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第11章


呃,不是啊,虽然有公主等著她这个骑士(?)从变态恶龙(西法躺著也中枪)的魔爪中拯救出来,但是人还不确定是不是被关在这西塔嘛……搞不好根本就是她自以为是猜错了、人根本就在她眼皮底下活著。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搞不好路西法那个变态就是喜欢不分青红皂白把人贬为长工,或者抓来纳入“女仆後宫”,恶心!她还是现在赶快转头回去搜搜路西法的房间或者他们的宿舍……
咿呀……
她停下脚步也停下脑袋瓜的运作,静默下来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双耳上,想再听听有没有其他声音、刚刚的声音会不会是自己神经衰弱听错或是幻听……
咿呀……
许久,她站在原地不敢动作,终於听到第二次一样的声音。她放胆走向前,想去走廊尽头看个仔细,不知道为什麽她对於前方未知的状况应该是要害怕、胆战心惊的,她只是坚定地往前走,走到末路,然後朝向接下来唯一的一条路──右转。
像被火烧过残留下来那般枯槁的枯树,没有任何一片叶子还存留在上头、连绿芽也没有冒出的机会。方才的声响便是树干和树枝发出的声音。有人坐在上头,静静地,就像这沉默的西塔一样,定格,然後偶尔换一个坐姿,发出咿呀声响。
是个少年,俊妃右转後透过左侧的双扇窗户看到这一切。少年有著比安格斯还要更淡的浅金色短发,淡得如果在阳光下,她应该会认为那是白色。少年的瞳孔也很淡,仔细看,是猫才会有的一蓝一褐,却淡如白雾,至於肤色,就更白了,与他身上一身漆黑强烈对比。他身上除了衣服没有任何配件、装饰点缀,俊妃发现他甚至连鞋子也没穿,光著脚丫。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俊妃觉得他整个人会淡得融入背景,好像灵魂透过去那般的不存在。
感觉到她投来的注视,少年转头,对俊妃微微一笑。
西施捧心,抚胸蹙眉,倾国倾城。
她可以体会病西施当年的威力有多强了,这位身体虚得快要透过去的病少年……为什麽说他身体虚呢?因为他真的白得不像话,好像下凡来的仙子,在这魔界不食烟火。他只是上扬了好看的嘴角,却让她这个在没太阳没四季的魔界中如沐春风。
依少年的外表,大概是小自己几岁。不过怎麽会病成这样呢?感觉从出生以来就是个病恹恹的药罐子,看起来身体虚就算了,连瞳孔、毛发的颜色都是这麽的淡,少年就连睫毛,也淡如白羽。他是谁?这个新角色又是什麽来头?为什麽她会觉得这麽……
十五、叫你送鲜花不是金银珠宝花
「王兄受你照顾了。」t
「……」啊、王兄?呵呵,普天之下这个魔界还有哪个王呢?不就是路西法吗……难怪她会觉得气场似曾相识!
原来是路西法的弟弟。说也奇怪,路西法身边的人怎麽每个都可以这麽无害呢?亚历斯、安格斯、还有这位小弟,每个都无害到不行。倒是那个头头,被这些小蜜蜂簇拥的女王蜂,没心没肺到不行。啊、忘了算一个人,楷飒那个怪咖不算。
「不,我也没什麽照顾他……」如果是出拳的那种“照顾”,她齐俊妃是很愿意。
「……你知道,想要跟一个人道歉,该怎麽做吗?」
「呃?」这话题跳得好快,一下子他们就结束了寒暄的部分。这位小弟看来是很活在自己世界、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啊,都不管别人话说完了没直接问的啊?
「如果,对一个人,又做了不该做的事、明明已经发过誓不会再这样伤害她,却又……」少年还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没注意俊妃,嘴里虽然问著俊妃,却又是在独自沉思。他在思考、陷入自己的长考中,别无旁骛。
算了,看来他真的很烦恼,就不跟病美人计较了。她想也许不是他不想搭理自己,而是“那个人”对他来说,真的是个很重要的人吧。重要到他眼里、心里看不见别人。
「是什麽样的事呢?」
「是会让她变得虚弱、需要修养好几天的事。」
呃,到底是什麽事啊?
「她在生病吗?那就去探病吧。」
探病?少年转过头来的眼神,彷佛在疑惑她刚才说的话。
「是女生吗?」她大胆地猜测。这世界上能够让少年不知所措地烦恼的,就是女人心、海底针吧。「送花吧。」
「花?」俊妃不知道少年在困惑的点是,她忘了这里是魔界,就像发生过森林大火、寸草不生,少年坐的枯树连棵绿芽都没有了,更何况是花呢?
