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珍》第23章


“好!”箫尘坚强的点点头。
一个小时后,德珍收到了一个白玫瑰花篮。
附带卡片说明了花篮的来历,快递员才掏出单子,她便将花递了回去,“请帮我退回原处吧。”
快递员微愣,面露难色向她解释订花的客户并没有留下地址。德珍想了想,抽走了卡片,让他将花送到“细”,说完关上了门。
两个小时后,这个花篮经由各方人士的转交,又回到了仲寅帛手里。没过一会儿,全公司上下都流传着一则消息:老板挨打了,且对方不接受道歉。
然而绯闻的中心却不见挂怀,下了班回到家,仲太太问他怎么带花回来,他表情讪讪的,不解释。
回房他一边换衣服一边想,这女人真是够绝够傲!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不悦,难以征服的女人更能激起他的胜负心。
隔了一天,德珍照例给薰爱准备餐饮,天气回暖,喝汤有些过头,因而就做了几样爽口开胃的小菜给她,一道黑蒜汁黄瓜沙拉,一道白酒浓酱拌鸡胸肉,还有她很拿手的梅花稻香粥。
薰爱至今还没开始孕吐,在食物方面大开方便之门,简直来者不拒,德珍瞧着她的肚子,时常幻想她怀着一头小饕餮。
看她吃完东西,不等薰爱过河拆桥,拿脾气赶人,她就自觉地收拾了碗筷离开,反倒让薰爱憋了一口气。
回到母亲的公寓,她开始整理厨房,突然想起住楼上的太太,忙活完随即去翻找行李。然而,她带着手信登门,等了许久,反复按了门铃却没有人来应门。
看了眼手机,“原来是周末啊。”她笑了下,打道回府。
等电梯时,她无意间看见了大厦的楼层数。恰巧有人按了顶楼的层数,她想了三秒,狐疑地伸手按下了向上键。
电梯门打开,她好奇地朝里头瞧了一眼,里头站着的正是那天来给她送蛋糕的保姆。
“你好。”对方落落大方的与她打了招呼。
德珍回了问好,保姆却笑起来,“刚才电梯停在这层我还吓了一跳呢,原来是德珍小姐啊。我主人家在楼上呢。”她笑了笑,将堆满电梯的购物袋挪出位置给德珍,德珍走了进去,贴着墙壁站着,又听她解释道,“这层也是我主人家的,是留给儿子结婚用的,平时没什么人来。”
原来如此。德珍点点头,将手里的盒子捧在怀里,跟着保姆上了顶楼。
顶楼的电梯一开就是这家的玄关,地面上贴着黑白相间的棋盘地板,左右搁着两个石盆高脚花盆,里头种着一些葱茸可爱的彩色小花儿,说不上名字的绿色丝萝垂在盆外,像极了流泄的绿色瀑布。
上了两个台阶,打开白边格窗镜门,里头是客人用的衣帽间。再走五步,才算是真正进了这个家。
客厅很宽敞,很华丽,细节处又彰显女主人的偏好,虽然色泽偏冷,但奢华中仍有温馨感。
保姆也顾不上去整理购物所得,忙去卧室通报太太客人来了,仲太太正在睡回笼觉,朦胧间听见有客人,紧忙起来梳拢头发,规整衣饰。
保姆见她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的,带上门自己去厨房给德珍泡茶准备点心。
德珍抱着手臂站在客厅的油画前,这是上次在“细”见到的那副色彩狂乱但美得火树银花直扎人心的作品,画家画了两副一模一样的作品,一副巨大无比,一副渺小精致,是毋庸置疑的神来之笔。
不久前,她就是在这副作品前与仲寅帛初次交谈的,当时他因为孤身与会被各方搭讪者围拥,不堪其扰之下找到了她做掩护。
她还记得当时他客套地征询她:“我可以站在这里吗?”
而她取笑他:“你都已经在这里了,如果我说不行,你难道会离开?”
