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窑秘色》第17章


“宁儿还记得那日张县令所说之事,说是那周家岙姚家窑场失火,恰恰是在宁儿出生的那天晚上。那时宁儿爹去了哪里,自家女人要生了,男人理应在家才对。”袁争阳道,“让我细想的并不是这些……”袁争阳想到了吴山那时的表情,真是奇了怪了。“你不觉得你爹神情有些怪异。”
陈欣没想哪里不对劲,便道:“想是那日是娘的祭日,说起时自然心里不好过罢。”
袁争阳道:“真如宁儿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袁争阳不再作声,因为他知道的事远不止这些……
到了傍晚天色入黑时,陈欣吃了饭便坐在屋檐下,算起来,吴山离开也快有四天了。“怎么还不见回来呢。” 袁争阳一言不发坐到陈欣身边。
“你想爹了。”
陈欣嗯了一声。“你呢,你从远方来,难道不会想爹娘?”
“何尝不想……”
陈欣想到袁争阳刚来时曾在晕迷中念了胡话喊了娘,莫不是他的娘也……陈欣想这事还是别问了。袁争阳道进屋去外,山间夜晚怕有野兽出没。两人才刚起身,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山间,那脚步声显得很是沉闷。
袁争阳催陈欣快进去,可陈欣却不肯,反而是挣开袁争阳的手:“是爹,爹回来了。”陈欣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吴宁儿对吴山的直觉做出的本性上的反应,即使她看不清那个人影,她也能认出那是吴山。“爹。”
果然听到那人回应了一声:“宁儿。”
“真的是爹。爹。”
吴山走进昏暗的光线中,想他应该是从山间出来,身上的衣物多处被勾破了,再加上几日不曾好好洗漱,脸上除了尘土还有走过难路之后的劳累感。吴山使劲掸了掸了身上的尘土,问家中可还有吃的东西。陈欣便将明早准备食用的几个馒头拿了出来。
吴山拿在手中狼吞虎咽很快将一个馒头吃了下去,陈欣见状马上去倒了杯水给吴山才不至于让他噎着。进屋之后陈欣才发现吴山身上除了衣物破了之外,鞋子还沾满了泥巴和树叶,还有吴山身后背着一个背篓,不知放了何物,感觉沉甸甸的。
“爹,身上背的东西要放下来吗?”陈欣是好心,想吴山到家了还背着会不会太累,不想吴山却像是被吓着似的不让陈欣碰。
“宁儿乖,爹不累。”吴山说归说,还是将背篓放下来,还左右看了看将背篓塞到床底下。陈欣想难道这是山上带来的宝贝吗,连看也不让人看一眼。
“爹,背篓里是何物?”
吴山搪塞道:“山中的东西,不是什么贵重物,爹怕你弄脏了手,还是不要看了罢。”说罢,吴山去关了门,“天色已晚,早点安睡。”便催着陈欣去自个房间睡觉,袁争阳见吴山回来了,说要打地铺将床铺还与吴山,吴山却说不打紧,让袁争阳继续睡他的床。
见吴山回来了,陈欣便将今个在镇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如实相告,还说徐嗣州为自己花了二百两银子。陈欣本以为吴山听后会大发雷霆或是蒙懵不信,没想吴山竟笑了几声。有什么事可笑的。
“宁儿,看样子爹这趟是出去对了。徐嗣州这只老狐狸……”
陈欣不懂为何吴山称徐嗣州为老狐狸,在她眼里看来骆善明才是只老狐狸。
“女儿,徐嗣州这人你不可全信。”吴山似个慈父,摸了摸了吴宁儿的额头,“若是爹不能再在照顾你——哎——”吴山叹了口气,“爹才想给你找个好婆家,好让女儿下半生有个好归宿。
“为何如此说徐大人。”这点就连袁争阳也不是很明白,在他眼看来,徐嗣州算是不错的官了,至少以他的目光来看。再加之他上次找徐嗣州搬救兵,徐嗣州是二话不说便鼎力相助,如此大义之人,怎会被吴山轻视。
“哎,算是我欠了徐嗣州的人情,他不曾说要还二百两银子,可我怎能不还。女儿时辰不早,女儿睡去吧,让爹再坐会儿。”吴山拨了几下油灯,让灯光更加昏暗些。见那二人都去睡了,他才坐到桌边,似在沉思着什么事。
陈欣走进自己的房间,放下布帘子。帘子垂下之后她又挑起一点偷看吴山。在那昏暗的光线中,吴山的脸庞显得苍老了许多。劳累是其中一个原因,可否还有其他原因呢。转过视线,陈欣看到侧身和衣而睡的袁争阳。
ˇ厌恶之人ˇ 最新更新:20131202 12:00:00
说起来,陈欣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骆韦康了。这天骆韦康到是来了身后还跟着徐嗣州。这骆韦康见到陈欣是份外高兴,说他这几日都被爹关在家用读书,若不是今天徐大人要过来时说了不如让韦康同去的话,骆善明寻思之后便答应了。
