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第8章


,把舌头咬破跟被牛鬼生吞下肚比起来好多了吧!
「──你听亚历斯说过我的事了吧?」他拉著脖子上的领巾,转头看她。「关於我父母的事。」
他原本就不爱在洋服外多加一件斗篷,除非外出。身上的洋服本身就已经是欧洲的基本衣著,那件缠著锁链的斗篷,只是他们用来突显自己恶魔族的身分而已,在这只有恶魔的古堡里,每个都是恶魔,不必突显给谁看。
「呃,嗯……」俊妃语塞,不知道该回他什麽。她既不想假惺惺安慰他,又不能假装没这回事,这种尴尬情况是叫她如何是好?
「我的母亲是个医生。」
「咦?」恶魔需要医生?医什麽?
路西法边说边走边脱,领巾扯下来往地上就丢。俊妃白了他一眼,现在亚历斯不在,谁帮他捡呢?当然是她这个仆人!
你们看他就这样当场脱给她看,她有偷看他、垂涎他的青春肉体吗?她才是被逼著看的那个吧!
「那个时候地上有大规模的战争、还有瘟疫,我的母亲会偷偷跑到那些地方,试著救人。」
战争……。她敛下眼睫,低喃著这两个字。
「父皇有几次抱著我跟过,就在母亲的手术台旁,看她救人。」
「父皇他最厉害的就是,自他小时候登基开始,从城堡里偷跑出来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就算多了个我也一样。」
他退去洋服外的大衣,解著衬衫手腕跟胸口背心的直扣,解完了再扔。
「你的母亲呢?她是个怎麽样的人?」很奴性地,她又捡。
「她……」他停顿,俊妃忍不住在捡起背心後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辉,柔和他本身属於恶魔的那股气势。
「她是个医术精湛的好医生。浅金色的头发、短短的,只到下巴。她对父皇很凶,她说她生的是一对兄弟,一个是父皇,另一个才是我。」俊妃忍不住莞尔。
「皮肤很白,手很温暖,眼睛……」他低下头。「我记不得了。」
她默默的听著,听著他对母亲的记忆来到终点。他记不得了呢。是要分离多久、逝世多久,才会连那个最爱的人的容貌都遗失在时间之中呢?他好像把小时後的自己跟父母亲,都抛弃在那段回忆之中了。
「日城……」她小声喃喃自语著。「那个叫日城的地方,住的不就是重生的精灵吗?也许你的母亲过世之後也──」
「不准说──!」
他突如其来大吼,将俊妃的声音还有意识,吼得好远。
路西法从来没有这样吼过她,就算曾经关她、凌虐她、要胁她,他都不曾这麽大声吼她。
「不要说那个名字、不准说。不准说那个人住的地方还有那个人的名字。他们死後就算重生,也绝对不会去那里。」
他刚刚边走边脱,脱得只剩西装长裤。赤膊的上身更加深了他来自恶魔的兽性。他红著眼珠,清澈的蓝色被血腥的鲜红驱赶,不再美丽。有的,也只剩杀意。
他的影子变了,不再是人类的形状,是种蛰伏在地面的四脚动物。俊妃没有看清楚,她也没有那个心思。
他吼什麽?这麽凶吼屁啊!她只不过是……
扭头,俊妃拿著他的衣服,转身就走。
十一、你不靠她活,我就杀了她
自从说书事件後,除了西法身为鬼王的原有“行程”外,只要是休息或者上书房用功的时候,俊妃就是他的跟屁虫。身为专业王小玉,他想听故事的时候就叫她来说书。身为专业小丫鬟,他想苦毒她的时候就叫她打扫寝室。总之他在哪时她就在哪,有空就听她说书,没空就要她打扫。
但是他们彼此不多讲什麽,她也不是很想跟他閒聊。那天吼人的又不是她,她何必?她照常跟安格斯听话上工,领圣旨或口谕工作。
不过亚历斯的日子可不是这麽好过了,主子虽然不说话,但他也明白那之中的凶潮暗涌。西法照常板著那张脸,可背後散出的不爽气场,吓出不少恶魔的冷汗。
至於楷飒,他出去跟在家根本没什麽差别,亚历斯还不敢断定他是不是真的在家,还是根本没有回来?
