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珍》第20章


他离开她的身体,手掌支撑在 的床上,为她挡住刺眼的灯光,谋定而后动,“你为什么不怕我?”
德珍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影子,双手交叠搁在自己胸前,目光坚定地望着逆光中的仲寅帛,声音有些颤抖,但还算镇定:“我不怕你,我的心,就是我的保镖。”
我的心,就是我的保镖(二)
仲寅帛注视她许久,虽然她勉力自持,但眼中已泛点点泪光,他虽然想过强迫她,但到底还是心软了。
霍然起身,他下了床背对着她整理了一下衣物,声线结冰:“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大难不死,德珍紧忙吸了吸鼻子,揪着领口从床上起来,稍作整理之后,她匆匆将换下的衣物装进纸袋,红着眼睛去开门。
正在餐桌前给自己倒酒的仲寅帛,没有等来预想中摔门而去的声音,喝了口酒,不耐地朝玄关那个呆立住的女人讥讽道:“怎么还不走,是想留下来继续陪我吗?”
德珍茫然地侧过脸来,望着他,“我现在不大正常,出去被人看见,别人会误会你。”她的结束语出现了颤音,气息也有些 。
闻言,仲寅帛从初时诧异,继而惊顿,等他消化了她的意思,迸出火花的双眼已经预示着他濒临暴走的边缘,德珍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善良已经触怒了他,只见他在眨眼间旋风似的到达她面前,强劲的虎口钳住她手腕, 在墙上,接踵而至的便是他施加的第二个吻。
她紧蹙双眉奋力挣扎,然而他的炽烈的情感就如一颗松露巧克力那样融化在她的舌尖,吞进肚里。活生生的侵占之后,她整个人都已被控制,双手被死死钉在墙上,上滑的上衣露出一截 ,他紧贴的 传来皮扣冰凉的触感,她被吻得缺氧,面红耳赤的逃脱再三,仍是被抓回继续这个吻。
都市男女的 正在仲寅帛的掌控下铺陈开来,德珍的反抗更是激发了他的战胜欲,使得这个吻无限绵长起来。
她咬伤了他的嘴唇,他吮红了她的 ,以过激开始,最终却未能平静结束。
当他松开她的刹那,他线条美好的侧脸,随即被一掌打偏了过去。
清脆的掌掴声回荡在玄关,他因此而失神片刻,缓缓抚上自己的脸颊时,她已经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停了三秒,他拉开门追了出去,德珍尚未走远,她避开了电梯选择了楼梯间,他快步追上,拉住她的手腕,她扭过头来瞪视他一眼,让他看见一丝凶狠被释放出来的痕迹。
“我道歉。”他沉声说。
“你错在哪儿了?”
楼梯间的白光将他的俊脸照得一片死白,但最终,他还是老实地承认,“我不该欺骗你,强迫你。”
然而,他低下高贵的头颅并没有赢得她的原谅,在德珍将他审视了一遍后,她只是微喘着命令他:“松开我。”虽然是冷冰冰的三个字,却带着几丝微微的失望。
“这里是二十一层。”见她仍然执着,他略微松开她的手腕,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提醒道。
而德珍,比起生气,她更多的是无语。一待她甩开他的钳制,随即头也不回地朝楼下走去。仲寅帛有些恼怒有些挫败又有些不耐烦地跟上,“知道了,你别怄气了,好吗?”
他还从来没哄过谁。
德珍站停,回转过身,仰望还在四个台阶之上的男人,“我没有跟你怄气。”
仲寅帛双手叉腰,抿了抿下唇,“你就不能像你长得那样大方吗?我已经跟你道歉了。”
刚才那一巴掌已经逐渐在他脸上显露的力道的效果,怒发冲冠加上侧脸的红肿,糅合成一个无可非议的暴躁形象。而他本人,早已放弃在她面前经营风度,先爱上的人,总是那么卑微。
德珍看了他许久,在了解到他始终未能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之后,放弃了使用言语的权利,扭头继续往下一层走去。
这一次,无论他再怎么叫她,她都不作回应了,直到抵达大堂,仲寅帛暂时放弃了追赶,掏出手机让人将他的车开出来,德珍径自出了酒店,比她先到的乘客坐进了唯一一辆正在候客的的士,而下一刻,她就感受到了照在自己脸上的车灯。
不用看也知道恶劣的那人是谁,她没有丝毫犹豫转身飞快地离开。
仲寅帛沿着步行道将车开在她身边,落下车窗对她说:“上车。”德珍当作没听见。他只好将车开到她前面,然后打开车门下车人等在路中间,但德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与他擦肩而过,他气得咬牙,转身冲上去捉住疾步的她,一脸的狂乱,“叫你上车!”
