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记(女尊)》第20章


不带路?净盯着我家公子做甚?”
掌柜被说得老脸一红,尴尬地连连陪笑,转身便恭恭敬敬将她们带向楼梯。其实真不能怪她好奇,实在是这邵家公子……
舒妙烟侧身牵住了邵含雨的手,他身体到底是大病未愈,赶了一天的路早就支持不住,这会怕是早就强撑着了。
“不如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她眼睛看向乔安眉,侧耳在邵含雨旁边问道,“让安眉先送你过去?”
邵含雨眸光闪了闪,知晓她的体贴,眉间不由绽出几许柔婉,摇头道,“不用,我等你一起好了。”说完脸红了红,眸子里饱含了期待。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他还是想有她在旁边。
舒妙烟笑笑,有些无奈地牵紧了他的手,“那随你罢。”
沈绯走在一旁,对这二人间的互动视而不见,倒是自顾自打量着客栈的摆饰,由衷赞叹,“到底不愧是虞家的基业,这一路上不如我们都投在福来客栈罢。”
身后的鱼米眉头抖了几抖,嘴角忍着古怪笑意,“你当真喜欢这里?”
沈绯干咳一声,刚要答话,却瞥见掌柜讨好的眼神投了过来,忙点了点头,“自然是喜欢的。”
这虞家是晋朝最大的商族,若说邵家财雄势厚,那虞家的财势至少能抵上三个邵家。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况且她们的目的地沛郡,那可是虞家真正的势力范围。
紫漆油彩的楼梯,富丽瑞祥的摆设,每隔几步远便设了一个鲜花木几,窗明几净,令人进来便如沐春风,确实不负那正堂上的宾至如归四个字。
二楼最里面的厢房门口守着两名侍卫,舒妙烟略略扫了一眼衣摆暗纹,立时心里便有了数。
“将军,都尉,小的就送到这里。”掌柜毕恭毕敬地轻轻叩了下那厢房的门,便低着头退下了。
两名黑衣肃立的侍卫应声开了门,见舒妙烟等人站在门外,立马恭敬地行了个礼,“主子,镇南将军和沈都尉到了。”
房内立时传来凳子的拖动声,一名锦衣女子大步走了出来,响亮的声音听上去心情很好,“妙烟,人生可真是无处不可逢,进来坐!”
舒妙烟不由笑开,很是配合地凑了上去,“见过三殿下。”
沈绯也在一旁见了礼,看上去似乎和舒妙泉的关系不错。
“来,我给你引见一位朋友。”舒妙泉笑容可掬,根本没有之前在皇宫相见时的排斥冰寒,神情上判若两人,“这位是虞三公子,妙烟应当听说过罢?”
“虞三公子?”舒妙烟一怔,这倒是个稀奇人物。此人在虞家身份莫测,极少露面,但他年纪轻轻便经商有道,头脑聪睿,听说这整个虞府的大半个身家便是交给了他在打理。这样的人物……她听是听说过,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虞三见过将军。”男子的声音清灵润软,有点懒洋洋,又有点漫不经心,像是微风拂柳般带了些春意,又像是一只酥软的小手在心间蹭了一把,令人萌出想要再看他几眼的冲动。
舒妙烟的手自上楼后一直被邵含雨拽得死紧,原打算随意打个招呼便带他离开,不料这声音还真是让人有些心痒难耐,不由抬头深深看了一眼。
一名红衣男子正站在黄花梨的圆桌旁,衣鲜有如烈焰,眼尾似挑非挑,一轮青纱遮住了容貌,长翘浓密的睫毛下,露出双清洌妩净的眸子。
他歪着头执着一杯酒,眼神毫不避忌地凝在舒妙烟正执着邵含雨的右手上。好一会,见她丝毫没有放开手的打算,便淡淡地收回了眼光,明明是纯净无比的眼神,却在那一刻突然生出些妩媚妖娆的色泽。
“各位请坐罢。”舒妙泉微微眯起了眸子,声音含了些莫名的意味。
舒妙烟原本无意理舒妙泉,此时却生出了几分好奇出来,这女人带着这么位男子叫她一起,却是为何?
