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王孙无情手》第70章


女尼吃吃笑道:“要拚何必出去,这里拚也是一样。” 
她说着话,竞一步跨进了厨房。 
已经没有闪避的余地,毛大姑迫不得已,尖叱一声,就向女尼扑去,双掌一错,家传绝学“刀掌”,飞快向对方胸前切去。 
这套掌法,江湖上没有第二家,没有推拍,只有切斩,掌缘如刀,变化繁杂,中上一记与被刀砍中,没什么两样,尤其毛大姑在情急之下施展出来,威力更不同凡响。女尼站着没动,甚至连笑容都没有改变。 
毛大姑心中大喜,掌缘刚刚沾上对方衣衫,又加上三分力量,因为她知道,击不倒这女尼,休想脱困。 
她哪里知道遇上的是位绝世高手——颠尼姑。得意之心刚刚升起,倏觉得自己一掌竟然划空,接着冷风如山已击中胸膛,人竟被击得凌空向火堆中倒去。 
惨叫声中,她口中鲜血狂喷,浑身着火,竟被烧死在满屋烟火之中! 
女尼一掌击出,吃吃笑道:“怎么像豆腐一样,这种人怎配贫尼动手,来,来,来,你们来处理这里的事,贫尼要走了。” 
说着话,她已退出厨房,转身就走。 
厨房中的火势已烧上了屋脊,烟雾腾空,数里之外却可以看到。 
风流才子唐寅这时才下令道: “快救火,把那丫头拖出来,看究竟是谁?”冷面酒翁潜进马府,一直在暗中等待。 
姜究竟是老的辣,他不慌不忙,一直在打量四周的情势,直到后面烟火腾起,眼见有不少人齐向后院奔去,他才像狸猫一般,潜入二进院落。 
他一间一间仔细地查,终于看到了一间书房,依照摆饰判断,一定是马武处理事情的机密之地。 
冷面酒翁的判断没有错,可是当他轻轻推开门,闪身而入,再悄无声息地闭上门户向前走几步时,突然吃惊地停住了。 
因为他看到书案后亮起一点火星,竟然有人坐在太师椅上抽起旱烟来。 
刚才进来没见到人,此刻何以突然有人? 
显然那人一定已预先藏在书案底下。 
冷面酒翁虽然吃惊,倒并不惧怕,因为当今江湖上有他这份功力的人,已屈指可数了。 
只是马武居然事先有了准备,布下陷阱,有点令人不可思议。 
他沉声道:“吸烟的朋友,你等我很久了吧!” 
“不错。”太师椅上的人吐出一口烟,道:“只是不知道你的来意是什么?”借着那点火星,毛酒翁看清对方穿得一身袈裟,头上却蓄着头发,搞不清楚是僧是俗:“我想找马武谈谈。” 
那入冷冷道:“你不配,跟我和尚谈也是一样。” 
毛酒翁可有点火了,冷冷道:“是我不配,还是你不配,像你这种杂毛,我还懒得跟你废话呢!” 
那人一怔,道:“你不是财神?” 
毛酒翁道:“我是财神的祖宗,你又是哪棵葱?” 
那人哈哈一笑,道:“当今江湖敢骂我假和尚的没几个,就凭你的狂妄,你今夜休想生离此地!” 
毛酒翁开始还没在意,但一听到假和尚这三个字,再加上那种目中无人的口气,倏然想起一个人来了。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道:“你莫非号称‘夺情绝千魂,缘了不是僧’的假和尚?”“哈哈哈,你知道已经晚了。”假和尚长身而起,却是一个身不满四尺的矮冬瓜。只见他大剌剌地拿着旱烟杆,轻轻敲着桌面,道;“你既不是财神,却能知道我的来历,想必也是一位高人,何不拿下面罩,咱们结一段生死之缘?” 
毛酒翁这时才知道碰上了扎手货,现在他已不想偷什么文件,只希望退身自保,不禁冷冷道:“这段缘不结也罢,既见不到马武,改日再登门拜访。” 
他说完转身想走,身后假和尚却笑道,“你走不了啦!掌灯!” 
灯光突然大亮,但不是在室内,而是在门外,一排至少有十二盏以上的灯笼,把门口照耀得如同白昼。 
雕花的门户推开了,进来的却是那名尼姑,只见她合什笑道:“那边有人放火,这里却有人偷潜进来,这人莫非就是号称挥手无情的王财神?” 
由假和尚想到了颠尼姑,毛酒翁暗暗倒吸一口凉气,心忖道;“怎么这颠尼姑也在这里,今夜免不了要浴血一搏。” 
他镇静心神,沉声道:“我不愿掠人之美,也穷得要命,不敢当财神的称呼。”颠尼姑吃吃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纯真得像十七岁的大姑娘:“唷!不是财神,莫非是小偷?嘿嘿!刚才那边贫尼抓到一个,现在又碰上一个,手气不错嘛!” 