德珍被牵拽着半回首,狠狠瞪向他。“你已经叫我很失望了,不要叫我更失望好吗?”
愤然甩开胳膊上他的手,倔强地继续朝前。仲寅帛呼扇着鼻翼紧抿嘴唇,一阵咬牙切齿后重重叹了两口气,她的反应让他颜面尽失,然而如此大的反弹叫没有经验的他一时也束手无策。
她是在大家族被调教着长大的女人,为人处世自然有属于她的周全,然而遇上冷漠生硬的他,多少就有些矫情了。
面对不愿意的情况,她以自己对他浅薄的认知,仿佛知道他会放弃似的,选择逆来顺受。而在无法解释自己发红的眼眶 的衣衫时,她选择静立整顿自己的心情,为了他的颜面,以及她自己的颜面。
他是那样痛恨她的良善,恨不得亲手撕开她!
我的心,就是我的保镖(三)
路灯下她的步伐果决而有力,仲寅帛油然而生一股胆寒,开着车追了一段减速滑到她身边,下了车拉住她,非常恼怒地对她厉声喝道:“你到底想我怎么做?欲擒故纵也得有个度数!!”
德珍并未被他的激烈的言辞激怒,一旦她下定决心,她就会变成不能阻止的人。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人赢过她的倔强,仲寅帛也不例外。
车流不息的街道忽然空旷宁静起来,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血流涌动的节奏,她的确在生气,只是完全不想搭理他而已。
他再次阻止她试图越过她身体的举动,深吸一口气,缓和着胸膛里即将爆发的情绪,他闷声吐出一句:“我的失控并不常发生。”
“是吗?”
他妥协地垂下肩头,半垂着眼眸,“我并没有将我的智慧都用在带女人上酒店这件事上。”
“所以呢?”
“对不起。”他飞快的道歉,夜色让她看起来既高傲又冷艳。
“你完全没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德珍异常铁血地揭穿他,毫不留情。
见她又要走,他急切地大叫:“也许是我误会了!”
德珍顿住脚步,扭过头来冷眼看他,反问:“误会什么?”
“你不是喜欢对着莫名其妙的男人乱笑吗?”他以为自己能扳回一城,但很显然,这样的答复只得到了德珍更深一层的不想理会。
她的骄傲并不少于他半分,开智时她就明白了她不可能用自己的美貌才华和善良说服所有人,别人怎么看待她,不管好与坏,她都无意去纠正,又或者说,画者的灵魂都崇尚自由,如果不是成长在家庭氛围浓烈的环境里,她大概会选择全世界去流浪。
当然,她也能理解仲寅帛的想法,各取所需的都市男女,哪怕只是第一次见面,如果心意相通,也会手牵手上酒店。她原谅了这一层,在这一点上,她甚至比仲寅帛更开通。
至于欲望,他抗拒不了,可是她不自量力地和命运赌了一回,她宁愿相信这个男人最后悔放弃,也不要遐想噩梦的边境。结果,她赌赢了。
可是,当她出于各种考虑没能及时逃离的举动,却给自己招来了祸端。
他那样凶狠地吻着她,没有丝毫的爱意,仿佛只是在摧毁一尊令他眼红的美器,他自己没有的,也不允许别人有!
她忽然就窥见了他性格中自私狭隘的一面,这样的可怕的男人,哪怕今后和他在一起了,也会因此而对她反反复复出尔反尔。
落荒而逃的同时,她也对他几个小时之前对他的表白产生了恶心的情绪。她无法想象一个男人借由爱她,却肆无忌惮伤害她强迫她看不起她!
而此刻,在运用过伤害和强迫之后,他开始看不起她了。
就那么快。
“我乱笑?难道我要哭着过日子吗?”德珍无奈,面对这样无情的揣测,心里憋屈地想纠正,却硬生生的忍住了,欲加之罪,既然躲不过,姑且就受着吧。
看出她完全不想对他解释,他愤愤地提醒道:“难道不是吗?开英菲尼迪的那家伙,你不是和他正约会着吗?既然有男友了,面对我你也丝毫没有警惕之心,很显然,你很适应这样的生活,不是吗?”
还没等她回话,他又添了一句,语调升至一个古怪的频率:“被很多男人包围着生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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