“三殿下请!”见沈绯很自然地坐挤到了舒妙泉的旁边,她只得无奈地坐到了虞三公子的身旁。
“将军许是看不上我等商家,不过此去沛郡却是三殿下的意思。”虞三公子懒洋洋地睨了她一眼,顺手为她添了一杯茶。
舒妙烟怔了一下,立时明白过来,舒妙泉那天突然闯殿,想来便是求了沛郡这趟差事,皇上必然是允了她和自己同行。而这虞三公子,定是被她拉了作陪,那此等情形下,她还真是不能得罪此人,当下笑道,“三公子的声名在下早有耳闻,有幸得以相聚,实在是三生有幸。”这男子出色是出色,但实在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她还是见机行事的好。
“哦?将军此言当真?”身旁的人突然侧身靠近了几分,长长的睫毛几乎就要碰到她的脸庞,令她不由自主的有些失神。
淡淡袅绕的轻香里,有几许看不真切的渺渺雾泽在他眼底漫开,映着窗外的绚红暮色,焕发出如梦幻般的光芒,眩目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各怀心事
那一瞬间,似有春雨欲滴的梨花在悄然吐蕊,又似有含香凝露的姣兰在摇曳生姿,这般绝艳的一抹笑容,令舒妙烟生出些莫名的熟悉感,她苦苦思索,总觉得曾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除了府里的几个男人,她素来不喜与异性多过接近。如今突然对一个初见面的男子生出些莫名的熟悉感,实在是令她不知该喜还是忧。
这男人……那可是舒妙泉的人哪。
掌心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舒妙烟自思绪里回过神,本能地转头去看那罪魁祸首,不料邵含雨依然是副温柔乖巧的模样,安静得像幅画一般。
见她看向自己,他眼里扬起些体贴的笑意,柔柔地唤了一声,“妙烟……”欲语还休,无声胜有声。
舒妙烟忽然觉得有点头疼。原来之前对邵含雨的了解……实在是冰山一角。这虞三公子虽说在生意上算是邵家的对手,但以邵家的势力实在是不足以与其抗衡,可邵含雨一个从不过问家族生意的男子,为何会对这虞家三公子有这么强烈的敌意?
他原先根本不可能在人前对她表露出任何情意,生怕被人看轻了去,可此时的样子,明显在昭告座上诸人,他和她的关系是无需用言语来表达的……
舒妙烟从善如流地对邵含雨扬起了抹关切的微笑,将一旁虞三公子刚斟好的茶转手递到了邵含雨面前,柔声道,“你累了,先喝点茶休息会,等下我陪你回房。”
“将军,不知这位公子是……”虞三公子懒洋洋地支着下巴又替舒妙烟斟了一杯,“我看公子的脸色不太好,这一路上奔波辛苦,怕是未必受得住呢。”
“我倒是忘了介绍了,”舒妙烟微微一笑,“这是邵家嫡公子邵含雨,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虞三公子听闻此言,一双眸子立时又亮了几分,轻笑道,“原来竟是邵家公子,听闻邵家仅一位嫡公子,自幼多病甚少出门,不想竟然还是将军的救命恩人,真正是……令人刮目相看。”
这话浅浅淡淡,听不出任何敌意,却也没有什么友好,倒叫舒妙烟更添了几分兴味。这位虞三公子,她明明能看到他眼底几不可见的讥笑,话语却能说得如此温文无害。
既是如此,她还偏偏生出些看戏的兴致。
“小心,别烫着。”一面侧头柔声关照邵含雨,一面将眼前那碟瓜子端近了些,一粒粒地剥出仁丢到一旁边的干净碟子里递了过去,“路上还吵着说忘了带些瓜子,正巧三殿下这就备着了。”
“你……别总顾着我。”邵含雨反倒被舒妙烟这态度给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含羞地睇她一眼便垂下了眼睫。
“妙烟,倒真看不出来,你待男子能这般细心,看来,这凡事还真当讲个缘分。”一旁喝着茶的舒妙泉慢悠悠地插了话,“唉……”
这一声叹——舒妙烟听得眉头扬起,笑眯眯道,“三殿下莫不是想说,沈玠和你有缘无份?”
舒妙泉被直接说中心事,对方那有缘无份四个字又是这般干脆的令她死心,不由神情有些黯然,“不怕你笑话,为了等他,我如今连个房里人都没收,不料最终还是母皇的一道圣旨将我最后的希望打空,妙烟……我实在心有不甘。”
“既是真心爱他,又何来不甘?”舒妙烟凉凉地睨了她一眼,淡道,“我以为你会说,妙烟,替我好好照顾他。”
“沈都尉就坐在旁边,这话若是传来沈玠那里,他可是欠了你好大一份情呢,万一对这门本就不愿的婚事有了想法,这沈府,安亲王府可都跟着麻烦了。”她虽然不知舒妙泉对沈玠感情有多深,但如今圣旨已下,大家都已经没有退路,这种话她还是直接堵死的好。
“你这人还真是……让人讨厌!”舒妙泉低头苦笑,她眼光不经意地掠过旁边正端着杯子不知在想着什么的虞三公子,叹道,“我原也恨过怨过你,不料你竟是想得比我通透,可你这般干脆,就不怕邵公子伤心吗?”
邵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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