“宁儿。几日不见,你可曾想我。”骆韦康见到陈欣时拿出用布包着的东西,“这是我从家中偷偷带来的糕点,说是前几日有几个外乡的商人过来的糕点。我偷偷留了几个想给宁儿尝尝。”
几块掉了一些渣渣的糕点放在一块青布,陈欣瞧了眼看着还成,总不能浪费骆韦康一番好心,便叫了袁争阳一同来尝。“你说,徐大人这次又来找我爹是作什么。”
骆韦康摇头:“若不是徐大人说情,恐怕我还不出从家中出来。爹只让我念书念书,再念下去,恐怕把脑子要念傻了。”骆韦康松松筋骨,还问陈欣这糕点好不好吃。
不知是哪里的糕点,吃起来甜不甜,咸不咸,吃了还有些嘴干。陈欣去倒了水喝,还问袁争阳可要喝水。袁争阳摇摇头。陈欣想这么干的东西他也能咽得下去么,她便自己去倒了水。
进屋之后见徐嗣州坐在桌边,而吴山则坐在一边的矮凳上闷头不吭声。“爹。”陈欣喊了吴山一声。吴山抬头,陈欣看出吴山脸上的为难神情。再看那徐嗣州,而是一脸成竹在胸,把握十足的样子。
徐嗣州轻笑:“宁儿姑娘。”
“徐大人。”陈欣问候了一声。
“宁儿可对吴匠人讲过昨日之事。”
陈欣点头:“昨晚上爹回来时我便讲了。”
“女儿,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出去跟韦康玩一会儿。”吴山粗哑的声音让陈欣出去,陈欣出去时,他又让陈欣把袁争阳叫进来。陈欣点头应允。出去时便叫了袁争阳进来。
陈欣想吴山叫袁争阳干什么。袁争阳进去时吴山让他关上门。陈欣想好奇啊,又关门,莫非又要讲悄悄话。转头看到骆韦康,他到是津津有味吃起了糕点,还说这么好吃的糕点怎么样不多吃几个。陈欣见他在吃的样子怎么样不会觉得噎得慌啊。
陈欣也没走远,就是坐在屋檐下。几只母鸡咯咯叫着在院子走来走去,一瞬间陈欣觉得有些恍惚了。陈欣听到远方有狗吠的声音,心里想着水缸里的水好像只有一半了,鸡食好像还没有喂,昨天爹换下的衣服还没有去洗。好像几天没有沾过荤腥了,不知可否到镇上割二两肉。突然间又回不过神来了,好像很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转头看到骆韦康,那包糕点被他吃到最后一块了。嘴里忙不停嚼着,不想真给噎着了。他拍着胸口说要水。陈欣想也不想就进到屋里,不想里成的气氛很是严肃,她一进门,屋里那三个人齐刷刷目光落在陈欣身上。
“我,我倒杯水。”陈欣僵硬的倒了杯水,“我出去,马上就出去。呵呵,呵呵……”她退后,关上门。心想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到他们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带了刺似的。莫非是打扰了他们谈话?
“骆韦康,你知道徐大人来作什么?”陈欣将茶盅递与骆韦康,骆韦康连摇头边迫不得已将水给喝了去,还连连拍了好几的胸口,总算是缓过了气。
“不知。”骆韦康抹了一下嘴角,收起包糕点的那块布塞到自己怀里。“宁儿,我下次能见到宁儿不知又要过几日了,宁儿可想与我去山中去玩耍。”
陈欣可以肯定,以骆韦康的现状,想要考上功名难如登天。到不是说他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而是他本无心考个功名。“宁儿不想去山中玩耍。”陈欣想自己不知走了什么运,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中好了。
“噢。”骆韦康捡了根树枝在地上乱画,一会儿儿之后陈欣身后的门打开了,袁争阳第一个从里面出来。他出来之后恭敬地请徐嗣州出来,吴山则在徐嗣州身后,算是送他出门。
陈欣连忙站起来:“徐大人,爹。”
“宁儿,去送送徐大人。”
“好,爹。”
陈欣跟着徐嗣州走了几步,说也怪,陈欣默默跟着徐嗣州身时竟想跟着他一起走了,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就好了。可身后还跟着一个骆韦康,煞了几分风景。骆韦康道:“徐大人,您这是要走了嘛。徐大人,韦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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