假和尚笑道:“那边抓到的为什么不带来看看?” 
颠尼姑道:“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此言一出,毛酒翁只觉得如雷轰顶,浑身的热血,一下子冲上了脑门,他再也把持不住,厉喝道: “还我孙女命来!” 
喝声中,和身扑去,一掌向颠尼姑削去。 
已是二更。 
小王杀了只鸡,自炊自煮的饱餐了一顿,略略收扎衣衫,正想出门,突见七八条人影急掠而至。 
他心中吃了一惊,心想,莫非又有冤家对头找上门来了。 
急忙闪身门后,自空隙中向外张望着。 
七八条人影飘落院中,现出身形,竟是艳红、毒观音与狗子等人。 
只见艳红已在说:“小王哥好像不在此地……” 
她话还没说完,小王已开门走了出来。 
“啊!小王哥,你在这里……” 
“小王哥……” 
毒观音与艳红一齐高声地叫着,脸上都露出了一份难以言说的欣喜。 
小王微微笑道:“我娘呢?” 
这一问,把一伙人都问得低下头去。还是狗子道:“令堂大人已遭魏公公掳走,而且限你八月十五,到洛阳接人。” 
小王脸色骤然苍白,目光倏然盯着狗子,一眨不眨。 
狗子叹道:“咱们都已尽了力,可是那票家伙太狡猾,我自认罪过,你要责怪,怪我一人就是。” 
艳红道:“小王哥,这不能怪钩爷,咱们怕你久等,所以才急急赶来,找你商量的。”小王拱手道:“我知道各位的辛苦,家母遭人掳去,也只能听天由命,各位帮我护送这情份,无论有没有闪失,我都应该感谢各位。” 
毒观音笑道:“我知道小王哥是通情达理的人,现在大家不妨商量如何补救……”艳红道:“要商量先进屋坐下再说不迟。” 
“各位请进屋歇歇,荒山茅屋,简陋之至,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小王说到这里, 目光仍旧转到钩子脸上,沉声道:“不过我对钩子,还有话说。” 
钩子道:“什么事?” 
小王道:“家母之事,暂且不谈,我且问你,太子妃之死,你又如何交代?”钩子顿时如遭雷击,叹道:“为了保护你,实在逼不得已……” 
小王厉声道:“我有说过要你们保护吗?这件事是你的安排,还是驼子的安排?”钩子痛苦地道:“是我们两人共同安排。” 
小王震声道:“驼子为何不来?” 
旁边的狗子叹道:“驼子引咎自裁,那本太乙真诀就是他临死相赠,含有赎罪之意。”小王怒道:“我不稀罕,天下有什么东西比人命更重要的,你说!” 
钩子叹息着,垂下了头。 
他懂得小王对生命的看法,而这道理也无法驳辩。 
艳红劝道:“人死不能复生,怪只能怪魏太监的恶毒奸计……” 
小王截口道:“艳红姐,这件事你别管,人死虽不能复生,但也要死得有代价,这代价就要从活着的人身上讨回来!” 
他语声一顿,又对钩子道:“驼子引咎自杀,你为什么不死?” 
钩子冒火了,冷冷道:“你又为何不死?人是你杀的!” 
小王仰天惨笑道:“你问得好,我所以不死,就是要先杀了那太监与你,然后我会在周大婶母女墓前自裁谢罪!” 
“好,好!”钩子狂笑道:“我想不到你是这样钻牛角尖的家伙,要杀我就来呀!今天就看你能不能杀得了我!” 
“好。” 
小王好字出口,衣袖一翻,一粒骰子就在手中。 
艳红神色大变,慌忙往中间一站,道:“小王,你不能这样。” 
狗子也叹道:“此刻假如自相残杀,岂不正中了魏太监的心意。” 
小王心头一震,默然片刻道:“钩子,今日之事,暂且放下,来日……”钩子厉声道:“不必来日,今夜我就领教你挥手无情的功夫!” 
小王冷冷道:“你躲不过的,没有人能躲过我这一击!” 
手一挥,骰子已经出手。 
艳红骇然失色,惊呼之声还没出口,只听到“叮”的一声,原来这粒骰子擦过艳红的耳边,正打在钩子左手的铁钩上,再转弹入夜空。 
钩子的手像被石头击中一样,震得手腕微微发麻,脸色更加难堪起来。 
小王冷笑道: “若我刚才以你咽喉为目标,你能逃得过吗?” 
钩子一顿脚,半句话都不说,转身飞掠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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