今晚俊妃睡得特别不安稳。虽说彼岸根本就没有白天,要晒太阳还得去日城找,想睡熄了灯就好睡。但是今天真的特别不安,有种毛骨悚然、寒气从脚底往脑门窜上来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是什麽预感、或者发生了什麽,第一次来到彼岸遇到这种夜晚。
她拿著点上火的烛台起身下床,烛台,很有fu吧?她跟安格斯都是一个人睡。俊妃不知道其他的“同事”们可没她这麽好运,还可以独享单人房。安格斯?他压根不是下人啊,“同事”们看到安格斯一起挽起袖子当阿信,吓都快吓死了还不能出声、也不能让身旁的她发现甚麽端倪。就算不是安格斯在身边,光看她穿的衣服大家就心里有数、略知一二,惹不起啊!自然没有人敢去搭理她。当然俊妃不会知道这麽多,只想走到隔壁跟安格斯求救一下,她就连房间这麽刻意的安排都没发觉。
「别开门!」
才刚把房门推开一小缝,就传来了路西法的声音。他用力地反向一推,把她的房门给关上了。他不知道还对房门做了什麽,热热的、而且她再也打不开。
「到明天早上以前都不准出来。」
木门又飘入了他警告的声音。早上?这里一年四季都是黑的,哪来的早上?
「她人呢?为什麽不在?去把找来!」
她没听清楚他要找的人的名字,所以是空格。很少看路西法这麽急促地发号司令。她没看过他身为鬼王工作的样子,不过鬼王要做的是什麽工作呢?她晃晃脑,放下烛台再爬回床上继续睡。
从门外听见他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安全多了,不一会儿就睡得香甜。
×
「霍尔德!」
西法抓著一名清瘦的少年,少年不断地挣扎。在他挣扎之前,他已毁了自己房里的所有东西,就连墙壁也残破不堪。
「唔咿──啊──!」
少年发出痛苦的哀嚎,他蓦地伸出长长的尖爪攻击西法、又突地抱住自己痛得快要炸裂的头颅。他很是痛苦,好似有著什麽在他体内相互冲撞,他想抑制,却又不时被它取代。
「她人呢?在哪里!」
「不,不要再让她……」少年痛苦地说著,趁著自己还保有意识的时候,他攀住西法的手。
「王兄,你……不要,求你……」
「笨蛋!」他抓著他快要晕厥的身躯痛斥。
「你不准拒绝、你也没有权利拒绝,你如果不靠她活下去,我就杀了她!」
少年闻言,又更加强烈地摇头。他咬著牙,不让自己张口……
「她来了,是霍尔德把她藏起来的。」
昏暗的房间又出现了两个身影,透过房门从走道摇曳的昏黄灯光被映照而出。高大魁梧的楷飒带著一个小小的人影走了进来。
「……你这个笨蛋!」
作家的话:
十二、就说了这里人很多(上)
睡不了多久,俊妃就醒了。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被一股诡异的气氛唤醒。她睁开眼,发觉房间亮了起来,有什麽东西、正大肆发光的东西,朝著她的落地窗来。
她披上睡袍的外衣,揪住前襟,往窗外一看。
「咦?」
她惊呼,连忙穿上绒布拖鞋往房门去。她压下门把,发现打得开,赶紧往亮处奔去。
「来这里有什麽事,嬴睿。」
俊妃来到最前方的小窗前,她怕被发现,侧著身体偷看。小窗前方还有个高台,就像古代城墙一样,将军们总是站在高台上跟底下城墙外的敌军对峙。敌军要是拿梯子想强行爬墙而入,他们就拿石头往下砸。诸葛亮当初端坐城楼、焚香弹琴,就是像这样的地方。不过路西法站在高台上可不是要故弄玄虚,他紧绷著全身,压抑著杀气,俊妃发现他负在背後的手握得死紧。俊妃没看见的是,从正面看去的西法,表情严肃狰狞,染成血红色的双眼正瞪著前方,那个叫嬴睿的男人。
「天空之城……」
俊妃发现方才射入房间的光芒就是自它而来──那个飘浮在天空的移动之城,是霍尔的飞天版。它好似从地面上、从泥土、岩石地基之中,被狠狠分裂而出的城市,载著一些日式矮房,裂开的彼岸天空随著它的移动改变折射,於是照耀在日城的阳光越发倾斜、微弱,但还是成为彼岸里耀眼的光芒。
站在最前头的是个银白色长发、绑著古代书生发型的男子,就是武侠剧中有著美到不行的名字、武功却又很强的那种角色,通常是剧中的美男担当。他不用站在城楼上,因为日城飘浮在半空的关系,他就算站在地上也可以低头俯瞰他们。他纸白色没有一丝脏污的和服随著日城划破空气的风飘动,直到靠近城堡才停下。
「有个灵魂没有经过湖中的桥,就进到你们魔界了。」
嬴睿本人没有说话。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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