她得老实的承认,他们相识的方式不算坏。只不过她傲气她持重她不屑于解释,而他精明慎戒又目中无人。他们都不是能被随便的人和事打动的人,可她对他有过好奇,而他现在喜欢上了她。
遐想间,这家的太太终于打扮好周全出来见客了,德珍搁下茶杯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街上的女孩子已经穿上了鲜艳的裙子,她却因为仍在守丧期内,终日也各款各式的长裤示人,又是短发,身量又在那儿摆着,若仔细论起来柔美几乎与她无关,然而身为王槿鸢的女儿,她几乎复刻式地继承了母亲过人的美貌。她虽素颜,却叫看的人觉得冰艳。
仲太太头一眼见到德珍,就是那么觉得的。
妇道人家的客套寒暄无非就那几句,没一会儿二人就面对面坐下了,她看她,她也看她。
“周末打扰到您休息真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你能来就让我很开心了。”仲太太看着德珍,都舍不得视线挪移哪怕一分,越看越是入心,如果不是面对面坐着,她简直要拍手称庆了。
德珍在那道俨然被看作儿媳妇的视线中泰然自若,寥寥几句话,大概就了解了这家的情况。爸爸和儿子都喜欢在外面呆着,家里的女人久而久之就在厨房找到了用武之地。“难怪您的蛋糕那么好吃。”她嫣然一笑。
仲太太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但坐在德珍面前,却险些没被那笑容给融化了心脏。
不得了啊不得了!她在心里叹道。
“这是你带来的吗?”仲太太好不容易移开视线,看见桌上的盒子问道。
“是的,是上次蛋糕的谢礼,希望您能喜欢。”
仲太太眉目欢欣的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只白马瓷偶,虽然她儿子拥有一家画廊,但她这个做母亲的却始终只能做个附庸风雅之人。不过好东西就算没有过人的审美也是看的出来的。
德珍收集西班牙瓷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王槿鸢性格奔放却意外偏爱古典作品,德珍则荤素不忌。她热爱任何才华横溢的作品,并不会因为这份才华呈现的方式不同而有所偏好。也因此,王槿鸢的“48张椅子”,实际经营人很快就变成了德珍。
而这家的瓷偶有单件作品,也有带主题的大场景,细节处理很细腻,去年年底纽约的表哥结婚,她送了一套结婚主题瓷偶,被他们夫妻好评多次。
仲太太大概也能看得出这瓷偶的价值,面色有些忐忑,“你这闺女,我送了你一个蛋糕,你却回我这么大一份礼?”
德珍一笑,“您的蛋糕,在我心里,和它是等价的。”
仲太太受宠若惊,只差没当场开口介绍起自己儿子!
如果说她起先对一个年轻女子能住进这栋大厦的能力产生过质疑,那么现在,所有的疑惑都已经打消了。虽然她看起来还很年轻,可是她这个人,却犹如几代人精心浇灌出来的山茶,一如植物的美,她的价值在任何人心里都能建立举足轻重的地位。
想起带着指印回家的儿子,她觉得人和人真就不能这么比较!
思及此处,仲太太再也按捺不住了,找了个借口躲进房间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仲寅帛正在球场和父亲打高尔夫,接到家里的电话,还有些诧异。父亲和他的朋友们谈笑正欢,他特意避开人群走到一边,摘了手套接起来,“有什么事吗;妈妈?”
仲太太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我不管你正在交往的那个女人是谁,赶紧分手。”
“为什么?”
“我已经有儿媳妇的人选了!”
我的心,就是我的保镖(六)
趁主人离开,德珍独自喝了会儿茶,无意间瞥见水晶花瓶里高雅洁白的白玫瑰,心念一动,走过去数了数玫瑰枝数,只差没当下笑出声来。
那副画,这束花,或许,还有那个人。
她并不急于落实心中的猜想,然而等仲太太笑容满面的从卧室出来,很快介绍起了那个令她倍感骄傲的儿子。“他啊,一早就和他爸爸去球场了,要不然你们可以见见。”
德珍笑得神秘,“那就改日再会吧。”
仲太太拍拍她的手,“那你一定要来啊。”
德珍从善如流。
此后,仲太太有问,她有答,始终优雅持重。当她静下来不说话时,仲太太也停下来喝茶,看着她犹如一株雪霁花开的山茶,簇新的冷香,无畏凋零,优雅不羁,引人攀折曲颈而别。
她前世定然是拯救了国家,不然老天怎会叫她生的那样好看?仲太太如是想。
“‘仲’这个姓,似乎不多见,但我似乎有所耳闻。”她声如夏光,信手一勒,恍惚中已有盛夏的热烈,使人晕眩。
仲太太仿佛陷入了荒诞的爱情,竟没了余力掩藏,一一对德珍道出了姓氏的继往,财富的由来。她尚不知德珍的家世,说起自家的发家史,细节处有夸大但并不算过分。而德珍也始终保持着温善的笑容,哪怕对方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她从小对钱财就不那么敏感,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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