情感;也许这就是所说的当局者迷吧。我想我不是爱他;或者并不爱他那样深;可是我却有一种无法忍受他离去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许是在不知不觉就深入骨髓了。我有空的时候经常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拓并无看着我;只是轻语:〃你为何不觉得我们是互相利用?〃他心中想的是什么;我并不知道;我想得到的只是希望有一个他不会抛我而去的答案。即使得到答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相信;在我的时代;抛弃自己的承诺是惯常发生的;那些情人间的海誓山盟常常得不到时间的验证。
考虑到目下的一些实际情况;我是不可能回到沈府居住的;又出不了长安城;只好依旧在客栈里和吉庆升的人混居;客栈与大高、小高所掌的折冲府只不过四五十米;当日选在这儿就是有考虑的。二高的折冲府专为负责沈朗都督府之安危;有府卫一千余人;二高据说出身行伍;为沈朗所赏识得以掌居折冲府;与目下职守北衙的禁军都统杨安儿、南衙十二卫的都指挥使裘蒲均出自沈门;京师的守卫当不成问题。
和乐苑是长安城里最大的客栈;这么大的客栈也有着自己的守卫。我三人与吉庆升班的数十人住在和乐苑里最大的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就叫做饮春。
长安城的冬天随着就到了;风也更冷了;吹在人的脸上也觉得有些痛。只是这些比不得我的心;因为我的心彷徨无依。
小叶依旧随在身旁;我数次让她离开;只说〃你本是沈朗买下的〃。可是几次三番这般;她便只是哭;也不说其他;只说〃我也本是买来服侍姑娘的〃;死活不肯离去。数月下来也有些感情;也只得随她。
唯有那云晓;也是个奇怪的人。〃你就这么整日待在我们这;也不觉得腻烦?你好歹也是名门世家;也不怕落了人口舌?那小姐又如何?无论怎么说;小姐之言行举动也可说是得令天下瞩目啊。〃云晓并不明里回答我的问话;却绕起了圈子。说实在话;这人生得很美;即便是女子也未必比得过他;可惜的是我对于他的身份有些不解;因为早先已听了沈朗说过;他实际上并不是云家的子孙;而不过是其母嫁入云家之时所带。而他却能以外人的身份执掌云家;这其中想必有着故事。
可我对故事并无有兴趣;便如我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二十一世纪的网络里;故事还少吗?
不过这人手段毒辣;也在沈朗的话里出现:〃南越与南楚七年前边关征战不休;此人领三十万军攻破南楚边关数镇;屠杀南楚军民十数万;便连已降的人也未放过。手段之狠;世人不耻。只不过战事之中;为保自身用些极端手段也无不可。只是与他云家以‘上善若水’自称相背。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如果事事要看人脸色行事;还不如自杀了事。不过世人往往被表象所迷;看不得真象。女子身份卑微;又更令人侧目而已。非我如此;如果世人有着机会;想也要做一番随心所欲的事。其实我还算不得言行无忌;还是有着些顾虑的。〃我也不瞒他;我不觉得这些是见不得人的事;至少目前我名义上的监管人沈朗也没就我言行出面;其他人便当是个屁。至于沈朗;我也再不想理会他;话已经讲开了;他如果再来纠缠;便失了他往日的宽和谦恭了。
〃那你又为何每日里斯缠于此;你难道不是南越的高官?你自己朝中就无事么?任你流连于此?〃我问道。
〃目前我朝太平得很;我所领不过是个虚职;自不用我操心。〃听他说得安详;却不过是个推辞;半点有用的都没有。
正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答;锦儿领了名老者进来:〃樱若姐姐;赵丞相府中有事相请。这便是丞相府的管事。〃哦;丞相?奇了。
来人恭恭敬敬上前行礼:〃给沈小姐见礼。事情是这般的;我家六小姐与骠骑大将军康文秀已然结缡;婚期就在数日后。我家六小姐想在回门之日请小姐过府;只因着小姐编的那出《上海滩》令我家小姐一直惦记;正好回门那天请了吉庆升去唱戏;便想请沈小姐移步;有事请教。我家丞相说本来是姻亲;也是应该请的;只是小姐一直在这儿居着;也不知小姐能不能赏脸。〃《上海滩》一出;长安城里街头巷尾无人不知;这我是知道的。长安城的各大宅邸中无不为能请到吉庆升来演这出戏为荣;目前价码已经开到唱一场五千两了。不过一般的闺阁小姐更多为另一出《三笑》所迷;倒少有人为《上海滩》还专门请我出席的;因着我的身份毕竟是沈家的小姐。
这倒奇了。
不过我也心动了;去吧。
《上海滩》里用的是港剧的一些剧情;不过用的流行歌曲来演绎;人物还是原来的人物;只不过将时代改了;将时代放在古代;国家还是用的中国和日本;反正历史更迭古来有之;不会让人有所怀疑。
故事讲的是许文强与丁力是结拜的异姓兄弟;为了求出人头地;去考武状元;当然是许文强得了状元了。许文强去晋见当朝宰相冯世邦时;偶与冯家小姐冯程程相遇;自此二人一见倾心;冯世邦也将女儿相许。从此许文强得以大展才能;平定边关;令得皇上大喜;封他做了将军。而丁力也不错;加官进爵不在话下;没想到丁力某日见了冯程程也被她所迷;只可惜佳人已花落他家;郁闷不已。可那宰相冯世邦妄图篡国;与日本勾结;将不肯与他同流合污的许文强害死;而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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