「花啊……」但是即使如此,少年似乎还是有办法。
「嗯,花呀。」所谓香车配美人,男人梦寐以求。那麽珠宝配鲜花,女人也梦寐以求。
「你不赶快回去,这样好吗?」少年又回过头来,对她似笑非笑。
咦?
怎麽又换了一个话题?不过她乱跑是跑得不远,但是待得有点久。刚刚亚历斯也说那个变态就要回来了,要她不要跑得太远。切!他要回来她还得在大门口弯腰迎接吗?他有没有回来关她屁事,要不是怕偷跑来西塔的事被他发现,她才懒得理他……
骂归骂,俊妃还是一溜烟地开跑了。
「不是那边、是这边。」
呃、她急得还跑错方向,根本就跑反了。她赶紧调头,遵循少年指示的路线跑去。
答答答答答……
一直到俊妃的脚步声淡掉、远去、消失了好久好久,少年还是坐在原处,像尊拥有美丽雕刻的雕像,静止著不动,大脑却又在思考。
「是王兄回来了啊……」
俊妃跑得太急了所以没有发现,刚刚跑错方向时,暗袋中的丝绸发带上原本晦暗像坏掉灯头的宝石,居然亮起了宝蓝色的光芒,一闪即逝。
×
整套牛奶色没有一丝杂质的床罩组,枕头、棉被、床单,就连床上静静仰躺的少女,脸色也是虚弱地白如纸张。
她留著巧克力色的肩上包柏头,双眼闭著,看不见瞳孔的颜色。没盖到被单的颈间残留著触目惊心的粉红色疤痕,如果是一般人,一定因此亡命。还没有恢复血色的小脸宛如在诉说著,它的主人有好长一段时间不会清醒。
床边站了一个来人,少年只是默默地注视著依旧没有醒来的她,无语、静止,两人像是被画上油画的角色,动也不动地。
许久,少年将手中的花束举起,放在少女的枕边。是的,魔界寸草不生,没有鲜花,但是有金花、银花、水晶花、玛瑙花、钻石花。没错,花束里的花,是用珠宝串、用钻石点缀出来的,珠光熠熠,光是这麽一束就价值不少。如果俊妃知道了这就是魔界所谓的“花束”,她应该会很後悔自己这麽建议吧(好心建议却让别人吃香了……而且还是珠宝钻石呜呜……)。不过看来魔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高价石头了,尤其是这位少年,好像很有啊。
少年轻轻地、为了稳住自己的平衡,将右手越过少女的身边撑著,他缓缓地、轻轻地俯身,一分一寸慢慢地靠近了少女。他想将自己的吻落在少女的唇上,但是他悬在半空好久,两人的唇就是差那麽一点彼此无法碰触。控制距离的是他、停在半空的也是他。他的脸被留海给遮住了,看不清他在沉思什麽。最後,他的吻落在少女的眉间。
桃花木门被扎实地关上了,它收起了满间的暧昧旑旎,还有少年长长的影子。
×
城堡以吨计算重量的石门浩浩荡荡地打开了,恭迎大驾、迎接风尘仆仆的鬼王归来。当然他要回城堡是也可以不用这麽“搞纲”,还劳师动众,用飞的从落地窗进去也可,但是今天他就想要来个大排场迎接,他大老爷就是觉得这样被众人簇拥、鞠躬迎接比较爽。
一进门,亚历斯鞠过躬後熟练地退下路西法的大衣,将它横挂在手上,准备回到房间时方便挂起。
「她呢?」
知西法者莫过亚历斯也。虽然最近路西法之心众人皆知,大家都晓得鬼王要找的是人类齐俊妃,但是能够答话的只有亚历斯,其馀众人只好装作无知地继续他们的工作。
毕竟从一开始,举凡她受的待遇、穿的衣服、住的房间、身边的大牌小跟班,就是如此地迥异与突兀。俊妃虽然是先例、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莫名其妙跑来彼岸还被抓进魔界的先例,开山始祖,无古历可循,但是有眼睛的都知道,她所受到的这些“不平等待遇”,绝对是某人偏心偏很大的安排啊……。当然,这些当事人自然是一点儿也不知情。她对别人的事总是精於观察、善於猜心,没想到却对自己的事如此地粗心。
某人不晓得自己被“包养”得好好的就算了,重点是,那位“金主”清楚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做吗?
这两个人的前途真是晦暗无光啊,没想到堂堂鬼王也有这天。亚历斯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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